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安乐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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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安乐侯- 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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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齐面色阴沉道:“安乐侯,你莫要危言耸听,这亦是太祖和太宗的意思。”

    “太祖杯酒释兵权,你以为太祖所为的只是自身的皇位?若你是这样看太祖的,便是对太祖的大不敬!”范宇高声呵斥道:“汝之鼠目寸光,焉知太祖之高瞻远瞩宽阔胸襟,竟以己之阴私狭虑而揣度太祖的作为,真真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声,徒惹人笑。”

    官家赵祯听范宇与蔡齐两人辩论,原本听的有些头大。觉得两人都有些道理,却又不知道该支持谁。

    在赵祯看来,当年太祖杯酒释兵权,应当也是担心自己赵宋天下为他所夺。这等说法,已经是史书上都有了定论的。

    可是安乐侯现在却突然爆出来,太祖杯酒释兵权是另有深意,分明就是那些读书人用自己的狭隘想法去矮化了太祖。

    “安乐侯,依你所见,太祖的胸襟是如何的。”官家赵祯不由追问道。

    陈琳也在一旁点头,他在宫中一辈子,这心中向来也是支持皇家的。如今听说太祖并非史书上所说的那等阴私心意,竟也有些扬眉吐气之感。

    范宇的目光在蔡齐的面上扫过,冷哼了一声道:“官家,此事也正是我要向官家所讲的,以免受人误导,为一些营营苟苟之辈阴碍了帝王胸怀与眼光。”

    赵祯急于听范宇讲太祖的用意,只是点头道:“安乐侯请讲。”

    看到官家赵祯居然点头,蔡齐与吕夷简两人都是面上变色。

    “官家,太祖当年初登大宝,便杯酒释兵权,岂可只看表面。”范宇两手一比道:“那时十国之乱尚未平定,太祖便如此做,岂非寒了麾下大将的心?但是太祖却有不得不做的道理。其一,便是要试探手下大将是否忠心,可否托付重任。其二、亦为天下大定先做个铺垫。其三、便是打掉骄兵悍将的骄矜之心,使之顺服。但是总的来说,是太祖目光长远,所谋略之事为天下之长治久安,为百姓之安居乐业,而非为一己之私皇家富贵。”

    “太祖的胸怀与眼光,岂是营营苟苟之辈所能理解?以小人之心度太祖之腹,着实可恶之极。太祖岂不知,天下太平即等同为皇家富贵,这等浅显的道理,难道太祖会看不出来?竟指摘太祖只为了防人夺位,便如此薄待麾下大将。若是如此,那后来又如何平定十国之乱。只靠蔡相公口诛笔伐,将那南唐与吴越气的君王死绝国体崩塌吗。”范宇看着蔡齐,毫不客气的道。

    官家赵祯这时听到范宇对太祖的赞扬之辞,想到自家太祖皇帝的英武气魄和宽广的胸怀,不由得激动不已。

    赵祯生于宫中里许之地,长于妇人之手,虽为天下之主,实无多少经历见识。

    范宇的这些话,便象是给赵祯打开了一扇门。将其置身于那等十国战乱群雄割据的时代,风雨飘摇难得片刻安稳。这使得赵祯,好似亲身体验到了太祖当年的心境,雄心壮志瞬间溢出心房。

    “你这是强词夺理!”蔡齐急忙斥道:“这等蛊惑君上之言,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太宗皇帝提倡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总不是假的吧。而今大宋的太平盛世,论起繁华远超汉唐,亦与太宗此语有关。”

    范宇哈哈大笑,“蔡相公这种说法,更是无稽之谈。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汉即有之,岂是至太宗皇帝之时才提出来的?太宗皇帝不过是随意引用了前人之语,便被你这样别有用心的小人大肆宣扬,以谋自身之权位。这等牵强附会,却是连脸都不要了。”

    蔡齐张了张口,却是发现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再说下去也是狡辩。

    吕夷简老奸巨猾,之前一直不开口,此时才站了出来。

    “安乐侯,岂可如此偏颇。”吕夷简微微皱眉道:“大宋立国,武将有武将的功劳,文官亦有文官的辛苦。如你这般将大宋文武对立起来,岂不是原本不乱,也会变的乱了起来。如此激烈,实不可取。”

