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里,不论是美国中央情报局,还是苏联军事情报总局,都不会赤果果地踩上门来,大言不惭地想自己发难;要知道,虽然满世界各国的政要富商,各大医药巨头,眼馋自己手里的药剂,但也都是按规矩办事,顶多私底下达成一些交易而已。
但面前的这位,一副藐视蝼蚁的不屑,深深伤害了凯利绅士般的心灵,要知道,自己可是有着美国五大家族之一的背景,遇上了这么一个疯子,怎能不让他哭笑不得。
不过,对于这个由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间1万多个大小岛屿组成,陆地面积为190。4443万平方公里的千岛之国,凯利还是很有压力的,人家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回事,看看面前这位的态度就知道了。
“凯利先生,”站在办公室松软的波斯地毯上,一个穿着条纹长裙民族服装,上身却是手工西服的中年人,摩挲着自己的八字胡,脸色郑重地劝说着,“今天你一定要给我满意的答复,”
“真主在上,我们苏总统的两位亲人,急需烧刀子治疗,所以,在我今晚上船前,十支药剂请你准备好,价钱不是问题,”大国风范的叮嘱,让凯利脸上一僵硬,差点就喷出一串脏话来。
“十支,你那两个总统亲人也不怕撑死,”想想对方那恐怖的人口,凯利还是明智地闭紧了嘴巴,咬着雪茄的嘴纹丝不动。
每月罗二调拨给他的烧刀子,一半被扣掉给了玛丽,他是不敢打丁点的折扣,剩下的药剂,他手里的订单都排到了大后年,还是预先付了全款的那种。
就算他有备用药剂调剂,但一旦给了这位,那些和他称兄道弟的各小国商务代表们,却是要骂他不讲信用了。
“我的老板啊,你就不能多送点过来嘛,有钱赚不到,才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凯利,楞神的功夫,却是把印尼派来的专员给惹恼了。
“啪,”随手拿过身边的皮箱,专员放在茶几上,挥手打开,把箱子转向凯利,“为了体现我的诚意,货款就在这里,”
满满一箱带着油墨香味的美刀,整齐地码放在皮箱里,凯利随眼一扫,就能肯定里面绝对有三百万,只多不少。
“咕咚,”饶是见多识广的凯利,也忍不住干咽着唾沫,狠狠盯了两眼后,把目光焦点转移开来,雪茄也拿出来放在烟灰缸卡沿上。
“马哈茂德专员,恕我直言,虽然我也很想和你达成交易,但按照公司规定,这个月的药剂额度,已经用完了,我们尚德公司还有粮油土产交易类,这方面没有限制,”遗憾地耸耸肩,凯利再次拿起了雪茄,划着长长的火柴,慢条斯理地开始醒烟。
一个小小的商业公司,竟然无视政府专员的慷慨,马哈茂德在和凯利纠缠的这一个小时里,也几乎失去了耐性,要不是看在楼下那些众多守卫的份上,他早就开始发彪了。
要知道,外面门口他带来的侍卫,个个都是强悍的刀手,玩枪更不在话下。
“四百万,凯利先生,请别太过分了,我国政府和美国的关系,也是很好的,”狠狠咬着后牙槽,马哈茂德拿出了花旗银行支票,在手里拍打着威胁道。
“好吧成交,我的另外三个客户,恐怕要失望了,”凯利憋屈地点点头,收下了马哈茂德撕下来的一张定额票据,不过,对于马哈茂德的威胁,他还是要找老板讨回公道的。
自打接手尚德,他还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威胁,被别人恭维惯了,凯利怎能忍下这口气。
送走了趾高气昂的马哈茂德,凯利立即通过长波电台,发给了老板一封长长的诉苦电报,不过在内心里,他也是没报多大的希望。
毕竟,和印尼这头大象比起来,罗二地盘人口武装力量,也只是一个小蚂蚁而已。
飞跃雨林山地的直升机上,飞机还没到达莫罗湾海面上,机舱里的通讯兵,就抄收到了罗灵转发来的的电文,“长官,台北电报,”
仰靠在座椅上的罗二,打开头顶的小灯,展开电报看过后,忍不住笑了,丫的你凯利卖弄风情,整天宴席酒会不断,现在知道日子不好过了?
