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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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骑- 第5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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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一朝得志,虾夷人在明军铁骑大炮威胁下,很痛快的服了软,老老实实投奔了大明的怀抱,竟然还得到了大明的鼎立支持。又给武器又帮忙训练部队,这让土著们喜出望外,终于瞧见走出荒岛的希望了,那还不对大明,对李侯爷感恩戴德么。
  这些土著整营整营的派到南方,辅助明军治安部队的平乱作战,杀人杀的比明军还狠,如今,虾夷士兵已经成为倭国南方平乱的主力,并且有了一个霸气的绰号,熊军,因虾夷人以熊作为图腾而得名。这些熊兵世代居住在冰雪覆盖的北海道,尚未开发的林海雪原中,极擅长冬季冰原作战。
  与霸气的图腾恰恰相反,虾夷战士身材比倭人还矮,那是有多矮呢,形如猿猴,体毛繁茂,远瞧着便如同一只大马猴。然而却不要小瞧了这些土著,这些人在冰天雪地里出生,光着脚仍可在雪地上健步如飞,部族中的成年战士身手尤其矫健。
  年前崇祯皇帝大寿,丰城侯有意卖弄,弄了一队熊兵去南京祝寿。一个形如猿猴的虾夷战士,当着南京文武百官的面,表演了一出徒步追健马的好戏,在南京城中轰动一时,蔚为奇观。
  如此,北海道熊兵的敏捷,矫健可见一般,经过军事训练后用作斥候,尖兵
  ,屡有奇效。南线告急,丰城侯便突发奇想,派了经过三年训练,教化的精锐熊兵来助战,那自然是用作夜袭用的。这些熊兵可是夜袭战的好手,因身材矮小,身手矫健是极难发现的。
  目送那队训兵远去,孝明才抱着比他还高一截的鸟铳,进了大营。
  他的营账和倭军编在一处,李争鸣忙的不可开交,早将这八百熊兵给忘在脑后了,军械司草草将熊兵归入倭军序列,也不管不问了。孝明跟随倭军打了一仗,还没等冲上去就全线溃败了,还死了几个人,这样满脑子替部族露脸,争取荣耀的孝明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粮食,军械,女人,还有侯爷的器重都是靠战功换来的。这是临幸前长辈们的叮嘱,虾夷人还是很有觉悟的,大明凭什么支持虾夷,还不就是看中了战士们能打仗,不怕死,敢杀人么,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入营,孝明抽抽鼻子便嗅到了强烈的酒臭味,满营都是东倒西歪的倭兵,也不知从哪里弄的酒,成天喝的酩酊大醉。自打前线惨败而归,倭军就变成这个鸟样,自暴自弃,上官也似乎遗忘了这支伤亡惨重的败军,索性不管不问了,除了每天都有军法司的骑队来走一圈,抓走几个喝酒闹事的倒霉货。
  “蛮夷!”
  孝明抬腿迈过一个四仰八叉的醉鬼,他的汉话还不算流利,却足以表达心中的鄙夷,这就是一伙丧了胆气夹尾巴狗。孝明可是以大明子民自居的,忠诚的大明子民,不屑与这些畜类为伍。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械斗
  倭军残部不足万人,被弃置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山谷中,先前营中尚有大量伤兵,不多久伤兵便大量死亡,于是倭军便成了一枚弃子。军营中弥漫着悲观的气氛,遍地酒鬼倒也附和倭人的秉性。
  山下孝明嫌弃的用脚踢了踢,咒骂道:“起来,混蛋!”
  本以为是个人事不醒的醉鬼,却不料那醉鬼竟摇晃着爬起来,怒目相视,通红的眼珠子布满血丝,便如同要择人而噬。
  “混蛋,劣等人!”
  一个虾夷人和一个倭人同居一所,三言两语便会拳脚相加,很快便会抽刀子互砍,好在军法严实过于严苛,时至今日还没闹出大规模的械斗。然而虾夷和倭人的仇恨根深蒂固,倭人从未停止过对北海道的觊觎,虾夷人也从未停止过抵抗,这是世仇。
  “混蛋!”
  孝明矮小的身材跳起来,一拳便将那醉鬼砸翻,他身材十分矮小跳起来,恰巧一拳砸在那倭人下巴上。那醉鬼扑通跪地,一声不吭的晕死了,此举却招来了附近倭人的围攻,惹出乱子。
  “杀了他!”
  “杀了这个卑劣的虾夷人!”
