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目的达成,心中畅快,他叫来了院中伺候的丫鬟,“你带着孟姑娘去海棠院,今后她便住在那里。”
丫鬟低垂着头应下,脸上却有着诧异之色,海棠院,那可是就在公子的院子里,公子竟然会让个女子住在他的院子里,看来这位姑娘定是身份不凡了。
这样的安排却是他有意为之,就是为了让外人猜想,引开别人的注意,这样也可掩人耳目了,孟筱然自然不知道他心里那些算计,不知不觉又被他利用了一把。
这一晚孟筱然睡了一个月以来最舒服的一次好觉,加之她染了风寒了,睡得便更加沉。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还漆黑一片,孟筱然就被人叫醒,她有些恼怒的睁开眼睛,心里烦躁的要死,刚想开骂,那个小丫鬟便说道:“公子在外面等您。”
孟筱然艰难地爬起身,头晕目眩,强压下身体的不适起了床,她自小便养成了隐忍的性子,即使再难受,她也不会吭一声,谁要她寄人篱下呢?
在丫鬟的帮助下,她洗漱完毕,此时倒感觉没有那么痛苦了,丫鬟拿来一套衣服帮她换上,她低头一看,是一身短衣,竟还有裤子,原来古代女子也会穿裤子,不过她这么大早起来,又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
走到院子里,看到沈谦已经站着那里,听到声音便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满意的点点头,忽然走过来,抓起她一个纵身又飞了起来。
昨天孟筱然已经体会过一起腾飞,但由于紧张,都没敢睁开眼睛,真没想到,古代真的有传说中的轻功,此刻她眼睛睁地大大的,看着下面的一草一木,虽然天还黑着,看不清什么,但迎风飞翔的感觉却让她很愉快。
沈谦带孟筱然来到一个山谷,一旁还有一条小溪,环境十分好,孟筱然当然不会以为他是带自己来郊游的,于是问他:“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昨日说了,我会好好教你一些本事,让你在丞相府中能够自保,所以从今天开始,每日的这个时辰你都要起来,跟我到这里来练功。”
孟筱然闻言瞬间眼睛一亮,练功?难不成有什么武功秘籍?她不由心中开始幻想,莫不是今后自己也会武林大侠了么?不过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孟筱然有些无语的蹲在那里,脸上已流下了几滴汗水,蹲马步,说实在的,对于一个从小打架长大的孩子,马步并没有多难,可她如今可是拖着病体,体力根本不行,才站了一会就已经腿脚发麻了,但沈谦却在一旁说道:“每日清晨站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那不就是现代的两个小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想要求情,话到嘴边就忍住,闭着眼睛心里默念: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不知过了多久,沈谦终于出声:“好了,可以休息了。”
孟筱然瘫了下来,直接倒在地上,才四月的天,她衣服却被汗水浸湿了,手都在微微发抖,闭着眼享受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休息了半个时辰,沈谦魔鬼般的声音又传来了,“下面开始练轻功。”
轻功?就是刚才沈谦带她飞的那种么?孟筱然其实对轻功最感兴趣,若学会了轻功,日后打不过别人总能逃命啊,虽然身体还很累,但是她还是爬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看着沈谦扔到她脚下的两个沙袋有些发愣,“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沈谦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似乎是同情,“绑在腿上,绕着山路跑两个时辰,累了可以休息,但一定要跑够时间。”
“什么?两个时辰?”孟筱然呆呆地问他,那一刻大脑似乎都没办法运转,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孟姑娘,若是你想学会轻功保命,只能这样,我可不想要你的命,但是肯定有人会想的。”沈谦心有不忍,但却只能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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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病来如山倒
孟筱然低下头看着地上那两个不小的沙袋,想了许久,默默低下身子,将分量不轻的沙袋绑在了两边腿上,而后开始在山间奔跑,她不敢置信,练轻功竟然是用这样惨绝人寰的方式,但她没有选择,只能认命,中途有无数次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最后又挺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个声音对她说道:时间够了,你可以休息了。
孟筱然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下,这次她是真的晕了过去,本就生着病,哪里能够受的住这样的魔鬼训练?
