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做你就去做!为兄自有深意!”
    “我温氏一族得会两边下注!”
    “另外,这做臣子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孤臣,只忠于陛下!
    温体仁继续回道。
    温育仁听后这才明白地点了点头,回道:“是!”
    ……
    “你们东厂要严密调查在皇七子回京师后,会有哪些官员与之结交,凡结交者,严查其所做的任何事!”
    朱由校这里则也对东厂提督韩赞周如此吩咐起来。
    朱由校在知道自己的七皇子朱慈灺愿意接受自己的任命,而进京担任吏科左给事中后,就做了新的安排。
    他要通过自己这个七皇子,来将朝中一些心思不正、投机钻营的大臣,都筛选出来,进而将来好将这些人,都贬黜到海外或官外去,进而好给更多年轻且优秀的士子腾位置。
    所以,朱由校让东厂在七皇子进京后,就对和七皇子频繁接触的大臣进行严密调查。
    “内臣遵旨!”
    韩赞周听后颇为诧异。
    他没想到自己皇爷还准备了这一手,心想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大臣因此被算计进去。
    “你们内厂也要严密监督东厂在监督七皇子与哪些大臣交结方面的调查情况,旦有东厂的人也参与,立即汇报给朕!”
    除了向东厂下令外,朱由校还对内厂提督王承恩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内臣遵旨!”
    王承恩也同样感到意外,而没想到皇帝陛下还准备着这一招,竟想通过皇七子,主动去寻找出心思不正的官员。
    王承恩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陛下是真的心机深沉。
    自己一直以来不对其耍心眼无疑是最正确的。
    因为自己这位皇爷是真的跟世宗一样,哪怕自己的儿子也在自己的算计之中。
    ……
    “利国公,以学生所见,东厂、内厂其实没有存在的必要,治国者,不应相猜相疑,而应当互相信任,父皇英明,自然可明断是非,知道东厂、内厂所奏的事里,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但后世之君,未必有此明!甚至影响司法之公正。故以学生之见,父皇千秋百代之后,继位之君,首先要做的,就是废除这二厂!”
    二皇子朱慈灿在送朱燮元的路上,因聊到将来朝政当如何走,也就对朱燮元说起内心的想法。
    朱燮元听后也不好直接表态。
    因为作为辅臣的他,知道自己致仕后,要想以后的日子过的安宁,那就不能再搅合到政治里去。
    所以,朱燮元只回道:“殿下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东厂、内厂,设有设的好,不设也有不设的好。”
    朱燮元这样说等于没说。
    而朱慈灿听朱燮元如此说后,颇为失望和尴尬。
    他本以为朱燮元这种属于士大夫阶层的人,会支持自己这种还司法调查权于文官集团的行为,会让朱燮元很赞同的。
    但他没想到朱燮元会如此谨慎,并不愿意让人轻易知道自己的政治态度。
    而也因此,朱慈灿无法通过朱燮元知道朱由校的政治态度。
    “殿下所见英明!不仅仅是东厂、内厂没有存在的必要,西厂也没有必要,这三厂再加上锦衣、羽林二卫,使君臣之间,无半点信任!臣视君如阎王,既畏又恨,而君择视臣如贼,既防又猜,这样一直下去的话,想让士大夫一直忠于本朝宗社,岂不难乎?”
    与朱慈灿一同送朱燮元迁居播州的礼部右侍郎陈伟崧倒是积极附和起来。
    陈伟崧因此在这时候问着朱慈灿:“不知利国公和殿下对时下朝廷欲分迁江南大族于印度之事怎么看?”
    “这个倒要先请教一下利国公,利国公曾是辅臣,当更清楚。”
    朱慈灿笑着说道。
    朱燮元则笑了笑道:“老朽哪里知道,陛下还没让我们议呢,我就先请辞离去了。”
    朱慈灿则因此点了点头,回道:“利国公到底是公忠体国之人,这分迁大族虽说有些不近人情,但的确利于抑制兼并的。”
    “殿下,你糊涂!”
    陈伟崧这时候直接驳斥了朱慈灿一句。
    朱慈灿忙问道:“我如何糊涂?”
    “分迁大族使骨肉分离,分明就是苛政啊!”
    “真要抑兼并,完全可以令其分家即可,如何要强行迁移大户于海外,这样岂是仁政?”