 第523章 不可贪功

    吕夷简这老家伙此时开口,却是将责任推到了范宇的身上,反倒是责怪他替武人张目制造文武对立。

    范宇余眼看了吕夷简一眼道:“吕相公,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乱讲。若说挑动文武冲突,只怕无人能比得上蔡相公。崇文抑武四字悄悄的做也就罢了,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在官家面前讲出来。由此可见,已经嚣张到了何等地步。”

    “也正因此,蔡相公被许多百姓堵了家门,府中家丁慌乱,连自家的宅子也烧了。”范宇摇头失笑道:“是谁在让文武对立,还用说吧。而吕相公却来责怪于我,真不知是何居心。”

    对方想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范宇是决不会接受的。

    这种事情必须当面讲清,否则的话在官家眼中,自己就成了那个没事找事的人。

    吕夷简能成为大宋的宰相,自有其能力出众的无耻一面。

    听了范宇的话,吕夷简也着急,反而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安乐侯何必如此,我身居相位,受官家所托,便须使这朝中平衡尽量不兴风波。”吕夷简摇头道:“但是安乐侯你的所作所为,却是易使朝局动荡。武人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定然会与文官们有些龃龉。还有那些勋贵将门,多半皆为皇亲国戚,若无压制,只怕乱之将起啊。”

    官家赵祯听到吕夷简用心良苦,不由对这位老相公心生同情,且觉得其言之有理。

    大宋的将门势力亦不算小,尤其是后族曹氏,仍旧手握兵权势力强大。

    正因为如此,这才使得吕夷简的话,多了几分说服力。

    只是范宇才不会管他这副委曲求全的作派,反而露出惊异之色。

    “原来吕相公是将武人与外戚都等同了起来,还真是有心人啊。大宋武人何其之多,有几家外戚?岂可混为一谈”范宇略带讥讽的道:“何况外戚在朝的不过数家,所受限制亦多。‘不许通宫禁’‘不许接宾客’‘崇爵厚禄,不畀事权’,已经到了此等地步,何谈权势一说。”

    “话说回来,以文官压制武人并不可取,此为咽噎废食之举,过尤不及也。”范宇摇了摇头,担心道:“以我大宋朝廷所持将兵分离之法,有枢密院与三衙分掌,武人已少有作乱之可能。若再轻之贱之,便是我大宋自废武功。”

    吕夷简发现,自己哪怕用了自己所能用的说辞,却是都无法将范宇给按住,实是有些废脑筋了。

    “官家,我大宋的兴衰都是官家的一念之间。”蔡齐这时转向了赵祯,躬身道。

    “蔡相公说的不错,确是如此。”范宇点头赞同道:“文武之于我大宋,犹人之双腿。若有偏废,便如人断一足,行而不稳,且不能远。”

    吕夷简皱眉道:“安乐侯,我观你近来鹿鸣报之文章,却是在追捧武人,岂不有违你所说的不可偏废。”

    范宇心中却是有数,这是吕夷简已经有些理屈词穷,有些混搅之意了。

    “眼下,我大宋是否有与西夏交战之可能?”范宇看向吕夷简,反问道。

    “以那野利仁荣之言行来看,西夏君臣与我大宋并敬意,显然与我大宋交战的可能将会大增。”吕夷简在这种事上,当然不会乱说,这是共识。

    范宇点了点头道:“这便是我为何请官家准建英烈祠了,可有一举数得之效。其一、野利仁荣将这些阵亡将士的骸骨送回,意在震慑并折辱我大宋君臣将士。修建英烈祠,可提振民心士气,以破西夏之骄狂压迫之意。其二、便是为我大宋阵亡的将士们有一香火拜祭之所,可使活着的将士们感念朝廷与百姓之期盼,亦能舍生忘死。其三、亦可使我大宋百姓与文官们知道居安思危,我大宋安享繁华非是全部,因有将士用命,才会有这等万家灯火。”

    原本今日不过是官家接见西夏使节,却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只有数人的大辩论。

    虽然不过是官家赵祯、吕夷简、蔡齐、范宇四人而已,但是这其中的意义却是不小。

    范宇知道,今日自己所说的这些话,吕夷简与蔡齐两人赞同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范宇所在乎的,也不是他们两位相公,他真正要将这些想法所传达给的,是官家赵祯。

