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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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云- 第5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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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性将自己的纯棉衬衫调整了一下,指着胸口的云龙胸章:“这不么?龙袍又不是非要满身龙才算。”
  从今日一开始,佛宝奴就注意到了赵性的穿着,今年虽是已到中秋,但因是大旱而仍然炎热,佛宝奴穿着龙袍在那坐一日都快死了,但看到赵性却是一副自在的样子。
  想来就是那一身衣裳的缘故了,他今日穿着一身酱红色的有领有袖的前开襟的而且袖口有扣的内上衣,外头披着一件单层的玉生装,裤装也是板板正正的款式,热时将外套脱去,只穿内上衣却也不显猥琐,反更显挺拔,不知道要比龙袍轻便爽快多少倍,这一身真的好戳佛宝奴的心,她体燥本就耐寒不耐热,今日又格外闷热,坐在那一日,连亵裤都湿得发臭了。
  “你这身衣裳……”
  “我狗出的款,俏俏打的样,她现在主推这种款,让我帮着广而告之一番。”赵性撩了一下外衣:“还别说,真不错。比那龙袍通透多了,棉布穿在身上也舒适,里头好像还是个什么混纺之类的,反正是新鲜料子,透气。”
  说着,赵性还亮起了脚上的皮鞋:“你瞧瞧,小牛皮酸鞣抛光,再加上牛筋的底,走路也舒服不硌脚。我就说你们这些当皇帝的,一点都不知道尝试新东西。”
  佛宝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双鞋,想了一会儿之后起身:“我也去让俏俏给我弄一身去。”
  “你……恐怕不合适吧?”赵性沉吟片刻:“露馅的。”
  “我平时穿总行。”
  佛宝奴不得不承认,赵性绝对是她见过的最不像皇帝的皇帝了,但偏偏正应了宋北云的话,那便是只要国力强大,就算赵性没事喜欢沿街乞讨人家也只是会说他亲民爱民。
  所以在榜样的力量下,佛宝奴很快就趁着赵性出去嫖的时候摸到了公主府,上来就是对俏俏死缠烂打,高低好赖也要让俏俏给她整一套。
  “你的腰好细哦。”俏俏在给佛宝奴量身的时候不无酸楚的说道:“都生过了孩子,却还如少女一般。”
  “马背上长大的,自然不同。”佛宝奴平展着手:“这衣裳穿在我身上能好看吗?”
  “自然是能的。”俏俏转过身取来一张她画的素描,上头的样板正是金铃儿。
  “我的妈呀!”佛宝奴惊叫一声:“这么大……”
  “对!”俏俏更酸楚了:“就是这么大。”
  “跟我头一样大了。”佛宝奴长出一口气:“真要命,要是我是男的,我恨不得溺死在里头。”
  当她们正在聊这个时,金铃儿就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听到“跟我头一样大”时,她的表情变得极怪异。
  “俏俏,信到了。”金铃儿咳嗽一声提醒道。
  佛宝奴一听金铃儿的声音,立刻就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任由俏俏给她量体。
  “里头都说了什么?”俏俏拿着皮尺忙乎,也没抬头:“是不是又是那些肉麻的话?”
  “左柔有了。”
  当时那一瞬间,房间里气氛陡然变冷,俏俏的皮尺落在了地上,她连忙弯腰捡起,然后抬头看向金铃儿:“这……”
  “公鸡下蛋。”金铃儿冷哼一声:“那厮居然也能生孩子。”
  俏俏听完都快哭了,她咬着嘴唇不说话,而佛宝奴侧过头看了俏俏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金铃儿:“你这人,说话可是不分时候了。”
  “好好量你的衣裳。”金铃儿瞪了佛宝奴一眼。
  俏俏此刻委屈的不行,金铃儿见状倒是安慰道:“别慌,不是还有巧云跟你作伴么。”
  “为何就是不得行呢……”俏俏委屈的说道:“再过几年怕是都老了。”
  “行了,别想那些了。”金铃儿继续说道:“明日长安城有个为灾区募捐的活动,俏俏你准备准备,到时把牌子款式都打出去。”
  俏俏叹了口气,默默的应了一声,而佛宝奴却拽住俏俏的手,揽住她的肩膀:“不要急嘛,大不了等那厮回来之后,就全归你了,不让他进别人屋。”
  金铃儿笑而不语,只是深深的看了佛宝奴一眼,这人典型的自己不好也不让人家好,而且总是有针对性的说些话,当真不是什么好人。
  但佛宝奴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不然你该多可怜啊,你看我那个小东西,都开始学走路了。”
  俏俏听着就更委屈了,金铃儿终究是听不下去了,她走上前拽过俏俏然后说道:“你可收敛点吧,俏俏这都委屈的不行了,你还在这胡说八道的。”
  “我又没说假话。怎么?你还以为你在这家中说的算啊?俏俏一日还在,你也不过就是个妾。”
  “哈哈哈。”金铃儿笑了起来,挽住俏俏的手:“走,姐姐。我们出去吃凉瓜去。”
  佛宝奴:“???”