烧刀子配给凯利的数量,决定了尚德交付给保安部的资金,是一个定数,溢价部分就是凯利的活动经费,每支烧刀子凯利拿到的红利,现在已经到了五万美刀。
还好凯利很有眼色,大量的各种生活物资,源源不断运给了罗家山城堡,否则罗二早就把他踢回美国了。
“嗯,印尼?强买强卖也算是教训了凯利,但下次再遇上也不是个事,”罗二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要给凯利出口气,毕竟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手下,哪能让外人给欺负了,要打要骂也只能自己才行。
“给雷彪旅长去电,今晚一艘从台北开往雅加达的邮轮,叫什么新秩序号,给上一次警告吧,注意别把邮轮给损坏了就行,”随着罗二淡淡的话语,一串长长的电波,迅速发往海航旅旅部。
“老子现在是蚂蚁,等过上一阵,你个大象也得献上二斤肉,谁说蚂蚁不能吃大象了?”突然而至的消息,让罗二禁不住口水横飞;此时他乘坐的直升机,悄然出现在海岸线上空。
远在东京的玛丽,拿着电报副本,忍不住满心的怨念,“你个无情的混蛋,胃口有那么好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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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九章 、海盗在行动(上)
在罗二的印象里,张卓文这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对于印尼的怨恨,更甚之于菲国;饶是被大陆击败退至海岛上的军政府里,像张卓文之类的强硬分子,目前来看还是很有市场的,起码在岛上他们是作为骨干分子存在于政府、军队之中。
反倒是肚量“宽容”的大陆,对海外华人的遭遇束手无策。
通过张卓文不时零碎的恨言,罗二大致也清楚了,给凯利找麻烦的印尼人,对待华人的真正嘴脸,自然感官极差。
从1740年荷兰殖民当局制造的“红溪惨案”开始,印度尼西亚曾发生过许多起大规模的排斥、屠杀、迫害华侨华人的惨剧。如1945年11月的泗水惨案、1946年3月的万隆惨案、同年6月的文登惨案、8月山口洋惨案、9月的巴眼亚底惨案、1947年1月巨港惨案等。
一桩桩件件的惨案,无不是用大批华人的鲜血铺就了印尼社会财富的二次分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罗二都能推断出,将来华人还会像被圈养的羔羊,等待着养肥了,屠刀会断然一次次地落下。
无他,眼红钱财而已,谁让你华人那么能聚拢财富,不宰上几个轮回根本就对不住当地政府的胃口;如果罗二地盘上有那么能赚钱的异族团体,还是丝毫不敢反抗的那种,他也不介意搞上几次借口,用快刀换来大笔的钱物。
借口嘛,随手就是一大把。还是不带动脑子的那种,上百年都不带重样的。
世上来钱最快的活动,唯有抢劫是最捷径了,更何况这种国家组织的无后果行动。
但是人家既然已经习惯了被宰杀,罗二也没义务去拯救已然丧失反抗血性的同胞,只不过是在张卓文感慨的时候,眉角抽动几下而已。
不过现在试探的先锋已经来了,下次凯利面对的,也许不会是趾高气昂的土著猴子了,而是文质彬彬更为血腥的他国客人了。玛丽家族这个靠山在海外也不是时时灵光的;稍微深想片刻。罗二就察觉到了其间的诡异。
如果没有极为强大的势力撑腰,他才不相信土著敢于登门找美国人的麻烦。
罗二电文里虽然说的很淡然,但是在苏禄海上进行夜间训练的雷彪,却是没他那么镇定;如果不是有大事发生。他踩不相信罗长官有闲暇调侃自己。
通过艾富兰的关系。在今年台风季节还没过去。保安部就收到了十艘50吨级的大功率快艇,这种最大载重15吨左右的快速海岸巡逻艇,被海航旅全部拿出来展开了训练。
一千海里继航能力。一门小口径速射炮,两挺。50高射机枪,再加上前后两盏千瓦级别的探照灯,八名乘员加上一个班的武装士兵,足以让海航旅巡视下辖的近海海域了。
