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门都出不去。
轿车在一排坦克旁停下了,伊万和罗二下了车,到了这里,已经是仓库区的深处了,巡逻的士兵,根本不会来,光是绕着外围开车都够呛了;走近一辆坦克,伊万随意地用手电照照,“喏,这些就是要回炉的坦克。”
罗二掏出一把手电,开灯仔细查看,不看还好,这一看不禁脸色一僵,“伊万,走错地了吧?”这辆坦克在外表看,不过是履带侧裙装甲,被装撞撕了个大口子,其他的毛病,他还真没看出来。
“是报废的,”伊万不屑地撇撇嘴,“实兵实弹演练,每季一次,这些家伙我见多了,”伸手一指坦克上的那些仪器,“那些红外线探测仪,水平稳压陀螺,还都在呢。”
草,闻言,罗二眼睛都红了,这些新式装备,玛丽也曾提过,美军也是新近刚刚装备上,人家苏军都开始回炉了。
不信邪的罗二,捏着手电,又接连看了几辆坦克,悲愤地几乎要打人,败家玩意的,这小的毛病就要回炉,还要不要人看了。
罗二脸上的变幻,伊万可是看在眼里,“部队需要,就是国防大事,再说了,不抓紧生产,工厂的利润从哪里来,好多人等着生产发财呢。”
伊万说的是表面现象,最根本的,是苏联僵硬死板的计划体制,但说这些,罗二基本不懂。
当转到了那些飞机旁时。罗二算是大开了眼界,起落架轮胎磨损,也能成为飞机报废的借口,他还能说什么。“你看。那架飞机,正是我给你说的,再过几天,就要退回厂里了,”
虽然嘴里说的很淡,罗二还是能看出来,伊万对这些装备的保管、处理,也是相当的不满。
按着仓库的编号。那个兼保镖的司机,打开了一间仓库,按类摆放成一座座小山的各式弹药,还有成箱的各式轻重武器。让罗二彻底见识了什么是国家的战争潜力。
司机被打发到外面把风,伊万打开仓库里的大灯,“罗,你好好看看,我出去抽根烟。”大概指点了下各种装备的方位。冲着罗二眨眨眼,伊万自顾自走了出去。
这么明显的暗示,罗二哪能不明白,迅速地走近堆成小山般的木箱。稍微分辨一下,蹭蹭窜了上去。他可不想被倒塌的小山给压死。
没找到,罗二也没在意。
上千只自动步枪收了。手榴弹收下十几箱,50迫击炮也拿了二十门,光炮弹都拿了两千多发;更让罗二满意的是,两百具火箭筒和一千发火箭弹,能给王麻子卖上个好价钱,尽管这玩意的射程不到一百米。
溜溜达达再取了十挺重机枪,罗二待不住了,他的眼光已经不再局限于这些小口径武器,外面那些大家伙,让他眼馋的很。
随手拿了几箱反步兵地雷,罗二迈步出了仓库,前后时间还不到十五分钟。
“完了?”伊万站在仓库门口,手里的雪茄还没抽一半,就看见罗二走了出来,忍不住低声问道。
“胖子,就这些东西,你还要二十万美金,胆肥了是吧,”罗二不屑地扭扭脖子,“也行,算你二十万,回去了,找我一百三十万的零钱,记得是美金。”
说完,罗二遗憾地沿着原路,向外面走去,时间还多,走路也就是
摆摆手,打发司机去关灯锁门,伊万一溜小跑地跟上了罗二,指点着身旁的大家伙,“这里的东西基本没帐,只要你能拿,我权当看不见。”
“这个嘛,又卖不上价钱,进三角那里用处不大啊,”心里暗暗窃喜,罗二犹豫了一下,走到了蒙着帆布的战机跟前,“这是那什么米格21?”
“不是,”伊万摇摇头,“那种飞机就拉来了一架,其他的还在北面的机场,”见罗二又开始踌躇,伊万不好再说,拍拍他的肩膀,“那,给你办个小时,我在前面等你。”
说完,伊万上了驶来的轿车,慢悠悠开到了前面。
无奈地咬咬牙,罗二快步赶到角落里的那架战机旁,挥手收掉,为了不至于亏本,他把附近的坦克、装甲车、运兵车,各拿取了一辆,直到护腕里是实在没了空地,才遗憾地罢手。
戴上羊皮手套,罗二才意识到,这里的温度,真他玛德太低了,难怪这些老毛子爱喝酒。
在规定时间内,伊万的轿车,驶出了铁通般防守的战备库,向远处黑沉沉的市区疾驶。
车上,伊万笑眯眯地看着罗二,“罗,这趟远行还满意吗?”
