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众人一时讶然,虽不明其意但看到老大笑呵呵而坦然,心里不由有了底气。
“算了,现在一时也给你们说不明白,你们到跟前就知道了。”
任自强心说这算个毛线,要是到我家乡‘魔鬼城’待一宿,还不吓得你们屁滚尿流啊?
等到了一线天入口,扑面而来的风更大了,而且吹到身上阴森森的,令身上刚走出的一点汗意一下不翼而飞。
灯光照到几十米远的地方,眼前野草茂密,两边山壁犬牙交错,如同走进一个巨兽的口腔,不见尽头。壁立千仞,仰头几乎都看不到星空。
鬼哭狼嚎声更大,好像身边就有看不见的《百诡夜宴》和群魔乱舞。
“在山里住这么久,你们该不会没听到过山风吹过山谷的声音吧?”
“嗯嗯,明白了。”众人纷纷释然。
“大家累不累?”
“不累!”
“好,再检查一遍自己的裤腿、袖口、领口,都扎紧了,别让虫子钻进去咬到你们。”
任自强借口方便一下,跑到黑暗处换上他特质的防鲨服。不如此没办法,他再牛掰也扛不住毒蛇咬。
“我来开路,长顺你拿着灯在我身后照明,大家随后跟进。”
要搁在任自强第一次来时他还不敢贸然进入,担心里面有不明蛇虫鼠蚁之类的玩意儿。
不过今非昔比,仗着艺高人胆大还有‘防鲨服’护体,他亦无所畏惧。还有指望队员开路太慢,他在前面也方便做点手脚,让路好走一点。
当然,开路之前总要投石问路打草惊蛇一番。
“三水,你过来。”他从包里掏出一包大拇指头粗的鞭炮递给他,指指前面道:“把炮点着只管往里扔,扔到我前头,别炸到我知道吗?”
“嗬嗬,那不能老板。”刘三水在灯光下露出一口大白牙。
“砰”的一声,随着鞭炮扔进前方十来米远处草丛里炸响,草丛里顿时如同炸了窝一般,窸窸窣窣声密集响起。有向里窜的,有向外跑得。
“大家小心一点。”任自强唰的一下从包里抽出一把七八十公分长的鬼子打刀。
队员们注意力都在峡谷入口,前面的忙跟着掏出军刀,一时也没人关心他的包怎么装得下这么长的刀?
拿眼随便那么一扫,好像刀和包差不离长吧!
结果虚惊一场,跑出来的无非是十来只野兔、山鼠,还有三条蜿蜒游动的菜花蛇,无毒的。
队员们里三层外三层把入口围得密不透风,这群小动物逃无可逃,自然被一网打尽。
“嗬嗬,刚出门就送吃的,看来明天早上有肉吃了。”
“哎,前面的兄弟,招子放亮点,多抓点,要不这点还不够咱们塞牙缝呢?”
。。。。。。。
队员们一时兴高采烈。
任自强任由他们乐呵,吩咐刘三水往前继续扔鞭炮,他右手握刀轻轻一挥,入口处的野草齐根而断。
就这么轻描淡写左一刀右一刀,眨几下眼的功夫,眼前十来米的野草灌木齐刷刷倒在脚下。
有两位有眼力劲的队员忙上前把散落一地的野草灌木归拢到一边,好方便后面的队员走道。
鞭炮“砰砰”作响,路在任自强脚下延伸,队员们随后跟进。一根烟功夫,吊在末尾的陈三也举着汽灯进入一线天。
盆地里又是一片漆黑,恢复了往日面貌。
任自强还以为整个一线天都是杂草灌木丛生呢,结果前行三百多米后杂草灌木变得稀疏且低矮,再前行几十米,脚下几乎都是光秃秃水流冲刷过石质地面,杂草灌木变得东一颗西一颗。
“吁。。。。。!”任自强直起腰长出一口气,感觉轻松不少。一边开路还得一边耳听八方,还要防着脚下毒蛇冷不丁窜出来咬一口。力气倒是不费多少,问题是累心啊!
