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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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骑- 第4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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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长虹,接连捅翻了三四个俄兵,连人带马三四百斤的分量冲起来,势不可挡,那一个个惊恐的俄兵便如同稻草一般被旗枪捅翻。
  咔嚓,骑墙折断,飞溅的木屑刺入一个俄兵眼窝中。
  那俄兵捂着喷血的眼窝嚎叫着倒了下去,又一个俄兵惊恐大叫着,绝望的将手中斧头掷了过来,一把飞斧打着转,旋转飞过来,李铁枪一猫腰避开飞斧,胯下披了棉甲的战马便如同一颗大炮弹,直愣愣的撞进人群,那掷飞斧的俄兵不及闪避,竟被撞的高高飞了起来。
  砰砰砰!
  一百多斤的人体在三四白斤的铁骑面前,如此脆弱,那单骑冲阵的掌旗兵竟连续撞翻了十余俄兵,胯下遍体鳞伤的战马才悲鸣着栽倒。马失前蹄,李铁枪滚鞍下马就地一个翻滚,起身时手中便多了一把雪亮的马刀,一个身穿大红棉甲,身材矮壮的骁勇辽骑在俄兵群中左右劈砍,竟如入无人之境。
  “杀!”
  李铁枪吐气开声,神力顿生,一刀,将一个手持盾牌的俄兵劈的踉跄后退,那高大俄兵身量极高生的恐武有理,足足比李铁枪高了一个头,一刀将那高大俄兵劈的步伐散乱,李铁枪踩着碎步冲过去,又是一声大喝,喝的那俄兵心惊胆战,惊恐的看着一个矮壮的红色身影跳了起来。
  噗哧!
  突然跳起来李铁枪使了个蛟龙出海,一刀,深深刺进那高大俄兵的脖子,鲜血喷散,那高大俄兵惨叫着倒了下去。左侧,一个醉醺醺的俄兵惊恐大叫着,端着一杆斧枪刺了过来。
  “杀!”
  李铁枪一个滑步避开枪头刺击,手腕一翻使了个刀花,手中百锻马刀向下一拍,啪,一刀拍在枪杆上,那俄兵用力过猛顿时失去了平衡, 往前踉跄着扑过来,李铁枪手腕又是一翻,上步,马刀顺着枪杆往前一削,便如同那俄兵主动扑过来送死。
  噗哧,一颗硕大人头高高飞了起来。
  一个矮壮的红色身影置身俄军群众,肆意劈砍,竟如同虎入狼群,骁勇异常,手下几乎一合之敌。能在辽骑中当上掌旗兵的,何等精锐,刀枪火器无一不精,李铁枪便是将门之后,家传一杆铁枪十八路枪法,所向披靡,刀法也不差,可是下了十多年苦功夫的。越来越多的辽骑滚鞍下马,有些是马力耗尽落马的,有些是主动下马步战的。
  骑兵,深陷敌群一旦失去了冲击力,最明智的做法是下马步战,下马的辽骑越来越多,身材普遍矮壮结实的辽骑使马刀,对上身高臂长的俄兵普遍使用长兵器,兵器短,身体矮,胳膊短,本应处于绝对的劣势,一个照面下来却劈的俄兵倒下一片,占尽上风。
  一个照面,刀光闪烁,使用长兵器作战的俄兵竟溃不成军。
  刀,是短兵相接的王者,在如此拥挤狭窄的战场中,俄兵的长兵器笨重不堪,过于高大的身材反倒成了劣势,被骁勇辽骑手持马刀劈的踉跄后退,挤成一团,混乱中自伤的的极多。一些精锐的俄军贵族兵,雇佣兵明智的丢弃马战长兵器,拔出双手大剑负隅顽抗,堪堪抵挡住骁勇的辽骑。
  李铁枪呼哧呼哧的喘息着,十步外一个双手握着大剑,身穿锁子甲的高大俄兵嚎叫着扑过来。李铁枪眼睛一眯,大喝一声迎了上去,俄军里使双手大剑的都是精兵,战机出众,然则辽骑冲起来便是有进无退,不死不休。那高大俄兵握着沉重的双手大剑,借着冲锋的势子便是一记斜劈,势大力沉。
  “杀!”
