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不了解死神的世界，但我知道，你还是没有说实话。”艾文说，再一次举起格兰芬多宝剑，“真是遗憾，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却一再挑战我的极限。或许你想把这件事作为让邓布利多饶过你的资本，可你弄错了一件事，里德尔，至始至终你都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你需要做的只是说出你知道的一切，然后我们看心情决定是否饶过你。”
“等等，我说的是实话！”里德尔急忙喊道，拦住艾文身前。
但他现在只是一个虚影，艾文径直穿过了他，来到柜子前面。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刚才少说了一部分！”里德尔说，“只有我，不是整理灵魂抵达那个世界，只有我，从主体分裂之后，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艾文不为所动，将格兰芬多的宝剑高高地举起。
“停下，快停下！”他的声音变得尖锐，“我承认，我当时哭了出来，这很丢脸……”
“没有什么好丢脸的，汤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汤姆·里德尔，“哭泣并不是罪过，那只是感情的正常表达方式，承认自己的软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的时候，那也是一种勇气。”
“教授！”艾文喊道。
汤姆·里德尔没有说话，他直接把脑袋转到一旁，似乎并不想看邓布利多。
“你做的很好，艾文！”邓布利多说，“在我迷失的时候保护了我，现在把剑放下，汤姆说的很对，我认为我确实有必要和他谈一谈，关于这枚戒指和复活石的事情。你好，汤姆，我必须要承认，我在今天晚上之前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这种形态的你！”
艾文放下剑，退到一边，既然邓布利多已经醒来，那事情要结束了！
邓布利多的口气很随意，好像在和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打招呼一样。
很难想象，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和伏地魔进行了一场生死决斗。
“你好，教授！”里德尔用一种干巴巴地语气说，他将脑袋转了回来，冷冷地盯着邓布利多，似乎在掂量着他，“说实话，我倒是想到过有这么一天，如果有人能找到这里，那一定是你。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会过去那么久，你比之前看上去老多了！”
“不管多么强大的力量都没有办法征服时间。”邓布利多说，“我们都是凡人。”
“但我征服了死亡，我已经做到了！”里德尔毫不客气地说，“我是不朽的！”
“没有人是不朽的，死亡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汤姆，那只是另一场伟大的旅程的开始，我原本以为你在见识到死神的世界后会改变这一点，看来并没有。”邓布利多用失望的语气说，“你太看重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最终迷失了自己！”
“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里德尔厌恶地说，“收起你那套说辞吧，我亲爱的教授，你知道的，那些东西对我没有用，我想你大概也不会被我欺骗第二次了！”
“不是欺骗，而是是否选择原谅和相信的问题，或许，我今天晚上还会再一次相信你。”邓布利多说，湛蓝色的双眼注视着里德尔，“我能感觉到，你和伏地魔不同，你没有那么邪恶，倒是像我在孤儿院中看到那个犯了错的男孩！”
“我就是伏地魔！”里德尔大声说，他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气势吓人。
艾文警惕的看着他，他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没有回答。
相反，他的脸上出现了和蔼地笑容。
“不，你不是他！”邓布利多肯定地说，“你和他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够了，你和以前一样令人讨厌！”里德尔不自然地说，他明显变得更加警觉了，“不要假惺惺的了，教授，我们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让我们开诚布公吧，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东西，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毁掉我！”
“汤姆，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我的学生！”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我说过，我或许会愿意再一次相信你。而且，我必须要说一声抱歉，是我引导你进入霍格沃茨的，但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教导义务，我当年如果……”
“虚情假意！”里德尔说，向后倒退了一步，“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做的，如果硬要说，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没有你在旁边看着，我会感觉更愉快。你以为我会感恩戴德地接受你的意见，默默无闻只当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还是按照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想法，进入魔法部去竞争那可笑的部长职位？不，我是伏地魔，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传人，在我的血管里，流淌着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鲜血，我生来就是要让全世界记住我，我要让他们听到我的名字感到害怕，匍匐在地上战栗，我将重振斯莱特林家族的荣耀，我要改变魔法界的结局，我将引领变革……”
“很伟大的梦想，但你的方法错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我成功了！”里德尔的声音有些走样了。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邓布利多反问道，“我刚才听到了你和艾文的谈话，你似乎早已预料到目前的情况，灵魂的分裂次数越多并不是越强，而是越混乱，失去所有理智成为一个可怕的怪物。霍拉斯当时肯定没有告诉你这一点，或者你误会了他的意思。”
里德尔不说话了，显然没有办法反驳，只是冷冷地注视着邓布利多。
“我是伏地魔！”许久，他缓缓地说，“当我弄明白自己的出身后，我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舍弃了我那个肮脏的麻瓜父亲的名字，我知道有朝一日，当我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时，世界各地的巫师都不敢轻易说出这个名字，他们只会怀着敬畏和恐惧在心里面默默咏诵。教授，你真的认为自己会取得胜利吗？你真的认为自己有消灭我的力量吗？”
第1085章 爱
一如伏地魔，面前的汤姆·里德尔坚信着他不会失败，他是不可战胜的。
