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计划,第一天基本走完了上次上山打猎时走过的路程。他们用一天的时间走了,上次狩猎队走了两天的山路。
第二天,他们已经深深地进入了长白山密林中间。除了唧唧喳喳的鸟叫声,就只有他们的沙沙地脚步声。脚步声不是才出来的,几乎是拖出来的。在这里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枯叶断肢厚厚地积地很深。一脚踩下去,一尺多两尺深。有的地方,甚至有些地方像沼泽似的,他们这样的小个头陷进去,头发都看不到。
这里叶磊没有来过,他也不敢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再说进入这片区域之后,行进的难度也变得困难了起来。在这种地方上走路比平常走路不知难了多少倍,比爬山还累。若真比难度在雪地里走也比这里轻松很多,几乎就与在小河里逆水而行的难度差不多。
昨天还边走边说,笑笑闹闹、追追打打的六人,今天已经没有心情说话了。走路都变得困难,哪还有力气说话。只有吴长乐这个笑面虎,才偶尔说出一两句发发牢骚。
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路,也没有太多硬实的地面,整日只能在厚厚的枯叶中行进,所以走了整整一夜,他们也没能走多少路。站在刚到达的一座山顶上,回头望去,还能看见昨天露宿的位置。
六人找了个避风处就吃了饭睡下了,一夜还是无事。
第三天,叶磊准备再往前走一天。因为回去时,会按原路返回,且对地形等环境已经是比较熟悉了,肯定会比来的时候快一些。两天应该能够安全回去。
六虎们都对自己昨天的表现十分失望。练了这么长时间,真正碰上问题时,还真难住了他们。听叶磊要再往前走一天,六个人今天可是憋了一口劲,要好好地再跑上一天。
不管他们的决心有多大,山上的枯叶还是那么多,山也越来越陡峭了起来。结果直到晚上,他们所走的路和昨天比起来,也顶多多走了一里左右。
这样的困难,可不是以他们现在的条件,喊几句口号,就能克服得了的。
第三天晚上,他们没有找到较好的可露营场地,只好勉强找了一个位置。一到晚上这里的山风开始吹了起来,阵阵凉意穿过棉被传来。冷得他们都睡不下觉,一直到了凌晨,也是一天中最冷的那段时间,他们也坚持不下来了,只好留下一个人值夜后,睡下去了。
可能是因为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六人直到中午才开始往回走。几人上路没多长时间,从中午才开始积聚的乌云变得越来越黑,没一会豆大的雨就开始下了起来,雨中还带起了小指头大小的雹子。看这雨是要越下越大,叶磊不得不停止了继续前进,在一处山崖下,找到了可以避雨的地方。
这雨来得也快去的也快,也就下了半个小时多些,就停了。
叶磊看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的样子,就让大家继续上路了。他只希望今晚上能够走到第二处露营地。
因为下雨了的关系,路变得更加难走。等太阳下山时,离目的地还有两座山头。为了能按计划到达露营点,叶磊只好催促着大家赶夜路。
今天是农历三月二是二,月亮还算比较明亮。众人帮扶着夜深了才到达了第二个露营地。
但到了这时候,大家的衣服都湿透了,地面也湿透了。如果就这么睡下去,那肯定是要得感冒的。想到这里叶磊先让大家都脱下了衣服,自己则和江猛山、邹城在附近找齐了还算比较干燥的枯枝枯叶来。
一直忙活的深夜,众人才点起了篝火把衣服和、棉被烘干了这才睡下。
人要生病,谁都当不知。出来拉练已有四天的他们,体力消耗都很大,今天又被雨浇了一身。果然第二天,刘传宗和钱亮锦就发起了低烧。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也得休息一下。
几人都不得不再等一下。直到中午,等俩人好了一些,他们才开始出发。预计按现在的路程还得走两天了。不知明天他们还回不到村子里,家人们会多么焦心,后天就会有人出来找他们了。
一路无话,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士气更是低沉,与出发时相比那是天壤之别。叶磊试图用唱歌的方法,提升一下士气,但很明显对这些人来说,已经没什么唱歌的兴趣了,他们只希望让父母少担心些,更希望自己能尽快回到他们的身边。
又是很晚,他们才到达了第一个露营点。众人连晚饭都没吃,直接倒下睡觉了。
难道他们想在梦里见到父母亲、爷爷奶奶、弟弟妹妹?
