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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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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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真不识?”
  “笑话,天下钱袋千千万,师叔又怎么能确定这是我的东西?”
  那破落户偏抢此时插嘴:“明明便是你给我的赏钱,打算封口!”
  宴金华恨不得扑上去撕了这个老匹夫的嘴。
  不说话能憋死你吗,能憋死你吗?!
  再说,狗屁的赏钱!明明是你抢走的!
  然而他岂敢在赤云子面前造次,只好忍下一口老血,淡淡道:“污蔑之词,不足为信。”
  文玉京看他一眼,笑了一笑,便对赤云子道:“前些日子师弟下山,想添置些书酒,却无意间在一酒肆见到此人拿着钱袋买酒。师弟觉得此物做工有些眼熟,倒未曾细想。但几日遭囚,师弟心中已有了答案。”
  言罢,他将钱袋向上抛起,单手并指成剑,一道剑意掠去,钱袋凌空碎裂,几枚仅剩的铜钱丁零当啷地滚落在地。
  文玉京信手抓住空中飞舞着的一枚残片,递与身旁的任听风。
  铁钩银画的“宴金华”三字,就在钱袋内侧的左下角。
  文玉京道:“……这便是我的答案。”
  尽管事态发展已远远超出了池小池的预料,但这并不妨碍他即兴表演一个痛打落水狗。
  他将插话的时机和语气掐得极准,话音微颤,轻声道:“这银袋,是弟子绣与宴师兄、以答谢昔日救命之恩的。袋内绣有祈福之阵,以及宴师兄的姓名八字。我也给师父做过些针线活,是以师父能认出此物出自我手中……”
  宴金华:“……”草泥马。
  这简直像头套丝袜去抢劫,结果丝袜后面贴着自己网购的真实地址和电话号码一样糟心。
  “救命之恩?”
  文玉京却是冷冷一笑,推开搀扶着他的任听风,缓步走到宴金华身前,抓住他的后领,逼他正视那颗妖物头颅:“你对着它讲一次,你于书绝,有何救命之恩?”
  宴金华这下才是真真正正被干懵了。
  他真不认识这是哪个山头的妖物啊?
  他激烈挣扎起来,大呼冤枉:“我当真不识!我冤枉!”
  “你冤枉?”
  文玉京的呼吸有些粗重,单手压住腰腹处,该是伤势不轻。
  他松开了控制宴金华的手,步履略不稳当地后退两步,声音也抬高了不少:“当初,书绝父母遭妖猎屠戮,原因为何?你敢说你不认得这妖物?你为了在比试中取胜,下毒暗害于我,被我识出手法与妖修类似,你敢说你没有做过?我在莫邪阵中带书绝前行,突然被异阵送至妖洞魔窟,群妖皆言是受“洞主友人”所托,你敢说你全不知情?”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情绪所至,文玉京强行压抑的伤势瞬间爆发,剧烈咳嗽几声后,一股晕眩猝然袭来,文玉京身形一晃,向侧边倒去。
  池小池一直在悄悄关注他,见势不妙,立即起身,抢在所有人前面托住了文玉京的腰。
  文玉京也反手锁住了他的腰,往怀里一使力,池小池趴在了他的肩侧,倒像是主动撞入了他的怀中。
  文玉京带着血气的黑发滑落在池小池肩上,有种暴力而圣洁的奇异美感。
  他抬起手,把头发拨开,小声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声音里哪里还有方才的咄咄逼人?
  做完这个动作,他便倚在池小池的身上,失去了知觉。
  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宴金华木呆呆地跪在原地,周身一阵泛热,一阵泛冷。
  文玉京所说的所有事情的前半部分,他都做过。
  但是后半部分是什么东西?!
  细细回想一番后,这话术中的阴险,简直让宴金华头皮发麻!
  自从文玉京开口后,他先抛出妖物头颅,震慑全场,再坐实自己散布天象异闻、诬陷师徒二人有染之事,在这之后,无论他再说出何等指控之言,都会被认为是真的。
  而他又偏偏在细细解释之前昏了过去,这样一来,竟是给了在场众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谎言是很容易被拆穿的,但是,半真半假的谎话呢?
  眼看文玉京要被抱下去,宴金华惊觉,如果公审就这样结束,那他的名声,他的计划,他的主角梦,就彻底完了!
  姓文的明明是被系统带走的,哪儿来的什么“妖洞魔窟”?
