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自从得知王越站在天子那一边后,他就一直防着会有今天。
毕竟,何太后能让王越去刺杀吴匡以相助皇甫嵩夺军,自然就也能让王越来刺杀董卓。
如果不是时时提防,他也不一定能发现王越的潜入。
一挥手,后院里的众多甲士同时列阵,李儒道:“王剑师,退去吧。汉室气数已尽,王剑师又何必为汉室陪葬?”
听到李儒这么说,王越也是笑了:“王某答应先帝为皇室出手三次,已经有一次无功而返,这次又岂能轻易放弃?”
说话之间,王越一身长袍无风自动,王越本人也是凌空而起,天地灵气凝聚而成的长剑也是缓缓在王越身后浮现他却是一开始就全力以赴了。
见状,李儒也是面色一沉,低喝道:“飞熊军!”
而随着这一声低喝,一股庞大的精神力也是从李儒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周围四散而去。
与此同时,那些围在董卓身边的甲士也是同时大喝,一道道棕灰色光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然后在被李儒那庞大的精神力勾连在一起,最后化作一头肋生双翅的巨虎盘踞在董卓上空,对着王越虎视眈眈。
看到这一幕,王越也是不禁苦笑:“军队法相,没有想到王某在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这种东西,好一支精锐之师。”
“王剑师,此时收手尚且还来得及。”站在董卓身边,李儒面无表情的说道。
人可以凝聚天地法相,军队亦可以凝聚天地法相。
只是想要做到这一点,不管是对每一名士卒素质的要求,还是对统领军队之人的要求都极高。
然而这些飞熊军的士卒每一个都是千挑万选得出来的精锐,而他李儒则是堂堂鬼谷门人,训练出来这样一支可以凝聚出天地法相的军队出来,虽然也需要一些机缘巧合,但却并不是完全不能做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出现一支这样的军队,比出现一名法相境界的武者更难。
但相应的,集结大军之力而凝聚出来的天地法相,其威力也要比个人的大得多。
王越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对此,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抬手,挥剑。
而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法相也是径直朝着那肋生双翼的巨虎斩下。
正如他方才所说,他答应了刘宏为皇室出手三次,其中已经有一次无功而返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现在就这么退走。
纵然最后依旧是失败了,他也会全力以赴。
并州军大营。
吕布突然抬头朝着洛阳的方向看了一眼。
纵然相隔甚远,他依旧能够感觉到那剧烈的灵气波动。
都不用去想,吕布猜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那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夫君在看什么?”
吕布怀里,貂蝉乖巧的把一盏酒送到吕布唇边,略有些好奇的问道。
经过了一开始的疑惑之后,貂蝉也是知道了吕布原来并不是她父亲的故人,那只是吕布向何太后讨要她的一个借口罢了。
虽然不知道吕布为什么知道她,但是既然已经是吕布的人了,貂蝉也就乖乖的认命了。
毕竟,吕布乃是并州牧,位高权重,做吕布的妾室怎么也比在宫中蹉跎半生要强得多。
更何况,吕布还那么的高大英俊
接过貂蝉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吕布道:“没看什么。”
说完,他又笑着补充道:“有什么能比我家蝉儿好看呢?”
剑师王越企图刺杀太尉董卓失败,重伤而逃。
太尉董卓下令命各方缉捕王越。
消息传开之后,继董卓欲行废立之事后,又是在洛阳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太尉府上。
董卓望着一片狼藉的后院,回想起刚才那几乎要天崩地裂一般的场景,心里也是一阵的后怕:“这王越,真是该死!还有皇室,居然让王越来刺杀咱,也通通该死!”
闻言,李儒也是劝慰道:“岳丈大人无需忧心,按照王越刚才所言可以推断,这多半是王越最后一次为皇室出手了。既然他这一次行刺失败,就应该不会再来了。只可惜太尉府上地势不够开阔,飞熊军无法骑战,否则的话倒可以留下王越。”
听到李儒这么说,董卓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怒气冲冲的说道:“来人,点起兵马,咱要进宫!咱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派王越来刺杀咱!再有谁敢阻拦咱,格杀勿论!”
虽然现在皇宫还没有落入董卓的掌控之中,但是在吴匡大军离开之后,这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再加上袁绍又已经辞官而去,董卓又经历了这么一次刺杀,他已经不想再忍耐了。
今天,他就要将整个洛阳皇城都彻底掌控在自己手中!
148。董卓的分寸
随着董卓的命令,当即便有人应声调兵去了。
见状,李儒也是开口劝道:“岳丈大人,废立之事尚且未定,岳丈大人行事还需注意一些,莫要授人口舌。”
闻言,董卓也是挥了挥手,大咧咧的说道:“优你莫要多言,咱自有分寸。”
听到董卓这么说,李儒也就没再说什么。
在他看来,董卓虽然有时候不太靠谱,但是在大事方面还是比较有分寸的。
董卓一声令下,大军入城,威逼皇宫。
皇宫里。
已经知道王越刺杀失败的何太后听着曹操的汇报,也是面无表情道:“董贼兵临皇宫,事已不可为,曹卿,袁卿已经离开了,你也走吧。莫忘天子密诏。”
看着主位上神色灰暗的何太后,曹操郑重行了一礼:“臣,告退!”
说完,曹操也是断然转身离开。
而在袁绍已经弃官而去的情况下,随着曹操的离开,群龙无首的禁军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皇宫很快就落入了董卓的掌控之中。
董卓在控制了皇宫之后,也是带人直奔永乐宫而去。
永乐宫。
何太后抱着天子刘辩待在宫里,听着外面传来的喧哗之声,神色无悲无喜。
这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当初大军入宫诛杀十常侍的那一日。
不同的是,当时发生的那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下,而现在,一切早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一阵脚步声从殿外响起,伴随着甲胄摩擦的声音。
期间响起几声宫女内侍惊叫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殿门被推开了。
一道身材魁梧,甚至称得上是有几分肥胖的身影从殿外走了进来。
“老臣参见天子,参见太后。”
望着殿中口称参见,却没有半点行礼意思的董卓,何太后冷笑一声:“国贼也配称臣?”
