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怎么样！这……”
“哦？安排什么见面，不如我陪哥一起吧。”进入书房的周柏礼突然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啊，柏礼来了啊！”被打断的周老不慌不忙，“那我们就开饭吧！你小子平时也不来看我，就知道赖着你哥！今天可得好好跟我喝上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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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家宴上的周皓松状况百出。先是弄打了杨婶盛汤的汤匙，又在收拾碎片时割伤了手。吃饭的时候只低头吃碗里的白饭，饭后又盯着一处发呆。
所有的一切周柏礼都看在眼里。
两人在回家的路上周柏礼终是忍不住了，“哥。你今天怎么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周皓松。”
周皓松搪塞道：“啊……没什么，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吧…”
“算了吧！你一点也不适合说谎！”周柏礼把车靠边停下，扳过周皓松的身子，让他面向自己，“我已经不小了，你也不能什么事儿都自己扛。有事情说出来一起解决不好吗？”
“你不懂的，柏礼。”周皓松摸了摸周柏礼的头。他的声音轻轻的，好像六月的柳絮。
这样的他让周柏礼感到害怕，那种无力感，好像自己永远无法进入他的世界，永远无法得到认可！也永远……永远握不住他……
第9章 我们都静静吧
“哈…周皓松！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懂！是不是老头子让你去见什么名媛千金？可以啊！上次你不还去跟那个刘小姐吃饭吗，这不正合你意。” 周柏礼的眼眶微微泛红，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们一个个的有钱又漂亮的，身材还好。搭上她们你也不用过的像现在这么辛苦了。开一个屁大点的书店，住那么寒酸的房子。搞的好像我们周家虐待你一样。这回你不用去卖屁股！就财色兼收，上哪找这么划算的买卖啊？周皓松，这你可不亏吧？”
“周柏礼？”周皓松的声音变得非常颤抖。
“怎么？要不要兄弟给你把把关？啊！那个赵家的大小姐不行，身材不够辣。白家的更不行了，虽然脸蛋身材都过关。但是很早之前我就已经跟她睡过了。总不能让我最亲爱的哥哥，吃我的剩吧。”周柏礼的脸上充满玩味的笑意。
周皓松的脸刻上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悲伤。眼眶里突然变得水润起来，“周柏礼……”他慢慢闭上眼睛，有些大小不一的珠子从他眼里滚落，大滴的砸在衣服上，割裂了那张原本清秀又充满生机的脸。
本来只想刺激周皓松的周柏礼慌了手脚，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周皓松哭了。周母去世的时候他没哭，自己小时候淘气总让他顶包挨骂的时候他没哭，发烧肺炎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没哭。
“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哥，你怎么哭了……”周柏礼慌乱的去擦拭周皓松脸上的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越擦越多。
“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混蛋，我不是人。我只是太怕了，我怕失去你，我怕你会丢下我一个人。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你打我，骂我都行，但你不要去找什么老婆好不好，以后我来养你，我养你一辈子。嗯？”
“周柏礼。你就只是个小孩子。一直都是。你有站在过我的角度考虑过事情吗？是！周家对我很好。给我优渥的生活，最好的教育，一个看起来充满爱的家。可你知道吗？我原本不用寄人篱下这么辛苦的！周家为什么收养我？”周皓松的泪越落越快，“如果当年不是你父亲投资建筑的房子出现了垮塌事故，我的父母怎么会离开我！如果不是收养一个让人可怜的男孩可以帮助你们集团恢复名誉，我又怎么会做你哥哥？”周皓松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就好像前段时间你竞价静安区的地皮一样！那家儿童福利院里的所有孩子，包括曹熙，就跟当年的我一样。不过是你们手里用来等价交换的砝码罢了。只要还有一点利用价值，都不能放手，对吗？”
