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面目全非……
柳荡虎顿时惊恐万分,裤裆立马湿了一片,双腿连哆嗦都省去,直接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刘策,你真的敢动手,我和你拼了……”
“放肆!”
终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萧振雄从背后取出双锏怒吼着要向刘策杀去之际,陆羽一阵沉喝,手中长刀如同一条游龙横挥而过。
但见游龙从萧振雄身侧一名百长身上扫过,带起一片殷红似血,虎呼啸着朝萧振雄胸前扑来。
“叮~”
“砰!”
“噗~”
“哐啷~”
眼见刀锋逼近,萧振雄瞳孔猛的一缩,举锏横胸一挡。但闻一阵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他整个人抵受不住这股汹涌惧力,被游龙之势重重砸到营房墙壁之上,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在地上,护身的双锏也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震荡之声。
陆羽一击掀飞萧振雄,没来得及去管他的死活,身后又是一阵肃杀逼近。
“呵呵!”
“咯嘞~”
陆羽不屑的一笑,虎目一睁,随后手中偃月刀对着身后反手就是一扫。那个扑上来的将领还未近身就只觉脖颈一阵剧烈的绞痛,下一刻但觉眼中所见之物全是斜的……
“啊……”
柳荡虎吓得惊叫出声,因为那名欲偷袭的将领头颅被陆羽手中刀背活活砸裂开来,脑袋就半挂在肩膀之上,那半截刀背还深嵌在他脖颈断口处冒着夺目血光。
“逃,逃啊……”
见陆羽如此悍勇可怕,营房内其余七名各级将领惊叫一声就齐齐向营房外跑去。
“哪里走!”
陆羽大吼一声,如同猛虎开口呼啸山林一般在营房内响起,震的几名边军将领一阵头晕目眩,脚下步伐不由一滞……
但见偃月刀猛地从之前那名砸死的尸体脖子上抽出,然后顺势从陆羽手中横掷而出,向那几名欲出门而逃的飞旋着而去。
“砰!”
四声轰响回荡在血腥的屋内,偃月刀如同怒旋的盘龙砸在其中并排四人的后背,沉重的刀身将他们就势压倒在地。
“喝!”
一招得手后,陆羽一踏虎步,飞速冲到营房门前,对准正中一个刚回头欲看身后情形的旗总就是一记重拳。
“轰!”
“咯喇喇!”
那旗总连惨嚎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陆羽的铁拳砸出一阵骨裂清响。再见时他脑袋已经在肩膀上转了两圈,眼中生机早已断绝……
“给我进来!”
一拳击毙那旗总的同时,陆羽一声低吟,双手一把钳住两侧将领的肩胛,就势往身后猛地一扯,那两名将领就仰面被掀回营房之内,重重甩倒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弥漫在房内……
“咳咳……”
之前被偃月刀压在地上的四名将领从适才的沉势中回过气来,咳嗽了几声刚欲起身。
“嗨!”
陆羽见此,牛皮军靴的大脚重重踩在偃月刀刀柄之上,再次把地上四人压了下去,其中一人承受不住背上传来的沉势,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另一个眼鼻处则流出殷红的血液,显是承受了很重内伤。
忽然间那四感觉来自肩背上的那股压力瞬间消弭与无,顿时之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只见陆羽脚掌戳入刀杆轻轻一抬,几十斤重的偃月刀横立而起,再次落入他的手中。
然后,长刀顺势一转,刀锋划过地面,带起一片血色旋风在寒芒中挥洒开来。
地上四人竟是齐齐身首异处,地上满是从断颈处流淌的血水染红了营房地面……
“别,别过来啊……”
“饶命,饶命啊,别杀我……”
眼见陆羽一脸杀气腾腾地向自己靠近,剩余两名之前被他拽回营内的将领吓得是在地上连连后退求饶。
“死有余辜!”
陆羽沉声呵斥完,来到他们跟前手中长刀一挥,那两人但觉腰部一痛,然后上半身就从躯体分离了出去……
“啊~”
那两名被腰斩的边军将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承受着世间最为残酷的刑法,痛苦的嘶鸣起来,仿佛在后悔来到这个世间一般……
“呃……”
在营房一角,柳荡虎看着眼前血腥恐怖的场面,遏制着要吓昏过去的悸动,趴在地上开始悄悄的向营房门外爬去。
“我不能死在这里,老子还有大把银子没花,怎么能死呢?只要爬出这道大门我就得救了……”
本着对生的渴望,柳荡虎不顾地上的鲜血和内脏染身,匍匐着向门外挪动,就在他要摸到门槛之际,忽然眼前浮现一双大脚。
“那厮!哪里走!呀!”
