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再加上周仓,有吴匡麾下十几万大军从旁相助,平定青州,想来应该不成问题吧?
    等到了那个时候,吴匡再请为青州牧,青州也就算是落入他的掌中了。
    最重要的是,只要他不主动暴露,没有人会觉得吴匡跟他有什么联系。
    何太后很急。
    她迫切的想要让吕布答应下来,调遣大军入京,辅佐他们母子二人重掌大权。
    因此,为了让吕布尽快下定决心,次日,在朝会之上,就有人提出了吕布征讨西凉羌乱有功,当擢升为并州牧。
    这个提议一出,这段时间一直纠缠不清的朝堂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反对之声。
    对于部分仍忠于天子的汉朝老臣来说,他们能够理解天子和太后想要拉拢外臣的想法,而且之前已经有过封刘焉为益州牧的先例在,吕布也确实有功,擢升吕布为并州牧,也不算逾矩。
    而那些世家大臣虽然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现在的洛阳当属董卓实力最强。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只要是有利于制衡董卓的事情,他们基本上都会支持。
    至于董卓,因为他根本不觉得吕布是什么忠臣,再加上他现在还没有彻底掌握朝中大权,未免节外生枝得罪吕布,当然也不会反对。
    在这种情况下,册封一位州牧这般大事,最后居然轻而易举的就定下来了。
    消息传开,一些有识之士也是感慨万分。
    先是益州牧刘焉,现在又是并州牧吕布。
    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刺史会越来越少,州牧会越来越多。
    这是朝廷对地方失去掌控的表现啊!
    长此以往下去,大汉天下,恐怕要乱了。
    然而,没等这些人为这件事感慨太久,另外一个更加让人震惊的消息就传遍了洛阳。
    这阵子一直深居简出,谁都不见的吴匡吴扶之终于现身,并且上表声明他是奉大将军何进之命领兵入京剪除阉党,如今阉党已除,大军不宜在京师久驻。他听闻青州黄巾为患甚重,所以他将不日出兵,前往青州平定黄巾。
    一时之间,整个洛阳都因为这个消息陷入了一片动荡之中。
    对于董卓来说这当然是一个好消息,因为现在唯一能阻止他彻底掌控洛阳的就是吴匡手中的十几万大军,就算他无法拉拢到吴匡,但只要吴匡领兵离开洛阳,他便无人可制。
    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董卓是巴不得吴匡赶紧离开洛阳,他好大展拳脚。
    然而对于那些世家大臣以及天子一系的人来说,这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如果吴匡走了,以他们手中的力量,又如何能制衡董卓这个手握重兵的粗鄙武夫?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当中,前往吴匡军大营求见吴匡的使者又多了起来,然而吴匡依旧是谁都不见,甚至于,洛阳城外还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不少“西凉马贼”,有些使者都没到吴匡大营就被这些“马贼”给杀了。
    就这样,虽然吴匡大军还没开拔,但是洛阳的局势就已经肉眼可见的恶化了起来。
    洛阳皇宫。
    嘉德殿。
    袁绍和曹操同时得到了何太后的召见。
    “袁卿,曹卿,吕卿还未做出抉择吗?”看着来到殿中的袁绍和曹操,何太后颇有几分的急切的问道。
    “回太后,吕奉先出身五原郡,深知边疆百姓之苦,难以做出决断实属正常。况且,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吕奉先答应调兵入京,也需要时间。吴扶之大军不日便要开拔,想要靠吕奉先调兵入京化解危局,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面对何太后的质问,曹操也是主动出言解释道。
    因为他对吕布的印象属实不错,所以言语之间也难免维护了吕布几句。
    听到曹操这么说,何太后不禁叹了一口气:“曹卿所言,哀家又何尝不知?只是董仲颖狼子野心,一旦吴扶之大军开拔,恐怕无人能制。袁卿,曹卿,如果吴扶之大军离开洛阳,吕卿又兵马未至,你们能有几分把握制衡董仲颖?”
    闻言,袁绍和曹操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臣誓死保卫太后与天子!”
 134。绣儿
    面对袁绍和曹操的回答,何太后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哀家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如果有把握,又怎么会说出誓死保卫这种话来呢?