沈谦看着躺在地上的孟筱然,此时的她,十分狼狈,头发被汗水浸湿了,脸被汗水浸湿沾了许多灰,如今一道道黑色的印子,一言难尽,衣服也皱巴巴的,全是泥,他以为她跟刚刚一样是在休息,可是过了许久见她还没有动静,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走到孟筱然身边,喊了她几声,“孟姑娘,孟姑娘?”
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眉头微微蹙起,蹲下身子,伸手在她鼻息处探了探,有呼吸,那就没事,不过感觉到孟筱然呼出的气滚烫如火,沈谦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触手一惊,滚烫如火烧了一般。
沈谦有些诧异,只是训练了一个上午而已,怎么会发烧,他并不知道孟筱然之前便已经生病了。
其实孟筱然脸已经烧得通红,只不过脸上如今满是脏,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所以沈谦才没有看出异常,看她这个模样,他也不忍再让她继续了,只好抱着她回去了。
就这样,孟筱然的魔鬼训练暂时结束了,别看她长得柔弱,可从小到大硬是一次也没生过病,二十二年来的第一次生病也交给了这个陌生的异世,沈谦无奈地再次抱了脏兮兮的某人,回去后又是一阵沐浴。
沈谦让丫鬟替她洗漱干净,请了大夫过来。老大夫匆匆赶过来,看着床上脸上烧得通红,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的某人,不由摇了摇头,都病得这样重,才请大夫。
老大夫替孟筱然把了脉,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沈谦说道:“三公子,这位姑娘感染了严重的风寒,又劳累过度,身体消耗太大,所以引起了高烧,我这就开几服药,退烧药,一日喝三次,喝上两天就能退烧了,至于风寒,要等高烧退了,再慢慢治疗了。”
说完他走到桌边,很快写了几张药方,交给了一旁的丫鬟,丫鬟看了看沈谦,见沈谦点点头,便立刻出去抓药了。
沈谦客气地向大夫道谢,他摆摆手,说道:“咱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不必客气了。”
沈谦将大夫送到院门口,大夫看着他交代道:“这位姑娘今夜一定会高热不断,全身冒汗,还忽冷忽热,一定要让人在她身边伺候,用温水不断替她擦拭身体,若是可以,也可沾了裂酒擦拭,这样也可令高热褪去。”
沈谦点点头,将大夫的话记在了心里。
回去后他便吩咐丫鬟,好好照顾孟筱然,自己则回屋去了,他一个男子,总不好一直待在女子的闺房里,虽然此时外面早已传开,说孟筱然是他带回来的女人,打算金屋藏娇。
果然如大夫所说,到了晚上,孟筱然的高烧严重起来,整个人烧得如煮熟的虾子一样,丫鬟们不停的拿兑了烈酒的温水替她擦身子,可不一会刚换上的里衣便又被汗湿。
到了下半夜,孟筱然开始喊着冷,全身冻得瑟瑟发抖,丫鬟们替她盖了数床被子,她还是不住的叫冷,没过一会又开始喊热,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一整夜,到了天微亮,才终于消停下来。
一大早,沈谦起来后有些不放心,还是过来看了看,询问了几个丫鬟孟筱然昨夜的情况,几个丫鬟将情况说了一下,沈谦点了点头,果然如大夫说的一样,再喝两天药想必也就好了。
沈谦问其中一个丫鬟,“大夫开的药有没有喂她喝下?”
丫鬟摇了摇头,说道:“已经在熬了,等熬好了,奴婢就喂姑娘喝下。”
沈谦点了点头,又嘱咐道:“好好照顾她,我晚间会再来看她。”
“奴婢遵命,定会好好照顾姑娘。”主子发话,丫鬟们纷纷低下头应答。
沈谦走了之后,丫鬟们互相对视着,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说道:“看来公子对这位孟姑娘真的不一般,难道真的如外面所说,公子会娶她么?”
