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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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云- 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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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性侧过头看了一眼大惊失色的碧螺,默默摇头后朝宋北云勾了勾手,小宋附耳过去,赵性小声问道:“若是她有了,你该是会如何处置?”
  小宋转头看了一眼碧螺,坐了回去捏了捏她的脸说:“若真是那样,生下来便生下来吧,我这人还是挺重感情的,也不会说是为了名干出些禽肉不如的事,况且我还有什么名呢。不过名份可能就给不得了。”
  碧螺双手攥着宋北云的手,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而小宋继续说道:“倒是你,你在外头玩可以,可千万别在民间留了种,那可不叫龙种那叫孽种,到时会出事的。”
  赵性轻轻点了点头,喝了口酒便转移起了话题:“只要为房产地产征税便好了?”
  “对啊,征税。当然不征税也可以,不过就得以旧房改造之价处置。”
  “那……这个价怎么算?”
  “取一州之地当日成交之最低房价和最高房价相加,再一分为二取均。后用此均价再折旧五成。”小宋笑了起来:“那就不用交税咯,我说的可不是总价,而是总价除以大小计算高低,给他切碎了算。”
  赵性略微一思考:“你……你好恶毒啊!朕手底下怎会有你这等恶毒的东西,你若是在三国时,怕是能将那诸葛给生生坑死吧。”
  小宋哈哈大笑,而碧螺在思考片刻也惊愕的看向了宋北云,这等计谋可是恶毒之极,可以说从今往后这杭州的房子便再也买卖不动了,房子会越来越值钱,但因众人不敢买卖而有价无市。
  最终虽然对百姓并无太大影响,可对那些逃离此处之商贾,也许只是单纯搬个家许是就要亏损了半生的积蓄。
  险恶……太险恶了!
第494章 三年3月7日 雨 黄台之瓜何堪再摘
  转过几日,杭州便在大宋最高执政长官赵性的倡议下,开始实行新的房产地产的税收措施。
  这个措施一出,百姓自是觉得无所谓,反正自家的房子涨跌对他们来讲并无所谓,但那些买卖者却一个个如丧考妣,当日上午就有四成以上的地契房契被从衙门口赎回,白白缴纳了一笔管理费。
  而剩下的六成等待成交的契约也是摇摇欲坠,商人们是最精于算计的群体,在这样明显吃亏的处境下还坚持要卖的,可见是多么按捺不住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被传到了柴家,柴家家主郑王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精神恍惚了。近乎两千万贯的资产一夜之间就被冻死在了那里。
  杭州本就是他们柴家的基本盘,如今在大宋开始要着手整治柴家之前,若是能将这些资本变现转移出去,柴家还能有一线生机,如果转移不出去的话,恐怕就……
  两千万贯啊!这是何等庞大的一笔巨款,这是柴家历代苦心经营的说过,但如今就平白的便宜的大宋的国库?
  粗略一算,地产、房产、商铺、塘口、码头等等产业若是在新政下出手,直接亏损能超过五成,剩下的五成还要被一路盘剥,最后到手中能剩下三成便已是谢天谢地了。
  三成啊……两千万贯一夜之间春风一吹便成了六百万贯,这些钱别说共举大事了,就算是给各级官员打牙祭都不够用。
  他要干的事可不是什么小事,而是那花钱如流水的事,可这样一番摆弄之后,他最少十年的心血和布局都功亏一篑。
  “父亲,您脸色不好,出了什么事吗?”
  柴得金看到父亲闷闷不乐的模样,走上前小声询问道,而郑王却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窗外的春雨喃喃念叨着前唐太子李贤的《黄台瓜辞》:“贤终日忧惕,每侍上,不敢有言,乃作乐章,使工歌之。其言曰:‘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云可,摘绝抱蔓归。”
  “父亲?”