如果是平时她或许还会和董卓虚与委蛇一番,但是如今废立之事已成定局,她又何须假以辞色?
听到何太后这么说,董卓的神色也是冷了下来:“看来,那刺杀老臣的刺客,的确是太后派去的了?”
紧紧抱着怀中的天子,何太后恨恨道:“国贼人人得而诛之,只可惜王师没有得手。”
从何太后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董卓脸上也是露出几分狰狞,转头对着殿外的军士道:“关门!”
殿门缓缓关上了。
很快,殿中就传来何太后带着几分惊慌的怒斥声:“董贼安敢如此!”
随之殿里的董卓也是狞笑道:“太后都敢派人刺杀咱,咱还有什么不敢的?更何况,很快你就不是太后了,他也不是天子了!”
当天晚上。
留在太尉府上的李儒没有等到董卓从皇宫里回来。
刚处理完手头事务的李儒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岳丈大人,这就是你说的自有分寸?
不过,此时的李儒仍对董卓保留了一丝幻想。
就算董卓留宿宫中了,事情也可能不是像他猜想的那般。
第二日一早。
一夜未眠的李儒便得到了来自宫中的消息。
何太后自尽于永乐宫。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处理公务的李儒手中的笔掉到地上都恍然未觉。
死死的盯着那个前来报信的士卒,李儒沉声问道:“主公现在在哪?”
看着李儒一瞬间变得异常阴沉的脸色,那名前来报信的士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连忙回答道:“太尉正在回来的路上。何太后自尽,太尉没了兴致,所以便回来了。”
“带我去见主公罢了,你先传令下去,全面封锁这个消息,敢有乱传半句的,杀无赦!”说到最后,李儒已经是满脸煞气。
闻言,那名士卒一个激灵,也是当即应道:“诺!”
士卒领命离开了。
李儒阴沉着脸,走出了太尉府。
站在太尉府门前的路上,李儒抬头望天。
主公,你为何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情来呢?
希望现在封锁消息还来得及吧。
李儒现在有些愤怒,有些不解,又有些失望。
而相较于李儒,董卓现在则是有些意兴阑珊。
昨天因为何太后一口一个国贼,再加上派人刺杀他的事情,他一怒之下就在永乐宫中当着天子刘辩的面侮辱了何太后,狠狠的发泄了一番被刺杀的怒气。
可是今早醒来之后,却发现何太后居然因为不堪受辱,悬梁自尽了。
这多少让董卓有些扫兴。
而且,在试过身份尊贵的何太后之后,对于宫中其他的那些宫女嫔妃董卓暂时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了,所以干脆就打道回府了。
因为昨晚没有睡好,所以此时在马车当中,董卓正眯着眼睛打盹。
然而他眯着眯着,却突然发现马车停了下来。
自从遇刺之后,虽然李儒说王越不会再来了,但是董卓还是警觉了不少。
因此马车刚一停下,董卓就立刻清醒了过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何故在此停车?”
不过,没等有人答复董卓,一个声音就解开了他的疑惑:“儒,见过主公。”
听到李儒的声音,董卓也是松了一口气。
并没有注意到李儒称呼的变化,董卓伸手掀开车帘,看着拦在车前的李儒,又看了一眼除了他随行的军士以外空荡荡的街道,笑道:“原来是优啊,大冷天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着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董卓,李儒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儒有要事与主公相谈,还请主公屏退左右。”
然而,听到李儒这么说,董卓却是摆了摆手,道:“有什么事非要在这里谈不行?这大冷天的,还是先回府上吧。”
说完,董卓也没等李儒回复,便放下了车帘。
车架再次前行。
李儒怔怔的站在路边,看着董卓朝着太尉府大门驶去的车架,久久无言。
他缓缓低下头,尽量的说服着自己事已至此,也不差这点时间了,还是先回府上再说吧。
心中这样想着,李儒抬步朝着太尉府走去。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因为在路上站了太久,他身子都有些僵了。
149。首倡必遣殿兴有福
太尉府。
董卓裹着大氅斜卧在榻上,烤着炉火,看着屋中的李儒道:“文优你这么早来找咱,有什么事说吧。”
一边说着,董卓一边也是打了个哈欠。
李儒抬起头,看着榻上神色懒散的董卓,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主公可知昨晚自己做了什么?”
闻言,董卓哼了一声,没好气道:“咱做什么了?都敢派人来刺杀咱了,咱要是不做出点回应来,谁知日后还会有什么事等着咱?”
“那主公是否明白,主公昨晚那么做,便等于是把刀递到了所有与我们为敌的人手中,消息一旦传开,任何人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对我们发难,我们将会处于道义的最低点,举世皆敌,稍有不慎,就是身死族灭?”李儒的语气依旧没有半点波动,只有死一般的平静。
而听到李儒这么说,本来还有几分困意的董卓终于清醒了一些。
他坐起身子,看着面前的李儒,慌忙问道:“事情真有这般严重?”
望着榻上面露慌张的董卓,李儒略带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董卓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权势对一个人的影响真有这么大吗?
明明在入京之前,董卓纵然称不上是明主,却也算得上是杀伐果决。
现在才进了洛阳多久啊,他面前的就只剩下一个几乎飘到了天上的沉迷于权势的胖子了。
“文优,文优?你说咱该怎么办啊?”董卓的慌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儒睁开双眼,漠然道:“事已至此,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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