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后悔也晚了。妹妹的第二个孩子,明年就要生了。
但也不能把罗**急了,这家伙是心狠手辣,就没有不敢干的事;算啦,坐直了身子,朴正勇深吸口气,把胸口沸腾的怒火,生生压了回去,尽量让脸色和蔼一些。
“国内的情况,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根本不允许有走私的事情发生,你要理解我的苦心啊,”其实,朴正勇已经安排了手下,开始了国家走私活动,要是靠两个大哥支援过活,那早就饿死了,还吃什么米血肠,吃糠去。
用老大哥支援的军火换物资,已经开始了。但那是国家行动,也不能称之为走私,叫秘密渠道,和罗二私人的做法有本质区别。
“我那是小打小闹,你睁只眼闭只眼不就得了,再说,罗家山可是你给我的,所有权在我老婆那里,我真要干了,你还发兵不成?”拧着眉头,罗二今天是发了狠,朴正勇不给个说法,他还真要耗在这了。
“行行行,你爱怎么干怎么干,我不管,”朴正勇赌气地一拍沙发,“每年给我一万吨大米,别的是你的事。”
“干嘛,改抢了?”朴正勇的态度见缓,罗二也顺势收了**,谈判嘛,红脸白脸的,三国里讲太多了。
“一百吨大米,权当我上税了,”罗二开始还价。
“不行,不能少于五千吨,”瞪着眼,朴正勇谨守底线。
两个人没了剑拔弩张的势头,你来我往,一番口水后,定在了三年内,罗二每年上缴朝鲜一百五十吨大米,三年后每年五百吨大米。
朴正勇其实根本没底线,在他看来,老美封锁的那么厉害,自己还是靠着苏联人的民间运输,才费力地搞起了走私,你一个当兵的,外面人生地不熟的,那一年能运多少。
罗二一年后能交上足额的粮食,自己也就白赚了,交不上,那以后别来找我,我可帮不上忙。
这次,是两人的口头协议,没有写在纸面上,见不得光嘛。
有了朴正勇的应允,交易算是完成了,罗二也不多停留,道声再见,大摇大摆地出了官邸,消失在街道尽头。
官邸里,朴正勇把警卫营长叫来,泼口大骂了一个小时,那声势可是地动山摇的。
颠簸了一天,罗二再次回到了罗家山。闲不住的凯利,规划完毕,已经离开了,回去台湾,坐镇商德公司,给罗二花钱买物资去了。
现在的罗家山,开始了改头换面,大块的荒地开垦出来,靠近海滩的沙砾石土坡,也展开了平整,每天里,将近二百多人在忙碌着;一条条小路,也显出了模样。
最让罗二舒心的,是王猛他们的家属区里,也盖起了木质的房屋,有了美金在手,大批的木料被送进了罗家山。今年过年,不用躲在加厚的帐篷里了。
罗家山场地平整的工作,移交给了王林,也算是对了口。按照每日十五斤大米的报酬,前来罗家山干活的朝鲜人,越来越多了。
当然,人多了罗二更高兴,今后码头的建设,那可是需要大量的人手,现在还远远不够。
张卓文还在,见了罗二,掏出一份电报,这是凯利从台湾发来的,除了汇报物资采购的事。还提了一句,苏联人伊万来了,等着和罗二商议生意上的事。
12月11日,罗二再次召开了罗家山扩大会议。在会上,他传达了和朴正勇达成的协议。罗家山的前景,愈发的明朗,众人的干劲被罗二彻底点燃。
第二天一早,站在罗家山的山顶上,拿着望远镜的罗二,算是彻底领教了什么叫做人民的力量,西北方向的海面上。点点十几个舢板,绕过暗流,冲向了那片礁石群。
和罗二站在一起的朴姬善,也拿着望远镜。静静地看着远处,“从昨天起,附近村上的渔民们,都去了那里,捞出来不少好东西。吃的用的都有,就是坏了不少。”
能少吗,罗二肉疼地眨巴眨巴眼睛,“咱们的人没去?”