不只是队员们,叶磊也想念起了母亲。想着刚穿越时和自己抓汉奸时看到的白燕红的眼泪,他不想再让自己这位坚强的母亲为自己掉泪。
娘,明天我就能回去了,你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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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这是什么味道
五月十三日,深夜,老虎洞。
之前带的粮食也是在十二日已经基本吃完,所以十三日中午他们没能吃上午饭,就带着得了感冒,还在发着低烧的刘传宗和钱亮锦继续前行,很晚才来到了他们的根据地,老虎洞。
走了一天,实在是筋疲力尽的他们,没办法继续再赶七八里路,所以就决定在老虎洞里再休息一晚,明日回家。
可能是回到了老虎洞,众人感到安全了很多,或是想到明天就能回到家了。白天还士气低沉,满脸焦急的六虎们又恢复了孩童的本色。
洞里的温度不高,从最里头的小洞里,还会吹出带着士气的冷风,所以六人就没有在大厅里休息,而是挪到了另一个小洞。叶磊用两杆红缨枪把自己的棉被架在了洞口,这样就不会从外边吹进冷风了。
洞里黑乎乎的,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几人把席子和两张棉被铺在地上后,六人挤到了三张棉被下面。几人紧靠一起躺在那里,都有些睡不着,就聊了起来。
先开口的还是笑面虎吴长乐,他啊地大声喊了一声了后,道:“这几天可真是累死我了。今天小腿都打起摆子来了。”
“老幺,平时让你认真训练,你就瞎**捣乱。现在感到后悔了吧!”
“二哥,难道你就不累?我看大家都差不多,就大哥好像还精力充沛的。”笑面虎反问道。
“我看啊,大哥也一样。只是没吱声而已。他的训练时间比我们长多了,就算他走在前面,还要负责开路,忙这忙那,我想这消耗也跟我们几个都差不多。”钱亮锦发着低烧还不忘算算各自的消耗。
“我看也是。别看大哥比我们都小,本事还是比我们大的。咱都走了六天,你们也看到了吧。就你老幺话多,谁不累,咬咬牙就过去了。”二哥江猛山附和道。
“啥叫话多啊,那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累了,说句话还不行?你们是咬咬牙就过去了,嘿嘿,我是说说话就过去了,哈哈哈。”
“不跟你说了。都说几次了,改改你那毛病,怎么就那么多话。俗话说得好啊,祸从口出患从口入!”这唐伯虎刘传宗每次说话都有点教训人的意思在里头。
“说不过三哥你这小秀才,不跟你说了。我不说话行了吧。”吴长乐说是不再说话了,最后还是蹦出了一句,补充道:“你才祸从口出患从口入呢”
“你俩别说那么多废话,有点力气明天早点回去。”江猛山说了两人一句,两人也就没再说什么,洞里又安静了下来。
没过一会,今天晚上有些睡不着的吴长乐又向叶磊问道:“小大哥,你说这次咱们出来训练,效果怎么样?”
刘传宗一听,这老幺又开始小大哥小大哥地叫起叶磊,虽然自己也对这个大哥的称呼心里不是很得劲儿,但还是教训道:“笑面虎,你刚才是怎么称呼来着?嗯?咱们都拜了把子,叶磊当大哥,那是大家都同意的,你这么叫算啥?没大没小的!”
“二哥,你就别再教训了行不行,你再说我耳朵都起了茧子。行,行,我改还不行啊。大哥,你说是不是?”
若让叶磊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为大哥,他心里也不会舒服。这也是他非要当大哥的原因。刘传宗和吴长乐的心思,他还是明白的,所以对称呼这事他没多计较,道:“明天就是十四,这次咱们出来已经过了六天。训练的时候,你们都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这么走了几天,现在你们是啥感觉?”
