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宫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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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宫孽-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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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织堂做些准备,以尽身为一个嫔妃最该做的。”说到最后,佟妃微微垂下眼睑,声音也不觉轻了。

    德珍面上一红,沉默了片刻,正要启口而言,佟妃忽然掀眸一笑,笑容温柔婉约:“以后有什么难处,再与我说就是。现在,先下去吧,勿要误了今晚的吉时。”

    见佟妃话说的越露骨明了,德珍一时却不知如何应对,只屈膝福了一福:“谢娘娘厚爱,嫔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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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身儿出身:是十六岁成年后,因家境贫寒,拜太监为师而阉割的,然后就杯具了,进宫当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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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始承恩泽(三)

    第三十九章 始承恩泽(三)

    自迎翠殿出来,已是落霞时分,天渐有了些凉意,不复昼间的炎热。

    德珍没理会领着小宫女送佟妃赏赐之物的宛如,一路上默默不语的回到了南织堂。

    此时,南织堂正格外的热闹。那热闹与佟妃赏赐她物什的做法如同一辙,是源于西苑里其他嫔妃送来的一样又一样,恭贺她晋封常在的贺礼。如此之下,她在一个转眼间,从一贫如洗的二等宫人,一跃成为小有富贵之人。

    用得来的财物,打了最后一拨送礼并一窥究竟的宫人,德珍粗略听过一脸兴奋的小许子禀告了送礼情况,见他暂没有负她所望,便打断道:“好了,不用再回禀了。你先去请佟妃娘娘身边的福英,到南织堂来一趟。”

    小许子知道德珍与福英的关系,忙应了一声,就领命而去。

    都在一座宫里,福英很快的到了。

    由小许子引入南织堂西次间,她向立在纱窗下的德珍请安,道:“奴婢福英,请德常在金安。”

    德珍望着窗外似泼血的残阳,正兀自出神,听到福英的声音她乍然一喜,忙扶起福英道:“怎如此生分快起来。”

    福英起身,恭敬一笑,道:“德常在可还记得您以前说过的?主仆有别,奴婢岂可对主子不敬。”

    一语道出无念的现实,德珍神情一滞,想起曾对玉玲说的话,她失笑了一下,遣退了小许子下去,郑重其事的看着福英道:“会让小许子请你来,我也是无奈之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如今我的一举一动怕是已置于他人视线之下,幸亏还住在佟妃的宫中,尚能有一两分**可言。若出了迎翠殿,就怕难以保证了。”

    听罢,福英不假思索,直接说道:“德常在有什么需要奴婢办的事,还请尽管说,奴婢一定尽全力而为。”

    德珍感动,眼睛不由一热,再顾不得其他,握住福英的手,感激道:“福姐姐,谢谢你。”今日事突然,令她瞬间成为让六宫侧目之人,也让她倍感孤立无援,此时的丝丝温情,与她而言无疑是难而可贵。

    福英没有拒绝德珍这份亲厚,回握住德珍的手,目光担忧而诚挚:“你能得皇上的看重,这是多少人祈盼不来的天恩。可物极必反,你恩宠如此之甚,恐招来他人嫉妒,还望你小心。”

    德珍听福英言语句句交心,在欣慰之余,却只能强忍住感动的泪水,抑制情绪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请你过来。”

    福英见德珍要言归正传,立时神色一正,洗耳恭听。

    德珍放开福英的手,走回纱窗下,望着窗外道:“我想让福姐姐今晚突病症,而且要一病不起,然后明天我自会请文大人为姐姐医治。”说到这,顿了顿:“这事有一定的危险,还望福姐姐慎重考虑,就是不答应也无妨。”

    听了德珍让她做的事,福英吃了一惊,全然不解的望着德珍,半晌才平静道:“好。”

    一个“好”字落下,德珍浑身一震,猛然回身,震惊的看着福英,问:“你可知我要你做什么吗?你就答应那可是欺君大罪,是让你和文大人一起合谋,帮我做出患病的假象”

    福英显然不知德珍的意图,很是吓了一跳,在当场愣了好一阵子,竟又对德珍一笑,道:“若是小心行事,也不会让人现不是?奴婢自然要答应。”

    看见福英故作轻松的样子,德珍眼中霎时溢满泪水,她忙背过身去悄然拭泪。

    福英此时却又蛾眉一蹙,提醒道:“德常在想要以此,避去现在的风头,固然是好。可您要知道,您已经身在此处,能避得过一时,可避不过一世。”越说越忧心:“德常在刚得晋封,地位还不稳固,若此时就病居不出,只怕皇上会――”