  看着他们两人远去的背影,佛宝奴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这赵家人都是什么毛病?赵性一点不像个皇帝,这赵玲一点不像个公主。
  说她是妾居然都能不生气?
  正在佛宝奴诧异时,碧螺手上拢者一摞丝绸从门口走过,佛宝奴连忙喊住:“碧螺来来来。”
  碧螺好奇的倒退了几步,走入了房中:“陛下……”
  “叫姐姐便好。”佛宝奴极喜欢碧螺,因为这个孩子的性子跟她竟是有八分相似,虽看上去是柔柔弱弱,但眼中带杀气。
  “姐姐问你,为何金铃儿不在意当妾啊?”
  “我……”碧螺尴尬的一笑:“姐姐,我也不知,我先去准备明日的活动了。有不少事情要安排呢。”
  “去吧去吧。”
  佛宝奴满脸好奇的走出门外,正巧见到肚子大到快要卸货的妹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坐在堂前晃着脚丫子吃着甜瓜。
  她走上前清了一声嗓子,观音奴条件反射的就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佛宝奴的方向。
  “陛下……”
  “你怎的如此没规矩,身为辽国公主,一点姿态都没有,怎可到处乱走?你可不要好的不学啊。”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的佛宝奴,而佛宝奴想了想,似乎自己刚才的话有哪里不对。夹枪带棍一套下来好像把自己给打了。
  “嘶……”佛宝奴挠着头转身去看儿子去了:“奇怪……”
  堂前在她走后顿时笑成了一团,金铃儿捏着瓜对观音奴说:“你家姐姐有时候脑子就是如此不清楚的。”
  “不敢说不敢说……”观音奴连连摇头:“对了,姐姐们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了?”
  “听说长安工坊的事啊。”
  “长安工坊怎么了?”金铃儿好奇的问道:“出事了?”
  “那倒是没有,好像是长安工坊在四大工坊中第一个将扭钟制出来了。”观音奴笑道:“还把一日十二个时辰分成了二十四个小时辰,每个小时还有六十个分,六十分里还有六十份,似乎叫秒。以后就不用一炷香一盏茶定时啦。外头都传开了,现在那些个老学究都炸了锅。”
  金铃儿挑起了眉头:“还有这等事?我去打听一番。这东西是个好东西,以后泡茶就可知要泡多久了。”
第684章 六年9月23 晴
  “不对啊。”
  佛宝奴绕着金铃儿不停的转圈,正在那看表格的金铃儿被她绕的有些烦了,抬起头皱眉问道:“你在念念有词的绕着我转个甚?下降头吗?”
  听到金铃儿的抱怨,佛宝奴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只是上前伸手戳了戳她的肉。
  “你干什么东西!”
  “不对劲的。”佛宝奴死死皱着眉头:“以前都没有这般大,你是不是胖了?”
  “没有!”
  闹了半天这位辽国陛下原来只是因为这种事情而在这绕了大半天,这一下还真不知是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的好。
  “以前都没有这般大的,你把衣服脱了。”
  “死走!”
  “脱了!”
  “我让你走听见没有?”
  巧云不在,佛宝奴就是这里的武力巅峰,金铃儿的小胳膊小腿根本就耐不住她折腾,三下五除二就被佛宝奴将衣裳给脱了下来。
  “唉?”佛宝奴拽起金铃儿的肩带,弹了几下:“这个怎么不同了?”
