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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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妃-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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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给他,并对他说了声多谢?

    ??此刻,蔚染已步步紧逼到了他眼前,手里执着银光闪耀的细剑,居高临下地怒视着他。仿佛是有若神助,十五年来都无法触及的神一般强大的男人,竟也有倒地不起任人宰割的一刻,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由于太过激动,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着?

    ??吟风见他也仍是淡淡地微笑着,又难以克制地咳了咳,才道:“你要如何处置我,我并没有异议,只望你可以将那个布包收好,切勿让我的血弄脏了它。”他艰难地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白色包裹,又笑了笑,不语?

    ??蔚染眼底有些错愕,他看不出那个布包有何奇特之处,一面提防墨吟风可能的偷袭,一面小心翼翼地过去将布包拾起来,握在了手里。精致的绣线,娴熟的手工以及十分赏心悦目的鸳鸯戏水画。他猜不透会是哪个女子将这个送给了他,而残忍如他竟还这般珍惜?

    ??而墨吟风却轻轻地笑出了声:“你很疑惑我这样的人也会倾慕别人吗,你不会明白的,有一种痛超过了肌肤的溃损撕裂,永远都不能用言语道明。那上面的戏水鸳鸯并非是绣给我的,但本来她一生只会绣给我一人。是我的错。”他知道布包本有一对,同是鸳鸯戏水的图样,底色却是一黑一白,而黑色那只布包,在嬴政那儿?

    ??蔚染已经将细剑架在了他的颈上,只须轻轻一划,便会令他送命。而吟风也好似早已参透了生死,明若秋水的眸里,与往日无异,黑白分明,透着慑人夺目的光彩。他真的不怕死吗,蔚染暗自揣测目下他的心思,不由得将剑按实在他的脖颈处?

    。”吟风用最后的力气支着身子坐起,虚弱地倚kao在墙上,尽管蔚染的剑仍搁在他的颈上,唇角沁着点点殷红,他依然十分随意,淡淡地笑着:“并非是我不惧生死,而是你不会真的杀我。自从与你一战,你落败之后,便再无对我流lou杀机。这自然不是你弃了向我复仇的决心,而是得到了一个人的提点。他告诉于你,要杀我,必须待到秦王政22年,即是十三年之后

    “你竟然知晓。”蔚染沉下眼眸默默将诧异掩盖,那是司镜在十年前为他算得一卦。

    “我晓得的自是不止这些,可你有曾问过司镜,为何不是别的年限,却偏偏要在秦王政22年?”吟风惨白的脸面已转为青紫,清风般和煦的笑容有些扭曲和勉强,若不是比常人坚强稳固得多的毅力,恐怕早已痛得昏厥过去。

    这个年限不过是占卜算得,即便是司镜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蔚染更不可能知晓。

    可是,来自两千多年的后世墨吟风将事由始末看得透彻,一清二楚。秦王政22年,王贲水攻魏都大梁,史称“屠大梁”,城坏,斩魏王假,魏灭亡。那是史书上生生记载的事实,不过寥寥几句枯燥的文字,又有谁会去在意历史无法涉及的死角里,一个为保魏国而不惜代价的公主,远赴大秦缔结的一段姻缘。据他推测,那不久之后,曾经相爱的秦王与她反目成仇,然后她便会死去,这便是她的一生。

    所以,她不会出现在嬴政一统六国,功成名就的光环之下,所以,秦始皇不曾册立皇后,只为了这个他一生最挚爱的女子。

    蔚染提剑走了,司镜说过复仇尚早,不可操之过急,他本欲逆了他的意思,但最终还是没有出手。除了那个十三年后诛杀他的预言外,还因为他不想趁人之危。如若至此,那与他当年将蔚家上下一千余人斩杀又有何分别。

    她站在烈烈呼啸的寒风里,双手合拢,对着手心里呼了口热气。不知蔚染还有何要事,竟让她先独自驭马前来这个绿洲边缘的小木屋。虽说她的夜视能力不佳,不过这匹马儿倒很是聪明,安稳平坦地便将她驮至这儿。

    将缰绳在木桩上系好,她摸了摸乖马儿的头,马儿发出欢快的声音回应着。她忽然低下头,脸孔有些沮丧,喃喃自语道,“你看你比你的主人讨人喜爱多了,这么亲切温和,他啊整天就知道绷着张冰块脸,拒人于千里之外,哪个女孩儿敢与他走近,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成家。”