    只有这位大宋国君听进去,想清楚了看明白了,才会改变大宋崇文抑武的现状。

    否则的话,范宇今日便等于白说。

    范宇的一番话说完之后,吕夷简与蔡齐两人不再开口。因为这两位相公发现,范宇的思路甚为清楚,闷不与他们在所谓的细枝末节纠缠,将道理讲的深入浅出条分缕析极具说服力。

    若是他们这两位相公拿不有有力的说辞来,怕是说的越多,便会给了范宇更多说服官家的机会。

    听了两位相公与安乐侯的一番辩论,官家赵祯虽然还没消化完,却是深感精彩之极。

    安乐侯几有诸葛武侯舌战群儒之勇,三寸不烂之舌,使得两位相公张口结舌。

    道理能理解多少,赵祯不知道,但是今日这场热闹,却是使他深感看值了。

    “吕卿、蔡卿,安乐侯,你们所论之事,皆是为我大宋安危着想,实是辛苦你们了。”赵祯开口便是和稀泥,“文武正如安乐侯所言,犹人之双腿,不可偏废。我已经许安乐侯修建我大宋的英列祠,亦有这方面的想法。况且,辽国西夏之间若是罢战,我大宋怕是难于幸免。或是受西夏所侵攻,或是受辽国所威胁,此时岂可寒了将士们的心?如今既有文治,亦还须有武功才是。”

    范宇心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官家赵祯总算是被激起了一点血性,看来这是要建立自己的一份武功了。

    吕夷简和蔡齐两位相公,听了官家的话,却是面色都变了变。

    “官家,当年于澶州城上,与先帝一同共抗辽国大军的,乃是寇准寇相公。而谈下澶渊之盟约的,亦是曹利用曹相公。官家,我大宋武人有勇无智不可大用。”吕夷简作最后的挣扎道。

    范宇却是淡然道:“依吕相公所见,岂非自古名将皆匹夫耳?若无官家临阵将士用命,何谈宋辽盟约,吕相公不可贪功。”

 第524章 挖到古董了

    简而言之,吕夷简将结下澶渊之盟的功劳当成了文官所独占的。

    但是在范宇的眼中,澶渊之盟却根本谈不上功劳。若不是真宗皇帝没有决战之心,只怕辽国这一仗便会损兵折将,甚至是发动南侵的萧太后与辽圣宗都回不去辽国。

    即使是在相对有利于大宋的局面之下,还谈成了一个年年缴纳岁币的结果,范宇都觉得这是耻辱。

    而吕夷简却将这等耻辱拿过来当作功劳,实在是让范宇有些愤懑却又无奈。

    说起来这也不能全怪文官,而是真宗皇帝胆子太小,一心要罢战求和所至。

    但是吕夷简将抵抗辽国的功劳都拉到了文官的身上,那便等于是抹煞了武人所豁出性命的搏杀才挡住了辽军的事实。

    范宇指责吕夷简贪功,已经是非常客气,若非是在官家面前,只怕骂对方无耻也并不为过。

    “好了,三位卿家不必再有争论。”因为澶渊之盟是赵祯老爹与辽国所结,他知之甚详,“澶州之战,武人功劳亦甚大。那辽国的兰陵郡王萧挞凛,亦是被我大宋的名将张环所射杀,其功赫赫犹在史册。”

    “这大宋正如安乐侯所言,文武之于大宋犹如两腿,若长短不齐岂非跛足残废之人。吾非偏于文亦非偏于武,朕只希望文武能有将相之和,精诚用命,以保我大宋江山太平万民长乐,诸卿当知朕意,且莫有私心而至不和。”赵祯淡淡的道。

    赵祯的意思很清楚,你们两边吵的我头疼。但是这种事也不知烦我,我告诉你们文武一样重要,你们要好好用心建设大宋,不要为了私心挑起矛盾。

    这话既是给臣子们讲道理,也是暗含警告。虽然不严厉,但是从向来仁厚的赵祯口中说出来,也很少见。

    范宇嘴角微微挑起,向官家赵祯躬身道:“臣知道了,定不负官家所托。”

    吕夷简与蔡齐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不甘之意。只是官家已经发了话,不要再说什么。

    “臣等亦明白,定会用命于国事。”吕夷简、蔡齐两人异口同声道。

    赵祯对吕夷简与蔡齐两位相公摆了摆手道:“两位卿家,若有何不同的意见,可往鹿鸣报投稿,使众人论之。安乐侯不是答应,每期皆可有朝廷两篇文章吗。只要非是逆反纵恶之言,皆可言之。此报朕在宫中亦每日读之,亦可由知民间疾苦,却比皇城司所报更多了烟火气。”

    吕夷简拱手道:“臣知道了。”

    蔡齐也只得道:“是,臣遵命。”

    “你们且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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