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午记得曾经看过一本有关礼仪的书籍,人和人之间感觉最舒服的距离,似乎就是以楚河目前和自己保持的距离为最佳的距离。
“郑老师喝水。”
楚河又客气地将倒满饮料的纸杯递了一杯过来。
当午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个彬彬有礼,绅士有型的男人,似乎才是自己当初暗恋的影帝。
那么刚才的那个风流甚至可以说有些下流的楚河,又是谁?
难不成刚才的他也像自己一样,是一个副本?
他简直要被两个表现完全不同的楚河弄成神经质了。
楚河稍稍俯了一点身过来,这个姿势,可以让他尽量压低声音,保证两个人的对话仅限于他和当午之间。
“郑老师,刚才那场戏,你是不是感觉有些困惑?是不是觉得我临时加了很多戏,表现得也有点…反常。”
当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个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想不到对方竟然会主动提了出来。
这个楚河,还真是善解人衣啊!
老子憋着一肚子的困惑,正愁没法问你呢。
当午几乎在瞬间便开了口。
“困惑!你可说对了,我那是相当地困惑。我告诉你楚先生,你刚才那表现,哪里是什么反常啊,明明就是很变态好不好!你说你一点预设都没有,说亲就亲过来了,舌头还伸进了我嘴里。伸进来也就算了,舌头还顶来顶去的,你说,我能不咬你吗?能不打你一巴掌吗?我要是不咬不打,不就成了我乐意让你亲了吗?对不对!你说,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会忽然就加出那样一出戏来呢?”
系统:“你本来不就挺乐意让他亲让他摸的吗?怎么这会儿还装上纯情少男了呢?”
当午:“你滚开!”
楚河刚刚把饮料端到嘴边,没想到当午一口气扔出这样一串话出来。
这些话像是啪啪作响的小鞭炮一样,又脆又快,配上那张凤眼斜飞、表情生动的俊俏脸蛋,似乎和之前自己印像中那个独具风情、但略有些木讷的漫画师大不相同。
他举着饮料杯,半张着性感的嘴,看着当午薄薄的嘴唇飞快地翻飞着,直到他说完,才喝了一小口饮料下去。
“郑老师,今天这戏,还真是我特别加的。”
楚河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低音区的钢琴声,有一种音符在空气中回转的美感。
“哦?”
当午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披在他身上的薄外套滑动了一下,露出了一带光洁而结实的胸肌。
楚河的目光在那个地带很快地扫过,神色不变。
“我先和郑老师就加戏的事儿说声抱歉,这事儿我做得确实有些鲁莽。”
“不过郑老师千万不要误会,拿楚某当那些借着拍戏占对手便宜的下三滥来看。”
当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两只凤眼里有一丝疑惑和不置可否的神情。
楚河又喝了口饮料,“我这么做的本意,是想把这场重头戏拍好,拍出效果,拍成经典。”
当午的眼睛睁得大了一些。
“郑老师,你应该知道,咱们之前反复对过这场戏,说实话,我不是很满意。”
楚河嘴角浮现出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是回想到了当初两个人对戏时当午木讷、紧张、木头人一样的动作和表情。
“当然,我很理解你的表现,毕竟,你不是专业的演员,也没有任何专业的训练,而且一上来,就要演这种圈内尺度比较大的所谓肉戏,紧张和不自在都在所难免。”
楚河说到这里,看见当午的饮料已经喝光,便招呼助理又送过来一杯。
“可是郑老师,你也知道我对这部片子的期待,我虽然理解你,却不能降低对这部片子的要求。如果你一直演成试戏时的那种状态,咱们这部片子的很多‘戏眼’就要废掉了,换句话说,这部片子也就废了。”
“以我楚某的性格来说,从来不喜欢做半途而废的事情,何况你还是我亲自挑选确定下来的人选,如果你演的不好让这部戏砸了,也就是打了我自己的脸。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何改变你的表演状态…”
当午发现自己竟然对他说的这些话不住地点着头。
这个风度绝佳、外表出众的大众情人,当红影帝,不仅有着一份入情入理的好口才,关键,还有着独到的想法。
“所以你就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大胆地加了戏份,甚至增加了抚摸和强吻,然后刺激我表现出比较真实和自我的感觉,是吗?”