  当初,他只是递了一封密信而已,那些妖修怕是根本不知道传消息的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哪来的指控?
  这人明摆着是仗着自己知道故事情节,为自己脑补定了罪!
  宴金华这下是真心实意地跪了,膝行上前,痛哭失声:“师父啊!弟子冤枉!当真冤枉!”
  这次他哭得没有任何演技成分了,泪如泉涌,涕泗横流,但是这已不足以打动赤云子。
  他淡淡吩咐道:“书绝。”
  池小池:“是。”
  赤云子:“速速带你师父返回回首峰,好生照看。听风,去取最好的伤药医治,我稍后便去查看情况。至于宴金华……”
  赤云子连一个眼神也不愿再给他,顿了一顿,道:“收押明月楼,择日公审。”
  宴金华看到几名弟子迅速向自己包拢过来,惊恐万状,只得抓住最后一丝生机,竭力强辩道:“师父!莫要听信文玉京之言!请听弟子一言,此人……文玉京,口口声声称他人是妖物,其实他才是妖!此人非是此世应有之人!他是——”
  宴金华说完这话,在场诸人还未及议论,上位几位尊长面色齐变。
  ……他是如何知晓的?
  本已将文玉京送至十数步开外的任听风闻言,回眸看他。
  他一扫往日逍遥浪荡之态,眼光极冷,一字字道:“宴师侄,你大约是病了吧。”
  言罢,他伸手招一招自己的弟子。
  任听风所收的两个内门弟子机敏异常,受命上前,堵嘴的堵嘴,拖胳膊的拖胳膊,堵嘴的弟子还不忘往他口中塞入一颗麻实。
  宴金华舌头立时肿胀起来,麻痹不已,肿痛难当。
  他掩着口,口水禁不住往下流,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仍不死心地吼叫:“他当真是——”
  但听够了他的假话的人,已经没有人愿意听他讲的真话了。
  ……
  文玉京身上伤势怪异,鞭痕清晰,像是经历了严刑拷打,体内脏腑烧伤,内伤甚是严重。
  他昏迷前的只言片语,已足够赤云子、任听风等人拼凑出一个“真相”。
  宴金华与妖修早有勾结,因为文师弟知晓了他的秘密,宴金华竟起了灭口嫁祸之心。
  他在迷蝶谷时脱离队伍,趁机施术,与妖修们里应外合,害文师弟被囚,段书绝蒙冤。文师弟在山中遭禁三日,受尽苦楚折磨,终于寻机逃跑,并斩杀了一名妖首,提了头颅,以此为凭,回山来找宴金华算账。
  可以说,除了在某些细节方面有所出入外,几人推理的整体方向没什么问题。
  服下几颗丹药,文玉京便醒转了过来,精神也好了许多。
  只是他身上伤得太重,乍一眼看去,简直触目惊心。
  众位师兄实在不能放心,一面叮嘱他仔细养伤,万勿留下沉疴,一面唤来段书绝,令他好生照顾文玉京,言语中对误解他一事也有诸多抱歉。
  段书绝似是对此事不甚在意,躬一躬身,便取了灵药,前去煎煮。
  待结伴离去时,赤云子留意看了一眼转身去熬药的池小池:“任师弟,方才与段书绝说话时,他似是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他可否将我们的吩咐听进去。”
  “书绝做事还算妥帖,不必挂怀。”任听风道,“况且,今日之前,他怕是并不知晓父母被宴金华所害一事。恩人变血仇,心中怅惘茫然,也不奇怪。”
  赤云子想想,觉得确实如此,便不再多思:“封锁渔光潭,将内里诸物一一封存。”
  任听风:“可还要公审?”
