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火索。
“没用”,正当朴姬善失望地踢开箱子,弯腰去拉第二个箱子时,罗二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看脚下的箱子,再海面上军舰上闪烁的灯光,“拼一把,反正损失的是敌人的东西”。
有了主意的罗二,拉起朴姬善,指着运输艇,“你会开这玩意不?”
“在苏联时开过,应该能开动”,朴姬善也不能肯定。
“行,能动就行,你开船,现在”,罗二返身解开了船头的缆绳,甩在一边。
很快,运输艇发动起来,朴姬善转动轮舵,顺过船头;“那里,直接开过去”,罗二一指远处美军战舰,在朴姬善诧异的眼光下,走出驾驶室。
码头上小张三人,站在冰冷的海风中,看着运输艇缓慢加速,向东方驶去;“二哥,你这玩的哪一出,我们哥仨干嘛”,没敢大声叫喊,小张郁闷地摆摆手,让林兴国、林涛把三具敌人的尸体,扔进远处的废墟里,眼不见心不烦。现在他们的任务,好像只有看守罗二他俩留下的背包了。
瞅瞅四周,小张带着两个兵,拎着背包,躲进废墟里。
“二十海里”,估计着导火索的燃烧速度,大概目测了一下运输舰和敌人战舰的距离,罗二把截好的导火索插进**里,再把**塞进一个**箱,理顺一大盘导火索后,跑进驾驶舱。
“来,绑上”,取出绳子,罗二和朴姬善,固定好轮舵,让船的行驶方向对准远处的战舰;“全速前进”,朴姬善看看罗二,也不多说,把动力档把使劲一推到顶。
“嗡”,明显地,机器声加重,船尾的螺旋桨疯狂地旋转,推动船体向前冲去。
“走吧”,计谋得逞一半的罗二,拉着朴姬善离开驾驶舱,来到后甲板,取出打火机,点燃了导火索。
“但愿不会感冒”,罗二碎碎一句,一拉朴姬善,扑通,俩人跳进了海里。
“呀喝,爽”,咬着牙,罗二挥动手臂,向海岸游去;“阿善,你留的导火索是不是长了?”身后的朴姬善,明显游泳速度比罗二快,几下就和罗二齐肩了。
“是,长了些,这船的速度也太快了”,罗二闷闷地游着,水里温度很低,必须尽快上岸,他可不想在老婆面前抽筋。
他也没想到,这运输艇的速度这么快;他更没想到,自己首创了恐怖份子第一爆,还是夫妻搭档型的。
好在罗二跳水的地方,距离岸边不远,很快就上了岸。来不及换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取出两件棉大衣,罗二和朴姬善穿上,带着三个兵,急匆匆越过小镇,顺着南下的公路,隐匿在黑暗中。
打一枪就闪人,几乎成了罗二的风格,也难怪,老美的报复手段不是吃素的。
罗二带着队伍跑了,跑的太急,甚至没有回头欣赏那艘无人驾驶的运输艇。
距离海岸二十五海里,是美军两艘3000吨级的驱逐舰;在美军第一集团军的协调下,游弋在日本海域的这两艘驱逐舰,受命赶到江陵镇外海,保护岸上的美军雷达站。
以38节的航速,刚刚赶到指定位置两个小时,舰上的瞭望手,就发现雷达站的防撞灯,发出了紧急情况的警报。
这时,刚刚装满军火补给的运输艇,堪堪停在了江陵镇的简易码头上。
和雷达站电报联系不上,在上级强令下,两艘号称最快的战斗舰艇,用12门130毫米舰炮,按照给出的射击参数,开始了炮击。
短短二十分钟,在雷达的指引下,300发130mm炮弹,砸在了罗二出现的山顶上,扫荡了山上的一切。
炮声停了,甲板上是匆忙的水兵,他们在做着再次开火的准备;指挥舱里,舰长和几个军官,唏嘘着沉默不语,大家心里都知道,这些炮弹不说能不能干掉偷袭的敌人,首先肯定是把山顶上的自己人给灭了,还有那些先进的雷达设备。
压灭手里的雪茄,穿着雪白笔挺的军装,舰长端起一杯咖啡,“大家不必多想,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我们是海军,必须执行上级命令”,舰长的解释,并没有让身边的军官们舒服多少。
“本次行动,必须保密”,舰长下了封口令。
“叮铃铃”,皱着眉头的枪炮长,接起内线电话,“什么,运输舰?你能肯定?”