在这三百多米杂草丛生的路野兔、山鼠、蛇没少抓,其中毒蛇也发现了十来条。亲卫队员们可是高兴了,眼瞅着明早的肉够大家伙儿分了。
但强悍如斯的任自强看到三角蛇头那冷血狰狞可怖模样,也忍不住打个激灵。他委实憷那冰冰凉软乎乎的玩意儿,无关乎胆量。
“啊。。。。。。。!我身上有蛇!”还不等他一口气喘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又迅速被快速穿过一线天的风带走消散在远方。
“别怕,这条蛇不是毒蛇!”紧接着隐约有安慰声传来。
“卧槽,到底是怎么回事??”任自强在风中一阵凌乱。
倒不是担心有人被蛇咬了,而是他分明听出这一声尖叫是女人发出的,而且声音很熟悉。
“这丫头什么时候混进队伍的,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瞎扯淡嘛?”任自强稍稍一想有点明白了,估计就是刚进密道时后面闹腾的时候她加入的。
“全体队员原地休息。”他发出一声命令面沉如水转身向队尾大步走去。
“嘘。。。。!老板来了,都安静!”队尾有人悄声提醒。
任自强还没走到队尾,已经有队员眼神恍惚不敢直视他,看来知道内情的人不少。
看他走来,在最后的陈三干笑着小跑几步迎上来:“强哥,你怎么来了?已经没事了。”
“一边去,后面我再收拾你!”任自强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到队尾一把揪出遮遮掩掩、藏头露尾的武云珠。
总要给女孩家留点面子,他再生气也不会当着众人面对她破口大骂。
“过来说话。”他拉着挣扎的武云珠离众人远了一点,才压低声音呵斥道:“云珠,你跟来干什么?”
“我也要参加这次拉练!”武云珠因用力挣扎而涨红的脸欲滴出血来,眼睛里却满是执拗。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咋就这么犟呢?我都给你说过好几回了,你个女孩子跟我们一帮大老爷们在一起不方便。听话哈,走,我送你回去。”
“我不管,我就不回去!”
“云珠,你听我说,我们不是去游山玩水,这一路上很危险,说不定会死人的。”
“我知道。”
“你知道!谁告诉你的?”
武云珠把头一扭闭嘴不言。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也不能让你去,你说你万一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向你爸爸交代?”
“不用交代,我给爸爸留了话的,出了事也不会怪你。”
“云珠,你说得轻巧!你爸把你宝贝的跟啥一样,说不定明天他接到信就会发电报让你回去。幸亏咱们走得还不远,否则这不是折腾人吗?”
“我爸才不会呢,他最听我的话。”
“不行,你说得再好听也不能让你去,走,我送你回去。”任自强拉着她的胳膊就走。
“你放手,我就不走!”武云珠见挣扎不脱,随即往地上一躺,一幅你不怕拖死我有种你就一直拖着我走。
“哎,云珠,大家伙儿都看着呢,你个大姑娘家家。。。。。”
后面的话任自强没说,其意思不言而明,你这幅模样不害臊吗?
其他偷眼看的队员一见武云珠如此小女儿态,顿时惊得下巴掉了一地,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匹胭脂烈马吗?
武云珠见硬的不行来软的,扬起小麦色俏脸娇声道:“强哥,我求求你让我去嘛?”
她不这样说话还好,一如此说任自强不由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还是心直口快爽朗大气的武云珠吗?怎么看怎么违和。
“不行就是不行,咱们回去。”任自强弯腰把她抱起疾步往回走,心道,小样儿,你躺在地下我就治不了你了还?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武云珠哪能挣脱他的怀抱,拳头打在穿着防鲨服的胸膛上连挠痒痒都不算,反而震得手疼。她也不敢往脸上打,不过,她的喊声已经带上哭腔。
见任自强依旧不为所动,都已经跑出一线天了,武云珠急眼了,一把从腰间掏出小手枪,随即快速上膛,往自己太阳穴一顶,泪花扑刷刷流的满脸都是。
一脸决绝道:“强哥,你不让我去我就死给你看!”
………………………………
一百八十三章:山谷中的难堪
任自强看到武云珠拿上膛的手枪顶在太阳穴上,心中一紧忙放慢脚步,嘴里却开玩笑道:
“呵呵,云珠,想吓唬我你可找错人了,我可不是“厦大”出来的。不管你玩什么花样,我还是不能让你去。”
他之所以如此说是他绝不不相信这丫头会为了这点事开枪,另一方面想借此转移她注意力。上膛的手枪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走火呢?