但见闻听营房打斗动静的张烈,带了数名精卫营将士前来相助,不想看到柳荡虎要逃跑这一幕,立马怒吼一声对着他的下巴就是一记重脚。
“砰……”
这一脚可谓是力道十足,直接把柳荡虎踹起,腾空旋转了两圈后,再次倒落在地。但见柳荡虎是满嘴鲜血,口腔内的牙齿尽数崩碎掉落下来……
“敢跑!”
张烈猛地提起柳荡虎冲他怒喝一声,然后不等奄奄一息的柳荡虎开口求饶,对准他的胸口就是一拳。
“呃……”
这记重拳直接把柳荡虎的胸口砸出一个陷坑,他忍不住一弓身子,双眼发直,后背处忽然突出一块,就这样断绝了生息。
张烈厌恶的把他往地上一丢说道:“真是便宜你这厮了,死的这么容易!”
陆羽扫了眼满是一片殷红的营房,最后眼光落向墙角边还有一口气的萧振雄,虎目微颌,抬刀缓缓走了过去。
“军,军督,为何,为何你不守信用,非要置我死地,这到底是为什么……”
眼见自己必死无疑,萧振雄趴在地上对一直背立堂前的刘策发出不甘的声响。
刘策冷笑一声闭上双眸,头都没回的对陆羽说道:“留他全尸!”
“咯嘞~”
陆羽闻言二话不说来到萧振雄边上把偃月刀重重一立,然后俯下身子一下扭断了他脖子。
“军督,逆贼全数伏诛!”
张烈和陆羽静立在刘策身后站姿挺拔,恭敬的对他回禀道。
刘策微微点头:“将一干人等尸首挂与关墙瓮城内,萧振雄的尸体留下好生看顾,我留着他还有大用……”
“遵命!”
陆羽和张烈大声领命,随后营房内所有尸体都被抬了出去,按照刘策吩咐去处理了。
“军督,不才能否也一并出去帮陆、张二位处理将军所托之事?”
一直在目睹刚才血腥杀戮一幕的叶胤,此时虽然脸上依旧平静如常,然持佛珠的手腕还是出卖了他真实感官,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充满血腥味的营房……
刘策摇摇头对他说道:“叶公子,你知道我为何非要这个时候置萧振雄这些人死地了么?”
叶胤闭目敛息,努力保持镇定,然后艰难地开口说道:“不才自然明白,萧振雄不死的话,幽州变局很难展开!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死,而且他也的确该死!”
刘策见叶胤一副克制的模样,继续说道:“你现在知道本军督进关之前和你所言手段会令你不适的原因了吧?”
叶胤满脸痛苦之色,只见他捂着胸口努力回道:“无妨,不才还可以忍受,只是过程太过血腥了点,一时有些难以适应,出乎意料之外……”
刘策点点头,见叶胤额头出现一丝冷汗流淌,顿时眉头一皱:“叶公子,你是不是该用药了?”
叶胤闻言顿时虚弱地说道:“多谢军督挂怀,不才这就前去取药……”
说着,他迈开脚步欲向营房外走去,不想腿一软就要向地上倒去。
“叶公子小心!”刘策见此猛地上前扶住他。
叶胤起身赶忙松开刘策的手,对他颌首致意道:“多谢军督,看来不才的胆识还是需要多磨砺磨砺啊……”
刘策看着自己的手掌,眼中浮现一丝沉思之状,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递到叶胤跟前说道:“本军督来冀州之际,临行之前叶先生特意嘱托本军督在身上备些叶公子所需药物,看来他预料没错,你先服下吧……”
“不才的兄长?”叶胤服下药丸后,闻言脸上顿现一丝诧异,随后摇摇头,“他怎么会这么做?”
刘策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服下药后,叶胤马上平静下来对刘策说道:“没什么,军督,不才有些不适应这么血腥场面,可否让不才出外透透气?”