    马儿把头伸过来蹭了蹭她,她被逗得咯吱笑一笑,拍了拍它的脑袋,便转身入屋,按照蔚染指示的方位摸索一番,顺利地点上了烛火。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却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来住,火烛油灯之类的照明工具备得齐全,东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布画,背景是清雅的白色和一簇高洁的落白梅,微微敛眸的少女矜持地立在白梅下,抚弄着凋零的梅花神伤,寥寥清丽的身段,一身白色的素裹,她婉约得仿佛是云中漫步而来的仙子。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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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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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呆立在窗前,手里持着的茶杯已凉初透,一壶茶水热了又热,始终都还等到他的显身,月已过了中天,离天明大概不过二个时辰,若是再晚了,便谈不上多久的话了。

    “蔚染,你为何还不来?”

    咸阳派来的军队不久将至,明日一别,怕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也许会是一生一世吧,她将双手交叠安放在胸前,闭起眼默默祷告。

    这时,忽而自远方纷沓来马儿的嘶鸣伴随着节奏极快的铁蹄声,她霍然睁开了眼,探出身子查看,然而夜色太过深沉浓重,她什么也都看不清。

    是他吗?是蔚染来了吗?她灿烂地笑起来,喜悦是发自于内心。

    然,马蹄声又骤然停顿,绝响在山谷的另一侧,她的心顿时一惊,侧过耳静静倾听,无论多么地用心,除了骤冷呼啸的狂风,再也捕捉不到任何有关于他的声音。

    不愿与我相见叙旧么?为何你总与我遥遥相望?

    ??她的笑意迅速掩没,焦急地扯过榻上的御风斗篷,随意地往头上一罩,由于动作太过仓促匆忙,黑丝斗篷的一角牵扯到了案上的火烛,烛光随即湮灭,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掩门向外飞快地奔跑着,纤细的足部仅穿着薄靴,踏入凉如冰霜的黄沙,寒意刺骨漫上心头,她仍是不忘竭尽全力地奔跑?

    ??夜色昏暗,她时常被大颗的沙砾绊倒,跌得生疼,但是又咬咬牙立刻挣扎地爬起来,向着方才声音传来的方向努力不止?

    ??蔚染,再等等,我就要到了。所幸马蹄声没有再次响起,她估摸着他应该是停留在了一个视线颇佳的山丘上,在她过来时,她也曾在那停驻,看着绿洲边缘族人家的灯火通明,内心里也会一同感到温馨暖意?

    ??她翻过了一座不高的沙丘,又向前走了几十丈,终于远远望见了那骑坐在高马上的青年男子,他削瘦的身影没入黑暗里,十分的模糊隐隐只浮现轮廓,但她肯定那是蔚染,大声地呼喊着他的名字,欢快地冲他招着手?

    ??但是他没有听见,更难以觉察笼罩在无边无际的浓重黑夜了,那一抹小小的芳影。她并不气馁,更加坚定地加快的步伐行进,不过三十步的路程,很快便会到达了他身边,她暗自对自己说着?

    ??她没有看见他慢慢握住了马缰,狠狠一抽,带着箭雨般凌厉的速度呼啸而去,当她抵达那座高高的山丘上时,他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一次,错过了吗?我以为,这一次,会不一样。

    ??她安静地栖身蹲下,缓缓抱住自己冰冷的身躯,身体散放着不可遏止的寒意,她忍不住狠狠打了个抖,同时也落下了冰凉的泪?

    接近黎明时分,深蓝苍穹纷纷扬扬下起了雪,堆积在她较弱瘦小的肩上。她宛若一缕幽魂漫无目的地在沙漠上游荡,脸色发白,气若游丝,唇角已冻成了青紫。因为是深夜,绿洲边缘灯火人家早已坠入梦乡,而小木屋那微弱的烛光也在她出来前打翻了,她分不清部落的方向,没有一盏孤灯为她指明回去的路。

    她疲惫地笑了笑,找了山丘的背风面坐下,拖下素白色的薄靴,脚踝已肿得大了一倍,创伤是在刚才跌下时扭伤的。用手轻轻揉了揉,痛得她立刻皱起了娥眉,寒冷冰霜的雪夜里,竟痛得她汗涔涔滚落。

    ……

    当红日挂上高竿时,早起打水的族人发现了蜷缩在山丘后迷路的她。她半身向后倾倒,无力地倚kao在沙丘上,紧闭着双眸,茫茫的白雪飘落了一身,纯白的阳光打在她覆满落雪的身体上,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她睡过去的时候十分安详,脸容平静得仿佛那壁画上赏梅的白衣女子,高贵而圣洁。