  赤云子声音里也带了倦意:“公审?再由得他在众人面前说那些疯话?待文师弟好些,我们再问问他具体情形如何,到时再定夺罢。”
  前去煎药的池小池过了足足数个时辰,也迟迟不入门,文玉京只能歪在榻上,散着头发,取了一卷书,读一读,好消遣光阴。
  又等了许久,门外才传来两声叩门声。
  当,当,小心谨慎,像是敲在人的心脏上,也是敲在池小池自己的心上。
  那是一颗烫得发软的心。
  门内,没有见到那人的面,文玉京就已不自觉笑了起来。
  他将书卷藏入被中,清一清嗓子,但出口的话音仍是微哑:“进来。”
  池小池进了门来,手里的红木托盘里托着他花了这许久功夫才折腾出来的一小碗药,以及一碟子小山似的蜜饯。
  他走到床边:“师父,喝药了。”
  文玉京双手敛在被中,看起来没有任何接碗的打算:“手上没有力气。”
  池小池没有多说什么,拿玉汤匙舀了药汤,吹温了,拿勺子在唇边确认过温度,才喂到他的口中,用勺面仔细刮去他唇角流出的几滴药液,又取了一小块蜜渍杏脯,送到他口边。
  文玉京摇摇头,拒绝了这小甜点。
  “我已听三师兄说过。”文玉京望着他,赞许道,“迷蝶谷恶虺被除,你的功劳极大。没有你的鲛丹,叶既明绝不能胜。因为忙于寻找我,那虺蛇尸首被带入静虚峰中,一直未及处理。我已经向大师兄讨了那虺蛇身上的几样宝贝,蛇丹,蛇骨,蛇胆,都是绝品,对你修炼有益。”
  池小池穷尽全身气力和演技,只够支撑他平静地说完四个字:“多谢师父。”
  接下来,双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池小池缓慢又恍惚地想着心事,恍惚到觉得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想。
  但他还记得一件正事:“叶既明……”
  文玉京对他所关心的一切了若指掌:“我已同师兄说过,在时雨山中,我见过那叶既明,是个有些鲁莽的好孩子。他当时出现在那里也是情有可原。有我作保,他不会有事。”
  池小池:“嗯。多谢师父。”
  双方又是沉默。
  药的苦香味随着玉匙与碗底的一次次轻碰越加清晰,文玉京被呛得喉咙作痒,便咳嗽了两声。
  池小池心中一急,将药碗放下,去揉他的胸口:“怎么了?”
  一只手抬起,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左心口。
  他在看着他,他的指尖扣在他的指尖上。
  池小池只觉那只手柔软偏冷,而那温柔又执拗的目光更是分散走了他所有的触觉。
  他所有的条件反射,在这个人身上宣告失效。
  文玉京轻声问他:“还有什么话想问我的吗?”


第177章 系统VS系统(二十七)
  那颗心明明藏在眼前人的胸膛; 池小池却觉得近得仿佛被自己握在掌中,手心都被他心脏有力的跳动震得隐隐发麻。
  池小池谨慎道:“我可以问吗?”
  “我是你的师父,是你的老师。传道,授业……”文玉京、061,或者说娄影; 握住他的手; 道; “……还有解惑; 都是我的责任。”
  池小池看着二人交叠在一起的五指:“师父受了伤; 需要休息,那我只问五个问题吧。”
  娄影抿着嘴轻轻地笑:“好。”
  他说过很多次; 他很喜欢池小池这种劲儿劲儿的语气,很可爱。
  池小池问:“那妖修当真是杀书绝父母之人?”
  这个问题倒不出娄影意外。
  池小池最先关心的永远是任务本身。
  “是; 但不全是。”娄影往后靠了靠,把上半身坐直了些,“我先前有意查访此事; 已在东海附近的东山岛查到了妖猎活动的踪迹。逃出后; 我想不能空手而归; 就闯入了岛中。我们需要一颗妖物的头颅来作指证的凭据。”
  娄影说得很平淡; 丝毫没有提及自己上岛时的惨烈景象。
  在他去之前; 把他从迷蝶谷一路护送到东海边的季作山问他:“六老师,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他单膝蹲下; 伸手抚着涌动的海潮; 道:“去找小池吧。”
  季作山犹然不能放心:“可你伤得太重了。”
  他说:“我没事。我对我自己有数; 但我不放心他。”
  ……哪怕知道他的本事,也始终不能放心。
  季作山说:“那我去把你的事情告诉他……”
  “不要跟他说,他知道我来闯岛,也会不放心的。”061说,“而且,我不知道我的老板会不会盯着他,你和他交流,说不准会被我的老板盯上。只能麻烦你陪在他身边一段时间,替我照看一下他的安全了。……多谢。”
  说到此处,他将一把水剑从泛着雪白泡沫的海潮间缓缓抽出:“该说的事情,我会回去,亲口对他说。”
  一把东海晚潮凝就的水剑,提在一个满身伤口的人手里,伴他走过一条仿佛看不到尽头的血路。
  他也做了一回猎妖人,独身一个走过去,又提着一颗头,全身而退。
  娄影能读到段书绝的记忆,他曾透过段书绝惊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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