    话没说完,福英的声音戛然而止,顿了片刻,道:“还望德常在三思。”

    德珍拭干眼泪,再次强打起精神回身,道:“我明白福姐姐的意思。”

    后*宫嫔妃众多,稍淡出皇上的视线,就可能落得被淡忘的下场,从此再无恩宠可言。而一个无恩宠的嫔妃,要在后*宫中生存是步履维艰,甚至还得受宫人的气。

    看着神色坚定的德珍,福英不解道:“那为何……”

    德珍徐徐行至靠墙的矮柜旁,如玉白净的手指缓缓拂过各式精美的饰,幽幽道:“福姐姐你忽略了一件事,这天下是由皇上做主,可这后*宫却是有太皇太后做主。而这位历经三朝的太皇太后,最维护的就是祖制规矩,岂会喜欢搅乱后*宫秩序之人。我从越级晋封,并且还与皇上相携而行,就这两点便不容于太皇太后。若我再趁势得宠,只怕太皇太后更容不下我,到时就是佟妃想护我也护不得。”

    说到此处,德珍侧面看了一眼震惊难言的福英,低声道:“福姐姐认为,皇上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嫔妃,忤逆一手将他养大推上皇位的太皇太后吗?”

    而且以当年,太皇太后对孝献皇后一事的处置手段,难保父兄不因她遭劫。可如今的乌雅家,再经不起任何风雨,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的可能,她也要先将它扼杀

    想到这里,德珍目光一凛,缓缓移动的手指一停,从诸多饰中执起一支只有一宫主位才可佩戴的金步摇,转头盯着对福音道:“如此一来,我只有暂敛锋芒,徐徐图之”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金步摇一分一分的插进她的髻中。

    “珍妹妹,你不是一直期盼着出宫,怎会……”看着忽然变得陌生的德珍,福英惊讶之下,不禁称呼一变。

    德珍垂下眼帘,道:“此一时彼一时。”

    福英闻言一怔,无语凝噎片刻,她深深一福:“德常在保重,奴婢告退。”

    福英走后不久,南织堂又热闹起来。

    二十多名敬事房宫人,带着那架明黄色的步舆停在了南织堂外,再次引起了周边宫人的侧目。

    敬事房总管太监顾问行,对这一切视若平常,也对小许子递来的荷包自然的收下,笑呵呵的向德珍伸出一只手道:“请小主上车。”又睨了一眼南织堂门口三寸高的门槛,提醒道:“小主仔细脚下。”

    德珍轻轻点头,将左手搭在顾问行的手背上,款款跨过门槛。

    一出明德堂,德珍就感到来自四处不明的目光,她微微低眸,看了看身上这袭佟妃赏赐的夏袍,神色坦然的走入步舆。

    “起――”随着一声尖细的高唱,八人所抬的步舆稳稳而起,浩浩荡荡的行出迎翠殿。

    此时,宫灯初上,夜幕降临,整个西苑忽然之间变得静谧而安详。白日里触目即是的亭台楼阁、苍松翠柏,在此刻已模糊在暮暗的夜色中。唯有如镜平滑的太液池,有粼粼的水波摇曳着月影,闪烁着淡淡的光华。

    坐在高于众人的步舆上,德珍吹着夏末习习的晚风,看着波光粼粼的太液池,不知为何想起了玉玲,想起了那晚玉玲就是带着满心的雀跃与华美的梦想,坐上了这步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夜恩宠后的失宠,直到佟妃有意的提携才复又得宠,以至今日成为倚靠佟妃生存的菟丝花,不知哪日被弃,只能小心翼翼的侍奉佟妃

    忽生的念头,让德珍胸口猛的一紧,她手一下死按住胸口,转眸看向不远处灯火璀璨的瀛台,心里暗暗一阵惕然。

    在这心思辗转间,已至瀛台的正门翔鸾阁,步舆停落了下来,顾问行在舆外恭请道:“到了,请小主下车。”

    德珍闭眼,定了定心神,走下步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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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始承恩泽(四)

    第四十章 始承恩泽(四)

    临近秋的夜晚,月色很好,淡淡的一抹白光,透过纱窗,照入了高阁之内。

    顾问行顺着月光朝窗外一看,不过三十多岁却已往下掉的眉梢微微一皱,旋即却是笑得一脸灿烂上前,走到垂着重重鲛纱的楠木月洞门落地罩外,笑道:“德小主,皇上差不多要从勤政殿过来,您该起身了。”

