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宫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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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宫孽-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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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嫔如今不比往昔,虽然是皇长子的生母,在玄烨那有几分薄面,但是自半年前她公然与佟贵妃作对,是以太皇太后会让她与佟贵妃共摄六宫。岂料奢想落空,大半年过去了,仍是佟贵妃一人独掌六宫,她又如何能与之相抗?

    “臣妾受教”惠嫔只得强压满腹怒火,硬气应道。

    但见向来跋扈的惠嫔吃瘪,众人心中痛快,不过惠嫔方才一言却戳中好几位嫔妃痛处。

    德珍与同住永和宫的张贵人共坐一席,见张贵人持茶盏的手握得极是有力,隐约能看见泛着青白的手指,心知张贵人是因年仅四岁的女儿是玄烨现今三个女儿中最不受宠的。因这是他人**,德珍本欲作势不知,却眼见张贵人握在手中的茶盏似要溅出水来,她忙在旁轻唤道:“张姐姐,小心茶水”

    张贵人回神,忙将茶盏往席上一搁,讪讪一笑:“让德妹妹见笑了。”

    德珍不在意,摇头一笑。

    张贵人却犹觉面上下不来,要找了话头与德珍闲谈,却见德珍脸上的斑点犹深,不觉狐疑道:“德妹妹,你脸上这些斑似乎有些深了。当年我将要临盆的时候,脸上也生了些斑点,却没有你这么深,你怎么——”一语未了,猛然现说错话了,不由尴尬一笑,不好再说什么。

    听得张贵人所言,德珍想又是不在意的一笑,神色间却仍透出几分轻愁。自从她怀孕满了五个月,不仅肚子好似一夜之间胀鼓起来,就连脸上的斑点也仿佛一夜之间多了。如今每一日看见镜中的自己,脸上斑点又深又多,她就忍不住着急不已,可是又不敢用淡斑的膏药,担心给腹中的孩子带来伤害。

    佟贵妃眼尖,瞥见德珍这一席气氛不对,便关切问道:“德妹妹,本宫看你脸色似有些不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说时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一旁的张贵人。

    “贵妃娘娘恕罪”张贵人胆小,见佟贵妃向她看来,想起德珍的背后就是佟贵妃,忙不迭起身告罪:“都是臣妾嘴笨,明明知道德贵人脸上生了许多斑点,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惹她不快。”

    话越说越急,竟急得张贵人满头大汗,也说得德珍尴尬不已。

    压下心中的尴尬感,德珍勉强一笑,道:“张姐姐,你勿用自责,是我自己忧心脸上的斑点。”边说边蹒跚起身,强令自己不去在意众人窥来的目光,报以一笑:“让众位娘娘和姐姐见笑了。”

    佟贵妃宽心一笑,又自责道:“都怪本宫过于紧张了,差点引起了误会。两位妹妹快坐下。”说罢,又对德珍宽慰道:“德妹妹,你也别太担心,这妇人有身子,会生些斑点也正常。等你临盆后,再找了太医院开一些淡斑的方子便是。”

    话已至此,德珍只能承认是她心忧容貌,道:“谢娘娘关心,是臣妾太过心焦了。”

    佟贵妃满意一笑,这个时候,有宫人进屋禀道:“大阿哥、三格格、四格格来了。”

    佟贵妃忙让宫人领他们三人进来,方笑对一众嫔妃道:“如今虽还没下雪,却是冷得很,像三阿哥、五格格年纪太小,实在不宜离了外出。本宫便打了人,只将他们几个已经进学的接过来。一来他们三个年龄大些,二来也正好放他们半天的假。”话音刚落,众妃忙声称佟贵妃想得周全。

    不一时,只见一个六岁大的小男童及两个四五岁大的小女童,在七八个嬷嬷、太监的簇拥下走进来,由各自的乳娘教着一起磕头行礼:“胤禔(姻儿、 )给众位母妃请安”

    清脆的童音响起,佟贵妃立刻笑得一脸慈爱,连声让三个小的快快起身;又见大阿哥向惠嫔走去,四格格向张贵人走去,便忙对三格格道:“三格格,你母妃病恙没来,你就到本宫身边这来。”三格格应声而去。

    另一边,张贵人见到女儿高兴,早忘了先前的事,对四格格一阵嘘寒问暖。

    德珍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见四格格抱着一只小白猫,坐在张贵人的怀里,一边逗小白猫一边咯咯的对张贵人笑,心中忍不住一阵羡慕又一阵向往。情不自禁的,她低下头一边轻抚隆起的小腹,一边想着不久将要出生的孩子,正心中泛起无限的柔情,冷不丁秋林大叫一声:“小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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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天说加更,没更到,很抱歉。不过会补出来滴,两天之内,就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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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得见亲人