“是啊!平时觉得自己力气又大,又能跑的。一出来走走,这点本事还真不够瞧的,别说老幺吆喝着喊辛苦,其实我看大家都是累了,我也累。若时间再长些,我这霸地虎,都快变成爬地虎了。咱们还得再练练,要不然到了抗联里,咱顶多也是炮灰的命。”
明睛虎钱亮锦也深有感触地说道:“二哥说的没错。咱们这才跑了几天,就累成这样了。我听村里的那些伤员们说,他们有时候,每天都要跑老远的路,一跑还是连着几天。我看我们这样的体力,只能给他们打阻击了。知道阻击是干什么的吗?他基本上是没活路了。”顿了顿,老五继续说道:“我可不想那么早死,外边的花花世界还没去过呢。大哥啊,咱们着训练,你再琢磨琢磨,还有啥子办法,让我们变得更厉害?”
“我看如果咱们都被抓了,你这个明睛虎就是第一个叛变的。小样儿,还花花世界,要不要我给你弄个花花世界看看,啊?”江猛山咆哮道。
静了一会儿的吴长乐又开始凑趣道:“我看也是,二哥,我给你搭把手,咋样?”
“就你那本事?想搭把手,你还得练几年。到时别碍着我。”
“二哥,我是那种人吗。不就是想到外边看看?咱长这么大,还没出过村子。听爹说,外边趣事……”
江猛山没等钱亮锦说完,再次咆哮道:“你叛变一个看看,我第一个整死你。不弄死你,奶奶个,我名字倒着写。”
“行了,猛山。亮锦也就是说说罢了。”外面的世界对每一个小孩子都充满了神奇,哪个没有一点好奇心。就是叶磊也想到这个世界的大城市里转一转,看一看。让俩人停下打嘴仗后,叶磊继续说道:“这次回去,我好好整理一下训练计划。以前是没经过检验的。能力是长了,但针对性不强。以后咱们多搞几次这样的训练。发现一个问题,解决一个问题。”
唐伯虎刘传宗也可能想到了很多问题,说道:“回去,大家都提提建议,把自己的感受好好跟大哥说下。这样,大哥制定计划就更有了把握不是。”
要提意见,吴长乐就又来劲了,正要翻身起来说时,一直没说话的邹城淡淡地说道:”很晚了,睡吧。”
对于其他人吴长乐是打不过还能折腾两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有些惧这个经常要修炼闭口禅的邹城。见这个四个说话了,吴长乐就蔫蔫地趴会了被窝中。
一夜再也无话。
次日早上,叶磊起得最早。来到老虎洞外,发现太阳已经东边的天空已经挂上了一面红红的太阳,叶磊估计现在已经有七八点钟的样子。
每天早上叶磊都起得很早。平常日子里不用说,就是这些天野外拉练他也是很早就会醒来。今天可能是因为洞里感受不到任何光线的原因,比往常晚了一些。
经过半年多的训练,叶磊已经养成了每日清晨的跑步的习惯。他看时间不早了,就准备简单跑个一圈再回来叫醒其他五虎。
这里离村子不远,看着干燥的地面,叶磊想道:这长白山密林深处的天气还真是不可测啊。那里的风雨是说来就来,说停就停!再看这里还是干燥的,看样子是已经五六天没下过雨了。也就是说,他们开始野外拉练的这几天村子里是没下过雨的。说这下雨的事情,下多了小河水涨得太快,不是什么好事。秧苗正是需要水的时候,下少了也不是很好。
叶磊跑到了山顶上,准备接着山风,呼吸早上的新鲜空气。山里的空气是很好的,凉凉的,湿湿的。对穿越前在城市里长大的叶磊来说,呼吸这样的空气是一种享受。
抛去这些暂时没用的想法,叶磊静下心来,深深地吸上了一口气。
清新的空气顺着鼻腔流过了气管,吸入到了肺里。没几下,叶磊就感觉到全身被胸膛中传来的凉意传遍,精神也抖擞了起来。
不对,怎么这空气里怎么会有种异味?
深吸了几口气的叶磊突然感觉,这凉凉的空气中夹杂着一种异味。这还是叶磊第一次碰到的情况。好奇心突起的叶磊,闭上眼睛又深深吸了几口,细细感觉了一下。
空气是很凉、很湿,带有淡淡的野草的芳香,并带有一丝怪味。有点像是稻草被烧时发出的味道。再仔细一感觉,还不仅仅是这些,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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