  “我无事。”
  郑王侧过头看了一眼柴得金,然后说道:“得金啊,你且去杭州,面见一下官家,向他求求情。”
  柴得金心中自是知道为何要求情,但他并没有开口问,因为父亲显然没有打算告诉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求情,而这番求情究竟会带来什么后果。他作为柴家长子,领命就完事了。
  当他走出门外时,他回头看到匾额上那个烫金的柴字后,悠悠的长叹一声便一头钻入了滴滴答答的雨幕之中,转眼便消失不见。
  他知道父亲其实就是把他扔出去当成一面挡箭牌,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也知道杭州那头的政令发生改变对他们家将会产生怎样的巨大震动。
  为了这件事去求情,他也许会被斥责也许会被惩罚,但这些事父亲似乎都不在乎,他只在乎他自己。
  柴得金只身一人前往杭州,坐在马车中他越想心思越是郁结,表情也变得愈发狰狞,可整个过程中他却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嘶吼一声都没有,全盘的委屈都被他生生的压在了心口。
  而此刻在临安城,因为糟糕的天气,赵性还需在此地多停留三到五日,他计划表上的事情几乎都完成了,但却还没有代民祭天,所以他只能留在这等待一个黄道吉日。
  这几日大概是赵性最放松最开心的几日了,每日起来都是从画舫的鸳鸯床上醒来,身边每日都会有不同的姑娘,有时候还有两个。
  晚上的醉生梦死,相对应的就是白天的安静沉稳,他白天一般都是跟宋北云下下棋聊聊天或者偷偷摸摸出去钓鱼。
  “欲生于无度,邪生于无禁。你差不多该悠着点了,再这么沉溺下去,你腰子都废了。”
  小宋将一枚“车”卡死在将位上:“将军。”
  “倒也不算是无度,就是过把瘾。”赵性打了个哈欠:“你也知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可是朕却只有一后一妃,那皇后还是个死木头,索然无味。”
  小宋没有说话,他不喜欢讨论别人家的房事,觉得索然无味。而赵性却好像什么都想要跟人分享似的,甚至恨不得将皇后在床榻上怎样叫唤都描述出来给人听。
  “不过你说朕,你不也是整日陷在温柔乡里?”
  “我?”小宋重新整理好棋盘之后,让了黑棋给赵性:“碧螺去徽州了,走了有几日了。”
  “难怪这几日都没见,你小子眼光可以,连随便捡来一个都算是中上姿色了。”赵性笑道:“要说你不是色中饿鬼,我是断然不信的。”
  小宋没有跟他争论,因为他并不否认嘛,如果碧螺长得歪瓜裂枣,他才懒得多看几眼呢,再有才华都不行。总体说来他也是那种始于颜值的人,臭男人嘛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几日柴家应该就会派人来说情了。”小宋抬头说道:“这样的损失他们承担不起。”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成,君言无悔,更别提朝令夕改了。”赵性摇头道:“求情朕也不能答应。”
  小宋沉思片刻,等到小卒子过了河之后,他顺利的吃掉了赵性的马,然后才继续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
  “什么?说来朕听听。”
  “政令改不得了,这个已经过了户部,无法更改。但却能够帮扶柴家一把,能力之内的帮扶。”小宋眯起眼睛说道:“至少在他们看来是天赐良机。”
  “哦?你又要使坏?”
  小宋这几天倒是还真想到了一个使坏的法子,现在政令已经发布,柴家肯定就是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但这事情他们恐怕也知道是没有回旋余地了。
  但其实没关系嘛,赵性可以来一个各退一步嘛,柴家可以在杭州全盘退出,所有的房子都无偿捐给朝廷。
  这听上去简直过分,要人命。甚至可以算是横征暴敛了,但后头不是还可以有补充嘛,那就是天家念及柴家忠心耿耿,也决定再赏赐一块封地给他们。
  这块地在哪里呢?在荆州。
  他们不是有两个儿子嘛,就可以让那个次子去继承封地,柴通继承荆州封地,再封个侯。顺理成章的让他去他那个一亩三分地称王称霸去。
  一块封地和几处房产,到底谁的受益更大,只要脑壳没有包的都清楚。
  但事情真的这么简单?真的这么简单那就不叫宋狗的计策了,他做事出了名的阴损,能让柴家占便宜?
