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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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宋天下-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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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上!”李勇诚一声催促。而后拔出兵铲,和身扑入船舱,借着一闪而逝的月光,挥铲便拍。
    “卟”的一声,舱内另外一人被拍得撞向舱壁,声息俱无。
    李勇诚暗暗地吐了口气。
    第一次在船上跟人干架,感觉似乎还不错!
    李勇诚把人拖出船舱,似乎还有口气。
    其他几个人陆续攀上船,围在此人身边,七摆八弄,不一会就给弄醒了。
    李勇诚将短刀逼在此人惊慌的眼球上,冷声说道:“我问,你答!否则,死!”
    那人努力地躲着贴在眼前的刀锋,连挣扎都不太敢。被李勇诚捂住的嘴唇,发出呜呜的低鸣声。
    李勇诚慢慢地松开手,低声问道:“佛莲在哪里?”
    “他,他,今晚没在——”
    李勇诚手中短刀往前一送。
    “爷爷饶命,他真的不在这!”
    “你们这个营寨中,总共多少人?”
    “有——有——”
    船舱之后,突然响起“卟嗵”一声响起。
    李勇诚愕然抬头,环视四周,自己这支小队的人都在,没人落水。
    不好,肯定是船舱中还有一个水匪,自己竟然没注意到。
    “敌袭——”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在水面上响起。而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划水声。
    李勇诚冲到舱舷,探头而望。
    黑漆漆的水面上,已经看不见任何的人影,连划水声都已经消失了。
    显然,这个有些机灵的水匪已经潜入水底而去。
    哪怕此人在水下只能憋气一分钟,李勇诚也已经没有把握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截杀了。
    “撤!”
    李勇诚望空射出一支鸣镝,回到甲板上,说道:“哪个敢动手的,宰了他!”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两把短刀同时抽出,一左一右,捅入这个水匪的胸膛。
    两股血同时溅出,周边数人脸上同时闪出惊惧之色。
    来的迅速,撤得坚决。
    第一次行动,三支小队共杀死了五个水匪,无人受伤。
    但是发现的问题很多。
    权宋天下

第八百三十二章 求亲
    不仅仅是这些初次拿刀杀敌的手下感觉有些混乱,包括李勇诚,也突然发现到,其实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率领一支水军作战。
    若不是运气不错,可能还没摸上船就已经被对方暗哨发现了。
    最不该的,是上了船,竟然没发现船舱中还隐着一个水匪。若是此人手中有弓弩,这一次就必定会出现不必要的死伤。
    水下,也得有人接应,不能全跑船上去。结果看着水匪溜走,却只能在船上干瞪眼。
    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难题,如何从容地撤退?
    没有马的战场,让李勇诚很不习惯。
    靠船撤退,很可能跑不过这些水匪。
    如果不能够保证有安全的撤退方法,这种偷袭行为,一旦稍有差池,只能在最快的时间撤离。被盯上了,就是死路一条。
    李勇诚心时涌出一阵悔意。
    五年了,这里的生活已经让自己不会打仗!
    真的早该去当个海盗了!
    “啪!”一个大耳光抽来,硕大的佛莲在原地转了两圈,咬着牙撑着自己,才终于没有软倒在地。
    “废物!一群大废物!”蒲寿庚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儒衫,指着佛莲破口大骂。
    “早就说过,不能要你这样的女婿!你就是吃干饭的!
    除了喝酒、玩女人,你还会干什么?
    一条狗都比你强!”
    佛莲的光脑门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掌印。他的眼中凶光刚刚闪起,对上蒲寿庚阴冷的眼神,随即熄灭得无影无踪。
    眼前这个爷,可不仅仅是自己的岳父。
    他可是自己的天!
    没有他,自己可能还是任何作贱的蕃奴。
    没有他,自己也不可能娶上他的女儿,虽然那个女人比自己还要硕大。
    没有他,自己更不可能在泉州的海上呼风唤雨,横行无忌。
    佛莲知道,自己只是此人手下一个打手,一个比较高级的打手。离开了他,自己什么都不是。
    这是他每天都要提醒自己的一点。
    可以让他觉得自己无能,但千万不要让他感觉到自己有反抗的心思。
    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佛莲哆嗦着跪下身子,叩头说道:“求父亲大人息怒!”
