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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禾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如果我知道，我还是会争取这个角色的。至于其他的，白姐，我都知道。有所得必有所失，我也不是承担不起的人。您放心。”
白晴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她仿佛看到了一整个微博热搜被夏禾和谢离的事情弄瘫痪的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想了好半天，终究没有拿起电话。
夏禾挂了电话，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谢离虽然一向都以敢演会演闻名，但他从未和叶无问合作过，怎么会突然就接了他的同性题材？要知道，谢离以前合作的导演，就算有些怪脾气，也无不是德高望重的大导演，从未有叶无问这样性格的人。
夏禾蓦然有个猜想。难不成，谢离是为了自己吗？
但他立即否定了自己的自作多情。自己对谢离来说算什么呢？
他不过当自己是一个还行的晚辈吧。
那么他，真的只是因为剧本，想挑战一下，才选择《无解》的吗？
那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江凡的解约和谢离有关系吗？
夏禾真心觉得，他本来只想专心拍戏，但这戏里戏外的繁杂事情，让人疲惫。
但是，又可以和谢离合作。夏禾又觉得这些事儿都值得。
夏禾呼吸了一下，重新拿起剧本，自己在心里想着分镜。
“咚咚咚。”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拍戏！拍戏可以为所欲为！
明天或者后天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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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夜宵与对戏
谢离提着一个精美的包装盒站在门口。
他似乎刚刚才洗过头，头发软软地贴着。他戴着那副金丝眼镜，眼睛微微笑着，浅浅道：“一起吃点夜宵？”
夏禾愣了愣，让开了门。他想了想，顺手把手机调到了静音。
谢离非常自然地把食盒放在了夏禾房间的桌子上，又行云流水地打开了包装。
过了好久，夏禾才想起来他似乎应该给谢离倒杯茶的。于是他连忙这样做了：“谢离哥，请等一下。”
谢离就看着夏禾忙着找出便携水壶，又从橱柜里翻出了一套顶好的景德镇茶器，还有一大包今春的雨前龙井。
煮茶，洗杯，倒茶。动作娴熟，看得出来是习以为常的。
谢离视线就落在夏禾身上，看着他动作忙而不乱，心绪忽然安定了下来，总觉得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夏禾歉意地端过茶盘道：“谢离哥，只能用矿泉水泡茶了，您就将就下？”
谢离自然地接过茶杯，笑道：“怎么来剧组还准备这些东西？你是打算在这里长住了吗？”
夏禾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家人让我带上的。”
事实上，曲总同意夏禾拍叶无问的电影，前提条件就是夏禾在拍摄期间不得拒绝曲总出于安全考虑做的安排。
于是，夏禾就不得不多了四个保镖，两个助理。在白晴协商之后，四个保镖被分到了现场执行组，方便在现场时刻保护夏禾；而两个助理则被分给了胡萌萌带着。
两个助理小李和小林都是二十多岁的男助理，沉稳得体，每天的工作就是事无巨细地向曲总汇报剧组情况。
在小李第一天汇报夏禾剧组情况之后，曲总就对夏禾简陋的房间表示了不满，立即指示人给夏禾别人的房间送了些茶叶红酒之类的，甚至换了一张据说能舒缓疲劳的乳胶大床。
夏禾不想在这些细节上花费太多精力，也就随曲总去了。
但他现在忽然意识到，这让自己听起来很像个妈宝男。
他连忙解释了一句：“我妈总是这样，觉得这样也缺那样也少，其实就我们拍戏，能用到这些的机会可不多。”
谢离浅浅酌了一口茶，笑道：“今春的雨前龙井？”
夏禾惊讶道：“谢离哥也对茶有研究么？”
谢离忍不住笑道：“茶上写着呢。”
夏禾一愣，才意识到谢离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不过，似乎这个宵夜配茶，有些奇怪。”谢离看着夏禾，舒心地笑了笑。
夏禾注意到，谢离带来的宵夜，居然是灯影牛肉，最适合配啤酒的。