周皓松苍白的唇没有一丝血色。他的眼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周柏礼不断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哥。”
“果然一开始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错的。周家对我再好，周老对我再好，他于我而言到底是个收养我的生意人啊…我从头到尾还在苛求什么。那你呢？周少爷…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我还有什么是可以为你奉献的呢……”周皓松突然低头，开始笑。那是让人心碎的笑。是无可奈何，无力改变只能妥协的放弃。
周柏礼的眼睛睁的很大，他伸出去的手被那声“周少爷”打了回来。
“我们都静一静吧。”周皓松说着打开了车门。
车里的周柏礼看着周皓松打上另一辆计程车，远离了他的视线。
周柏礼双眼涣散的呆坐着。怎么会这样的？怎么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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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对于这个大半夜打车脸上还有泪痕的年轻人，司机师傅推测，多半是失恋了。
“去哪儿？”周皓松也问了自己一遍。
哈，是啊，他到底应该到哪儿去呀…
第10章 回家吧
已经整整三天了。
当初小寒打了一个电话，就直奔到家里来。曹熙越想事情越不对头。
这种不对头是自己认识了小寒十几年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的。就说小寒开的书店吧！以前就从来没有不开门的时候，但算到今天，小寒就没出过门，还提什么书店啊。
“小寒，醒了吗？”
一片漆黑的卧室里让人察觉不到还有人活动的迹象。
“要不要起来吃点早餐？”
床上有了点动静，一个被子卷开始蠕动。
“小寒！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碰上事情要跟我说啊，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
“曹…曹熙，我的胃，有……有点疼。”周皓松沙哑的嗓音让人心疼。
“你看吧！让你不按时吃饭！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有胃病还不好好吃饭！气死我了！”曹熙嘴上不让分，但腿却马上走到床边。“来，喝点水。”
周皓松的眼睛是肿的，还红红的。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还不打算说吗。”曹熙刚给周皓松喂了一口粥，然后就突然站了起来，“难！难道说！你的小柏礼知道你喜欢他的事了！！”
“咳咳咳！”周皓松明显被吓到了，猛然开始咳嗽，“没，没有！不是的！没有……”
“那还能有什么啊？不过我肯定，一定是你们之间出了问题！”
“……”周皓松张了张嘴，把三天前跟周柏礼的事情讲给了曹熙听。
“太不像话了！”曹熙拍桌而起，“那个周柏礼真是个小畜生！怎么能说那么过分的话呢！小寒，你不要原谅他了！除非他跪到我面前求你！要不然，休想！这事儿没那么好完！”
周皓松默默低下了头，用手捂住了胃。
“小寒！你怎么了！啊？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周皓松看着眼前的曹熙，变的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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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皓松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还是亮亮的。他模模糊糊的感觉床边有个人。
“曹熙，几点了？”
“你已经昏睡整整一天了……哥。”
周皓松猛的起身，对上了周柏礼的眼睛，又很快移开。
“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周柏礼紧张的问道。
周柏礼慢慢躺下，摇了摇头。
“那，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点粥吧。”周柏礼伸手替周皓松掖了下被角，转身往门口走。
“柏礼。”周皓松突然叫住了周柏礼。
“怎么了？不舒服吗？”周柏礼马上又往回走。
“前天……你的秘书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你已经连续通宵三天了。”周皓松抬起头，仔细而认真的盯着周柏礼的脸，“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周柏礼楞住了，自己之前对周皓松说了那么混蛋的话，对方怎么可能原谅自己呢！