“没有。凯利安排的基础工程,还差的远呢。哪有多余的人。”戏稽地看了眼罗二,朴姬善抱紧了他的胳膊。
“算了。当是发了福利了,”罗二闷闷地转身,回屋里研究凯利的电报去了。
第二天,罗二跑了趟西渔坳,亲自把老村长请了来,告知了要建码头的事;有了熟悉当地地理的老人,码头的选址很快定了下来。
在罗家山和西渔坳的分界处,就是那窄窄的山脊下,有一道百米宽的小湾,一片林立高大的礁石下,水深陡然直降三十多米,整整一个天然的良港,就是地方小了点,进出只能容纳一艘百吨的大船,或者三艘五十吨的小船了。
让罗二无奈的是,这个还算可以的小码头,竟然有一半不再自己地头上,伸进了西渔坳那边。
站在铁丝网旁边,“罗同志,这个地方是小了点,不过,别的地方,可就没这么好了,那可是要化大力气搞了。”老村长不知道罗二的想法,但也知道码头的好处。
“这里出去,靠西北面有一道暗流,船不好过来,往南就好走了,”比划着方位,老村长叹了口气,“没有码头,大点的船也过不来,这里要是建了码头,出海就方便了。”
“是啊,老村长你说,这里要是船进来,必须是从那边过来?”罗二一指罗家山方向。
“没错,”老村长深以为然。
罗二点点头,也行,这里的码头,要是来船了,站在罗家山上,就能监视到,也算是不错了。
回到家,罗二找来朴姬善,打开电台,就码头的选址事宜,和远在平壤的朴正勇开始了拉锯战;谁让他找的地方,有一半是人家的呢。
这下好了,出了地界,朴正勇可有了借口,在他和朴姬善的密电里,那是把国防的重要性,好好地给罗二上了一课;要不是朴姬善坐在跟前,拿着长长的电报,脸绿的罗二,差点爆了粗口。
不过,鉴于罗二的危害性,以及对粮食物资的迫切需要,朴正勇最后还是答应了合作,对,是合作,码头他有一半的使用权。
在把“年税”,或者是好处费,增加到了每年二百万吨大米,三年后每年六百万吨后,朴正勇见好就收了。
罗二也只有铁青着脸,勉强答应了朴正勇的“勒索”。二百万吨大米啊,想想就头大。
不行,得找凯利来好好商量一下;愤懑的罗二,提出了要人民军帮助建设码头的要求,自己只提供十万美元的费用,以及后期的收尾工作。
对这个要求,朴正勇倒是没有为难罗二,回电应允。
三天后,张卓文把十万美元现金,交到了申希山记的手里。不远处的人民军驻地,派出了工兵排。
“轰、轰”,巨大的爆炸声,在海岸边不断地响起,高大的林立礁石,很快被扫平了。
专业就是厉害吶,站在罗家山山顶上,罗二庆幸自己没有揽下这个麻烦的活计;一旁的张卓文,依旧是面色如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付出了二百人十天的劳动,王林跑进了罗二的房间,告知他,码头基本可以使用了。
12月27日,阳光暖人的中午,心情愉快的罗二,带着一帮子手下,还有老村长,兴冲冲来到了码头,宽大的场地,让他很是满意。
这里,已经有了人民军哨位,就建在北面的山脊上,高高地俯瞰着这个不大的码头;罗二也没办法,那里不是他的地盘。
不过,一旁的人民军军官,看着罗二的眼神,有些怪异;毫不在意的罗二,快步走上了码头,四下一看,这才明白,那个军官的眼神,为什么显得怪异了。
“老村长,这是什么?”罗二站在码头的高台上,诧异地指着海面;这时的海面,和码头的落差,已经达到了十米之遥,大船根本进不来。
“哦,罗同志,我忘了告诉你,这里落潮的时间,就是早上七点开始,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十二点最低,涨潮是早晚各六点最高。”老村长通红着脸,不安地解释道。
这样啊,罗二长叹口气,还是让大舅子给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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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四章、熊虎不同道
人民军同志的效率很高,就在罗二气闷的时候,已经有两名战士,拿着白油漆,以铁丝网为分界线,在码头的高台上,画出了一道粗粗的白线,把尚未建成的码头,劈成了两半。。