    见状,袁绍和曹操应了一声,也是默默退下了。
    等到两人彻底离开大殿之后,何太后静坐良久,然后毅然吩咐道:“传哀家旨意,宣皇甫义真入宫。”
    “诺!”
    旁边的侍者应声下去了。
    等到侍者离开之后,何太后又开口道:“吴扶之麾下大军多为皇甫义真旧部,当初兄长为防皇甫义真夺权,才让吴扶之去代替了皇甫义真统领大军。如今,这吴扶之不思报国,置天子安危于不顾,王师,哀家想让你陪皇甫义真去吴扶之军中走一趟,斩杀吴扶之,助皇甫义真重新接管大军。”
    而随着何太后这看似自言自语的一番话,王越的身影也是出现在殿里。
    看着面前的何太后,一身布衣的王越淡淡道:“王某当初答应先帝出手三次,这是第二次。”
    闻言,何太后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有劳王师了。”
    洛阳城。
    司空府。
    董卓听着手下的汇报,也是眉头微皱:“太后召皇甫义真入宫?皇甫义真如今无兵无权,太后召他干什么?”
    董卓身旁,李儒淡淡一笑:“岳丈大人可不要忘了当初广宗之战,皇甫义真才是真正的统帅。所以如果真要说的话,吴扶之麾下这一支大军,都是皇甫义真的旧部。”
    “哦?”听到李儒这么说,董卓琢磨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优你的意思是,太后想要让皇甫义真夺军?”
    微微点了点头,李儒道:“不无可能。毕竟,吴扶之大军一走,洛阳内外便无人可以制衡岳丈大人,情急之下,太后难免会想搏一搏。”
    冷笑一声,董卓道:“既然如此,优,吩咐下去,如果皇甫义真出宫之后真的出城了,就让叔渡带人给他截杀在半路!”
    “诺。”李儒轻轻的应了一声。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城外还有吕布的一万并州精骑,李儒倒是想要试试能不能趁乱将吴匡麾下大军收为己用,但是现在既然有吕布在,李儒觉得还是让吴匡快点离开,让董卓安安稳稳把洛阳拿到手中为好。
    虽然吕布只带了一万并州精骑来,但是在李儒眼中,吕布才是董卓在洛阳最大的威胁。
    毕竟,这可是他那位师兄选定的主公啊!
    翌日,一辆普通的马车从洛阳城中低调的驶出,朝着北方而去。
    这是一辆最普通的马车,也没有人随行护卫,除了马车里面坐着的人之外,就只有一个戴着斗笠的车夫。
    然而,尽管马车里的人已经尽可能的想要掩饰自己的行踪,但是在有心人眼里,却依旧是无所遁形。
    马车才出城没多久,就有一队黑衣黑甲的骑兵赶了上来,将马车拦在了官道上。
    看着被麾下骑兵截停的马车,为首的中年将领也是直接开口对着马车喊道:“皇甫将军,我家司空请皇甫将军到府上一聚,还望皇甫将军不要让末将为难。”
    马车里,须发皆白的皇甫嵩叹了一口气。
    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到车帘外的车夫淡淡道:“皇甫将军,在马车里不要乱动。”
    下一刻,一道剑光就从车夫手中绽放开来,转瞬之间就来到了奉命前来截杀皇甫嵩的张济面前。
    面对这迎面而来的剑光,张济只觉得手脚冰凉,他也算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了,然而在这一道剑光面前却一点抵抗的念头都升不起来。
    只是,张济没有反应过来,却有其他人反应过来了。
    在车夫身上绽放出剑光的一刹那,张济身侧的一名青年将领就变了脸色。
    随即他便毫不犹豫的一枪刺出,同时口中大喝道:“休伤我叔父!”
    一道紫色的枪芒从青年将领手中的长枪上升起,堪堪刺在朝着张济斩来的剑光上,不过却也仅仅只是将剑光打偏了几分,使得原本冲着张济心口而来的剑光斩在了张济肩上。
    看到这一幕,头戴斗笠的马车夫,也就是剑师王越也是轻咦一声,抬头看向了张济身边的青年将领。
    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能挡下他这一剑。
    而随着王越抬头,张济身边的青年将领也是看清了王越的样貌。
    于是,原本打算要帮张济报仇的青年将领脸色顿时一变:“剑师王越?叔父快走!侄儿来拦住他!”