灯影牛肉配茶，颇有点像啤酒配枸杞，坟头蹦个养生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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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夏禾分明记得，谢离不太吃辣，怎么会买这样的宵夜？
“谢离哥，这么辣你能行么？”夏禾问道。
谢离喝茶的手顿了顿，望向夏禾的眼神晦暗不明：“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又道：“昨天路过了江城，随便带了些土产。”
江城。夏禾挑着一小丝牛肉的手停了一下，眼神垂了下去。
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又出现在夏禾的眼前。
夏禾收拾了一下情绪，才尽量自然地笑着抬眼道：“谢离哥觉得江城怎么样？”
谢离放下了茶杯，回想了一下，评价道：“气候适宜，空气清新，人也很好。除了有点潮湿，算是不错的地方。怎么，你也去过江城么？”
夏禾摇了摇头，很浅地笑道：“没。听谢离哥说，倒是很想去看看。”
他放下了手里的牛肉：“对了，谢离哥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谢离见夏禾只吃了一点，大概以为夏禾是为了贴近形象在刻意维持体重，便笑了笑，轻轻拿起了茶杯：“哦，看来明天的戏，你是没有问题了？”
夏禾刷地红了耳根。谢离这是……想对戏？
可是那种戏……怎么对？
谢离留意到夏禾的神色，眼底微不可见的暗淡了一下，饮了一口茶：“你今天的状态还不错，不过应对明天那场钥匙的戏份和公司的戏份，还差一点。叶导不会讲那么细，所以我想你先过一下会更好一些。”
谢离扫了一眼，发现了夏禾的手机无声跳动着一个来电，显示为“江凡”。
他垂了眼，起身微微笑道：“当然，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哦，是那两场戏。夏禾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一心纠结在谢离说的对戏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很快调整了状态：“没……没不方便。谢谢，谢离哥。”
谢离重又坐了回去，接过了夏禾递过的剧本，快速看了两眼，点了点头：“我现在是杨新的助理小王，给你送了房卡。你明白杨新的意思，难堪尴尬，还有些恼羞成怒，但是你不敢明面得罪杨新的人，你需要钱，所以你要压抑住这些情绪，然后笑着把房卡接过来。”
他从桌子上随便拿了一张卡片，看着夏禾的眼睛：“你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了。”
夏禾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无论自己的心情如何，自己不想在谢离面前表现出业务不过关的样子。
他沉了脸，点了点头。
谢离手里轻轻把玩着那张薄薄的卡片。
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就算玩的是一张五颜六色的健身卡，也是好看的。
夏禾不留神，注意力就走偏了。
“左先生，杨总让我把这个送给你。”谢离的声音慵懒而傲慢，让夏禾的心有些痒痒的。
夏禾忙收了心神，尽力平淡地看了一眼谢离，自然伸手想要接过：“谢谢。”
谢离却躲了一下，笑盈盈看向夏禾，眼神里却带着不屑：“不过呢，杨总说有几句话要交代您。”
夏禾收回了手，脸色冷了几分：“请讲。”
“这第一呢，这协议既然是口头上的，那兑现不兑现，全看杨总的心情，所以一切还未成定局。”
谢离颇为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夏禾，看得夏禾十分不自在。
夏禾面无表情道：“还有呢？”
谢离收回了目光，兴致缺缺：“这第二，春日印象的706是长期预留给杨总的，杨总他希望您能好好用这张房卡。”
这话意思很明确了。杨新想长期包养左平，甚至找好了两人的“爱巢”。
夏禾单手从谢离手里夹过了卡片，声音有些寒冷：“多谢。顺便告诉杨总，我喜欢别墅，不喜欢酒店。”
左平也就是想膈应一下杨新。想包养，却连被包养人的要求都不能满足，这会极大地增加杨新的挫败感。
而且也可以让杨新知道，自己也不是软弱，任人拿捏的。
谢离停了下来，略微皱了皱眉头。
和《问道》一开始相比，夏禾已经进步了很多了。但他的问题在于表演过于脸谱化。难过就哭，开心就笑，深层次的信息传递缺失。
