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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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宋天下- 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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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之肖一走数年未回,总是听李勇诚说他不久就会过来,五年过去了却始终人影未见。
    若不是自家堂兄一直老神在在,伍佑都会怀疑,那个权之肖纯粹就是李勇诚拿来忽悠自己的一个路人。
    李勇诚皱了皱眉头,其实他也在想这个问题啊,不知道赵权是不是忘了自己还蹲守在泉州这个事?
    “其实呐——”
    李勇诚正斟酌着,突然响起一阵如雷般的砸门声。
    “李勇诚——开门!快点开门!”
    伍佑无奈地看着李勇诚。
    这么早就跑过来……
    而且还这么主动!实在是……
    李勇诚颠颠地起来,一边跑过去,一边应道:“来了,来了!”
    门一开,便喷来一堆香沫。
    “李勇诚,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咱们俩从现在开始,就一刀两断!”
    李勇诚没顾得上抹去脸上的唾沫,对着这个女子歪了歪嘴。
    这女子这才看到呆坐于院角的伍佑,不禁怔了怔,而后迅速地换上了一张笑脸,提着裙裾,慢步走到伍佑跟前,轻启小口,道了声万福。
    这女子,正是住在伍宅隔壁的吕若娴。
    伍佑轻咳一声,说道:“吕姑娘,找勇诚啊,要不,你们俩聊?”
    “不,不,不是的。”吕若娴两手直摇。
    没人看到的时候,两人偷偷在一起呆会也就罢了。现在被人看见了,还跟这男子独处,传出去自己就别再嫁人了。
    当然,本来也没打算嫁给别人。
    可是,这个可恶的李勇诚,到现在也没个准数,还不懂得去提婚,真真得把人气杀!
    吕若娴转过头,又狠狠地盯着李勇诚,恨不得直接拿目光将其剁碎。
    李勇诚小心翼翼地说道:“娴儿——”
    “闭嘴!”
    “阿娴——”
    “滚!”
    “娴娴——”
    伍佑打了个哆嗦,浑身万千寒毛直竖而起。
    吕若娴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左顾而右盼。
    伍佑只得又是一声清咳,给她寻了个凳子坐下,再给她倒上一盏茶,而后问道:“吕姑娘,可有急事?”
    吕若娴轻捻衣角,犹豫着说道:“我,就是想来问问,那个权相公,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伍佑哑然一笑。
    不约而同啊!
    权宋天下

第八百二十八章 师文败类
    这个姑娘关心权相公的到来,显然是着急着让李勇诚去给她们家提婚。
    也是,十八岁了,再不嫁人,放家里会坏掉的。
    伍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李勇诚。
    吕若娴却急了,摇着手说道:“不是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
    伍佑一脸正色,“不知吕姑娘以为,我想象的啥样子?”
    吕若娴张着嘴,却不知该如何辩解。脸色一红,转过头怒斥李勇诚:“都是你害的!我跟你说,你死定了!”
    李勇诚瞠目结舌。
    发生什么事了?我做错了啥?
    “那,要不姑娘说说,到底是为了何事?”伍佑问道。
    “这个,昨日蒲寿庚让人,去我们家求亲了!”
    又是蒲寿庚!
    李勇诚大怒而起,“求什么亲!我去杀了他!”
    吕若娴仰着头,甜甜地看着李勇诚,说道:“好了,不是我啦!别这么兴奋。”
    “咦,那会是谁?”李勇诚吧嗒地就坐回了凳子上。
    伍佑却是脸色一变。
    不是吕若娴,那只能是赵子矜。
    这姑娘今年十六岁,也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只是她身份极为敏感,知道的人不一定敢娶,不知道的人却是攀扯不上。
    蒲寿庚求亲,这是因为他想给他儿子混个皇亲的身份,还是别有所图?
    泉州城皇室宗亲数千人,待字闺中的女子也不少,蒲寿庚怎么会突然相中赵子矜?
    “是我表妹啦!”吕若娴应道。
    果然如此!
    李勇诚诧异地问道:“有人跟你表妹提亲,你着个啥急?而且,这跟我权、权兄弟来不来泉州,有什么关系?”
    “你个死没良心的!”吕若娴声音突然又升了上去,“你不是说,要把我表妹介绍给你们家权相公吗?”
    伍佑又在心里暗自发笑,自己都还没嫁出去,现在却先做起冰人来了。
    不过还真别说,如果那个权相公有意的话,倒是挺合适的。
    家财肯定是万贯不止,相貌也端正得很,关键是他未必知道赵子矜的身份,就不会夹杂着乱七八糟的企图。
    只是,此人身为北国之人,会愿意南下泉州为民吗?
    而且,这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娶了亲没有。
    赵氏宗亲之女,那绝对不可能给人做妾的。
    娶亲是没有的,不过已经偷偷生了个女儿。这事李勇诚根本不敢提起,怕被吕若娴揍。
    李勇诚挠了挠头,说道:“这个,权相公大概,可能快来了吧。”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没良心!”吕若娴怒骂道。
    伍佑一脸茫然。
    关我甚事了?怎么连我也被骂上!
    “罗夫人,同意了吗?”