    一边说着,青年将领一把将负伤的张济推向一旁的亲卫,然后如临大敌的死死盯着依旧坐在马车上的王越。
    “绣儿!”
    看到侄儿这个样子,张济推开想要带他后撤的亲卫,一手捂着伤口,一边对着青年将领道:“大敌当前,叔父岂可让你犯险?你先离开,叔父为你断后!”
    从自家侄儿的表现,张济也明白马车上这个戴着斗笠的男子多半是他们难以应付的人物,因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侄儿露出过这般凝重的表情,但是让他抛弃侄儿自己逃走,他却万万做不到。
    他人到中年,却依旧无子,这个侄儿就是他们张家的独苗,他又岂能让张家断子绝孙?
    闻言,青年将领,也就是张济的侄儿张绣也是又气又感动,可问题是,在剑师王越面前,就算张济带着一众西凉铁骑留下来,又能有什么用呢?
    不过,望着持枪立马,一脸戒备的张绣,马车上的王越却没有急着动手。
    他看着张绣手中的长枪,也是若有所思:“你认得王某?”
    见王越没有直接动手,张绣也是略微松了一口气。
    他道:“家师童渊,曾经向晚辈提起过王剑师,晚辈也有幸在家师那里见过王剑师的画像。今日之事,晚辈不知王剑师在此,无意冒犯,还望王剑师高抬贵手,晚辈这就带人离开。”
    听到张绣这么说,王越也是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
    有这般实力,又用枪,还认识他,多半是童渊的弟子。
    收剑入鞘,王越挥了挥手:“走吧。”
    他只负责将皇甫嵩送到吴匡大营,然后杀了吴匡,其他的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
    没有想到王越居然真的放他们走,张绣也是大喜过望:“多谢王剑师!”
    说完,他也是赶紧拉起自家叔父,带着周围的西凉铁骑离开。
    等到张绣一行人离开之后,王越这才继续驾着马车,朝着吴匡大营的方向而去。
    马车里,皇甫嵩并没有质问王越为什么放走董卓帮凶这种幼稚的问题。
    他很清楚,像王越这般人物,世间已经很少有什么能够束缚他们了,他也无法命令王越做什么。
 135。心意已决
    远处。
    望着缓缓朝着北方驶去的马车,张济一手按着简单包扎过的伤口,心有余悸的问道:“绣儿,这王越真的有那般恐怖吗?”
    闻言,张绣点了点头,语气凝重道:“叔父,如果不是王剑师看在家师童渊的面子上,刚才真要打起来,咱们叔侄二人还有这百余铁骑估计都要交代在那里。像王剑师这种境界的存在,除非用大军围杀,否则无人可制。”
    听到张绣这么说,张济也是无奈的叹道:“司空让咱们来把皇甫嵩带回去,如若不从就当场格杀,现在看来恐怕办不成了。唉,等回去之后向司空请罪吧。”
    见状,张绣也是安慰道:“叔父,遇到王剑师,没死就是幸事,想必司空会体谅叔父的。”
    点了点头,张济也明白再抱怨也无用,当即便率领麾下铁骑朝着洛阳而去。
    洛阳城北。
    吴匡军大营。
    经过了数日的时间,吴匡麾下的大军已经做好了拔营的准备,现在就只等吕布派人过来,大军便可出发前往青州。
    而为了能让吴匡这个老伙计放心,这段时间张璋干脆就留在了吴匡军中。
    虽然他张璋是个真小人,但是真小人也是有原则的。
    就如同吴匡能够无条件的信任他,在他第一次来时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他投靠吕布一般,张璋坑谁也不会坑吴匡。
    正因为张璋留在了吴匡军中,所以奉吕布之命保护张璋的赵云也跟着留在了这里。
    这一天,吴匡又在军中设宴招待张璋和赵云。
    对于吴匡来说,或许在没有在张璋的说服下决定投靠吕布之前,他还寝食难安,整日犹疑不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在被张璋说服投靠吕布之后,他就没这些压力了。
    反正你只要不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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