刘策点头说道:“叶公子请自便……”
叶公子欠身说道:“多谢军督体谅,不才先行告退。”
……
一零二 病症
……
“军督,按您的吩咐,已经命人把克扣边军数月的军饷全数分发到他们手里了。”
傍晚时分,刘策换了间营房后,嘱咐张烈将囤积军饷的库房打开,向关内的守军将士发放了所欠薪饷。
现在,完成任务的张烈正立与刘策身后恭敬地向他覆命。
刘策负立案前面色深沉:“下面的人可有什么反应么?”
张烈说道:“回军督的话,镇守关隘的将士对军督是感恩戴德,不少甚至热泪盈眶顶礼膜拜……”
刘策闻言眉头一皱,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身侧的叶胤见此立刻对张烈说道:“张护卫,军督的意思是,那些尸首挂出后有没有什么行迹可疑的人进出关营?”
张烈一听,立刻回忆了一阵,忽然眼眸一亮:“回军督、叶公子,经你们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离去,末将当时只顾给边军将士发饷,也没太当回事,要不要即刻命人去把他们追回来?”
刘策摇摇头说道:“不用了,随他们去吧,你先和陆羽一道继续去安顿下关内守军将士,顺便取米造饭,给他们先弄顿人吃的东西来。”
“末将领命!”张烈拱手行了一礼,然后缓缓步出营门之外。
待张烈走后,叶胤如同虚脱一般,脸色煞白额头满是细汗,忍不住又从身上取出一颗药丸塞入嘴中,约过了小半刻钟这才感觉舒缓了些,惨白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红润。
刘策静静地看着叶胤做着这一切,待他身体情况似乎好转后,这才开口问道:“叶公子,还在为晌午那一幕感到心有余悸么?
到现在为止你已经足足服了五次药,这量也比平日多了不少。”
叶胤深深吸了口气,冷静的回道:“军督,这是不才自小落下的病根,只能靠药物蓄调精气,而且无论如何情绪都不能过于激动,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刘策闻言冷冷说道:“听你这么说倒是本军督唐突了,然而这就是本军督治军处事的手段,
如若叶公子你无法承受这些,还请早日回转冀州吧,
毕竟接下来幽州要发生的大事本军督必须全神贯注的去应对,没那么多心思来顾及你……”
叶胤略带一丝焦急地说道:“军督,不才可以坚持到幽州局势平定,无需为不才分神,不才保证不会成为军督的累赘!”
刘策冷眸静静扫了他一阵,但见他平静的面庞挂有一丝决然,终于松口说道:“希望如此,来谈谈接下来该如何做吧。”
叶胤转了圈佛珠,拱手说道:“接下来如不才所料不差,军督是打算把萧振雄的尸首送到三部叛军阵营中令他们对心生警惕,对军督来幽州所为有所防备吧?”
刘策点点头:“只是本军督在考虑把尸首送出去后,下一步该如何应付三方的反应和动作?”
叶胤思忱片刻,对刘策说道:“军督,或许可以从这大胜关主将下手,从所获情报分析来看三人之中唯有这董天珂行事最为缜密,一切都是以自身利益为先。”
刘策说道:“叶公子所言和本军督不谋而合,要想快速平定幽州蛰伏的内乱,就必须先要收服一支本地军队与之周旋,
这董天珂的军队常年镇守幽州边界与胡奴周旋,的确是我首先要掌控的对象,但要握住这支军队董天珂却又是必除对象。”
叶胤说道:“不如军督许诺他一些好处先让他安定下来,例如这幽州总督之职……”
刘策摇摇头说道:“恐怕董天珂是不会相信的,这董天珂沉浮幽州官场多年,
如今本军督却把如此重要的职务莫名奇妙砸到交到他手里,换你是董天珂你会怎么想?”
叶胤说道:“不才自然知晓董逆不会轻易相信这总督之位会无端落在自己头上,
然而这并不是主因,这总督之位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只要军督能设法让姜总督为其举保,摆出个态势给众人来看,
不才心想以陆、董、苏三人目前这种微妙的关系定会开始相互防备……”
刘策接过话继续说道:“如此一来,董天珂再想和从前一样想在各方之间牟取利益的算盘就要落空,他只能在最快时间内做出抉择。”
叶胤颌眸说道:“这就是问题关键所在了,董天珂的态度十分重要,甚至可以说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