    闻言,浸在撒有玫瑰花瓣浴桶里的德珍猝然睁眼,盯着纱幔外幢幢的人影一时僵硬住了全身。

    半晌,德珍抬眸侧目一笑,轻抬起光洁的手臂,伸向侍立在一旁的掌事姑姑,让自己忽视身边十数双眼睛,身无一物的走出浴桶。

    掌事姑姑松开手,接过小宫女递来的素白浴衣,亲自给德珍裹上,却现白绸下的身子着抖,不由了然一笑:“德小主,您别担心奴婢在这当差十多年,可是为许多主子、小主侍浴过的,您的身子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准能得皇上喜欢。”说时,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德珍曲线毕露的娇躯。

    德珍大为窘迫,又恼掌事姑姑的话,偏却作不得,只好低头不语,心里自暗暗腹诽道:这话也不知对多少人说过。

    见德珍不以为然,掌事姑姑自哂一笑,识趣的不再说话,默默服侍德珍更衣。

    许是沐浴时耽搁了太久,为她更衣、开脸的动作加快了,却仍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时事毕,德珍看着水银镜的自己,长披肩,面若桃李,明眸皓齿,与往日似乎并无什么改变,却又似乎多了几分从前不曾有的娇媚,也多了几许不安害怕的神色。可她不是明明知道接下来会生的事,为何还会不安与害怕?

    不给继续胡思乱想的时间,纱幔簌簌响动,顾问行的脚步声匆匆而来,略显焦急的催促,道:“德小主,皇上都回寝宫了您可不能让皇上等着呀,快随洒家过去吧。”说时阁内的宫人已各相忙碌起来。

    片刻,原还立于四下的十六名宫人,已人手一柄掐丝珐琅把灯,分左右两列恭候在落地罩外。德珍看着两相交映的灯火流光,不禁想起今下午的幕幕场景,心神一阵恍惚,直至她随十六盏把灯走入寝殿,听见“吱呀”一下殿门关闭声,她才恍然回神。

    德珍猛回头一看,身后的漆红殿门已紧紧闭上,她不可抑制的猛喘一口气,木然的看向寝殿。

    光亮可鉴的方砖地上,从殿门至楠木落地罩的十余尺距离,对列置着清一色楠木框葫芦式戳灯,将殿内此段照如白昼。但随着落地罩后一层层延至寝殿深处逐一通梁垂下的纱幔,又模糊了光线,隐约只能看见纱幔后烛影摇曳,恍惚有个颀长的黑影渐趋渐近,那沉缓的脚步声也慢慢走出纱幔。

    蓦然地,德珍不由自主地垂下双手,死死地攥住紧贴肌肤的薄纱,可这身金绣并蒂莲桃红色纱衣薄如蝉翼,攥在手心里是那样的不安,唯恐稍稍使劲便会听到“哧啦”的断裂之声。

    在犹豫攥与不攥之间,有略略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大胆乌雅氏,竟敢让朕等你”

    德珍吓了一跳,惊惶抬头,看见背光而立的玄烨,她强压下心的惶恐,连忙跪下请罪。

    见德珍跪下,玄烨反却一笑,声音愉悦:“朕又没责怪你,怎么动不动就下跪。”说完,扶起德珍。

    甫听出玄烨无责怪之意,德珍心里这才一松,却感到玄烨手心的温度,透过纱衣烫伤肌肤。

    德珍顿时又一阵紧张,却不敢挥开玄烨的手,只能竭力镇定下来,顺势起身道:“谢皇上不罚之恩。”说话间,一直眼眸低垂,不敢直视那双清洌的眼睛。

    岂料一声言谢下,玄烨话锋陡然一转,道:“不过你也真是大胆了。朕诸位嫔妃,只有你让朕等了。”语气平淡无波,德珍却听的不安,正暗自思忖如何回应,冷不防玄烨一把抬起她的下颌。

    四目瞬间相对,两人皆沉默不语。

    不知是否是两侧的灯光太亮,还是她太过紧张看错,竟在玄烨眼见有喜色划过,德珍心一动,空白良久的脑海开始慢慢转动;她目光毫不闪躲的凝望了玄烨一眼,纤密的眼睫垂下,道:“皇上,臣妾不是大胆,而是害怕。”

    玄烨轻咦:“害怕?难道朕对你不好?才让你害怕。”

    德珍略一用头,偏头侧过被抬着的下颌,而后翩然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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