《悔不该拒这门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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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不该拒这门婚-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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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有些心酸,拒婚就拒婚,自己那天为什么要说出那般伤人的话。

    “卫枭,你看着,我赢给你看。”

    卫枭身形巨震,抬头迎上罗悠宁明亮的眼眸,心间狠狠地颤了一下。

    两人很快就开始比试,罗悠宁从小跟着自家大哥一起习武,投壶这种小把戏向来又稳又准,只是她长大了,姚氏拘着她不让玩这些,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沈钧一开始还游刃有余,掷了几箭之后,他就开始着急了,因为罗悠宁不只每次都投的准,她嫌无趣,还双箭并发,依然稳稳落入壶中。

    沈钧越来越慌,手下没个准头,箭尖把自己小厮的脸都划破了,最后,罗悠宁毫无悬念赢了他。

    “沈世子,说话算话哟。”

    沈钧一把摔了箭,怒道:“说吧,小爷认栽。”

    罗悠宁轻飘飘地说道:“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从今以后看见卫枭你就绕道走,不许再出现在他面前。”

    沈钧气急败坏:“罗四,咱们从小的交情,你为什么这么帮他?”

    罗悠宁:“因为他长得比你好看。”

    卫枭最终没去听沈钧又说了什么,他放下投壶,转身就走,渴望太久的人就在眼前,他却只想逃离。

    罗悠宁看着卫枭走了,推开了挡在面前的沈钧,往另一边的小道走,从这条路应该可以抄近路追上卫枭,她想与他解释一下拒婚的事。

    卫枭心不在焉地走着,他不懂罗悠宁的意思,也许是愧疚,也许是耍着他好玩,却唯独与爱无关。

    早该清醒了,不过是一个随时会忘了他的人,强求不得。

    “卫枭,等等我。”

    卫枭脚步倏然停了一瞬,又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罗悠宁小跑着追上来,靠近卫枭,依然免不了从心里涌起的恐惧,但她努力克服了。

    “卫枭,你听我说,那日拒婚的事……”

    卫枭本来平静无波的双眸涌上了戾气,他双目如箭,穿透罗悠宁给自己包裹着的壳子,语气阴寒:“没什么好说的,是我高攀不上。”

    罗悠宁不禁抖了一下,在烈日下冷的如坠冰窟。

    “那,那我们还是朋友。”

    她的忍让给了卫枭更深的刺激,那张吓得惨白的小脸又一次让他意识到,此后永远,他都不该再去打扰她。

    卫枭想通了,却依旧不甘心,边关七年的思念与折磨,如同一道桎梏,让他放下也不易,拿起更不可能。

    他克制又疯狂地伸手抚上她的脸,低喃道:“阿宁,最后一次。”你怎么能将我忘个彻底。

    世人所有的嫌弃与憎恶他都可以不在乎,只是罗悠宁一句冷语,也能将他残破不堪的真心戳个对穿。

    卫枭走了,罗悠宁还留在原地怔愣着,半响,她满脸不可置信,嘴里嘟囔道:“不对啊,不想高攀我,你摸我脸干啥?”

    “四妹妹,开宴了,母亲找你呢!”罗映芙隔着很远喊她。

    罗悠宁只得先把卫枭的怪异举动放到一边,应了一声:“来了。”

    从镇国公府回来后,罗悠宁没再做那个噩梦,整日睡得好吃得香,要不是卫枭那日无缘无故摸她的脸,她早就把这个人忘在脑后了。

    “唉,为什么呢?”罗悠宁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叹气,比起卫枭日后会不会造反杀人,她现在更想弄懂,他对自己的感情究竟从何而来。

    念春一脸凝重的走过来,“姑娘,咱们院子里真有鬼。”

    罗悠宁被她这一说,脚下一滑,差点翻过去。

    “什么?”

    “不是真的鬼,是有人鬼鬼祟祟的。刚才奴婢和意秋发现咱们院子里伺候的小桃偷偷往棠梨院去了。”

    罗悠宁从秋千上跳了起来,棠梨院是罗含芊住的地方,她叫小桃偷偷盯着自己想干什么?

