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一向低调,再说他还多少还有个当铺的名头掩护着,今天连正规军的飞机都动用了,那里还有半点掩人耳目的意思。
“请您借一步说话。”
谢元警惕的瞅一眼旁边干瘦的雷任,还有车旁边呲着牙低吼的黑豹,难免有些诧异。
易风冲狄云一摆手,随着谢元走远了几步。
“您能把这东西让给我,我真是感激不尽,我也不藏着掖着,前几天您卖给我的那只地行怪兽,在运输途中,被劫走了!”
谢元凑在易风的耳朵边上,悄悄说这么一句,
“劫走了?难道还有人喜欢这么恶心的东西?”易风也是一愣。
“要真是人劫走了,那还好了,可我们怀疑这不是人干的!”谢元左右瞅了瞅,见狄云踮着脚尖,虽然好奇,却始终没敢靠近来,
“那两个托运的同事,你见过的,半路上都死了,全死在车上,面目狰狞,脑浆一点没剩全被吸干了。”
“有这种事儿?”易风带着人皮面具的脸上,尽量显出一丝惊讶。
“知道谁干的?”
“现在还不确定。不仅如此,我们在各地搜罗国宝、异兽的同伴,也有偶尔逮住一些奇异怪物的,可运到半路,却都突然杳无音信、神秘失踪了。我们怀疑可能都不幸…”
“怪不得,你这次会弄三架直升机来。”
“逼不得已啊,您看,电话里说的那个东西…是不是…”
谢元的神态,又有些迫不及待了。
“狄云,手上裹点布,把那个六条腿的东西拿过来。”
易风转身,招呼狄云道。
随后,狄云两只手很是有些费力的把那只六腿鸡嘴的怪物从车上拎下来,那只黑豹竟似有些余恨未消似的跟着狄云,冲着那只硬邦邦的怪兽呲牙。
“这东西,是我们路过前面山谷的时候,在地上捡的,连同那辆小货车。”易风就是那种能直视着别人的眼睛说瞎话的人,一点都不含糊。
“可不是,前面死了好多人,估计被雨水一泡,太阳再一烤,又要臭好一阵子了。”
狄云自然也是跟着易风打哈哈。
只不过,他后面这句话,谢元似乎压根儿就没听进去,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水泥地上那只六条腿,全身几乎透明的怪物。
“它真是你们捡的?”
“你要就拿走,甭废话!”狄云对这个谢元没一点客气。
“我要、、、、我要、、、、”
谢元忙不迭的答道,伸手就要去抓怪物的后腿。
“等等,我们局长还没谈条件呢,你急什么!”
狄云手一伸,就把谢元的爪子拨拉到一边去了。
“您说,这次换什么,多少数、、、、、”
谢元有些尴尬的眼巴巴瞅着易风的脸。
“吃的5车,汽油8个罐……”狄云闻言大乐,立刻掰起了手指头,全然不顾谢元的眉头已经开始抖动。
“谢元,甭听他瞎掰,我只跟你换一样东西,如果你答应了,东西你带走,如果不答应,我卖给别人。”
易风一句话打断了狄云的发财梦。
“您请讲,我能给的,一定给。”闻听此言的谢元,心里加倍了小心。
毕竟狄云刚才罗列了不少,但终究是易得的物资,反倒是这位令人不敢小觑的邮差头领,令人心里没底。
“我只换你一个承诺!”
心里早打定主意的易风,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承诺?”不管是谢元,还是刚凑上来的雷任和狄云,都不解的盯着易风的脸。
“我要你承诺,只要你们研究出了对付这只怪物的装备,必须送我们一件。”
易风一字一顿,说的清清楚楚,掷地有声。
“这个?”谢元不由得一愣,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我看你多少也是个有地位的,假如真研究出来了,肯定将来少不了你一份,不管那是把枪也好,刀也罢,而我只要你那一件,你答不答应?”