但是再往十二海里外的深海去行动,这种只能抵抗四级以下海浪的快艇,就有心无力了。
翻开海图,雷彪和一名中年快艇艇长木海两人商量了一会,随后开始呼唤最近的另一艘快艇,艇上的水兵和士兵也麻利地脱下军服,换上便装。
按照罗二的密令,海航旅在快艇到货前,那几艘炮艇照旧执行巡逻警戒任务,但大部分官兵化整为零,以班排为单位,使用小型货船、渔船散布在苏禄海、莫罗湾、苏拉威西海海域,不但熟悉海况,更为主要的,是剿灭盘横在三大海域上星罗棋布的大小海盗。
要知道,罗二起家的最主要手段,就是靠以黑吃黑快速稳定地盘的,作为罗二的心腹干将,雷彪渐渐上手也喜欢上了这种刀头舔血的海上争斗。
一段时间以来,哪怕是台风呼啸时节,上百个荒芜的岛礁上,只要有海盗踪迹的地方,总会有枪炮声交错鸣响,大批土著人组成的一股股“舀海”为生的当地海盗,被更为残暴的海航旅官兵剿灭。
老弱残病一律就地处理,虽然新兵面对血泊吐的昏天黑地,雷彪依旧强行推广了断头崖上的壮举,不愿动刀没见过血的士兵,会直接被退回地方民兵序列。
为了高额的津贴,丰盛的奖励,海航旅招收的大批当地水兵,挥起刀来,往往比老兵还来的狠辣,也让雷彪大大感慨了一番。
剿杀海盗收获的财务,按照规矩,六成会折现上交到罗氏银行指定账户,流归保安部财务室,剩下的就是海航旅的创收了;不到两个月,雷彪在银行里的存款,早已越过了五位数字。
“老木,从这里到巴拉望,距离就将近一千海里,要是航线跑偏了,咱们可就是又去无回了,”嘴里叼着粗大的雪茄,雷彪也是很挠头。
木海原先是巴西兰岛上的一个货船船长,奈何保安部在他的村落里征兵,军田政策可是一把无上神器,谁遇谁腿软,直接就把这个精通三大海域海况的船长,也忽悠进了海航旅。
像他这样的当地“土海图”,海航旅还有很多。
唯一不同于其他两个旅的是,罗二给于海航旅配置的烧刀子,数额多了近乎两倍,没办法,要是在海上突然被来个窝里反,雷彪再小心,也得饮恨异国了。
一脸黝黑的木海,相貌普通到了极点,丢进人群里根本就看不出彩来,虽然脸上看着有些木讷,但知道内情的雷彪却是很倚重这个手下艇长。
一丝红霭在眼中悄然闪过,木海操着怪异的强调,一字一句地说着英语,“调用油料一千升,加上备用油料,三个小时能到目的地,只要截到了那艘船,回来的油料也不发愁了,”
说到底。他也是打着赌博的心态,对待这次海盗行动的。如果真的错过了时间,估计印尼海军就能收获一艘崭新的快艇了。
“是啊,那什么新秩序号上,油料肯定多了去了,拿点也不算个事,”闻言雷彪眼睛一亮,欣喜地拍拍木海的肩膀,“行,咱们马上准备。半小时后出发。晚餐吃罐头解决,”
说起吃罐头,木海就是一阵反胃,但上司就在眼前。他也不得不安慰自己。顶多吃点蔬菜罐头罢了。什么鱼罐头肉罐头,坚决不碰。
当另一艘快艇赶到,把三大桶一千升的备用柴油。转运到了雷彪快艇上后,趁着晕红的晚霞,雷彪带着一干人马,一头扎进了幽蓝的苏禄海。
同一时间,舷号“新秩序”的印尼邮轮,已经离开了台北码头,沿着国际惯用航线,通过海峡中线南下,徐徐驶入南海。
邮轮客舱里,各种身份的旅客,有的在自己舱室里休息,有的跑上甲板,观赏着晚霞下的海景,更多的人开始走进餐厅,吃着富有海洋特色的晚餐。
这艘乘客六百九十多人,加上船员服务人员一共七百五十多人的邮轮,作为英国赠与的二手货,印尼目前唯一的万吨大型客货混装船,不但承担着南上航线,甚至也是通往澳洲的客货运主力。
每月三次北上航行,让“新秩序”号上客票满员,下部的货舱里也堆满了各种货物,但这艘满载的邮轮,出到外海上后,慢吞吞的步伐开始发力,航速也很快提升到了二十节。
天黑前邮轮必须加快速度,为晚上的慢航速争取更多的时间。
邮轮上层一等客舱里,柔和的灯光下,马哈茂德,这个所谓的政府专员,正坐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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