  这柴家进入荆州,势必会打乱现在荆州的权利布局,这就等于是给不安稳的荆州门口堆了一座牛粪山,就问他们恶心不恶心吧。
  而荆州方面的处置方式也无外乎打压和拉拢二选其一,打压柴家?那行啊,狗咬狗一嘴毛就完了,最后朝廷作壁上观适当拉架,见缝插针将手深入到荆州的布局之中。
  拉拢?小宋最希望的就是拉拢了,不管是西夏李家的拉拢还是荆州刺史的拉拢,只要是拉拢就好办了。
  干西夏是今年之内的计划,柴家要是被拉拢就连着柴家一起干,如果柴家没有被拉拢就让他们打个头阵。
  最终还是狗咬狗一嘴毛,朝廷继续作壁上观。
  这可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就只等柴家一脚踏进去了,反正凭空给朝廷贡献五成家产这种事,柴家必然忍不得嘛。既然忍不得,那就滚去荆州当土皇帝,然后跟那头的豺狼虎豹勾心斗角去吧。
  用魔法对付魔法难道不是最优解吗?由得柴家不接受?说不定这新的大宋英雄可就要在柴家中诞生了。
  挺好的不是吗。
  他将这个想法细细的给赵性一讲,赵性一拍大腿哎哟一声:“朕要是个娘们,就让你糟蹋算了!”
  “官家,万万不可。”小宋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赵性:“这种想法不可有啊。”
  “朕是开个玩笑罢了,莫当真。”赵性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恶心了:“朕的意思就是你这狗东西万万不可落在人家手中,你要是真的离朕而去,去了辽国去了金国,朕晚上可就睡不着了。”
  小宋捏着下巴沉思片刻:“我崽都上大宋户口了。”
  “好好好,多生几个!你以后看上谁家姑娘,你开口便是了,朕赐你奉旨生崽。”
  “死走。”小宋一个飞车把赵性将死之后,推开棋盘:“反正这一出最好就是这么办,到时咱们大不了卖柴家一个人情嘛。”
  “可若是柴家真的成了大宋英豪,振臂高呼该是如何?”
  “莫须有吧。”小宋摊开手。
  赵性反复揣摩着这几个字,后心有戚戚的看着小宋:“你这狗东西,真的若是贪恋功名利禄,毛朝文武怕是都要被你祸害了。”
  小宋也是长叹一声:“谁喜欢当毒蛇呢,我本是那赤脚走路的人,偏偏这路上尽是些豺狼虎豹,你让我能如何?仁者当真无敌?我于人仁,人便于我仁?他们恨不得生啖我肉。”
  “说的也是……你难,朕也难啊。”赵性长叹一声:“你我便砥砺前行吧,你要弄谁便与朕招呼一声,好歹算个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你整日诉苦,是不是怕我盯上你的皇位?”
  “你他娘的……还真敢说啊。”赵性摇头:“我知你秉性,你这懒狗不行的。”
第495章 三年3月4日 晴 花与人还事一般
  “好累啊。”
  回到寝宫的辽皇佛宝奴甩掉了鞋子,直接躺在了刚铺好的羊毛地毯上,胸口处的怀炉滑落,她连忙捡了起来。
  “审计账目出问题了,户部跟工部有七百万贯左右的假账,应该是修葺城墙的时候两部中有一部作假,或者两部都作假。”
  “知道了。”佛宝奴从地上起来,摘下皇冠松散开头发,用一根丝带将长发扎起:“我早就看那户部尚书不舒服,该是跟他算账的时候了。”
  妙言嗯了一声:“改革得有一个突破口,我觉得这些账目就是不错的突破口。”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你做主便是了。”佛宝奴坐在那一边挽起头发一边对妙言说:“听闻宋皇去了临安城,临安城真的是个好地方啊,要我看来,那宋皇定然是会去吃喝嫖赌。”
  妙言没有搭理佛宝奴的垃圾话,继续低头工作了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她算是看透了这个外界传说的铁血皇帝,真的不怪宋北云会老是欺负她,她平日里的垃圾话实在是多了一些,什么事情都可以哔哔上几句,跟她心狠手辣的人设对不上。
  不过这东西也不好说,妙言认为那些刻板印象是要不得的,就好比这个辽皇还有远方的那个他。那个家伙的垃圾话可是佛宝奴的几倍几十倍,甚至还有点逗逼和没有正经,但要是有人因为这样就把他和心狠手辣分割开那显然是不正确的。
  要论狠,这个世上许是没人比那姓宋的要狠了,又狠又毒,行如豺狼、心如蛇蝎。被他盯上的人,至今为止没有善终。
  相比较而言,面前这个辽皇纯白的就如同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也难怪这只小白兔会对那只大灰狼念念不忘,毕竟人类会有一种近乎病态的追逐那个跟自己相似却又比自己强大的个体。
  就像佛宝奴在疯狂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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