“将来…行…我答应你。”
谢元眼珠子乱转一番后,这才答应下来。谢元想明白了,反正那是将来的事儿,到时候谁生谁死尚未可知,还是先把眼下的事儿办好再说。
“狄云,拿纸笔来,咱们立个字据。”
听自己局长这么说,狄云这才明白过来,昨晚在别墅里,易风让仨人满屋子找纸笔的用意。
敢情在这儿等着呢!
趁着狄云草书协议的空当,谢元一边围着地上的怪物转圈,一边与易风攀谈了几句。
等到签字画押完毕,谢元拎起六条腿的怪物就向直升机冲过去。
“谢元,给你提个醒儿,你手里的怪物死了像块玻璃,如果是活着的,可保不定是什么样儿!”
易风的话,从身后这么一传过来,愣是让正小跑的谢元猛地停住了脚步。
愣了两秒钟,这才点点头,窜上了武装直升机。
螺旋桨的躁动,再次轰鸣起来,三架直升机在半空中汇合后,一个盘旋结伴飞走了。
“这家伙,着急火燎的,忙着投胎啊!”
狄云眼瞅着本该到手的物资、汽油,就这么被一纸空文给报销了,有些不甘,对着渐渐远去的黑点,愤恨不已。
“呵呵,真让你猜对了,他不急还不行,你看…”
易风手一指,雷任和狄云一起观瞧。
却见就在三架直升机将要隐入一片山峦之后的时刻,一个光点拖着长长的云线从山峦的某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竟是咬着其中一架直升机就冲了过去。
“日,哪里冒出来的导弹!”
眼见得直升机上,也是一个光点飞出去,刚好与地面上追来的那个迎头相撞。
天边多了一朵绽放的灿烂烟花。
“别忘了,这里可是楚河汉界,叛军和政府军游猎的所在。”
易风一拉车门,三个人很是麻利的上了车,有了货车的载货厢,那头黑豹也不用再趴在车顶上顶风冒雨了。
而易风三人所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数十公里的一处山峦深处,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从隐蔽处显身出来。
“木头,刚才导弹怎么打的,连个直升机毛都没打下来!”一个声音语气不善。
“连长,这可怪不得我,谁知道那直升机的防御系统这么拽!”另一个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不甘。
“混账东西,谁让你们随便招呼那架飞机的,万一他们掉头炸我们一梭子怎么办,我们执行的可是护送任务,来人,把那个混账木头给我砍了!肖大壮,你个混球,连长怎么当的,自己去领20鞭子。”
“营长,饶命啊,是我昏了头!”年轻的声音哀嚎起来。
“算了,赶路吧,他们也是在这里打游击打习惯了,见有便宜占就手痒痒,我做主,饶了你们俩了。”
就这当口,一个平和的男中音,止住了犯错男子的哀嚎声,队伍忽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算你们走运,还不快滚。”
被称为营长的男子,一脚踹过去,跪在地上的两个家伙连滚带爬的追着同伴跑掉了。
“开拔。”
一声令下,一群人从树叶的掩映下穿插过去,一路向前。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前面两座山翻过去之后,正是那片尸体横陈,满山烧的焦黑的山谷公路。
而几个小时之后,夜幕便再一次笼罩在大地之上。
离开了大坝的易风三个,在雷任的模糊记忆指引下,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发现了目标。
大型的油罐车队。
但令易风颇为不解的是,这一大队的油罐车从东面大道过来,到了十字路口却是分开南北,分道扬镳。
一下午,易风没干别的,全用在摸清这两队车的去向。
结果等正弄明白了,反而心里更迷糊了。
这南去的车队,行出去没过多远,竟然直奔了一个港口,易风站在山岗上远眺着实吓了一跳。
海面上竟然游曳着政府海军的军舰,而那一队油罐车更是一路马不停蹄,直接从甲板就上了军队运输船。
易风又沿着北上的车辙跟踪下去,结果压根儿就没敢靠近,北上的那队油罐车,竟然有一队装甲车在一片密林里侯着,要不是押送的两辆坦克噪音够大,保不准易风就开着卡车一头栽进了人家的埋伏圈。
远远的易风好歹看清了那支军队的旗帜,竟然跟山谷被雷霹死的那队叛军一模一样。
自然这北上油罐车的去向也就不言而喻了。
可要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能料到,政府军和叛军的油料补给,竟然是从同一个地方运出来了呢?