因此他的手慢慢移动,做好了准备抽个空子把她手中枪夺下来。
武云珠闻听此言彻底伤心欲绝,泪眼朦胧恨恨看了任自强一样,银牙一咬道:“任自强,我恨你!”
说完眼一闭手指用力就要扣动扳机。
“尼玛疯了,为了这么件屁事你就要玩真格的啊!”
任自强吓得亡魂大冒,当即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她握枪的胳膊顺势往上一推。
“碰!”枪响了,子弹打在上方石壁上蹭出一溜火花,碎石四溅。枪声被轰隆的水声掩盖,在山谷中并没传多远。
“怎么没打着?”武云珠呆呆的睁开眼。
“你特玛搞什么?你疯了吗?”任自强立即握住武云珠的手并把食指卡在扳机上不让她再扣动扳机,然后劈手夺下她手中的枪。
即使他对女人脾气再好,这会儿也忍不住心头怒火。对她口吐芬芳不说,把枪收进储物戒,照着她磨盘大的翘豚‘啪啪啪’就是三巴掌。
可想而知他含怒出手的劲道有多大,估计武云珠都感觉不到疼,屁股都被打木了。她右半拉屁股以肉眼可见速度鼓胀起来,明显比左半拉屁股大一号。
不过任自强此刻火冒三丈的看着武云珠,没看到她屁屁肿胀罢了。
疼痛并没使武云珠清醒,她咧咧嘴凄然一笑:“强哥,你现在能拦住我,你走后还能拦住我吗?”
“你。。。。。。?”任自强本想再骂她一句你特玛脑子有病吧,可看到她可怜至极的模样,剩下的话生生憋在嗓子眼。
“强哥,怎么开枪啦!”这时陈三举着灯带着一票人急速跑来,隔着几十米就心急火燎的问道。
“陈三,你特玛还好意思说,你要是早告诉我哪有这点破事!你特玛到底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滚回去!”
陈三的到来正好撞在枪口上,任自强原本就对他不满,亏我拿你小子当心腹兄弟看,你特玛现在都开始敢跟我玩知情不报啦!
还知不知道轻重孬好?还讲不讲纪律?置我这位老大于何地啊?
再有武云珠差一点就香消玉殒让他憋了一口火气,这混蛋玩意而又好死不死送到眼前。于是不骂他骂谁,一腔莫名之火统统向他劈头盖脸倾泻而去。
讲真,这是陈三和其他队员第一次见任自强铁青着脸发火,那犹如实质的气势狠狠向陈三碾压过去。
幸亏这小子离得远了一点,否则他绝对吓得肝胆俱裂,说不定就此小命呜呼。
就这陈三都吓得不轻,悔之晚矣,以为任自强真要抛弃他,当即在奔跑中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垂头丧气不语。
他一带头,后面的队员自知理亏,也跟着跪倒。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武云珠一看任自强把矛头对准陈三,当即哀求道:“强哥,不怪他们,是我逼他们不要告诉你的。”
其实武云珠即使不说,任自强也知道跟脚绝对出自她身上,他骂完陈三就后悔了。你说一个平常在一起玩得挺嗨的女孩子求陈三隐瞒一下,陈三肯定拉不下脸,其他知情的队员也是如此想。
这方面任自强也有错,他没告诉众人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打鬼子。要是陈三他们知道此行凶险万分,不管武云珠再装可怜也不可能让她去。
他们不但会向任自强通风报信,而且会众口一词劝说武云珠别跟着添乱。自古就没女子上战场的这一说,‘花木兰代父从军’那也是她男扮女装的呀?
“呜呜。。。。。,强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去了,你放我下来,呜呜。。。。。。”
武云珠哭着用力一挣,从任自强手里挣脱。不料屁股上的刺痛疼得她俏脸都扭曲了,她咬着牙忍着痛,抬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一瘸一拐径直走了。
看着她摇摇晃晃萧索孤单背着背包的背影和一抽一抽的肩膀一点一点没入黑暗,这一刻任自强那颗怜香惜玉之心又泛滥成灾,他屈服了。
他不得不如此,他知道武云珠是真伤心了。万一这丫头回去再想不开再来这么一下,那可就真完犊子了。
任自强虽然没和武云珠细聊过,但她的性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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