  几个敞开袍服醉醺醺的武士拔了刀,围了过来,孝明见势不妙手指往嘴边一撮,一声呼哨,不远处的营房中便冲出一群族人。人手一把刀,一面盾牌,杀气腾腾围拢了过来,这个土著民族人人都擅长刀盾藤牌。刀不长,一尺半,盾不大,只有铜盆那么大。
  矮小的士兵手持短刀藤牌,瞧着便如同精致小巧的玩物。可莫要小瞧了这些矮脚马,这些生长于山林的矮脚马擅藤牌刀盾,精于投掷,是比缅兵精锐还要难缠的土著,个个都是滑溜的藤牌好手,矮小的身体或往地上一滚,或钻来钻去,暴起伤人简直防不胜防。
  喧闹中,聚集的倭兵越来越多,很快聚起了数百之众,虾夷熊兵却只有数十人,在杀气腾腾的倭人面前却不肯退让。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动手,倭军营中终爆发了大规模械斗,这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情。倭兵人多势众挥舞着倭刀,咬牙切齿的扑上来,照着脑门劈头盖脸的砍。
  孝明一矮身避开刀锋,狭长倭刀擦着头皮掠过,这让他眼睛有些发红,倭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杀!”
  一声呼哨,三十多个虾夷兵也起了杀心,就地一滚纷纷加入战团,这一动刀子立见生死。一个倭兵嚎叫着扑过来,一记斜劈,势大力沉,孝明一猫腰一闪身那倭兵便砍在了空处,用力过猛打了个踉跄,矮小的身影就地一滚,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响起,地上多了一双血淋淋的脚掌。
  三十多个北海道熊兵以少打多,竟个顶个的滑溜,灵巧。
  左手藤牌专克倭刀劈砍,右手短刀上挑脖颈,下砍脚掌,一个照面倭兵竟吃了大亏,十分狼狈,顷刻间地上便多了几十只血糊糊的脚掌。倭兵大乱,惊恐的嚎叫着挥刀乱砍,伤兵躺了一地痛苦的惨叫翻滚着。
  土著本来没这么能打,然而李承祚以夷制倭,专门从大明南省找来地躺刀的高手,还从沐王府请了藤牌教头,数年训练便培养出这些凶悍的土蛮,以之克制倭人的叛乱屡建奇功。藤牌专克倭人的刀路,精铁打造,刀剑难伤,虾夷人更是完克倭人的矮小灵巧,一物降一物。
  对这支精心培养的熊兵,李侯爷可是寄予厚望的。
  一滚,一挑,一个倭人武士嚎叫着跪倒,竟被来了个开膛破腹,孝明被喷洒的鲜血溅了一头一脸,一脚将尸身踢开,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土著人的野性被激发了那还了得,那是不死不休的。械斗过不了一会儿,人多势众的倭兵竟溃败了,竟被野蛮的熊兵杀的溃败,抱头鼠窜。
  呸!
  浑身是血的孝明脚踩着一个伤而未死的倭兵,眼露凶光,手中短刀狠狠往下一捅,噗哧,乌拉尔山中又多了一条亡魂。
  嘟嘟嘟!
  哨声响起,附近的巡兵队,军法队轻骑赶到,入了营,瞧见满营的尸体伤兵竟呆住了。说来也奇了,那数十个灵巧如狸猫,全身是血的土著凶徒,瞧见军法队入了营,那血淋淋的眼睛竟瞬间缓和,很乖巧的弃械,匍匐跪地,等待着军法处置。
  军法队瞧着屠宰场一般的军营,一个个匍匐在血泊尸堆里的土蛮生番,那可真是瞠目结舌。这自然便是丰城侯多年苦心训练的结果,这些生番少年从军时不过十几岁大,入营数年接受残酷的训练,以严苛的军法约束,习惯使然,见了上官是要匍匐跪地的。
  十多岁的少年懵懵懂懂,与世隔绝操练数年,便成了这副模样。
  帅营,军法司来报倭军械斗,死伤百人。
  李争鸣随手将军报一掷,烦透了这些惹是生非的醉鬼,正要写一份首领将倭军残部派去修河道,此时注意到军报上一串数字,馆阁体写的蝇头小楷。倭兵死伤过百,虾夷兵虽人人带伤却只死了八个。他瞧着虾夷,熊兵营的字迹呆了一阵,才想起来这八百熊兵,乃是丰城侯爷从倭国派来助战的。
  瞧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伤亡数字,李大帅觉得匪夷所思,这倒有些意思了。
  正午时,一队形象奇特的熊兵,肃立于大校场上,明军将领围着指指点点,啧啧称奇,这世上竟有如此奇特的夷人,天工造化果真是奇妙呀,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三寸丁,封神榜上的土行孙么,瞧着还真像。
  任上官们指点谈论,孝明却腰杆挺的笔直,如大明新军精锐一般无二,面无表情。
  李争鸣瞧着便更惊奇了,惊奇问道:“懂汉话么?”