拿着电话,“舰长,瞭望哨发现岸边的运输艇,开过来了”,枪炮长讲明了电话内容,他还在发愁着自己的前途,毕竟开火的命令是他传达的,哪里有心思去想运输艇的事。
“运输艇,半夜过来干嘛?”舰长慢悠悠喝了口咖啡,神色不变,自己的运输艇,没资格引起他的注意。
“联络一下,询问运输艇过来的原因”,舰长坐在椅子上,淡淡地命令身边的大副,他在想着炮击友军的影响,但愿自己不会背上一个黑锅才好。
在大副的命令下,通讯兵开始呼叫运输艇,但是,联系不上;随即,甲板上的水兵,用船舷的通信灯光,几次重复询问信号,也没有答复。
加速到极限的运输艇,笔直地冲进了驱逐舰五海里范围,后甲板上,导火索还在呲呲地燃烧着。
“什么,联系不上?”停了大副的汇报,舰长站起来,走到弦窗旁,盯着那艘逼近的小船。是的,和驱逐舰相比,运输艇太小了。
已经能听见运输艇发动机的轰鸣声了,从声音来看,明显是功率提到了最大;但是,没有任何灯光的运输艇,黑乎乎的影子,显得十分诡异。
脑海里一丝忧虑闪过,舰长不再犹豫,“命令,全船警戒”。尖利的铃声,在舰上响起,让屁股还未坐稳的水兵,飞快地跳起,低头穿过舱门,跑向各自的岗位。
水兵的效率很高,几盏探照灯,迅速照在运输艇上,但没有止住它的行动,还在满负荷地冲了过来。
1000米,是驱逐舰警戒的最低限度,但被光柱笼罩的运输艇,依旧速度不减地撞进了警戒线。
还不停,舰长恼怒地扭头,正要命令机枪开火告警;可能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的舰长,没有看清运输艇的驾驶室里,空无一人。
他看不见,身边健壮的大副,眼神一缩,盯在了运输艇的驾驶室;在此确认,还是没人,大副的脸色刷地惨白,“撞击,规避撞击!”
大副的一声嘶吼,惊醒了舰长;不满地看看身边的年轻人,还是没经验啊,就这小船,要来撞击驱逐舰,哈哈,笑话,什么是鸡蛋碰石头,这久是。
而且,下了锚的战舰,哪是说要规避就规避的。这起锚、发动,需要时间,时间还不短。
还没有出声教训大副,大副的一句话,让舰长当地甩下了咖啡杯,任由咖啡溅脏了自己的裤脚,扑向舰桥。
“舰长,这是拉军火补给的运输艇”大副嘴角哆嗦着,心里已经在怒骂那该死的陆战队士兵,时间太晚,明天再卸船,那现在跑来干什么?
站在舰桥上,“开火,目标运输艇,开火!马上!”舰长一改往日的威严,声嘶力竭地高喊着,狠狠拍打着身前的栏杆。要不是位置太高,他都要跳下去,亲自操枪了。
“哒哒哒”、“吐吐吐”,机枪、小口径速射炮,在探照灯的指引下,奋力打出大把的弹雨,撒向逼近的运输艇;噼啪的子弹,很快打烂了驾驶室,把顶棚几乎打塌了。
但是,固定了轮舵的运输艇,轰鸣着还在冲向目标,就是眼前的驱逐舰,毫不罢休地冲了过来。
在舰长暴躁地呵骂声下,船舷一侧的水兵,开始疯狂地泼洒弹雨,还有一些水兵,举起手里的步枪,加入开火的行列。
终于,在各式子弹的暴打之下,运输艇的船身被打得满是弹孔,捆在轮舵的绳子,也被打断了;失去束缚的轮舵,飞快地转了几圈,停了下来。
原本靠近驱逐舰的运输艇,一个侧滑,和驱逐舰摆成了平行靠帮状态。两船之间,只有区区十米距离。
这时,甲板上的导火索,还有一大截没有燃尽,但是那呲呲闪烁的火光,让眼尖的水兵发出惊恐的哀嚎,扔下手里的武器,躲向外弦。
没有舰长的命令,舰上的机枪和速射炮,根本停止不了,“哒哒哒”、“吐吐吐”,无数子弹,瞬间打进了运输艇甲板上的军火里。
“轰隆”,受不了子弹蹂躏的大量军火,开始了殉爆;飞舞的弹片,巨大的冲击波,撕裂了脆弱的运输艇,也把站在驱逐舰一侧的几十名水兵,打得七零八落,伤亡惨重。坚固的舰身,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海水汹涌灌了进去。
仰躺在舰桥的钢板上,额头冒着鲜血的舰长,没了生息;舰长是幸运的,他在军火爆炸的第一时间,被一块飞来的弹片,夺取了生命,也躲过了良心的谴责,如果他有良心的话。