    “姑娘,奴婢记起那天国公爷找您说话的时候,小桃就在门口转悠。”

    罗悠宁:“好啊,跟外人合起伙来算计我。”

    她明白了,罗含芊派小桃盯着她,得知她说了那句话,转头就跟沈明珠说了,沈明珠再把消息真真假假的一传,可不就闹到人尽皆知了吗。

    “罗二,你可别怪我。”

    罗悠宁把手指捏的嘎嘣响,念春身子一抖,心道,二姑娘怕是要倒霉。

    第4章

    夜空皎洁,明月高悬,入夜后的靖国公府静谧非常,通往棠梨院的一条石头小径上,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迈着步子。

    前面那人呼吸轻缓,脚步不疾不徐,十分悠然,倒是她身后跟着的人有些紧张,手里拎着一个布包,里头不知道装了什么,让她如临大敌,拿着布包的手臂往外伸,生怕碰到身上。

    “念春,你快点。”罗悠宁走到棠梨院的院墙边,一回头,看见念春犹犹豫豫不敢上前,不禁低声催促。

    “姑娘,这样行吗?”

    罗悠宁见她如此紧张也不为难她,转身走过来从她手上拿过布包,一个纵身跳到了院墙里。

    念春跺了跺脚,四处张望,没看见人,这才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罗悠宁就回来了,她翻过院墙,双手搭在墙顶上,双脚则顶在壁上的凹陷借着力。

    念春扯她衣摆,“姑娘,咱们回去吧。”

    罗悠宁拒绝:“不行,就差最后一步了。”她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副弹弓。

    主仆两个正争论不下,棠梨院里已经有动静了,罗含芊有个习惯,她喜欢出来对着月亮吟诗作赋,今夜是满月,难得的不见浓云,是她显示才学的好机会,隔天又可以传出靖国公府二姑娘如何惊才绝艳了。

    夜色下,罗悠宁像只猫似的,扒在墙上一眼不眨的盯着里头,见罗含芊往院子里那座兰花亭走去,她眯起双眸,勾起了一个笑容,而后拉满弓弦,等罗含芊恰好站在亭中央,刚清了清嗓子,便听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飞到她的头顶,撞上了一个挂在亭子顶上的布包。

    “什么呀这是?”罗含芊觉得有东西稀稀拉拉落在了自己头顶上,她仰头一看,借着亭中灯笼微弱的光,只看到一个破了洞的布包挂在那里,漏出黑乎乎的……

    “虫子,啊啊啊啊啊……”随着罗含芊一串尖叫,一包虫子的尸体全部倾泻下来,落了她满头满脸。

    “救命啊,珍儿快把这些弄走。”

    罗含芊看见落在自己鼻尖上半死不活还在爬的黑虫子,尖叫都来不及,顿时晕了过去。

    丫鬟珍儿也吓蒙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扑到罗含芊面前大喊:“姑娘,你醒醒啊。”

    罗含芊此刻狼狈极了,躺在一层黑虫子的尸体上,浑身湿黏,又脏又臭。

    院墙外,罗悠宁利落地蹦了下来,捂住嘴里不停发出的狂笑,她佝偻着身体,笑的浑身抽搐,场面十分渗人。

    念春艰难地道:“姑娘,咱们回去吧,一会儿二姑娘醒了,准要告状,您回去装睡好不好?”

    罗悠宁笑够了,撑着身体站起来,“成,咱走吧。”

    主仆二人没再管棠梨院的鸡飞狗跳,走小路回了蘅芷院,罗悠宁净了手,脱掉外衫躺在床上,还不忘跟念春和意秋叮嘱道:“无论谁来,都说我睡着了。”

    这一夜平静无波,罗含芊最终也没那个胆子半夜跑去打扰靖国公,只是第二天一早,她就哭哭啼啼到了正院找靖国公夫妇诉苦去了。

    “从天而降那么一大包虫子,又是在我自己的院子里,我总不能自己害自己,再说分明就是有人设计好的,再用弹弓把虫子射下来,妹妹年纪小,我一向是让着的,只是若一直如此纵容,于她将来也不好,父亲,母亲,我可都是为了妹妹好。”

    靖国公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姚氏借着抿茶的功夫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是张口就要把罪名扣到小宁头上了?

    “父亲,您怎么说女儿怎么听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靖国公真要偏心包庇,她也认了。

    这话一说,倒是激起了靖国公心中那一点点的愧疚,他拍了下桌子,“行了,别哭了,把小宁叫过来,我问问。”

    罗悠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了正厅,看见哭花了妆的罗含芊,对着她粲然一笑。

    “爹,娘,二姐,找我有事?”

    “爹,你今天不上朝吗?那咱们去郊外骑马吧。”

    靖国公一看见这个女儿就眉开眼笑的,刚准备如以往一样答应小女儿的任何要求,那边罗含芊轻轻咳嗽了一声。

    靖国公顿时正色起来,“成什么样子,好好站在那。”

    他一开口又担心自己说的重了,找补道:“最近别乱走,外头不□□生。”

    “知道了,爹。”

    小女儿一笑,把人心都甜化了,谁还舍得说她?