    第七十五章 得见亲人

    耳边的惊呼又急又惶,德珍直觉不妙,猛然抬头一看,四格格怀中的小白猫,已失原本乖巧,突然癫乍起,张着四爪直向她扑来。

    “喵――”飞临半空中,小白猫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犹如濒临危险的嘶吼。

    德珍瞳孔急剧恐惧的一缩,盯着扑向她脸的尖利猫爪,想要起身避开已是来不及,她直觉的把头一偏,一手捂住半边朝上的脸颊,一手想也不想的狠拍向猫身。“喵――”又一声尖锐的猫叫划破耳膜,接上一声“哐啷”重物落地的声响,紧接着却是白猫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尖叫。

    众嫔妃听到白猫的惨叫声,循声一看,只见那飞扑向德珍的白猫,已被德珍给一掌拍开,正好撞落席桌上的茶炉,滚烫的茶水、火旺的碳星全浇在了白猫身上,顿变血淋淋的一幕。似被这一幕刺激,她们这才从惊变中回过神,纷纷离席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德珍可好。

    德珍还不知那白猫为何惨叫,她只感手背似被什么尖利之物划过,一阵火烧火燎的疼。这种疼,让她疼得几乎要落下泪来,但闻周边充盈耳畔的关切声,只得咬牙硬生生的将痛忍住,放下仍旧护在脸颊的手,抬头勉强笑道:“幸然避过了,不碍事的。”说完犹自惊魂未定,手不自觉地捂住肚子。

    德珍护脸颊的手一松开,众人都不自觉的端详起德珍的脸颊,见德珍颊上除了褐色的斑点,就仅沾了几滴血珠子,确实不碍事。佟贵妃却肃声反驳,道:“什么不碍事?这手背上伤成什么样了?”

    众人闻言看去,只见德珍左手背上,几道深深的血痕,还正不停的渗着鲜血。如此血腥一幕,在场嫔妃不忍再看,有好几个或偏头侧目,或闭眼按着胸口,都是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德珍也看了下,不觉无声苦笑:难怪疼得这般厉害,原来伤处不浅,不过幸亏不是伤在脸上。

    一念转完,德珍犹觉是不幸中的大幸,佟贵妃已连忙命人请了太医,转头向一众之人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四格格养得白猫,为何会攻击德贵人”

    佟贵妃少见的一次厉声质问,立时压住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就在大厅一刹变得鸦雀无声之时,本吓得躲在张贵人怀里的四格格,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随即挣开张贵人的怀抱,跑到席桌外,一面拍打清理奄奄一息的白猫宫人,一面放声哭嚷着:“你们坏人放开小白,不许你们带着我的小白……你们是坏人……”

    正抓着白猫的太监,让四格格这样拉扯着,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只为难的看着佟贵妃:“娘娘……”

    佟贵妃眉心微蹙,低眸看向四格格,神情犹如一个无奈的母亲。

    然,张贵人一见佟贵妃皱眉,吓得连忙绕过席桌,一把抱起哭闹不休的四格格,咚地一下在佟贵妃面前跪下,惊惶回答:“娘娘恕罪,臣妾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只小白猫,不过半岁,一直乖巧柔顺的很,四格格最是喜爱它,不管去哪都将它带着。可是没想到它突然起了狂,就向德贵人扑去了。”

    不等佟贵妃说话,惠嫔排众上前,质疑道:“猫一向是性子温顺,又是一只不足一岁的小猫,怎会突然狂?”

    张贵人脸色瞬间一白,按住四格格一起磕头不迭,声腔已含哭音道:“惠嫔娘娘明察,臣妾绝不敢害德贵人。”

    惠嫔瞧也不瞧跪地的张贵人母女,冷哼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说得是真是假?她俩都住在永和宫,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私底下有多少污秽,见不得人的东西,把宫门一关,我们谁也不知道”说着将嘴向德珍一努,“问问德贵人做了什么,让张贵人的猫谁不攻击,偏生要攻击她。”

    这一翻话,却是将德珍、张贵人一齐搅了进去。

    德珍心中顿生怒火,没想到这种时候,惠嫔还胡乱搅和,又听四格格哭得撕心裂肺,却仍被张贵人强压着磕头,终是不忍看下去,扶着秋林的手站起,为张贵人母女亦为自己辩解道:“贵妃娘娘,猫虽然性子温驯,但毕竟是畜生一类,它若起狂来,又有谁会知道?想来今日必是误会,不能让张贵人与四格格白担了责任。”