    陈维崧问道。
    朱慈灿愣了愣,然后点头道:“倒也有理。”
    “哎哟!”
    就在这时候,一老人倒在了朱慈灿面前的青石板街道上,且惨呼起来。
    朱慈灿也懒得去喊自己身边的护卫扶,而是准备亲自去扶这老人,但刚拉住这老人的手,他的手就被这老人抓住了,且这老人喊道:“你撞倒了我,你不能跑!”
    朱慈灿颇为惊讶。
    “爹!”
    “你这是怎么了?!”
    “你没事吧。”
    这老人的儿女们这时候跑了过来,并朝这老人挤眉弄眼起来。
    这老人就忙对自己儿女暗暗点头,然后指着朱慈灿道:“他撞了我!”
 第六百三十四章 皇长子出现老人连忙喊官爷饶命
    这老人的儿女们因此看向了朱慈灿和朱燮元等人,且颇理直气壮地说了起来。
    “你既然撞倒了人,就不能抵赖,你得跟我们去医馆,赔我父亲的医药费!”
    “没错,你们不能走,得赔钱!”
    朱慈灿因此回道:“我没有撞倒他,我是看见这位老人家倒在地上,所以就扶他起来了。”
    “你们大胆!”
    这时候,朱慈灿的亲卫总旗官许誉卿不由得说了一句,正要斥责这些人是刁民。
    但陈伟崧拦住了许誉卿:“慢着,许总旗,你可不要犯糊涂,不能因为护主心切,就欺负老人,而败坏了殿下的仁恕之德!”
    听陈伟崧这么说,朱慈灿也甚觉有理,也就叹了一口气:“也罢,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此乃圣人所教也!吾若不宽仁,谁肯宽仁?”
    说着,朱慈灿就问着这老人的儿女们:“你要我赔多少钱?”
    这儿女们听后大为惊喜,都没想到真的碰到个这么好捏的软柿子。
    而在一旁围观的士民们也大为惊讶。
    “没见过这种憨厚迂腐的富贵公子!”
    “就是因为这种心善且不愿意计较的人,这些敢骗取他人同情心而敲诈勒索的坏人才会这么猖狂!”
    “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呀,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因此,一旁围观的士民还议论纷纷起来。
    “赔一百元!”
    这老人女儿先要了个价。
    “不对,两百元!”
    这老人儿子继续回道。
    “还是五百吧!以后万一还要看医呢。”
    “那得六百,我家老大还没说媳妇呢。”
    而那老人也急忙道:“还有我的棺材本!”
    这老人和他的儿女明显是把朱慈灿当成了摇钱树,拼命加价。
    负责护卫朱慈灿的锦衣卫总旗官许誉卿见此再次怒吼道:“你们这群刁民!不知王法无情吗?!”
    “誉卿!不得无礼!”
    朱慈灿这时候呵斥了一声。
    许誉卿颇为不甘:“殿下,他们也!”
    “住嘴!上位者,岂能与民计较,以民为本,待民以仁,本身就是需要受些委屈的,岂能只为自己痛快,而不顾民众痛苦?”
    朱慈灿说着就和颜悦色地问起这老人:“老人家,我赔您一千元银币如何?”
    这老人听后惊呆地看向了自己的儿女。
    其儿女也很惊愕,他们也没想到对方会付出这么大手笔。
    要知道,这个时代,五百元银币就算是巨款了。
    尤其是在这老人和他儿女的眼里。
    现在朱慈灿要赔一千元银币的话,都直接超过了他们贪欲的最大阈值,以致于,他们只知道点头,忘记了趁着对方愿意被宰,且好像很肥,而继续敲诈下去。
    “誉卿,给他们一千元的银票。”
    朱慈灿因此吩咐道。
    “殿下!这!”
    许誉卿有些不愿意。
    “给钱!”
    无奈,朱慈灿坚持如初。
    “是!”
    最后,许誉卿还是只得把一张,由朱由校为有足够的钱养皇族子弟,而用皇家资本设立的皇家资本银行的会票,给了这老人的儿子。
    这老人和他的儿女们因此高高兴兴地接了过来。
    “哎!这人是钱多花不完啊!”
    “不过,人是真善良啊!”