    罗含芊心中暗恨,憋不住又是一声抽泣。

    靖国公为难地叹了口气,“小宁,你昨晚又闯祸了?”

    罗悠宁:“没有。”

    靖国公:“哦,那就好,饿不饿,用早膳?”

    “父亲。”罗含芊捏着帕子,声音凄楚可怜。

    靖国公烦透了,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真没闯祸?那你二姐说你又捉弄她了?”

    罗悠宁:“真没有,我昨晚早睡了,爹。”

    她用一种“你们都冤枉我”的委屈神情看着靖国公,靖国公顿时心就软了。

    “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二丫头,你也没休息好,先回去吧。”

    罗含芊知道这状是告不成了,只能一脸乖巧却满腔愤怒的走了,姚氏看了半天的戏,这时候也说自己要去张罗早膳,离开了。

    正厅里只有父女二人,靖国公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你二姐又怎么你了,你看看把她吓的?”

    “不是我!”罗悠宁心虚反驳。

    靖国公指着她:“跟你爹还装,除了你谁还耍这种孩子把戏?”

    罗悠宁气鼓鼓的,“那是她先传我的谣言,回敬而已。”

    靖国公吹胡子瞪眼:“那话不是你说的?晋王现在看见你爹都想拔刀了。”

    罗悠宁自认没理,她的确对不起卫枭。

    “我知错了。”

    靖国公不忍过于苛责小女儿,只道:“罢了罢了,你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就改改性子,我跟你娘商量了,明日开始,你就到谢家家塾去读书,别整日瞎胡闹。”

    罗悠宁满脸都写着不情愿,“真去啊,爹,我学不好,先生打我手板怎么办?”

    靖国公狠了狠心:“那就打,没出息的。”

    他揉着额头就走了,怕的是女儿缠他改主意。

    罗悠宁站在原地瘪了瘪嘴,谢家啊,一想到谢奕她浑身不自在。

    晋王府最偏僻的一处院落里,卫枭将一把□□舞的虎虎生威,刀锋所过,万物避让。十六岁的少年手中的刀几乎与他等身,他拿着却轻飘飘的,毫不费劲。

    半个时辰后,他身上的汗完全将衣裳浸湿了,热汗顺着脸颊流到颈侧,再滑入衣服中,他拎着刀,顺手拿衣袖抹了一下。

    这时,身后传来凛冽风声,那人徒手成刀,动作迅疾地劈向卫枭后脑,他反应极快,偏过头躲过了这一击,但那人还不放弃,转身又是一脚踹向他下盘。

    卫枭翻转了一个来回,回以肘击,两人堪堪对上,牟足了劲,谁也赢不了谁。

    晋王卫鸿嘿嘿笑了一声,“行啊,小子,连你爹都打。”

    卫枭撤走了手上的力气,退后几步,拎起刚才扔到一旁的刀就想走。

    卫鸿叹息一声,说道:“枭儿,爹有话跟你说。”

    卫枭没回头,却也没有再往前踏出一步。卫鸿看着乱的没处落脚的院子,挑了一块石头坐下。

    “你偏要住这,爹也依你,可好歹也让人收拾收拾。”

    “不必。”卫枭声音很冷。

    卫鸿摸了摸后脑,也不怎么在意儿子的态度。

    “我今日跟皇上提了提给你请封世子的事,皇上直接拒绝,但他说你在军中待久了,最好去读些书,学点规矩。”

    卫鸿在儿子面前斟酌着措辞,怕他直接走了,赶紧作出一副可怜样子。

    “儿啊,爹老了,身上还有旧伤,说不得哪一日就去了,你为爹想想,后继无人也太惨了。”

    元嘉郡主是容不下卫枭的,假如晋王真有个好歹,她恐怕立刻放出消息说卫枭不是晋王亲生的。卫鸿想在自己还有能力时,给唯一的儿子铺好路,让他一生无忧。

    就在卫鸿以为自己还要惺惺作态掉上几滴眼泪时,卫枭沉哑的声音响起。

    “去哪里?”

    卫鸿:“爹知道你不愿受束缚……什么,你答应了?”

    卫鸿惊得跳起来,“谢家家塾,明日开始。”

    卫枭轻轻颔首,拎着刀回屋了。

    卫鸿愣在原地,傻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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