    “父亲,什么父亲!就你这种蠢货,也敢称我为父亲?”
    蒲寿庚又是一脚踹去,佛莲只好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
    “十天时间,死了三十二个人!
    你怎么不去死?
    就你这样,还想领兵?还想成为水师统领?还想造船招兵?
    人死了就算,谁干的你现在竟然还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能马上蠢死掉?”
    噼哩啪啦一阵响起过后,厅堂之上,桌椅碎了一地。
    浑身血迹斑斑的佛莲,看着气喘吁吁的蒲寿庚,小心翼翼地爬到他脚边,低声说道:“爷,要不你先歇会再打?把身子累坏了,那就太不值得了!”
    蒲寿庚抬脚又是一踢,佛莲身子歪了歪,不过这一次没有打滚。
    他低着头,把蒲寿庚脚边的一些碎木屑扫开。又艰难地站起身,去花厅角落里端来一把完好的椅子,放在蒲寿庚身后。
    “爷,坐下先歇歇,气顺了再揍我不迟!”
    老半天,蒲寿庚才终于略微地缓下了怒喘声。
    “爷,你再给我十天,我一定可以查出是谁干的事。”
    “啪!”蒲寿庚又是一巴掌朝佛莲的光脑门扫去。
    “你还敢再要十天?你嫌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你知不知道,已经有人在怀疑我们了。怀疑我们竟然连一小股水匪都收拾不了,怀疑我们到底有没有统管泉州的实力。
    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在寻找这股该死的贼人。”
    “找他们干嘛?”佛莲一怔。
    “取代我们啊,蠢货!”蒲寿庚又是一巴掌扫去。
    佛莲脖子一侧,巴掌落空。
    看到蒲寿庚又要发飚,佛莲急忙说道:“爷,谁这么大胆,还能取代我们?”
    蒲寿庚怒目而视,他已经懒得跟这蠢货多说话了。
    取代,当然只是一个威胁。或者说,只是一个借口,无非是想以此为筹码,在自己这里多要走更多的利益。
    自从当上这个市舶司提举后,看似油水更多了。但令蒲寿庚没想到的是,需要伺候的人,却莫明地翻了好几翻。
    临安大小官员自不必说,泉州的、福州的,甚至连广州、明州的官员,都来打秋风。
    而且一个个理由充足。
    因为泉州的外商汇聚太多,严重影响到其他几个地方的收入,所以要求泉州市舶司做出相对的弥补。
    见了鬼了!
    当上了官,蒲家的收入却不增反减!
    佛莲看着蒲寿庚阴晴不定的脸色,牙齿一咬,终于狠声说道:
    “我觉得,一定是伍家干的!”
    “伍家?你发现到了什么?”
    “这,还没有……先别打,听我说……
    那些贼人,自称是什么‘大条陈’,为当时的‘三条陈’报仇来的。
    但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整个泉州,看咱们不顺眼的人不少,但是有力气对付咱们的,也就是那些海商。其他的都已经被打趴了,还有两三家,哪怕不服,也不敢吭声,都在拖着。
    就是这伍家,找他们谈合作,根本不理。
    给脸不要脸!
    而且还听说,大公子去赵家求亲之事,也是他们在从中作梗!”
    伍家所为,其实佛莲根本就不太清楚,大多只是自己在猜测。但是看到蒲寿庚疑惑的眼神,他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不管如何,先找人来顶顶,出手了,哪怕干错人,另外再找个目标。也比现在总是处于没有目标强些。
    蒲家向赵子矜家求亲,泉州起码有一大半的人不看好。而作为赵子矜家的邻居,伍家的态度如果是支持蒲家,那才是见了鬼。
    说他从中作梗,应该也不算冤枉了。
    “听说伍家背后的人,可能会是贾妃……”蒲寿庚有些犹豫。
    “一个已经死掉的妃子,能有什么能耐?更何况,贾妃又不是伍家什么人!
    贾妃也不算赵氏宗亲,在泉州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力。
    再说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这是咱们的地盘,怕他作甚?”