“嘿嘿,到底是我相中的人选,冰雪聪明,一说就透!”
楚河表情愉悦地打了个响指,“没错儿,郑老师,我就是这个意思!之所以事先没有和你说清楚,就是想让你有一种自然地、下意识地反应。因为这场戏要的就是这种屈侮与反抗、强制与无奈的感觉,而你刚才表现的,非常棒!”
当午斜了他一眼,“所以我咬了你一口,打了你一巴掌,你还感觉挺开心呗?”
楚河这下干脆咧开嘴大声笑了出来。
“郑老师,说来奇怪,之前和你接触,总觉得你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质和味道,很适合上这部戏,但是从演戏来说呢,不是专业出身,确实少了些洒脱,也就是我们圈里常说的不够‘放’。”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从我跟你上床…不是、不是,从我跟你开始这场床戏的时候,我舌头一伸进去,就感觉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无论表情还是肢体,都生动得不得了,说真的,把我整个人都带进戏里了。”
系统:“啧啧啧,这楚影帝的口条不错啊,这小磕唠的,真招人待见。”
当午:“人家楚河不过是实话实说好吗!其实我从小到大,也都觉得自己蛮有演戏天份的,估计我要进了娱乐圈,那些影帝也没楚河啥事儿了。”
系统:“呕!”
当午朝楚河眨了眨眼睛,“所以还是要感谢楚先生的舌头,我个人也是这种感觉,就是在它突然伸进来的时候,一下子把我的灵感搅活了!”
楚河眼看着那双斜飞的凤眼朝自己抛过来两道既灵动又带着风情的光。
这一刻,不知道看过多少俊男美女的他,竟然明显感觉到了心跳的加速。
这个样子的当午,似乎和那个能画出各种奇妙画面的漫画师,才真正达成了统一。
看来,自己心底里对他的那份感觉,是没错的。
“感谢我的舌头?所以就是用咬一口来表示的吗?你看,都已经肿了。”
楚河觉得自己这句话似乎有点过,因为它明显带了点儿和对方调情甚至撒娇的味道。
这样的自己,这样的方式,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可是面对这个忽然间古灵精怪起来的漫画师,楚河发现自己忽然间就多了一份想挑逗他的感觉。
虽然他演过无数次这样的戏份儿,却从来没有真正这样去挑逗一个人。
尤其是一个男人。
于是楚河的助理在转身的时候,便看到了他一贯高冷的楚大影帝,正朝那位郑先生伸着舌头。
当午扫了一眼楚河伸出的舌头,果然,在左侧有一处明显红肿的地方。
不过,让他吃惊的,不是楚河舌头上的红肿,让他吃惊的,是他竟然能对自己做出这样随意又亲密的动作。
唉,谁让自己好死不死地撩拔了他。
这家伙,有点像淳一和楚大大融合在一起的感觉,既有一股天生的冷峻,又潜藏着一股匪气十足的赖皮劲儿。
表面看像是个吃素的和尚,心里面却可能住着一个荒唐的土匪。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他,或许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小攻吧!
思绪一转及此,当午忽然间心神一动,猛地想起自己那个经典不变的任务来。
没错儿,自己寻找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爱人小攻。
那个小攻的前面,还有一个定语,神器!
所以说楚大影帝的身上,也应该藏有这样的一枚利器吗?
当午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中便随着自己的思绪飞向了楚河的下身。
八块腹肌下面,是一条丝绸的中裤,飘飘荡荡的,看不出里面会有什么样的风景。
耳边已经传来场务向导演汇报清场完毕的声音。
想来一会那场叛将逼迫皇帝就范的床戏,就要真正开拍了。
那个时候,自己和他将会在摄像机前刀枪相对,肉搏一场。
自己…要不要试探一下呢?