周皓松的手缓缓的抚摸着周柏礼的脸，“怎么会，瘦这么多呢。”好像在喃喃自语，“都出黑眼圈了。”
周柏礼略微颤抖的握住周皓松的手。
“哥…全部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周柏礼的声音有点哽咽，“曹熙都跟我说了。当初你们在同一家福利院，就是现在要开发的那家福利院。当初因为我父亲施工队的失误，你的父母才……后来我父亲领养了你，你成了我哥哥。你本来可以不是周皓松的，你可以生活的更幸福的……周寒。”周柏礼低下头，“还有，还有一件事。就是……小寒，不是！皓松……不，不……哥……其实，是我先喜欢上你的。不是兄弟亲情的那种！是每天闭眼睁眼脑袋里都是你的那种，就是……shit！啊！哥，不是骂你！”周柏礼涨红了脸，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曹熙留给他的“小抄”，又抬起头盯着周皓松的眼睛，“哥。答应我好吗？换我来照顾你，保护你。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瓜饮。”
周皓松突然笑出声来，露出了那种周柏礼最难以抗拒的笑容。“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周柏礼点头，“我知道的。那是我从一开始到今天，到此刻为止都在遵守的。我会永远……”
周皓松示意周柏礼不要再说下去，“我不要永远那种承诺。柏礼，我是懦弱的，至少在爱情这方面我是懦弱的。我一直觉得自己可以这样偷偷的把不属于兄弟之情的爱倾注给你是永远不会被发现的。可是我错了，第一个瞒不过的人，就是我自己。”周皓松顿了顿，“爱情里的人都是自私的，柏礼。如果我们真的抛开一切在一起。我就不是你的哥哥了，而是你的爱人了。我会有脾气，也会使小性子。会讨厌所以跟你有接触的人，还可能有一天会抛弃你。这样的我，懦弱又自私的我，你还可以接受吗？”
“我可以。”周柏礼回答的坦然且自信，“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恋人，不再是个长不大的弟弟。我愿意每天起床给你做早餐，我愿意为了你不跟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触，我愿意每天吻你说爱你，我愿意为你做好多好多事。过去的我就算再混蛋，今天起的我也愿你为你放弃现在我拥有的一切。所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周皓松在周柏礼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一个他都没见过的，幸福的自己。
“去买粥吧，我饿了。”周皓松闭上眼睛。
这句话给了周柏礼当头一棒，所以自己刚刚的告白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呢？
周柏礼晕乎乎的去买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周皓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快去快回，我今晚不要在医院睡了，家里的床更舒服。”
所以哥，这是在……撒娇？
第11章 糖可没有你甜
此刻的周柏礼简直觉得在做梦。
朝思暮想的人就这么躺在自己身边。完整的，软软的，香香的。好像轻轻碰一下就会甜化吧。
周柏礼面对着周皓松。
周皓松闭着眼睛，睫毛乖乖的垂下，嘴巴微微撅起来，红红的，透露出诱人的信号。
周皓松可能也察觉到了周柏礼注视的目光。他睁开眼睛，也同样的直视着周柏礼。
这不是简单的注视。
对于周皓松来说，是他直视自己内心的选择，是他第一次为自己“自私”的争取。
对于周柏礼来说，是他爱慕的人愿意对他有所回应。
只一眼，便足够。
周柏礼慢慢低头靠近周皓松。
周皓松掩饰性的向后挪，今天的月亮不太亮，但是照清周皓松绯红的脸，足够了。
“如果哥哥没有准备好，我是不会强迫的。”周柏礼含笑的允诺。
周皓松的脸更红了，“不要叫‘哥哥’了！”
“那叫什么呢？”周柏礼引导性的发问。
“叫……叫…”周皓松竟然也一时词穷。
“啊！我知道了！叫 Ma peite cherie。（法文极其肉麻的类似：我亲爱的）”周柏礼的语气突然深沉且认真。
“也不可以叫我听不懂……”周皓松也没意识到自己在撒娇。
周柏礼轻笑出声，“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哥哥以后要叫我什么了。”周柏礼顿了一下，“叫老公。”
周柏礼的认真让周皓松的双眼略微失焦，因为周柏礼太过于认真了，认真到，让他开始惊措，时间真是神奇。
周皓松轻启嘴唇，浅浅的吸了一口气。迎来的却是周柏礼嘴唇。
周柏礼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