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寅风,每次都是等苦味下去了; 就又来一勺。
喝了没一会儿,寅风就后悔了,赶紧用眼神跟夫诸求饶,但心如玄铁的夫诸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寅风只好看着应宸。
应宸见碗里的汤药已经快见底了,也就解了他的定身咒。
得到自由的寅风二话没说就从夫诸手里抢过药碗,一口将剩下的药全喝了,苦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却不敢喊出一句苦,深刻的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医生”这句话。
“既然你醒了,我正好有些事要问你。”
应宸没有丝毫的愧疚,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夫诸不让寅风喝水,说是会冲淡了药的药性,就顺手给了他一颗八宝糖,知道应宸药跟寅风说正事了,就收拾好了东西走了出去。
寅风喊着那颗糖,说:“进入到壁画的幻境之后,周围是一片沙漠,我找到陶修念到时候,他已经晕倒在地,还没等我把他扶起来,就感觉到一股杀意朝我们袭来,我当时可以躲开,但我要是躲开,那陶修念就得受伤,于是我只好忍着挨了一下。”
“有看到出手的人吗?”
“看到了!是一个男人!”寅风激动的说,“跟我们隔了一段距离,被风沙挡住了看不太清楚脸,但我看到了他手上拿着一个发光的东西。”
应宸心想,这跟谛珀说的对上了,确实是有这样一个男人,在幻境之中来去自如,不仅袭击了寅风,还能在自己进去之前离开,一定非同寻常。
“这个人,是不是杨正轩?”
在之前夺魄的那件事情里,这个神秘消失直到今天都没有找到的男人,其实寅风并没有亲眼见过,而是根据他们各种系统渠道里,获取到了他的照片。
心里虽然没有一个真实的形象,但寅风现在听应宸这么一问,却觉得很有几分相似。
“不排除这种可能。”寅风皱着眉头认真在脑海里回想那个人的样子,“我看到的虽然是个模糊的样子,但应该有五六分像他。”
果然还在继续为祸人间。
“这次虽然他除了袭击你之外,并没有做出别的什么事,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应宸说,“你们都要密切寻找这个人,而且,我对你说的那个,在他手里会发光的东西有些在意。”
寅风解开睡衣纽扣,露出了已经快要彻底消失的伤痕,变出一块镜子捏在手里,对着那个伤痕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王素素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场景。
看了看对面淡定喝茶的应宸,王素素凑上去笑着说:“你说,要是你家小睿睿知道你这么看其他男人的身体,会不会生气啊!”
应宸白了王素素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的警告还是非常清楚的。
“咳。”王素素转头把火力集中在了寅风的身上,“诶嘿,身材好也不用大白天暴露出来吧!”
寅风假装惊诧的把衣服拢了起来,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怪声怪气的说:“你!你可别想乱来,我可是好人家的公子!不给我好处,我是不会从你的!”
“呸!”王素素被寅风给气笑了,“我给你挂在大厅,让大家都看看好不好啊?”
“咳。”寅风瞬间恢复正常,把镜子收了起来,指着自己胸口说,“我觉得这个伤痕的花纹有点眼熟。”
“真的?”王素素有点不敢确认寅风究竟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随口开玩笑,“你在哪儿见过?”
“我在我自己身上见过?”
王素素站起身,就想把没个正经的寅风揍一顿。
寅风赶紧一边躲,一边说:“我没骗你!我说真的!你看看啊!这个形状,像不像回首伏卧的老虎!”
王素素停下了打闹,上去就把寅风的衣服扯开,盯着那块伤痕仔细的看了起来,今天那伤痕上的瘀青退下去之后更能看清花纹。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像诶……”
“我就说吧!”寅风倒是不介意,大大方方的敞开胸口让王素素看,还热心的指着一个地方说,“就这里,像不像老虎的脑袋!”
重新又端了一碗药进来的夫诸,看到王素素趴在寅风胸口,差点摔了手里的碗,连忙用另一只手捂着眼睛,慌张的说:“哎哟喂,我的天!大白天的你们干什么呢!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们在研究伤痕呢!”王素素转头看向夫诸,“你真该开副药,治治你这污秽的思想!”
