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曦猛地提起夏九嘉的膝弯,让对方臀一部离床,向上,同时把数百下尽数狠狠握在对方的那一点,让夏九嘉声音高亢,并且逐漸沙哑:“啊……嗯!”
    他先发泄。
    而沈曦,在几百下以后,欲望中心更加坚硬,死死抱着喜欢的人,“拣儿,拣宝,我射进去,行吗?”
    “……”他俩不常这样,自己不很喜欢,因为沈曦那根太长,总是射得又深又多,清不干净,每回第二天甚至第三天上洗手间还能发现有残余物流淌出来,内裤总是湿乎乎的。不过传说中的拉肚子之类的,他倒是没经历过。
    然而,在沈曦被全国聚焦,公开说感谢自己的这个晚上,夏九嘉也一时难忍,呜呜地叫:“嗯……行……”
    沈曦一个挺身到底,滚烫液体便到深处。
    他们在大床上滚了整整一夜,床单又是褶皱又是脏污。
    到早上,两人抱着说情话时,沈曦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拣儿。”
    “嗯?”
    “r中六班打算7月5号聚会。毕业16年。他们说,是杨过小龙女再重逢的时间。想回cc吗。”
    “回。”夏九嘉说,“买机票吧,好久没有见到安众那群人了。”
    “嗯,好。”
    沈曦捞过手机,在微信群里道: 【我和夏九嘉也参加】
    第94章 完结(下)
    回cc老家以前; 沈曦倏地忏悔过去; 并对夏九嘉说:“在聚会上我想道歉。上学那时; 我不应该鄙视特别努力学习却还分数不高的同学们。年少轻狂,现在知道自己有错。大家不同,有的人擅长做这个; 有的人擅长做那个,只是我没办法发现他们的闪光点。”
    “……别,”夏九嘉忙拼命阻止; “千万别道歉。你这番话; 比直接嘲笑成绩不好还要气人。”
    “???”沈曦不懂。
    根本意识不到刚才的话只是把“你成绩不好”换成了“你啥都不好”而已。
    …………
    7月6号,夏季已至; 阳光针尖一般扎在人的身上。道路两旁树木翠绿而且浓郁,阳光在树叶里面横冲直撞; 搜寻出口,挣扎着洒下白白亮亮的星星点点。
    上午参加学校参观的一共有二十几人。夏九嘉与沈曦回cc时间较晚; 赶到r中时,同班同学已经进门,他们俩打安众电话; 最后在寝室楼前与众人汇合。
    旧时朋友一见他俩便夸张地招呼起来:“名人来了名人来了!等下可得合影几张!”
    夏九嘉和沈曦也与他们拥抱。
    一级一级拾阶而上; 当年新建的楼早已斑斑驳驳。年轻的孩子们叫嚷、跑跳、打闹,看到呼啦啦的涌入十来个人,都是一惊,问:“你们找谁?”
    夏九嘉笑,想起那句“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从cc到北京,再到纽约,再回北京,他已漂泊了十六年,远离亲人朋友和熟悉的一切,如今知道这句诗真又悲又伤。
    也有几个学生见到夏九嘉,叫:“夏九嘉夏九嘉!那个主持人呀!”夏九嘉在btv里工作,有些节目比较有名,网上到处都是,被认出不稀奇,虽然出了北京也并没到人尽皆知的程度。
    行至三楼,沈曦在338寝室门前稳稳站定。
    他仰头,看着门上“338”的数字,思绪飞回好多年前。那时“宿舍”好像旅馆,每天十点才回,如今记忆却是纷至沓来。
    他抬手,敲敲门,把六班人吓了一跳:“沈哥!你要干吗?!”
    “进去看看。”
    “不太好吧……”
    “有什么的。”说话之间,一个男生过来开门,五官年轻身材修长,“呃……请问……”
    “嗨,”沈曦双手插兜,气势惊人,“我们都是2017届的,同学聚会,旧地重游。”伸手一指屋里,“我当年住这个屋儿,想再看看,行么?”