对于这种迷之自信，艾文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只能说是一种狂妄自大的体现。
伏地魔最后失败了，一无所有，他根本就斗不过邓布利多。
无数次历史证明了这一点，但他本人至始至终都不愿意承认。
“教授，你根本就不懂这些！”里德尔继续说道，“你只是希望维护现有的秩序……”
“拥有强大的力量，实现残酷的梦想，麻瓜被迫臣服，巫师扬眉吐气，成为年轻的领袖，不可战胜的死亡征服者！”邓布利多轻声说，“汤姆，我必须要承认，我曾经和你一样有过这种想法，虽然方法不同，但这些显然是荒唐可笑的。”
他的目光平静地穿过里德尔，望向柜子里面的复活石，神情落寞而悲伤，显然又想自己的妹妹、父母。
“我曾经为此付出过相当大的代价，我很后悔当初没有能把这些告诉你……”
“这一点也不荒唐，我成功了，而你没有！”里德尔又重复了一遍。
“闭嘴吧，里德尔！”艾文有些不耐烦地说，“你没有成功，从来就没有，你的所作所为只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混乱，就像你自己一样，成为一个可怕的怪物。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你们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然后等着我们发落。”
汤姆·里德尔满是憎恨地看了他一眼，但可能是由于艾文手中格兰芬多宝剑的缘故，他什么都没有说。
“艾文说的对，现在确实不是回忆和争论的好时机。”邓布利多轻轻吸了口气，再次直视着里德尔的眼睛，“汤姆，请告诉我，你当初是如何被分裂出来的？我对这一点同样非常的好奇，你和我了解的魂器似乎有所不同。”
“不同吗？”里德尔冷笑着，“但我依然是一件魂器，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说给你们听。我刚才说过，我的出现是一个意外，一个提前到来的意外。自从进入霍格沃茨后，我就开始寻找自己的身世，虽然和孤儿院里面不同，我周围全都是拥有魔力的巫师，但我知道自己和他们不一样，我坚信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五年来，我把所有能找到的典籍全都翻了一遍，但是我并没有发现自己父亲的名字，我原本以为他会是一个巫师，而不是我的母亲，因为她随随便便就死掉了，真是可笑。”他有些不屑地说，“但更可笑的是，她居然真的是一个巫师，我最终在一本历史典籍中找到了她家族的名字，冈特家族，斯莱特林人的唯一后裔，一个高贵的纯血巫师家族。”
“所以你就来到这里，在你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并遇见了莫芬·冈特。”
“哦，教授，你见过我亲爱的舅舅了？”里德尔眯起眼睛，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用一种油腔滑调地语气说，“我原以为在我和我的见面之后，他就被关到阿兹卡班里面去了！”
“是的，但我在他临死前见过他一面，并从他那里找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情报。”邓布利多说，“那天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就在你拿走了莫芬的魔杖和戒指之后。”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去见了那个男人，就在山谷另一边的大宅子里面，我想去看一看那个抛弃我和我母亲的男人，那个让我寻找了十五年的男人，我想过去看看他的样子……”里德尔说，嘴角浮现出残忍而冰冷的笑容，“当然，我是带着恨意去的，如果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让他为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杀死了他？”
“我是这么打算的，但严格意义上讲，我并没有享受到这一乐趣。”里德尔回答道，目光从艾文、邓布利多脸上依次划过，最终落到柜子中的照片上，死死地望着它，“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分裂了出去，在那个男人的房间里面，我找到了这张照片，是我母亲留给他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我从他的记忆中看到了这幅画面，我控制住了他，只用了一个小咒语就从他脑袋里面知道他和我母亲之间所有事情，很多他已经忘记的事情。”
邓布利多听的很认真，这和他之前告诉艾文的推理有些许不同。
这些许不同，或许可以导致整件事情的性质发生变化。
艾文有这种感觉，他觉得可以用这个特殊的魂器做些什么。
最起码他们可以从他那里知道所有关于伏地魔十五岁之前的秘密，可是想要杀死伏地魔，最终必然要摧毁它。
他不知道邓布利多是怎么想的，但这一点应该没有疑问。
还有一个小细节，当时的汤姆·里德尔才十五岁，但他已经能够在学校外面使用魔法不用担心魔法部的追踪。
看来，魔法部这一监控还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你再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哭了出来，因为悲伤？”邓布利多轻声问道。
里德尔没有回答，但邓布利多依然注视着他，空气中有一种无形的压迫。
“我刚才说过，这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软弱的时候，为了逝去的亲人感到悲伤，如果你问我，我可以告诉你，这是爱。”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教授！”里德尔的语气中满是嘲讽，“又是爱？我才没有过这种可笑的感情，从来没有，而且我也没有那么懦弱。”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不懂，但我现在必须要收回自己的话，你曾经有过，最起码在你十五岁的时候，你还没有堕落。”邓布利多说，“只是隐藏的很深，深到……”
“够了，邓布利多，如果你继续在这种无聊的话题上继续下去，宣扬你那套理念，想要我承认我曾经有过什么可笑的爱，那么就毁灭我吧，我不在乎！”他又一次提高了声音。
“可是你哭了，在你知道你父亲和母亲的往事的时候。”艾文提醒道，“为什么？”
“我想是因为我知道了真相，知道我的妈妈居然那么蠢，一个高贵的纯血统巫师居然为了一个肮脏的麻瓜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一直到死都没有悔悟，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蠢的女人。”他厉声说，“我当时为她的所作所为感到悲伤。”
第1086章 死神的奖励
“你为你的母亲感到悲伤？”艾文追问道，吃惊地看着对方，这还是他了解的伏地魔吗？
“没有，只是她的愚蠢，那才是我感到悲伤的原因。”
虽然他这么说，但里德尔知道他父母的往事后哭了出来，这本身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他为梅洛普的经历感到悲伤，那或许是他属于人的部分，他心里面唯一柔软的地方。
在被老汤姆·里德尔抛弃后，梅洛普一个人辗转来到了伦敦。
她怀着孕，无法回到冈特家族的老宅子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地方可以投靠。
她贫困交加，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将自己价值连城的挂坠盒卖给了博金·博克商店的博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