另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呵斥道:“冬梅,不要瞎说,公子的事不是咱们做奴婢的能多管的,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好好照顾姑娘。”几个丫鬟都点点头,不敢再多说。
孟筱然一直昏睡了三天,高烧终于退下,第三天的傍晚,她终于醒来了,她仿佛睡了一个世纪一般,睁开眼睛时,眼珠子都发胀。
守在床边的小丫鬟正是那日说话的,叫冬梅,她一看孟筱然醒了,立刻欣喜地叫道:“姑娘,您醒了?大夫说的真对,您烧退了人就会醒来。”声音清脆响亮,炸得大病初愈的某人脑袋嗡嗡作响。
她看了一眼说话的小丫鬟,好像没见过她,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不一会便有脚步声传来,正是那日训斥冬梅的丫鬟,孟筱然看了她一眼,认出来她便是那天早上伺候自己穿衣服的丫鬟。
这丫鬟叫冬雪,本来是沈谦身边伺候的大丫鬟,被沈谦派来伺候了孟筱然,她见孟筱然醒了,立刻倒了一杯水过来,微微抬起她的头,给她喂了一杯水。
孟筱然喝了一杯温热的水,立刻舒服许多,嗓子也没那么疼了,她冲冬雪笑了笑,果然是个有眼力见的丫鬟,比刚才那个咋咋呼呼的小丫鬟强多了,她轻轻的开口问道:“你叫什么?”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说话时喉咙也一阵阵疼。
冬雪立刻说道:“奴婢叫冬雪,这是冬梅,咱们都是公子派来伺候姑娘的,外面还有几个丫鬟,负责洒扫,等姑娘好了再叫她们过来一个一个给姑娘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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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喂药
孟筱然点点头,不过她不打算认识这些人,她又不是什么真的主子,不过跟他们一样替沈谦做事,如今她也没心思管别的事。
到了晚间,孟筱然吃了一碗粥,嘴巴都要发苦了,一点味道都没有,粥刚喝完,冬雪又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过来,她靠坐在床上,看着那碗不明液体,掩着鼻子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闻?快端走,太恶心了。”
冬雪有些为难,说道:“姑娘,这是大夫开的退烧药,说您退烧后还要再吃上一副,明日就不必再吃了。”
孟筱然闻到这股味道都要作呕了,怎么肯喝,眉头紧蹙,摆摆手说道:“端走吧,我已经退烧了,不需要再喝退烧药了。”
冬雪怎么肯,但也不敢强迫她喝,一时间两人僵持着,沈谦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孟筱然让冬雪将药端走的话,他皱了皱眉,走了进来,看着靠坐着的孟筱然,说道:“大夫说了,这最后一副药必须得喝,否则可能还会反复。”
冬雪见公子过来了,立刻松了口气,沈谦接过药,示意她退下,冬雪行了个礼,匆匆出去了,还将门给带上。
孟筱然此时刚刚大病初愈,还没什么精神,看到沈谦过来便冲他点点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没想到你这么没用,才训练了半日就病倒了,看来我之前高估了你。”沈谦一开口便让孟筱然气到吐血,她抬起头瞪着他,这段时间她在沈谦面前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脾气,毕竟要仰仗他做事,以后还想靠他替自己办下路证,可这时却再也忍不住,胸腔中燃起熊熊怒火。
“沈公子,我本就是病人,你让一个病人做强度那么大的训练,怎么可能不病倒?我长这么大从未生过病,这次拜公子所赐,终于感受到什么叫病来如山倒,哼,我应该要怪公子不懂得怜香惜玉才对。”孟筱然不想得罪沈谦,但也不怕他,该说的她自然要说出来。
孟筱然皱着眉头瞥了一眼那晚黑乎乎的药,“我已经好了,不必喝了,这味道我闻着都要作呕,如何能喝得下去?”
“看来孟姑娘还想再昏迷一次,不过昏迷了倒也好,你昏迷这三天,可是一天三次,一次不落的喝下了,现在才来嫌它恶心,会不会迟了?”沈谦冷哼一声。
孟筱然不为所动,“我昏迷了你们喂我喝没事,反正我没有知觉。”
沈谦听着这话,不由笑了,果然还有一个优点,伶牙俐齿!
“这药是大夫特意嘱咐的,让你醒来后再喝上一副,才能固本求原,孟姑娘还是喝下吧。”
孟筱然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药,她从不知道中药竟然会这么恶心,远远闻着那味道她都要吐了,心里不断翻腾,于是冷着脸不答应。
沈谦走近她,“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喝下去,另一个是我来帮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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