    “哦……行……”对方一脸懵逼。
    沈曦拉着九嘉进屋,周知古也跟着钻入。
    书桌和床竟然未变,只是透出一股沧桑。
    沈曦站在靠门床前,两三分钟都没动弹——他曾在这为拿第一夜夜学到凌晨三点,还玩儿过情趣骰子并拥有了他的初吻,也曾在地震谣言那两三天把夏九嘉抱在怀里,撩起上衣褪掉裤子,被少年人的情欲撕扯。
    可如今,桌上床上已摆满了别人物品——书、本、水、香皂、牙刷、衣服、袜子……不一样了。
    有个学生因为高考选了政治,认出沈曦沈总,伸手指着:“沈……沈……是吗?”不敢确定,不想乱叫。
    沈曦没有回答,周知古却认了:“对,沈曦,祝融总设,以前住这。”
    “哇……”在寝室的三个男生互相对望,有些兴奋。
    “行了,谢谢。”沈曦假笑,颔首,拔脚就要离开。
    “别。”夏九嘉制止住他,掏出手机,“站在那儿,拍张照片。旧地重游挺有意思。”
    沈曦想想,回应:“你也过来,周知古拍。”
    于是夏九嘉便坐在通往床铺的楼梯上,微微倾身、探头,沈曦站在旁边,拍了与16年前相同位置相同姿势的一张照片。
    出来再到盥洗室、洗手间、浴室。大家发现浴室变了,里面是一个个隔间,再也不能光着屁股一起聊天,沈曦想起当年自己几次遇冻都是血液沸腾浑身燥热一边背诵课文一边冲冷水澡。他还脱队跑到最里面的厕所逛了逛看了看——水晶皮冻曾经在这教他打拳。
    接着,六班同学又到高一的教学楼、高二的教学楼、食堂、实验楼、图书馆等地转了一圈,拍照,发到班级群里,给有事不能来或者纯粹不想来的同学们聊天讨论。
    中午,他们就在学校附近吃了顿饭。“小市场”不再是小市场,马路宽了,也干净了,不过两旁还有堆满各种餐厅,他们选了一家“凯旋”澳门豆捞。
    吃完沈曦出去结账。经理是个干练妹子,边打账单边问沈曦:“您对凯旋还满意吗?对我们有建议吗?”
    沈曦随口每日一皮:“我建议你打折。”
    没有想到经理居然一口答应“行,给您九折。”说着在电脑里添加了折扣,重新打出收据来,说,“喏,一共4500。”
    “哎哟,”沈曦嘴角一勾,眼睛带笑,“谢了。”
    到包间前,夏九嘉说:“胡乱放电。”
    “???”沈曦冤枉,“那也叫放电?”
    “当然。”
    “冻儿……”沈曦转身,忽然将左手的五指插入对方发间,稍一用力,让夏九嘉看着自己,手又顺势下滑,手掌抹过脸颊,轻轻捧着下颌,棕色眼珠一眨不眨牢牢锁着夏九嘉的,凑近了,鼻尖只隔两三厘米,声音性感,吐着气说,“冻宝,她算什么?你才是我的命。”
    “……”即使已经一起18年,夏九嘉也心脏猛跳,一下一下冲击喉咙,又出不来,撞得嗓子都疼,沙哑着道,“别闹。”
    沈曦直起腰,道:“这个才叫放电。”
    “……”
    有几个人不愿沈曦付账请客,要aa,沈曦表示算了。
    下午到ktv唱歌喊麦,到五点时,他们出发正式聚会。
    沈曦一查地图,指挥:“还挺近的,走过去吧。”
    结果这一走,花了40分钟。
    “根本不该相信沈哥和夏哥的,”安众还是胖乎乎的,“俺重”头衔未变,“我做生意也发现了,北京人上海人对距离的概念跟别处不一样。什么‘前边就是’‘拐弯就到’……爆远……”
    沈曦皱眉:“我东北人。”
    “屁东北人……户籍改了……”
    “北京得到了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
    “得了……”
    众人走进有三张桌的大包间,看见提前到的几个六班女生正在布置会场,在墙上贴了“毕业16年”的泡沫砖,还扎了气球,挂了彩带。
    “哟,”沈曦说,“挺气派啊。”16年后,六班还是他是老大。
    大家落座,说说笑笑之间,当年的物理老师杨树果、化学老师“散打王”、数学老师、英语老师还有大约20来个人陆陆续续走进包间。这次聚会规模惊人,有40来人参加,还请到了4个老师。
    夏九嘉的感觉就是这些老师全都老了。
    杨树果刚过了70岁,还没有退休,仍然在带高三年级。“散打王”也快要50岁,昔日壮实的身材已有些干瘪,不过因为高兴、带笑,要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
    夏九嘉也不太清楚老杨太太是否还在那样教学——高压、强制,令学生们各科分数明显提高,却没自信。16年后,他仍旧是无法评判是非对错。
    大家坐定,服务员们开始上菜。
    杨树果一坐下便问:“班长呢?上官凌霄?”