“哦。”夫诸走过来把药往寅风面前一递,问,“研究出来什么了?”
已经受过一次教训的寅风接过碗,立刻把药一饮而尽,喝完扁扁嘴苦着脸问:“这药是十分钟喝一次吗?”
“恩,这服药的最后一碗,”夫诸说,“你要好好谢谢**带回来救命的良药。”
“感谢感谢!”寅风起身给王素素鞠了一躬。
王素素却反常的没有笑,反而是有些为难的看着始终没有讲话的应宸。
心里已经有数的应宸,起身离开了寅风的住处。
王素素紧跟着追了出来,说:“那块峚山玉……风后本来是我带要给你的……”
“无妨。”应宸看起来不甚在意的样子,“给寅风也是救急。”
“可是那样的话,杭睿……”
“峚山玉也只能解一时之急,管不了千千万万年。我会找到别的办法。”应宸打断了王素素的话,“他是我的责任,你不用担心。”
王素素咬着唇没有说话,那块峚山玉如果给杭睿用了,不说能保他千年不老不死,至少几百年的时间是绰绰有余的,这点应宸是非常清楚的。但当她拿出来的时候,应宸却毫不迟疑的给了危在旦夕的寅风用。
虽说这个选择本身是没有什么大错,但王素素还是觉得当时风后把峚山玉给自己,也是想要帮应宸一把,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经过了这么多事,如果王素素还不明白杭睿对于应宸来说意味着什么的话,她就是傻的。
别的都不怕,王素素最怕的是,如果最后没有找到能让杭睿永生不死的方法,应宸究竟是会选择逆天而行还是选择与他同生共死,无论是哪种选择,都是他们不想看见的。
“这事还有时间,”应宸说得云淡风轻,“我必然不会留他一个人。”
王素素明白,应宸已经在心里做好了选择。
“什么?”
王素素还没从悲伤中出来,就看到应宸朝自己伸出了手,不解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过要给我东西吗?”
“我什么时候……”王素素说了一半恍然大悟,想起自己曾经在某个时候确实说过这句话,顿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被憋得半死!自己在这当个着急的无用太监,别人皇帝想的可是别的不得了的大事!
果然,“龙|性|本|淫”这话,诚不欺人!
杭睿背着薛哲气喘吁吁的走了好长一截,这对于平日里缺乏锻炼的杭睿来说,已经算得上是超常发挥了。
“杭睿,放我下来吧,我觉得没那么疼了。”薛哲这话不是客套,是真的觉得身上大部分的疼痛都得到了缓解,“我能自己走了。”
听了这话杭睿也没有硬抗,而是靠在墙边,慢慢地把薛哲放了下来,一边调整呼吸,一边问:“怎么样?能走吗?不能走我就继续背你。”
薛哲扶着腰,试着往前走了两步,除了右脚腕疼得钻心之外,其他地方都不是很疼了,于是薛哲说:“脚扭了,没什么大碍,应该能走,咱们一起走吧。”
“好。”杭睿相信薛哲说能走,就是真的能走,正好也能让自己稍微休息一下,万一有个什么,自己也能再背起他。
“手表还是不动,”薛哲翻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看:“手机也还是没有反应,开不了机,你的呢?”
“一样。”杭睿看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觉得这可能不是没电这么简单。
“呼呼~”
雪饼一边叫着一边掉头跑了回来,挡在杭睿面前,摆出了攻击抵御的架势,全身绽放出淡蓝色的光芒。
“这……”
杭睿伸手拍了一下满脸惊讶的薛哲,示意他不要出声,雪饼这样的反应来看,一定是有危险在朝他们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应宸还不知道杭睿出事了,捉急不!
☆、第50章 050 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杭睿下意识的把薛哲挡在了身后,薛哲见状一把将他拉到了身后; 有些生气的说:“小孩子家家的; 逞什么能!”
杭睿手里紧握着那根金线; 心里一刻都没停止过呼唤应宸的名字; 然而奇迹始终没有发生; 只能希望应宸早点发现自己不见了。
“是你们?”