第六十二章
“《窃梦空间》第十一场; 下半场; 开麦啦!”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 场内的几台摄像机,从不同方位一起对着棚中央的龙床开动起来。
当午的助理在开拍前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原来他临时接到家里电话,父亲在回家路上被车撞了; 而那时当午正在拍戏,他不敢打扰,又实在担心父亲; 便一路狂奔赶过去。
好在老人碰的不重; 只是一点刮伤,他处置后便紧赶慢赶跑了回来; 对当午不住地道歉。
当午递给他一杯水,关心地问了问老人的伤势; 让他不要着急。
他没觉得助理因为私事把自己扔在这里失了职,自己就应该怎么样。
毕竟对方是事出有因; 而不是无缘无故地玩消失。
楚河一边在助理和服装师的帮助下整理自己的衣物,为下一场连戏做准备,一边冷眼看着当午和助理对话。
这个在出版界算是大触、在这部片子里也是并列主角的郑当午; 似乎没有什么年少成名之辈常见的飞扬骄纵。
两个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连了上场戏的场位。
此时; 除了导演摄影和几个必须在场的工作人员,棚内已经没有了闲杂人等。
当午横卧在龙床之上,一片轻纱巧妙地遮住了他的要害部位。
楚河仅穿着丝绸的中裤,结实的上身刚刚抹了一些油彩,显得愈发刚猛强健。
“郑老师; 我人高马大,拍戏时一投入进去就顾不得许多,真要弄得你不舒服的话你就直说。”
楚河绅士地和当午打了个提前亮。
当午笑了起来,“有多投入?和‘咆哮马’一样能空手捏碎N个茶杯吗?”
‘咆哮马’是演艺圈里很出名的的男艺人,以演戏全身心投入著称。曾经有过在拍激动戏份时捏碎数个茶杯,手指流血而不自知的情景。
楚河看他笑着躺在床上,便顺着角色的姿势跪在床边,一边俯下身寻找合适的角度,一边低声道,“我投入起来比他还要疯呢,捏碎茶杯不算什么,我一般都是捏对手的这里…”
楚河说话间已经伸出了右手,捏在当午的下巴上,稍稍用了些力。
这个姿势也正是这场戏开始时两个人连戏的姿势。
这家伙,不知道这场戏还会不会忽然加戏呢。
摄像机沙沙地响声中,楚河捏在当午下巴上的手真的加重了力度。
“皇上,臣现在,该叫你做什么呢?”
“叫了这么多年的皇上、陛下,说实话,萧逸已经叫厌了。”
“在我心里,我一直想叫的是…小东西。”
“小东西,你终于是我的了!”
随着楚河几句喃喃自语般的台词独白,躺在床上的当午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越来越重的呼吸,脸腾地热了。
他皱紧眉头,用力闭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那张已欺在身前,俊美无伦的面容。
他的表情和戏里皇帝无奈中紧闭双眼的表情惊人的一致,只是在腮上多了几分红晕。
楚河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嘴角不为人知地翘了翘,一把将当午身上的薄纱扯了下来,整个人重重地压了上去。
一边的摄像机不停地转运着。
场内仅存的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楚河忽地在龙床上站地身,双腿分跨在当午的身体两侧,非常慢非常慢地脱下了身上的丝绸中裤。
他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天神,俯视着昔日自己需要跪拜的皇帝。
从今以后,我才是天,我才是帝,而你,永远都只能做我的胯下之臣。
从此刻,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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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导演终于意犹未尽地喊出那声“咔”后,楚河依旧不受控制地紧压在当午的身上。
当午轻轻松开紧搂在他腰上的手,似乎很随意地在他光滑的背上拍了拍,提醒他这场戏已经结束了。
楚河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声音,似乎在表示他已经知道了,可是他的身体却丝毫没有从当午身上离开的意思。
“瞧瞧咱们影帝的投入程度,楚先生现在累得都动不了啦。”
当午朝走过来的场务打着哈哈。
“麻烦给我们两杯冰水,这大灯下面实在是太热了。”
没错,在大灯下翻滚了半个钟头还多的两个人确实都已是满身大汗了。
可是当午和埋在他肩膀上不抬头的楚河却都知道,当午这两杯冰水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