    ***

    东方大沙漠上扬起烟尘无数,几欲将天空都弥盖在了金色黄沙里,仿佛有千军万马带着铁蹄的咆哮怒吼,震天动地地自东方而来。漫天的黄沙中,领军首领是一位身着暗红色衣袍的男子,他悠然自得骑乘于马上,一派与天地无关的无所畏惧与风流潇洒,那样雍容轻慢的气度,那样慵懒散漫的神态,谁做的也都不及他来得好看。

    部落代表迎面上去会和大军,他的脚步走得快而轻,似有很要紧的事,方与之细细道来,弘凤兮悠闲俊美的脸容立刻为之一震,一xian手做了个“请带路”的手势,眉心从没有这次皱起得那么深。

    帐帘内的光线十分昏暗,四面的纱帘都拉得紧,在弘凤兮抬步xian起帘入内时,才有透进来明媚的光照上她苍白无色的脸容,显出了几分生气。她依旧沉睡地躺着,偶尔醒来会说着一些奇怪的话以及喊着蔚染的名字,而这些,部族内的人自然是不敢告知这个从大秦来的将领。

    大夫对于她的病情无能为力,伤寒已深入骨髓,兼之她的身子骨每况愈下,定言是撑不过今日傍晚。族长又在昨夜策马离去,不知是去往了哪里,到如今仍是不知所踪,只有那只叫蓝的猎隼回到了部族里。

    弘凤兮沉眸想了片刻,素来慢悠随性的声调,也增添了几分焦急,眉头一皱:“据我所知,圣手鬼医公子翌不正巧在部族内作客,何不请来诊治。”纤华虽无情,却也不会置祢祯的生死而不顾。

    提及此,部落代表的面上更加显得惊慌:“将领有所不知,昨夜里那位神医疾病突发,昏倒在一处民房外,今日一早遭人发现时,他的浑身上下都是五脏六腑吐出的血,加之又受了一夜寒冻,如今也是半死不活的状态,自己都无法自医,又何提医治别人。”

    除了纤华长年累积的内伤,大概一伤则伤也一并发作了。弘凤兮也不得多想,挽起宽口衣袖xian开了覆在她身体上的被褥,将她拦腰扶起,另一手飞快地沿着她的背脊,一路向下接连点指,强制打通她全身上下所有的血脉,然后变指为掌,轻轻覆于她的肺叶外,将温暖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去。

    就这样一连过了四个时辰,她阴寒的体内竟似个无底洞,无论输送了多少内力进去,也无法将摄人的寒意镇住,而弘凤兮却快也支撑不住,再进行下去,怕是会受不浅的内伤,可却又别无他法。

    部落代表在一旁开始心惊,如若秦王妃在此地不幸丧命,秦王冲冠一怒为红颜,整个部族大概是会一并遭受牵连,硬生地被大秦的铁骑军踏平,全族上下几千条性命皆记挂于这个女子身上,她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他不由得合上五指虔诚地向天神祈祷平安度过难关。

    直至日落西山,弘凤兮才将内力收敛,她微微睁开了眼眸,虚弱无力地kao在他的肩上,轻声问:“弘凤兮,蔚染回来了吗?”他面无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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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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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祢祯送上了马车安顿好,弘凤兮便又折回去了花信的房间,一帘之隔外,便清楚地听到花信的抱怨谩骂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xian起帘子走了进去,慢悠悠地道:“师弟,你还是老样子。”

    花信侧过脸面,桀骜不羁的脸容短短一瞬间,掠过欣喜之色。

    吟风一夜未归,花信本已担忧不已,清早却见他被人搀扶进来,云缎白衣沾满了鲜血淋漓,墨玉青丝散作了凌乱,血污斑驳,令花信看得心惊,然而他呆在帐内仅稍歇了半盏功夫,却又换上干净的长裳立马出了门。花信不知他去了哪,而本已伤重的身子如今又被吟风封上了穴位,动弹不得。

    弘凤兮微微笑了笑,却饶有兴致地在一边兀自坐下,持起尚还温热的茶水自斟自酌,含笑地看着榻上的男子以及趴在他身上圆滚滚的娇小身躯。周岁半大的婴孩甜甜地咧着嘴,小脸红扑扑,短小可爱的手足依偎他的怀里,眸子紧闭,看似完全无视了花信的鬼叫,此时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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