“不行,我看上的东西太少,根本不值一百五十万美金,”罗二毫不犹豫地摇头,“顶多,给你五十万。”那些回炉的废铁,也就值这些钱了。
只要他不说,伊万也不敢找他查账。
腹黑的罗二,这句话严重地打击了伊万的积极性,他手里的东西,除了投机找出来的军火,还真没多少好货。
“那个,美女你要不要?”伊万眨眨眼,不安地问道。
“不要,”罗二一口回绝,连婉拒的态度都欠奉,不说这里大洋马身上的怪味,自己家里还有两个半的女人,彻底摆平的话,还得坚持锻炼身体。
“对了,金沙,我这里有金沙,”伊万忽然眼睛一亮,俄罗斯是个产金大国,虽然国家控制的很严,但指头缝里还有空隙,漏一漏还是有的。
娘的,那是我老祖宗留下的好不,罗二不忿地把拳头捏的咯咯直响。
于是,奸商做到极致的罗二,和胖子伊万,在行风呼啸的公路上,又展开了一轮讨价还价。兴致颇高的罗二,深感庆幸没有把伊万,变成一个小小的医疗点,太浪费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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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五章、暴虐一脚
在伊万的秘密仓库里,罗二以一百万美金的价格,换到了500公斤的金沙;“罗,你算是赚大发了,倒倒手就是一倍的赚头,”伊万对罗二压价的气势,很是不满。
“提炼得花费吧,损耗呢,还有运输的风险,其实,你也没吃亏,”心情大好的罗二,拍拍伊万宽阔的肩膀,耐心地鼓励他。把这些黄金好不容易塞进护腕里,他也没了逗留的念头。。
临走时,伊万给了罗二一个新的联络密码本,约好了联络时间节点,他和罗二的单线联系,算是正式建立了。当然,伊万这里既然有赚钱的金沙,罗二自不会把买卖推出去。
至于军火,轻武器还是算了,罗二用惯了美械,不喜欢大部分傻笨粗的苏系。
原地返回,在领事馆后院墙外,那辆黑色的轿车,依旧停在那里,不过,发动机倒是停了。
远远地,罗二靠在一度矮墙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远处的轿车后,皱起了眉头;车里的三个人,似乎还很精神,根本没有打盹的意思,坐在车里来回不停地四下张望。
“怎么回事?换了班了?”狐疑地嘀咕一句,罗二没有贸然靠上去,反而缩回了脑袋,转着眼珠暗自思量。
既然有了前次遭袭,那警惕点也是应该的,但这大冷的天,躲在轿车里也冻的够呛,为什么呢?想来想去,罗二觉得,按部队上的套路。应该是有人在附近监护着这辆轿车,还是比车里人官衔大许多的人。
想到这里,本来不想再出手的罗二,开始动摇了。眼睛里的狠戾凶光,不忿地冒射出来;压抑着内心的暴躁,他凝神聚目,悄悄地打量起四周的建筑。
这里距离街道较远,是一些错落的粗松木盖建的房子,主要用作当地居民的房屋,以船员家庭居多;这些相隔七八米的房子,每间房子外。是一圈不大的院子,用胸高的砖墙围着,也有木栅栏的。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大片的民居陷在漆黑的沉默中。其间夹杂的一丝响动,让罗二的神经猛地绷紧了。
缓缓抬脚,脚后跟贴在地上,脚掌轻轻按下,不带丁点动静地快速挪动着。罗二挨近了一间院子。
贴在房屋外墙,罗二的脑袋伸过墙角,看见了墙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微微的响动声。正是从这个小窗口发出的。
再看那辆轿车,就在距离这轿车十几米外。这些,让他明白了;人家不是沉默地认了打脸的事。而是外松内紧,就等着鱼儿自动上钩了。
“小把戏,”不屑地撇撇嘴,罗二犹豫了片刻,后退几步,伸出双臂,大手搭在矮墙上,人影晃动间,已经越进了院子。
双脚刚落地,一个低低的黑影,不吭不哈地直扑罗二,身上一股子腥臭味,把他唬了一跳。
他娘的,还养狗,也不怕放外头给冻死了,不假思索,罗二抬起大脚就是一个直踹,“咔嚓”;这个暗下黑嘴的狼狗,还没跑到跟前,被迎面暴虐一脚,那坚硬的脑袋,瞬间被撞成了一团碎肉,差点给踹进肚子里。