  大帅垂询,孝明心里一阵激动,火烧火燎竟大声应道:“标下虾夷熊兵营营官,夏孝明!”
  明军将领还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兴趣更浓,这竟然还是进过新兵营的,这气势,这做派与大明子弟一般无二呀。丰城侯爷在倭国做的好大事业,竟然连这样的生番都教化了,真真了得。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包围
  丰城侯李承祚在大明勋贵中,威望极高,众将不免恭维一番,侯爷教化倭国有功呀。李争鸣眯眼瞧着这队兵,心中恍然,这原来是侯爷一番厚意,这样的兵,岂非是夜袭摸哨,杀人放火的利器么。
  “夏孝明!”
  一声低喝,那熊兵便双腿一并,右拳捶胸应道:“标下在!”
  在他不太流利的汉话中,这军前应答是滚瓜烂熟的,得上官们垂询,唱名那是极荣耀的事情,让这土著少年热血上涌。他终究还是喜爱夏孝明这个名字,对那倭国姓氏十分鄙夷。
  “下去吧。”
  瞧见上官笑着吩咐了一声,孝明顿时心花怒放,心中竟隐隐还有些失落,却一丝不苟的双腿一并,微一躬身告退,原地转身。瞧着一队熊兵抬头挺胸的走了,将领们仍津津乐道。李争鸣一拍脑门,幡然醒悟,这时候倒记起大都督常挂在嘴边的话了,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他这些日子正在日夜操练麾下精兵,苦练铳剑刺法,练的他脑壳疼。
  所谓铳剑,便是在火铳铳管中插一支剑,配发铳剑是轻松容易的事,然而铳剑刺杀却和长枪刺击有天壤之别。破甲枪是前轻后重,分量全在枪头上,上了铳剑的火铳恰巧相反,前轻后重让人十分别扭。
  多日操练成效不大,这铳剑刺杀法还得勤加练习,才能成军。
  如今从这队北海道熊兵身上,却让李争鸣豁然开朗想通了,拘泥于铳剑之法是他走了歪路,夜袭,骚扰,藏兵,闪击方是兵法之道,激战正酣时捡块石头都能杀人,何必纠结剑是不是插在铳上。就说那些带有出血槽的铳剑,配上握把不就是破甲锥么。
  想通了,李大帅便欢喜鼓舞,将辽东男儿敢于近战,肉搏的能耐重新捡了起来,当即下令挑选精兵预备着夜袭偷营。摸哨,偷营这类能耐,可也是辽军起家的本事,不能忘本。
  外兴安岭,大都督行辕。
  前线飞书,李争鸣决心挑选军中精锐,以陷阵死兵发动大规模的夜袭,而正兵藏于山麓之后,寻找战机,谋定而后动。山麓之后那就是反斜面了,对于麾下爱将的悟性,马城还是极赞赏的,这便叫做名将的天赋,能举一反三,能穿透迷雾看清纷乱的战局。
  此计大善,马城自然是快速回信,勉励一番。
  同时,哈萨克草原东端的旷野中。
  白雪皑皑的旷野中,看上去杂乱的帐篷东一簇,西一团,以兽皮缝制的帐篷看似破旧,肮脏,身处其中却可以抵御严寒。吴三桂所部三万骑进至大草原东北端,距波军盘踞的乌拉尔山西侧只不到百里,近在咫尺。硬撼无果,明军各部终究是回到谋略的老路上来。
  多路齐出,绕击,侧击,包围,这方是辽军善战的真面目。
  吴三桂这一路虽有些孱弱,确是一支重要的搅局力量,突厥骑兵虽战斗意志薄弱,不耐久战,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呀。这些突厥人在家门口作战,才是真的来去如风,对冬季的严寒早视之为家常便饭,哈萨克人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怎么也得有三百年了。
  三百年间,哈萨克人早适应了塞北冬季的严寒,在冰天雪地中跑的飞快。
  吴大帅步出牛皮帐篷,感受着哈萨克草原与南乌拉山交界处的浓重寒意,这是名副其实的风口子,然而那些突厥人,却总能找到这样神奇的背风处安营扎寨,这便是熟悉地理天象的好处了。
  崇祯十四年,三月末。
  多路齐出的明军步骑陆续运动到位,大战再起,这回明军准备的却很充分,夜袭,佯攻,明攻,明军施展了浑身解数,势在必得了。因受制于天气,严寒,波兰人对来自侧后方的威胁有所警惕,却无可奈何,最终只能被侧后方迂回的多支骑兵包围,截断退路,团团包围在层层叠叠的堑壕木堡中,动弹不得。
  三月末,四月初的时候,四万多波兰士兵,两万多俄军事实上已经被包围了,插翅难飞。大都督行辕,参谋官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等待着瓜熟蒂落的收获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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