此情此景,让罗二忽地想起了三八线,这何其相似啊。不大的码头,又生生分成了南北码头,你丫的占那地方遛弯呢。
自己这边还在规划呢,人家已经开始准备盖板房了,骂也没法骂,罗二无奈地摇摇头,他实在是搞不懂,把自己看的死死的,有他朴正勇什么好处。
好,人家既然开动了,自己也要配合一下,罗二叫来王林,安排他也在己方的地面上,盖上几间库房什么的,也好随时接受台湾来的物资。
十名经验丰富的西渔坳渔民,不论残疾,在老村长的指派下,落座南码头,在人民军同志的监视下,战战兢兢地成了第一任领水员;码头外的那暗流,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出意外的,表现突出的申希山记,乐呵呵跑来,告诉罗二,他已经被上级任命,兼管罗家山码头事宜,也就是说罗二上缴的税收,以后交给他就行了。
用了半天的时间,罗二交代好大小事宜,晚上离开了罗家山;有了朴姬善坐镇,还有王猛一干老兵,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朴正勇还等着他的税呢。
照旧,大灰被留下来守护朴姬善,它以后相当长的日子。不能跟随罗二外出了。
凌晨三点,码头外的涨潮,滚滚翻涌,在海上礁石群等待已久的西渔坳渔民。上了凯利的机帆船,第一批采购的物资,被引导着进入了港湾里。
码头上,南北两边都有人在等着,十几只亮晃晃的手电,聚焦在港湾的入口处;“突突突”,五十吨的货船,渐渐使近。桅杆上的大灯越发清晰。
距离码头不足二十米时,发动机关闭,凭着惯性,机帆船一个侧身。“碰”,轻轻靠在了石台上。就凭这一手夜靠的技术,罗二就知道,凯利带来的不是一般的船员。
当然,他也不会傻呵呵地说出来。
跳板很快架上。凯利当先下船,被张卓文叫走了。
不辞辛苦的申希山,指挥着十几名战士,扛走了一千斤大米。十袋沉甸甸的粮食,在罗二的眼皮子底下。送上了北码头。对于船上显眼的美国人凯利,大家皆是忽视了肤色差异。1(1)跟看朝鲜人一样。
早已等候的王猛,也带着一众汉子,开始卸货。
“罗,这是怎么回事?”不解的凯利,刚一见面,就指着远处的灯光,询问罗二。
“人民军码头管理处,没见过交税?”没声好气地,罗二上了船,身后张卓文,也是一脸怪异地跟在后面。
耸耸肩,把手里的货物清单,交给了码头上的王林,凯利也转身上了船,他可不想和人民军离得太近,以免误伤。
没有丝毫耽搁,一个小时后,卸空了货物的机帆船,轻松地掉头,在引水员的指示下,出了港湾,向北面的礁石群驶去;那片不起眼的礁石,成了进港货船的标识点,也是引水员上下船的地点。
当少了一支胳膊的渔民,跳上几乎被淹没的礁石上,和等待的小船汇合后,机帆船加大了马力,快速向南驶去。
船长室里,罗二和凯利轻声交谈着,张卓文警惕地站在过道里,来回巡视着。
“那个伊万有什么生意找我?”罗二还是很奇怪,北极熊一般是不肯吃亏的主,竟然能忍这么上时间,也算是有城府了。
“还有什么好事,十有**是想去金三角了,”凯利不以为然地点上雪茄,开始喷吐烟雾。
“你们不是和苏联人不对付吗?就看着他们搞事?”罗二不相信。
“他是商人,只要是把毒品往他们国内运,我们不管,”凯利的话,让罗二听着一阵恶寒。
“有时候,为了省麻烦,我们会从他的手里拿点货。”凯利目光隐晦地看着圆形的舷窗,“国家之间的事很复杂,敌人在特定的时候,也会成为临时的朋友。”
“最关键的是,咱们商德公司能有什么好处,”凯利精神一振,“他北极熊吃肉,咱们也得喝汤。”
罗二无语,什么时候,你凯利也把那个公司当回事了;凯利的心事他不清楚,但在码头上,凯利扫过人民军战士的眼神,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眼神恶狼般的凶狠,就仿佛扑向肥肉的苍蝇,哪里还忍得住;烦躁的罗二,躺在窄小的硬床上,合上了双眼。
传说果然是不假,军统、情报局,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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