呼,连惨叫都来不及嚎出声,沉重的身躯,倒飞三米,咚地贴在了梆硬的墙壁上。外面的动静,马上惊动了屋里的人,踢里哐啷的脚步声,隐隐传来。
没有紧上一步踢门,罗二稳稳地站在了院子里,现在进去,那是找死,他可不想和子弹硬碰硬。
耳间里的动静,让他能清晰地分辨出里面的人数;“三条狗”,阴寒着脸,三把锋利的刺刀,出现在罗二戴着羊皮手套的右手中。
斜身,右臂奋力挥出,三把刺刀划过寒冷的空气,啪啪,直接穿透了两寸厚的木门,射向屋里不同方向。
大屋里,暖烘烘的壁炉旁,三个精悍的西装男,各自手持武器,占据了里面有利地形;要是罗二贸然闯了进来,那三把的交叉火力,够他喝一壶的。
只是,出乎意料的刺刀,眨眼间扎透了房门,“噗、噗、噗”,让三个人惊讶间,茫然地胸口一凉,身上使不完的力气,一瞬间消散不见。
扑通、扑通,听见里面的响声,谨慎的罗二,这才走近屋门,手握把手一较劲,吧嗒一声,结实的门闩,硬生生给挤断了。
“咯吱”,慢慢推开屋门,明亮的马灯下,一身寒气的罗二,不带停留地走到三个人跟前,趁着他们还没断气,挥手把三个珍贵的医疗点,收进了护腕。
侧脸瞧瞧那个精致的潜式炮镜,还有地上的武器,乱七八糟的三套衣服,罗二想了想,终究还是把这些东西,塞进护腕里的坦克下面。
房门轻轻地关上了,罗二悄然离去,暖和的屋子里,除了地板上的三滩浓稠的血液,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再理会那三个轿车里的倒霉蛋,罗二绕的远远地,多跑了二里路,跳回了领事馆院里,回三楼洗洗睡了。
貌似,晚上休息后的罗二,脾气很大,第一天来骚扰聊天的刘大干部,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后,也没人敢上来了。罗二的回归,静悄悄毫无声息,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只有二楼尽头漆黑的办公室里,裹着军大衣的傅秘书,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可是两晚都没睡个囫囵觉了,精神疲惫到了极点,但脸上的惊怒,已经强忍到了崩溃的一线。
别人看到了没看到,他不知道,可是站在黑乎乎的窗户后面,他分明看见一个黑影连续两夜,从院墙翻回领事馆;那黑影是谁,他不傻,心里明白的镜似的。
其他人,给安上两个胆子。也不敢违反纪律。
要不是王大使有交代,他早就发电北京,要求把罗本初这个胆子长了毛的的厨子,直接发送回国了。
晚上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清楚,但白天里当地干部脸上怪异的表情,他是看的一清二楚,肯定是有事发生。
“王领事,你得赶快来啊,我受不了了,”嘴里碎碎地念道着,傅秘书一头倒在沙发上。昏沉沉睡了过去。罗二安然无恙地回来,他也放下心了。
其后几天,本分的罗二同志,把食打理的井井有条。他是按照一个加强班的伙食水平,照搬了部队上的大锅饭;反正这里的干部们,大部分是从队伍上退下来的,也习惯了铁铲炒菜,大锅蒸馒头。
傅秘书又担心了两天后。见罗二不再偷摸着出去,遂放下心来。
六天后,王明山领事,带着手下的一帮干部。按时到达了领事馆;现在的领事馆,可以马上运转起来。
脸色依旧不太好的傅秘书。看见王领事,就象看见了亲人。握着领事的手眼眶红通通的,“王领事,你可来了。”
“呦,傅秘书,你这脸色可不好看呐,得注意身体,革命的本钱可不能丢了。”笑呵呵的王明山,使劲握了握傅秘书的手,眼光一扫,在欢迎的人群里,看见罗二躲在了最后,眼角就是一跳。
吃过简单的欢迎晚宴会,王明山对桌上的四菜一汤,很是满意;他不知道的是,这饭是罗二拉着这次随队来的两个厨师,全力赶做的。
有了两个帮手,罗二基本是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