    受害的当事人都不予追究,其他人自不好再多说什么。

    佟贵妃点头,道:“德贵人言之有理,张贵人快起来吧,别还吓着了孩子。”

    张贵人喜不自禁,连向佟贵妃谢了恩,又忙感恩戴德的对德珍磕头感谢。

    也许是将为人母,德珍不愿看到四格格那样小的孩子受委屈,不由地搭着秋林的手及至四格格面前,蔼然一笑:“别哭了,跟你额娘起身,让宫女给你取些糕点来可好?”说时见四格格被张贵人牵起,又拿出一块绣帕温柔含笑的递了过去。

    四格格扬起盈满泪水的小脸,也不去接递来的绣帕,挣开张贵人的手,对着德珍用力一推,“坏人我讨厌你你还我小白”一声落下,像犹感自己闯祸一般,立即掉头跑出了大厅。

    德珍未料四格格向她怒目以对,不及防范之下,让四格格这一推,脚下立时一个不稳,向后踉跄而去。

    “德妹妹,你没事吧?”佟贵妃一脸惊慌的关切道。

    四格格人小力气小,德珍只略退一两步,秋林已眼明手快的扶住她,自是没有事。德珍倚着秋林的搀扶,摇头一笑:“臣妾没事,还是先去找四格格吧。”

    佟贵妃颔,面露担忧的吩咐左右道:“快去找四格格,小心些别让四格格有哪磕着碰着了”众宫人领命而去,张贵人担心女儿,也顾及不了其他,忙向佟贵妃告罪一声,便立马追了出去。

    这时候,专治外伤的太医闻讯而来。

    佟贵妃忙命宫人将德珍扶到偏阁的榻上躺着,先让太医为德珍看诊请脉。

    看过一时,太医为德珍上了伤药,佟贵妃关切不已的问道:“怎么样?没有惊胎吧”

    这一句话牵动众人的心,同来偏殿的众嫔妃,都不约而同的屏息等待太医的回答。

    “回贵妃娘娘的话,德贵人并没有惊胎,不过还是受了点惊吓,还是得好生静养几日才是。”太医躬着身子对佟贵妃说,“只是德贵人手背上的伤痕有些深,又恰逢入冬,天寒伤口不易愈合……而且德常在临盆在即,奴才不敢随便用药,所以德常在的手背可能会留下疤痕。”

    宫中女子最爱惜自己的身体肌肤,唯恐留下什么斑点与疤痕,这一听几乎大部嫔妃宫女都露出震惊之色。

    佟贵妃微缓面上的震惊,不悦的口气中带着明显的焦急:“可能会留疤?”

    想到眼前逼问自己的人,是如今独摄六宫的佟贵妃,那太医冷汗直直而下道:“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为德贵人治伤,可是这会不会留疤,还得看德贵人自己的恢复状况。”

    众人听明白太医的意思,先前受到德珍帮言的通贵人,不禁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幸亏伤得是手,不是……”声音一停,只呢喃道:“上苍保佑。”

    闻言,在旁的众人神情一时复杂难言,片刻才跟着通贵人的话道万幸。

    佟贵妃看着德珍缠着绷带的手,目光渐渐露出自责与惋惜,半晌方抬眸看着德珍欲言又止:“德妹妹,本宫……”

    德珍半倚在榻上,截住佟贵妃的话,道:“今日本就不过一个意外,再说臣妾也没事,还请娘娘勿要为臣妾担心。”

    佟贵妃在榻旁坐下,握住德珍位受伤的手,感叹道:“德妹妹如此宽宏大度,实让本宫汗颜。说来都怪本宫下帖邀妹妹一聚,若没有邀妹妹来,也许就不会有――”一副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幸亏妹妹并没有惊胎,否则本宫真是愧对太皇太后、皇太后、还有皇上了”说时放开德珍的手,一脸宽慰的伸手抚向德珍隆起的肚子。

    看着伸向她肚子的手,德珍心中莫名一慌,下意识的环抱住肚子,旋即却觉不对,忙解释道:“娘娘,刚才胎动了一下,臣妾有些……”

    一语未了,佟贵妃已神色自若的收回手,复又执起德珍的手,理解一笑:“本宫明白,你今天真是受惊了。”话锋一转,另起话道:“说来宫中一向有个习俗,只要是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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