    “嗨,人家现在可牛逼了,”安众回答,“大大身边的红人了。”
    “哦?”
    安众解释:“他毕业后当公务员,不过年年报考中央办公厅,费尽心思终于进了。一开始在哪个局啊……老干部局吗?反正比较边缘化吧。然后,有次局里举行演讲比赛,别人都是混着,就他特别认真,觉得拿个第一将来也许有用……!哈,结果没出三个月,各局派人到×大大一秘大大那做报告,他们局头就说,上次演讲比赛第一那个去呗!做完报告,上官就被一秘大大给看中了,被调到秘书局,而且越调越猛,巨猛!现在已经不可说了,在政治局进进出出,当处长了,要‘下放’了,自然不会来啥聚会,层次不同。”
    “哎,”全部同学都挺感慨,“当年他想当大官儿,还背《马选》《毛选》,咱都觉得搞笑,我还老跟别人讲呢。”
    安众:“所以你们都是渣渣。再八一卦,上官追到那谁谁了。”
    这事儿夏九嘉知道。因为都在北京,他们还有联系。女生就职某家银行,能力很强赚钱很多,但有典型奉献人格,喜欢上官照顾上官,一切围着老公、婆婆,外人看着有点不懂。
    “这样吧,”沈曦出了一个主意,“我先开始,咱们都把近况说说。”
    大家:“行。”
    沈曦长长的手指在茶杯杯口抚了半圈:“我在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呢,干了八年火星探测,前年当的总设计师。”
    “知道知道!”大家纷纷笑着嚷嚷,“你把‘祝融’放上去了。前一阵子天天见着,电视、网络上面全是各种表彰大会汇报大会……弘扬航天人啥啥的精神……然而,我们觉得那些大会只弘扬了沈哥发骚的精神!”这两三周,祝融还会自己写诗了!
    沈曦微笑不语。罗婷婷问:“好像就要当院士了?打破那个38岁的记录。”
    沈曦回答:“不care。”
    见沈曦讲完,夏九嘉开口:“我做新闻。现在在北京台当制片还有记者,也主持。”
    大家:“看过看过。”
    大直男癌周知古道:“九嘉,前年ll省知名药企为了销量擅自添加有毒物质那个新闻是你做的?”
    “对。”
    “你可真是,哎,别人怎么看ll省啊……骂翻天了,你们干嘛老是关注负面东西?”周知古,学计算机,在北京某著名公司,老婆是北大同学,十分贤惠,但不够漂亮,老被他嫌弃。
    “……”夏九嘉说,“因为‘真相’。我发过正面东西也发过负面东西,都是真相。我为了保证真实从来不赶时效。觉得不该揭露本省、本国负面现象的人……无法理解。因为自己那点面子,让部分人继续受苦,才是混账。我于国于民于法都没有任何愧疚。”
    周知古:“……”
    “好了好了不要争了。”他夏九嘉的孙天姝说,“我呢,现在一家投资公司。嗨,离这特近,三个路口。”
    满桌子人都抬起头,十分惊讶地看着她:“你回cc了?!!哪个单位?!”
    “小投资公司,但是个国企。”孙天姝说,“应该没人听说过它。”
    “不会吧!”蒋洁叫,“你复旦金融毕业!干嘛回老家呀?!”
    孙天姝露出苦笑,用喝茶掩饰情绪,半晌后才放下杯子,“我妈总说回老家好——托人安排稳定工作,出门相亲,嫁人生子,他们俩给照顾孩子,一家人能经常见面。她说,我在上海太辛苦了,天天加班,还没对象,回家她们俩能好好帮衬,轻松,特好。”
    “管她!”
    “不管不行,”孙天姝看看天空,夜色笼罩,好像一张困人的网,“她闹,要跳东湖。后来……她高血压、心脏病,我实在没有办法。”
    人人沉默不语。
    孙天姝是六班最酷帅的女生,有野心,上复旦金融,没想竟会回cc市来,进了一家十几个人的小国企。
    “我还记得《白雪公主》。”安众又是傻兮兮笑,“孙天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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