  “你是不是有病!”金铃儿捂着胸口怒斥道:“再不走我叫人了啊。”
  “你能叫谁?”佛宝奴倒是丝毫不在意朝她晃了一下手指:“转过身去。”
  这陛下到底是陛下,她一开始就在俏俏的画作上看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金铃儿那可是太熟悉了,她大归大,但却也没有大的那么夸张嘛,而且既是生了孩子的妇人,怎可能还如少女那般呢。
  发现了问题的陛下可是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金铃儿面前调查了个仔细,这一番探查之后才发现金铃儿的胸衣里头似乎有大文章。
  这玩意自己也有的,但问题是怎么也穿不出这种效果,而且通过材质和造型看出来,这东西绝对跟自己的不一样。
  “我也要。”
  “什么你都要么。”金铃儿匆匆穿好衣裳:“我的尺寸你又穿不得。”
  “你说话就说话,侮辱人作甚。”佛宝奴背着手在屋里绕了几圈:“你们倒是好,弄出了新东西也不跟我打招呼,这是没把朕当自己人啊。”
  “你隔这耍什么威风呢。”金铃儿倒是毫不在意:“赶紧出去,我明日还要做活动呢。”
  “胡闹!女子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从年纪算从地位算都该是我来掌家,我说不许去。”
  “你辽国的皇帝管我大宋的公主,你好大的官威。”金铃儿拿起东西准备去别的屋:“别烦我。”
  “你等等,给我等等。”
  佛宝奴追了出去,她是个极较真的人,今天不搞清楚那个新款胸衣的秘密,她恐怕是连睡觉都不得安稳。
  而此时此刻,远在两千里外的宋北云正靠在勾栏的雅座上看着台上的优伶戏子舞弄张扬。
  这个年代之所以戏子的地位极低,低如青楼,其实就是他们的表演形式上有很大的问题。虽然在金陵长安等地方,这样艳情的表演已经被封禁并且经过多次创作已经成了雅俗共赏的项目,但在这样的小地方,露骨的表演仍然占据着主流。
  台上的优伶青衣半敞,挥汗如雨。下头的看客人人脸上挂着猥琐,说什么败坏风气,这地方似乎就没有风气一说,来这的人也大多是些暴发户和当地混社会的人儿,那压根也算不得什么高尚的主儿。
  宋北云坐在最好的位置,面前有个小厮趴在地上,而他的脚就架在小厮的后背,俨然一副人上人的模样。
  在他的旁边,则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正在对他小声说着话,但宋北云却全程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将那种眼高于顶的京中纨绔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让人不信也得信。
  “我家老爷说了,若是宋老爷肯帮忙,要什么您便开口。”
  “我要的你家老爷给不起,你家老爷能给的,我也不稀罕。”宋北云指着自己:“我,坐享金山,那是在金陵也是数一数二的主儿。天底下除了皇帝老子,便是我宋家了。你们能给我什么,又凭什么让我给你们牵这个线,搭这个桥。”
  宋北云手一挥:“你走吧,莫要再滋扰了。”
  被赶走的文士回到了那蒲县令的身边,将今夜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给了他。
  他从宋北云的话语和姿态来看,这个人应该不是假的,人家那做派一看就是顶级纨绔玩出来的东西,什么五十贯钱让小厮当人肉脚垫子、包下左右前后三排所有的位置。
  这种狂不是说钱多钱少,而是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而且也绝对不是像这些小地方的恶少那样吹胡子瞪眼不上台面,人家全程轻描淡写的,似乎就差在脸上写上三个大字“就是玩”了。
  “看来这人身份应该没问题,可若是如此油盐不进该如何是好啊。”
  蒲县令听完之后直发愁,他真的不怕什么达官贵人,自己能在四十岁便当上五品知县,刺史唾手可得,难不成凭的是才华不成?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平庸之辈,没有那晏代宰相和宋少保的天纵之才,但他唯一能拿出手的便是那捭阖之术。
  作为一个久经官场的老将,他深切的知道什么样的人最难搞,不是那种看上去两袖清风的,那种人就是需要的筹码高点,一块金砖不行就两块,两块不行就十块,算不得什么难度。
  也不是那样看着就是贪官污吏的,那种人更好办,简直就是他天生的盟友。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真正难办的反而就是像这个纨绔这样的人,他没有什么欲望,金钱他多的是,花都花不完。女人,他不行了,明显看着就不行了,送女人反而是侮辱了他。
  换个角度来说,这样的人虽然看上去酒色财气样样都沾,但何尝又不是一种无欲无求呢。
  遇到无欲无求的人,最有效的法子便是让他体验他没体验过的东西。
  可是什么东西他没体验过呢?要让一个人感到新奇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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