他想了想道：“夏禾，你尝试给你的角色加一点小动作呢？比如转笔？这样你表达情绪的时候，不用全在表情上，可以用一些条件反射的肢体语言表达。”
说着，谢离递给了夏禾一支笔。
夏禾接笔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下谢离的手指，触电般收回。
他惊讶地发现，平日里总是冷冷的双手，忽然变得炽热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不明的情绪。
夏禾稍微练习了一下，适应了，很快又过了一遍。
这次他把面上的情绪收了很多，尽力只用眼部的肌肉表现了一点，而更多的，放在了转笔上。
谢离果然满意多了，点了点头：“你演成这样，叶导要是还不让你一次过，就是他的不是了。”
夏禾有些好奇：“谢离哥怎么知道叶导演的偏好？”
谢离顿了一下，语气冷淡了些：“和他比较熟而已。”
谢离和叶无问看起来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居然还彼此熟悉？
夏禾忽然觉得这样一切就可以解释通了。叶导演要拍戏，但是找不到主角，本来想邀请谢离但是没成功。却不想后来谢离加入了进来，叶导演自然乐意换掉江凡了。
果然和自己毫无关系。
夏禾有些浅浅的失落。
谢离跳到了下一段。
因为小助理的挑衅，左平对这个决定又有些后悔。他把房卡扔进了垃圾桶，大踏步走到了公司的实验室边上。
公司里的员工们都在辛勤工作，见左平过来，十分高兴地和他打招呼：“左总，药品研发有了重大突破，马上就能上三期临床了！”
左平也乐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三期临床也是要巨大的财富支援。他不动声色地和研发人员一起庆祝了一番，随后平静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捡起了房卡。
夏禾很顺利地过了这一镜，谢离也挑不出什么问题，居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骄傲。
夏禾的手停在了下一幕。
是左平在房门口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刚想敲门，最后被杨新一把拉到了门里强吻的一镜。
吻。
夏禾想起了那个相当真实的梦。
那股苦涩的滋味似乎还萦绕在唇舌之间。
夏禾犹豫着，抬头看向了谢离。
谢离根本不用看剧本，也知道是什么：“怎么，这一镜也想对吗？”
夏禾忙摇头：“不不，已经够麻烦谢离哥了。我不能贪得无厌。”
谢离站起了身，掩饰了眼底的黯然：“那么，早些休息吧。”
夏禾把谢离送到了房门口：“谢离哥，晚安。”
关上门的夏禾有些不争气地跌坐在门边。他简直不敢想，明天正式拍摄的时候，自己要怎么度过。
直到洗漱完，夏禾翻来覆去地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终于悲哀地发现，自己失眠了。
与此同时，谢影帝也觉得心悸，难以入睡。
于是这一天，两个人各怀心事，都未能成眠。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这一天，两个人各怀心事，双双失眠，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起他们居然在大半夜喝了茶。
哈哈哈哈喝茶只是蠢作者脑抽的设定啦！
于是，明天告白。
明天将会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第46章 表白
一夜未眠的后果就是，夏禾和谢离两人各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片场。
化妆师小王一脸幽怨地看着夏禾：“夏老师，您今天可几乎都是近景，这黑眼圈恐怕不好遮呀。”
夏禾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抱歉道：“王姐，不好意思，辛苦你了。”
小王叹了一口气，刚想羡慕下隔壁给谢离化妆的小李，却看到小李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看到了谢离那更重的两个黑眼圈，顿时没声了。
小王心里嘀咕着，这两主演一个比一个状态差，难不成是昨天一起约着去蹦迪了吗？
叶无问走了进来，打算乘这个时间讲讲戏。他看到两个人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昨天不是下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