皎洁的月光下,罗二带着队伍,沿着公路进了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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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章、黑车
躲在公路远处的一个洼地里,罗二留下小张他们,就地警戒;自己和朴姬善,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换下身上湿透的军装;有着轻微洁癖的罗二,已经没法忍受身上黏湿的腥苦味,更何况朴姬善和他一样,浑身上下没有清爽的地方。
看着哆嗦的朴姬善,罗二心里直发苦,跟随自己的人,一路都是心惊胆战的。
换好衣服,带着朴姬善,罗二和小张汇合,掩藏在公路侧面的灌木里;奔波了大半夜,身上累的够呛,要是走着去平昌,那可成了真正的铁人。
眼下,要么找地藏起来休息,缓过精神再赶路,要么投机取巧搭个顺路车。
自己搞的动静自己明白,一旦到了白天,美军肯定会大面积搜索,就地隐藏不是个办法。但是,看着远处的那条公路,罗二明白,搭顺车不是个太好的主意,一样很被动。
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罗二嚼着饼干,喝了口凉水,趴在灌木丛里,要想快速离开这片危险的地方,只能搭车了。不用看,罗二也知道,身后的四人,体力开始下降了。
瞅瞅四周,罗二没发现大灰的影子,这家伙,估计被舰炮的轰击吓住了。
当公路上一溜五辆军车,拉着满当当的士兵,全副武装地驶过,赶向东边的时候,罗二下了决心,天亮之前必须离开。
两个小时后,又有一队军车,通过眼前的公路,消失在掀起的尘土里时,满脸不耐烦的罗二,眼睛亮了起来。东面的公路上,终于传来卡车的声音,几道光柱闪过,划破了夜空。
背起野战背包,罗二拎着冲锋枪,低腰靠近了公路;身后的四个兵,也打起精神,紧随在后。
闻着腥燥的尘土味,罗二一挥手,“碰”,一块三百斤不规则形状的石头,砸在前面的路中央,阻断了交通。
要是有懂的地质人在,马上就能看出,这块石头,和早先造成那场奇怪山崩的石头,明显是一个出处。
很快,车灯明亮的车队,出现在坑洼的公路上,慢腾腾驶了过来。
盯着那三辆挂着篷布的军卡,罗二有些奇怪,和刚刚经过的两队军卡不同,前者是杀气腾腾,怎么眼前的汽车,有些半死不活的,还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罗二看到的,就是美国大兵戏称的“黑车”,没有任何明显标志的临时善后车队,拉着阵亡美军的尸体。
不得不承认,经历了二战的美军,在对待自己阵亡的士兵上,善后处理工作,有了一个规范化的流程,也是收拢人心、鼓舞士气的手段。
要不是连夜而来的增援部队,加上军车使用紧张,这些美军尸体还得等几天才能被运走;被命令连夜返回汉城的车队,顺道拉上了阵亡的战友。
这队“黑车”,一共三辆,拉着刚刚收集的美军尸体,前往汉城美军基地停尸房,在那里,会有专人对尸体进行检测、牙齿记录,做最后的身份确认;确定身份的尸体,会做防腐处理,整容,穿上整洁的军装,装进密封的铝盒,运输回国。
没有军事价值的“黑车”,除了车上安排一名士兵,再没有护送的武装;就连这护送的士兵,最大的意义,也是陪同司机,起个安慰司机的作用。也是,任谁劫持或骚扰拉尸体的军车,都是十分晦气的事情。
“准备上车”,低声命令着,罗二盯住了最后那辆卡车。
不知内情的罗二,冲着身边一个手势,几人绷紧身体,做好了上车的准备。
当汽车的灯光扫在路中央的石头时,“吱”,汽车先后刹住了,飞扬的尘土涌上前来,在雪亮的车灯前挥舞。
押车的士兵,小心地观望四周,半晌,这才拿着枪打开车门,走到石头前。
用脚踹踹石头,毫无动静,使劲踹,不见半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