    权宋天下

第八百三十三章 轰塌的决心
    蒲寿庚还是有些犹豫,他并不是怕伍家,也不是担心贾家。而是手头没有证据,就对伍家出手,难免会引来上官的追责。
    还是不当官好啊,不会有这么多的顾忌……
    “有个事我倒是打听清楚了,伍家把嘉禾屿外面的浯州屿给买下了,在上面建了个茶厂。最近的茶清都是运到那里做加工的。
    我觉得,可以先把那个茶厂给打掉。
    泉州城里,咱们的确不好动手。
    出了城,到了海上,哪个岛不是咱们说了算?
    把人杀光全埋了,泉州城都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一个茶厂?就这也值得你动手?”
    “伍家做出的茶,全都是销往北方的,一年据说利润相当可观。”
    蒲寿庚盯了佛莲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女婿的能力,看来他是死活查不出那群屡次袭击自家水寨的势力,只能先转移下视线再说。
    不过,无论是不是伍家所为,先把他们的气焰打击下来,对自己绝对是大有好处的。
    如果能把伍家打怂了,起码北方航线与赵家女子结亲的事,会顺利许多。
    的确,在海上一个岛上,杀再多的人,谁又能知道?
    杀人,对于蒲寿庚来说,就是一个手段,一个用以震慑别人的手段。
    粗暴、直接,而且有效!
    对于李勇诚来说,杀人同样也是一种手段。
    一种练兵的最有效手段。
    一个月时间,通过数十次的行动,以各种方法,不断袭击佛莲的水匪营寨,几乎每人手上,都沾染了一些鲜血。
    所有人的战斗意识,包括彼此间的配合,以及水下作战与船上的作战能力,都得到了质的提升。
    这支队伍,终于勉勉强强地有一点军队的影子。
    但是,现在已经杀不动了。
    二百多手下,战死八个,其余个个带伤。
    而且,佛莲那边已经加强了防守力度,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十来匹战马过来,以随时追击。
    还是先缓一阵子再说吧。
    时隔一个多月,李勇诚终于又回到了伍宅。
    疲惫,心神俱疲。
    好久没这种感觉了。
    其实以前在辽东,在高丽,包括在淮南,任何一次的战斗强度与危险都远远超过对付泉州的这几百只鱼虾。
    但是,那时候有赵权在,有自己的兄弟们在,有人管后勤,有人管侦察,有人负责器械。自己只需要跟在人后,杀敌就行。
    而现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去考虑、去琢磨、去承担。
    再这么打下去,李勇诚怀疑,手下的人没有崩溃,自己可能先扛不住了。
    也许,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北方,才是自己的家。
    辽东,才是自己的战场。
    刚进入院子没多久,墙头便晃出的那个小姑娘的小圆脸。
    不久,院门就被推开,吕若娴闪身而入。
    李勇诚努出一张笑脸。
    吕若娴走近身边,突然扯开他的衣袍,把李勇诚吓了一大跳。
    “别动!”吕若娴一声轻斥。
    李勇诚只好放开双手,任她查看自己布满全身的未愈伤痕。
    吕若娴看了一番,轻轻掩上衣袍,双目泪眼欲滴。
    “还疼吗?”
    李勇诚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吕若娴突然把脸贴在他的胸前,喃喃说道:“一个多月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李勇诚感觉到脑海突然被人敲了一棍,嗡然作响。
    与这个小姑娘认识五年了,虽然嘴里在谈着婚嫁,心里有时却总抱着一种玩笑的心态。
    至今为止,他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一次。
    当然,之前他坚信自己会娶他,只要赵权或李毅中过来,替自己求亲,便可以了却自己的心愿。
    然而这一个月之中,李勇诚已经不止一次在想着,自己是否还应该在泉州呆着,在这里陪着这个小姑娘过安逸的生活。
    或是吃喝等死。
    或是有一天,被人欺凌而死。
    李勇诚甚至已经下定决心,如果赵权年前不来,他在明年开春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回去辽东。
    然而,这个决心,却在吕若娴一声低低的哭泣中,轰然而塌。
    吕若娴似乎突然反应过来,推开李勇诚的胸膛,脸色微红地说道:“你饿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弄些吃的?”
    李勇诚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带了些点心,你要不先吃着,我给你煮些茶。”
    说着,就小碎步跑到院角,开始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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