而且两拨人还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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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鱼龙汇聚
既然想不明白,易风干脆就带着狄云和雷任,还有那头豹子,直接驱车奔着着东面大道靠了过去。泡*书*吧()
好歹也要弄明白远处那个高高的烟囱林立的炼油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如此,夜幕落下来的时候,三个人一头豹才会匍匐在一个小山岗上,死死的盯着山下跳跃的霓虹灯,以及一阵阵重金属音乐的铿锵声随风隐隐飘来。
“怎么像个夜总会,当初我没留意啊!”
雷任小声的嘀咕,看炼油厂隔壁的那栋5层建筑,分明一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欢乐场。
“他们就不怕把僵尸招来!”
狄云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风是向海里吹的,他们自然不怕。”易风拍了拍狄云的肩膀,站起身。
“我进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盯着,雷任如果怕凉就先到车里去。对了,你,不许跟着我。”
易风也不管豹子能否听得懂,反正最后一句是对旁边趴着的黑豹说的。
三分钟后,易风坐在了“乱世佳人”夜场大厅一个相对不起眼的角落里,冷眼旁观着苟延残喘的男男女女们,偏安一隅的最后疯狂。
高高的穹顶,炫目的灯光,嘈杂的音乐,令易风颇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始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单从里面人的衣着相貌上看,有身着军装的,有肩扛自护军肩标的,有一身劲装纹着雇佣军标志的,还有身着五花八门服色的流浪者。不过个个倒也衣着周正,破衣烂衫早就被拦在了门外。
易风的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停在大厅左前方两扇厚重的红木门上。就在那一刻,木门忽然敞开了,从里面透出耀眼的灯光,之后一侧身闪出两个人来。
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护军特使巴布鲁以及随从护驾的独立营营长应隼。
身形高大,鹰钩鼻的应隼,抢先一步推开门,随后中等身材,30多岁的巴布鲁,一脸寒霜从门后踱出来。
巴布鲁心情不好,这次的差事,前半段的行程也还顺畅,但自从独立营中途发射那枚导弹开始,一切就透着邪乎劲儿了。
这次出行前原本是带着两套谈判预案的,一个是此处的“乱世佳人”,另一个则是遍布南方的“名典当铺”。
没料到刚出发不久,情报部门十万火急的送来一份密报,这“名典当铺”竟是政府军的情报机构。
巴布鲁干脆一声令下,让应隼直接派兵给剿了干净。
只不过巴布鲁没料到的是,应隼的兵剿是真剿了,而且是剿了个一干二净,可问题是自护军自己人也给剿没了,而且是同归于尽、全军覆没。
整片山谷两侧和公路上,到处尸体横陈,政府军和自护军加起来足足全灭了两个整编连,泡在水里的双方的谍报人员这还不算在内。
更离奇的是这群人的死法,有几个像是被传说中的“幽灵”所杀,更多的则死的不明不白,个个黑乎乎的如同刚下了架的烤猪一般。
而对于巴布鲁而言,这趟差事还没到地方,凭空就丢了一个意向中的主顾,如此一来,“乱世佳人”成了唯一的谈判对象。
巴布鲁素来不喜欢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那意味着自己随时可能丧失主动权。
事实也证实了这一点。
仿佛对方对自己了如指掌,即便精明如巴布鲁者,面对提高了尽两成的兑换比例,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谈判桌上没沾到一丁点的便宜,走出木门的巴布鲁自然是一脸的冰霜苦寒。
但从不服输的他,却从不会任人宰割,闪身出来,一双深沉的眼睛便开始巡视这喧嚣大厅里的男男女女。
应隼很是识趣的护卫在旁,静候巴布鲁的指派。
忽然,应隼的肩头被巴布鲁轻拍了一下,扭头看时,却见自己的上司正迈开大步,向人群里挤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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