杭睿跟薛哲看到在转角处出现的人同时一愣。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跟薛哲针锋相对的那个广告公司负责人。
“你怎么也在这里?”薛哲记得这个人叫做胡益铭; 能力还是有的; 就是跟代理公司的对接不是很对盘。
“怎么在这里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是什么鬼地方?”胡益铭也顾不上跟薛哲过不去; 在看到薛哲面前的雪饼的时候; 吓得直往后退,“这!这是什么妖怪!”慌乱中从墙上拿下一个火把护在身前。
“雪饼,过来。”杭睿担心雪饼被他手里的火把误伤; 就把它叫回了自己身边。
“呼噜噜~”雪饼拱起身子叫了一声,就回到了杭睿身边,蹭在他腿上撒娇。
杭睿知道这是雪饼生气才会发出的声音,就伸手在它脑袋上摸了两下,安慰它的情绪。
“你们……是什么人!”胡益铭把火把举在面前; 慌张的问,“你们是人还是妖怪!”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也想快点出去。”护短的杭睿对这个无缘无故跟薛哲呛声的人没有什么好印象,“如果你也想出去的话,可以跟着我们。”
“不; 我不,不跟着你们!”胡益铭下意识的拒绝。
杭睿没有再劝,抚摸着雪饼,冷声说:“如果你不跟上,我就让它咬你。”
雪饼听了,非常配合的往前迈了两步,做出攻击的架势。
胡益铭举着火把不住的颤抖,惊慌失措的大喊:“我!我跟着我跟着!让它离我远点!别咬我!”
杭睿觉得对这种人,好言相劝比不上这种威胁有效,虽然不喜欢这个对这个跟薛哲过不去的人,但杭睿也不可能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
何况,自家男友的职责是要保护所有凡人,那自己就不能给他丢人!
在甬道里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胡益铭在后面小心翼翼又有些紧张的说:“我就是从前面这条路走过来的,你们看,火把就是从这里拿的!再往前没有路了……”
杭睿也看到墙上确实少了一个火把,便停下脚步,看着雪饼问:“确定是往这里走吗?”
雪饼在杭睿身边绕了一圈,确认的点点头,又往前面跑了两步,示意杭睿跟着它走。
杭睿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但眼下除了相信雪饼,也没有别的更好办法了。
“我们还是往回走吧!”胡益铭握着火把的手在微微颤抖,不停的说,“还是你们想害死我!”
杭睿觉得胡益铭的情况很不正常,他这样的反应更像是在惧怕着什么。
不过眼下这个不是杭睿思考的重点。
重点是当杭睿和薛哲执意往前走,却看到了面前摆着一堵墙。
杭睿明显感觉到身边的胡益铭松了一口气,像是没有看到或者遇到什么预料中的某样东西,有一种逃过一劫的庆幸感觉。
“你刚刚在这里遇到什么了?”杭睿转身看着没来得及把表情收回去的胡益铭,“说实话!”
“没遇到什么。”胡益铭忽然看起来就不那么紧张了,大声说,“我刚刚就跟你们说了这边没有路,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就是一面墙!根本无路可走,你们偏偏不听!”
杭睿没有说话,他还是觉得胡益铭很可疑,然而眼下的情况,却如同他说的一般,没有另外的出口。
刚刚他们走了这么长一段都没有看到岔路,没有机关也没有陷阱,这条甬道就像是只有一条路,要么往前要么往后。
不像是墓地。
至少这一点杭睿已经确定,虽然对古代墓葬不太熟悉,但杭睿确定没有看到过有什么墓葬的通道是采用这样“回”字布局,如果不是墓葬,那么这样的空间会是什么?
自己分明是一脚踏空,醒来却掉进了这个密闭的甬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自己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这样的状况让杭睿想到了博物馆的那幅壁画。
那时候也是莫名其妙从壁画里打开了一个空间,自己和应宸就掉进了壁画的幻境里。
想到这里杭睿伸出手摸了摸墙壁,轻轻敲了敲。
墙壁传来的沉闷声响告诉杭睿,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