  剑刃加身时,李铁枪猛的连撤两步避开斜劈之势,那俄兵竟也是一声嘶吼,凭借强横的腰腹力量将斜劈之势,硬生生变成前刺,却不意李铁枪猛的躬身,斜插,近了那俄兵的身手腕又是一翻,刀光一闪,马刀以一个极诡异的角度自下而上,刺进了那俄兵下巴。
  一捧鲜血溅了李铁枪一身,那精锐俄兵半张脸都没削没了。
  短兵相接,马城的主张是何必要学西洋人,大明的刀法是这世上最犀利的刀法,便是军中最常见的倭刀术,那也是从中原传到倭国去的,后来又从倭国传回大明,还被戚家军改良了,大明刀法的路数和倭刀术本就是一脉相传的,便是这世上最犀利的刀法。
  西洋人的双手剑笨重,短兵相互接,未必及的上大明的一流刀法。大明刀法讲究手腕的变化,更讲究步法,练到高深时撤步,滑步,上步,招招都是夺命的武技,辽军精通的刀法,枪法,都是以步法为基础的,十多年改良后如今终于大成,招招夺命。
  俄军后队,安德烈公爵惊恐的发现,前线溃败,他的部下被那一个骁勇的红色骑兵劈砍的溃败了,而他正在不停被溃兵挤的往后退,公爵大人用马鞭抽打着,咒骂着,然而一个人的力量如何能和一群人对抗,公爵大人被挤成一团的己方败兵,挤的一步一步往后退,后头,就是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武威城。


第九百九十五章 血火
  前头俄兵被明军劈砍的节节败退,背靠城墙却又无路可逃,着火的城门便成了唯一的退路。安德里公爵是最靠近城门的人,被溃败的部下生生挤着往城门里退,战马是极有灵性的动物,被挤的扒拉着地面,立起前蹄,将公爵大人掀翻下马,前蹄落下将一个慌乱的俄兵狠狠踢翻。
  惨叫声起,那晕头转向的俄兵被战马踢的筋断骨折。
  公爵大人摔的七荤八素,慌忙爬起来,突然身前一股大力袭来,年轻的公爵大人不由自主踉跄后退,竟慌不择路踏进了火海,这一火海便再也出不来了,前头全是挤成一团的士兵,哗啦,大火将公爵大人的外袍烧着,西北风沙起,一道火蛇将年轻的公爵卷了进去。
  轰!
  熊熊燃烧的武威西城门终于被烧透了,轰然倒塌。
  猝不及防的公爵大人被烧透的城门砸倒,当即毙命,全身被掩埋在熊熊烈火中,一只脚还露在外面,抽搐了几下便葬身火海。挤成一团的俄兵,不时被乱蹿的火蛇卷进去,烧成火人,凄厉的惨叫声中,火人在极度痛苦的状况下,见人就抓。
  俄兵残部深陷冰火两重天,前头被骁勇的辽军劈砍的人仰马翻,后头又有一个个火人在嚎叫挣扎,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俄军出现大批降兵,跪地投降,却被杀红眼的辽骑一个个砍翻。辽骑恨透了这伙放火烧城的俄兵,怎会接受投降,跪下来杀的便更狠了。
  噗哧!
  一个俄兵跪下来投降,李铁枪一刀便劈了过去,那俄兵慌乱中横起斧枪,试图格挡,咯嚓一声轻响,连人带枪被劈成两段。全身浴血的李铁枪变成了一个血人,多处受伤,却如同一头受伤的野狼一般,刀光再闪,战斗意志彻底瓦解的俄兵,成了血火中被屠宰的牲口。
  李铁枪左一刀,右一刀,不知阵斩了多少级,恍惚间眼中凶光一闪,一刀劈向一个高大的身影。
  锵!
  李铁枪的百锻马刀被架住,耳边响起一道霹雳:“昏头了么!”
  李铁枪一个激灵慌忙收刀,眼中的血红褪去,恢复了神智,环顾前后左右四周围全是死人,血火缭绕的战场上,竟无一个俄兵还能站着,面前一个高大的将官正关切的瞧着他。
  “将军!”
  李铁枪慌忙将刀口朝下,提着手中行了个军礼,此时才赫然发现他的百锻钢刀竟不堪劈砍,刀刃上处处都是米粒大的缺口。这刀真真是了不得,刀刃上满是米粒大的缺口,却不会卷刃,然而却不堪使用了。李平桂看着这个本家的悍卒,心中激赏,从腰间解下佩刀便递了过去。
  李铁枪慌忙接过副统制大人的佩刀,欢喜道:“谢大人赏!”
  李平桂哈哈一笑领着部属清扫战场,一队队辽骑提着刀,在死人堆中巡视,好整以暇的装填火铳,朝着尸堆便是一通乱射,阵阵铳声中俄兵尸体被射的血肉模糊,不时有伤兵从尸堆中爬起来,又被射翻,劈死,嚎叫着栽了回去,一队队辽骑却如同钢浇铁铸一般,不为所动。
  李铁枪提着刀,得了赏赐,兴冲冲的在尸堆中翻找。
  面无表情的辽骑成群结队,只有从尸堆中翻出生还的同袍,才会爆出一阵欢呼声,铳声,换呼声,惨叫声交织在血火战场上,那血红的夕阳似乎不忍目睹这般惨烈的战场,终于落下,熊熊火光却将武威西城门照的纤毫毕现。天上,夜出觅食的秃鹰盘旋,也不怕人,远处嗅到血腥气的野狼,也乖乖蹲伏在远处,活像一条条看家犬。狼,也是很有灵性的,几百头野狼也只敢远远的蹲伏着,吐着鲜红的舌头,耐心的等着辽骑离开。
  李铁枪瞧着远处的狼群,咧嘴一笑,琢磨着这地方狼可真够凶的,成群结队也不怕人。前头尸堆动了一下,李铁枪心中警觉将火铳举了起来,尸堆里一个俄兵暴起,嚎叫着,怀中还死死抱着一个女子,那俄兵和女子全身是血,俄兵惊恐的嚎叫着,女子早就晕厥了,生死不知。
  “她还活着!”