    “或许人家富贵者,想的跟我们就是不一样,人家已经不计较这些,胸襟宽广。”
    “话虽如此说,我都想去敲诈他一笔了!”
    “他这不是在纵容这些坏透了的人吗?!”
    士民见此皆议论起来。
    有对朱慈灿这种行为感到惊讶的,也有悖朱慈灿这种宽仁的行为感动到的,更有对朱慈灿这种行为感到气愤的。
    而朱燮元一时都很感意外。
    他没想到这位皇次子会如此有心胸,遇到这样受委屈的事,而且让自己受委屈的人还是普通平民,都还能做到平心静气,甚至能忍受下来,也算得上到达唾面自干的境界了。
    这让朱燮元对皇次子倍增好感。
    他承认通过之前和皇次子朱慈灿之间的交谈,让他看得出来,皇次子不是一个在政治上非常聪明和有觉悟的人,甚至对人性的了解还比较单纯。
    但朱燮元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很喜欢朱慈灿这样的脾性。
    和朱由校这种聪明却阴狠强势的帝王相处久了的他,现在倒是很愿意去幻想,如果将来大明的君主是皇次子这样的君王,自己这个与大明有功的老臣,只怕过得能更舒适,而不用担心皇帝会不会突然有一天不爽自己,要把自己怎么样。
    陈伟崧也同样对朱慈灿此刻的行为颇有好感,而觉得朱慈灿真是从善如流,有真正的仁德之风。
    甚至,陈伟崧还决定让皇次子的仁厚再上一个台阶,而利于自己将来为皇次子宣传,也就在朱慈灿身边附耳建言道:
    “殿下!自古圣明之朝,莫不以孝治天下,而行孝,自然当尊老!殿下既欲践行仁者之风,而彰显孝道,不能只全其所需,而当有为其有卧冰求鲤之德,殿下不妨背负老人去就医,而等真正见其无大碍后,我们再离开,才算尽了仁者之义!”
    “不可!我们殿”。
    许誉卿正想说自家殿下也算是天潢贵胄,就算要善待百姓,也没必要到还要背其就医,为其儿女尽孝的地步。
    但这时候,朱慈灿已经先点了点头,且毅然弯腰对着这老人,笑道:“老人家,我背你去就医吧。”
    这老人倍感惊讶。
    而这老人的儿女现在倒是没看见这一幕,因为他们现在正兴奋地看着银票。
    而这老人明显也是想就医,不想耽误伤病的,也就还是爬到了朱慈灿的背上。
    朱慈灿倒也背着这老人往医院过去。
    其儿女倒是没跟过来。
    不过,就在这时候,作为江南巡按御史的朱慈炜恰好巡视至此,且看到了朱慈灿,忙喝道:“二弟!你怎么在这里,为何还背着一老人?”
    这老人见朱慈炜穿着官服,顿时吓得失魂落魄起来,忙从二皇子的背上缩了下来,跪在地上道:“官爷饶命!官爷饶命!我也没想到这位哥儿这么好心!我自己摔倒在地,然后故意攀扯他,但他不但不生气,还直接要赔我一千元,还要背我去就医!”
    这个时代的平民,尤其是比较年长的老百姓,对官府还是有所畏惧的。
    所以,这老人一见朱慈炜带着许多官兵出现,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深怕惹恼眼前这些官差。
    朱慈炜听后则脸色阴冷起来。
 第六百三十五章 斩杀讹人者皇长子铁腕
    “皇长子殿下,皇次子他也是救人心切,且怜贫惜老,才这样的,您想必也不会在这时候为难皇次子,而要行你巡按御史之责,执行王法之威吧,常言道,法不外乎人情……”
    礼部右侍郎陈伟崧这时候说了起来。
    但他话还没说完,朱慈炜就用一张冰块脸看着他:“本官还用不着你陈部堂来教在下怎么当巡按御史!王法上的事,也不是你一个礼部官员可以置喙的!你若再多嘴,本官作为本省巡按,有责任参奏你干预地方司法!”
    “我!”
    陈伟崧没想到朱慈炜如此不给他面子。
    他心想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侍郎,其他诸皇子对自己就算不会太热情,也会客气一些的。
    这让他不禁对皇长子朱慈炜产生了些不满,心道:“真不知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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