  那俄兵穿着一身蓝色甲胄,样式十分独特,看上去很精良。
  俄兵的嚎叫声中,李铁枪和大批同袍围了过去,瞧见将军大人也迈步走了过去,李铁枪便和一众同袍本能的组成人墙,挡在副统制大人身前,防备那俄兵伤到了大人。
  “她还活着,放了我!”
  那俄兵狰狞的嚎叫着,李铁枪瞧着那俄兵满是血污的脸,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细看皮肤还挺白嫩,生的高大英挺甲胄又很精良,一看便知是俄人的贵族军官,对于这些俄军中的贵族,李铁枪也见过不少,杀过不少,瞧着那高大英挺的青年俄兵满身血污,状若疯狂,心中竟有些暴虐的畅快。
  耳边,传来李平桂的说话声:“他嚷嚷啥?”
  左右,顿时响起辽骑们放肆的哄笑声:“回大人的话,求饶吧。”
  “未必,兴许是想留个全尸。”
  哄笑声中,那贵族俄兵绝望的嚎叫着,摇晃着怀中的明国女子,那女子竟嘤咛一声睁开眼睛,瞧见四周围血肉模糊险些又吓晕了。那俄兵见怀中女子醒了,欣喜若狂,又是哭又是笑状若疯魔,明军的哄笑声渐渐平息,竟人人面带笑意,欣赏着敌兵在无敌辽骑面前疯狂,崩溃。
  那惊恐的明人女子醒了过来,悲愤,颤声柔弱道:“军爷救我。”
  李平桂瞧着那惊恐的女子,终皱眉道:“松开,饶你不死。”
  那俄兵作战意志早已崩溃,虽是语言不同却一松手,连那女子一同瘫软在地,李铁枪抽冷子冲过去将那女子拽开,一个温软身体入怀,让李铁枪心中一热,慌忙解下棉甲将那女子裹住。
  “铁枪,竟还是个怜香惜玉的。”
  “大人,杀了吧。”
  窃笑声中,李平桂鄙夷的瞧着那瘫软的俄兵,一个辽骑气冲冲走过去踹了两脚,那瘫软在地俄兵竟毫无反应,痴痴呆呆的,再扒拉开眼皮看看涣散的瞳孔,毫无生气。
  “大人,这人疯了。”
  李平桂轻轻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往不远处的河边,信马由缰,不多时,一队队满身血污的辽骑跑到河边,侦骑放出三十里,大部就在河边扎营休整,身后,留下了死一般寂静的武威城。


第九百九十六章 西凉
  武威,古称凉州,北河驿。
  血战过后的千余辽骑在北河驿翻身下马,清洗污秽,那甲胄上的血污很快将河水染红,鲜红的污水顺流直下,不多时便重新清澈见底。李铁枪将脑袋扎在水中,痛饮清澈甜美的河水,心中暗赞,这便是西凉么,终于见着先生说的西凉城了,还在西凉城下打了一仗。
  “长太息,疏窗微启月西凉,百愁浅浅入柔乡。一抹相思三声叹,频来无数多凄凉。西凉,西凉,顶着别人的皮囊,缠绵于俗世,兴风作浪!”
  河畔处,一个兵学出身的将官意兴大发,吟唱起来。
  李铁枪从褡裢里取出干燥衣物,备用棉甲换上,全身上下立时便暖和起来,千余骑在大河边生起篝火,趁夜休整,那百转千回的西凉词哀怨缠绵,连重伤士卒也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李铁枪瞧着那年轻英武的军官,心中艳羡,那是兵学出身的官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兵学出身那便是大帅的门生,在军中必然是高人一等的。李铁枪暗恨没上过私塾,不认识几个字,便只能干些冲锋陷阵的活计,瞧着那年轻官长便越发艳羡,此战过后,这位官长可是要升官大用了。
  河畔,李平桂手中拿着炭笔在地上计算伤亡。
  歼灭了多少俄兵他漠不关心,辽东铁骑从不关心歼灭了多少敌兵,只关心自身的伤亡,统计伤亡此战阵亡八十六人,伤两百多,李平桂瞧着不远处摆在河边,正在清洗污秽的八十六具尸体,嘴角抽搐,辽军惯例战死的同袍就地掩埋,李平桂瞧着这西凉之地山青水秀,埋在西凉,可也不算辱没了这些英灵。
  “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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