    罗夫人,是赵子矜母亲。赵子矜祖母,早已出家为尼,如今府上,除了一直在这陪伴她们的吕若娴,只有她们母女俩相依而居。
    其实如果不是吕若娴,伍家平日里也不敢与赵家有过多的往来。
    倒不是因为两家没有交情,恰恰相反,伍家不仅与罗氏娘家交情菲浅,而且还在暗中照顾着这对母女的日常生活。
    “我姨啊,她从来就没什么主见,说什么要去问下老夫人,说什么她做不了主。好奇怪啊,自己的女儿,她不做主,谁做主?
    我说,要不我做主吧,她又死活不肯答应。”
    伍佑看了李勇诚一眼,这女子倒真是跟他相配,都很啰嗦。
    而且似乎还隐隐压过李勇诚一级。
    “我早就听说过那个蒲家,不是东西。一个蕃货,也想娶我们家小矜,癞蛤蟆都不如啊——
    他那个儿子,叫啥来着?
    蒲斯文,是不是斯文败类的那个斯文啊?”
    伍佑很想说,蒲家的大儿子,名叫蒲师文,而不是斯文。想想算了,听着都差不多,凑合着用吧。
    吕若娴叽里呱啦地说着心里的不满,那俩根本插不上嘴。
    半天之后,两人才大致护明白了,这女子根本就不是找他们拿主意的,纯粹就是想找个垃圾筒,把心里的所有不满倒空。
    而后便兴高采烈地走了。
    蒲家在泉州势力就算再强,与皇室结亲,也不敢硬来。
    至于可以预料之中的龌龊举动,伍佑如今也没有很好的对付办法。
    且看看再说吧。
    在安溪种下的茶叶,今年终于获得了大面积的丰收。
    在这里种植茶树,其实真的不难,伍及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之前从来就没有人想过要在这里开辟茶园?
    伍及顺势,又在安溪买下了数万顷的山,准备继续开垦。
    山地根本不值钱,只是交通不便,而且人手缺失,茶园的开垦速度倒也未必能有多快。
    好在有条西溪直通晋江而至泉州,采下的茶青运出山来倒是不难。
    让伍及始终纠结的是,这茶叶生意,到底还能不能继续做下去?
    一艘装满茶青的三百料大船,却轻飘如若无物,缓缓地驶出晋江。
    一只小帆突然横出,一个壮汉立在帆头,大声吼道:“停船——待检——”
    待检?
    李勇诚有些狐疑地看着伍佑。
    伍佑也是一脸茫然。
    别说他们并非是运货入港,根本无须检查。而且以伍家身份,也不会有人过来查这些不值几个钱的茶青。
    不过,伍佑还是把船停了下来。
    那壮汉带着两个人,直攀而上,脚未站稳,便吼着:“船主姓名、货物、数量、运往何处、有无违禁品,一一报来!”
    伍佑看着几个衣裳不整,身上没有任何标识的家伙,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哪来的巡检?”
    “我问你话,不是你在问我!”壮汉当啷一声,便抽出朴刀。
    李勇诚鼻子一哼,往前跨出半步。
    伍佑虚手挡住,说道:“这是伍家的船,要运茶青到浯州屿。”
    “伍家的啊,听说伍家一直私通外敌,卖了不少违禁品出去。自己交代,可有此事?”
    李勇诚与伍佑同时恍然,这就是特地过来找茬的。
    “你们,是市舶司的?”
    伍及有些不确定。
    壮汉抖了抖朴刀,呵呵一笑,“算你们有眼见力,知道爷爷们出身,赶紧的!”
    伍及叹了一口气,摸出一张百两会子,递了过去。
    壮汉斜眼一瞧,“打发叫化子是吗?”
    权宋天下

第八百二十九章 官匪
    伍及脸上一黑,“那你想要怎样?”
    “一万贯,铜钱,不要会子。否则,查你个底朝天!”
    一万贯?整艘船的茶青都不值这么多钱。
    更何况,谁又会把一万贯钱放船上。若是真的拿出这么多钱,那估计还会被安上一个私运铜钱出境的罪名。
    “怎么,爷的话不管用?”壮汉甩着刀子便要往伍及脸上拍去。
    李勇诚心头一怒,刚想冲上前,伍佑却直接抬脚就踹。
    那壮汉“嗷”的一声,捧着肚子,如一只煮烂的大虾,蜷倒在地。
    跟在后面的两人大惊失色,同时拔出刀,“你们,要造反吗?”
    “造反?就凭你们?”伍佑呸地一口唾沫飞出,“什么破虾米,都学会打劫了?”
    “赶紧的,亮明身份,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几个直接扔下海去!”
    碰上狠的了!
    有些出乎这些人的意料,其中一人略一犹豫,从怀里掏出一个腰牌,在伍佑面前一晃。
    “没看清!”伍佑一声大吼。
    那人手中刀子一紧,却没有抬起刀,还是把腰牌摆在了伍佑面前。
    “果然是市舶司的啊。我就想问一句,我这船运茶青出去,关市舶司鸟事?”
    揉着肚子的壮汉,终于站起身来,恶狠狠地说道:“你们,摊上大事了!我们,这是代泉州府临时巡检,你们,竟然敢抗检!”
    “呸!”伍佑又一口唾沫,直接喷到这壮汉脸上。
    李勇诚愕然地看着他,这么多年相处,他是第一次发现这家伙的脾气,竟然暴躁如厮。
    “蒲家捞了个提举,还真把自己当知州了!你们知不知道,滥用职权,我就是砍了你们也没人给你们申冤!
    昵娘啊,还敢公然敲诈!
    就你们几个?刚从水匪窝里爬出来的吧?
    老母的!
    先把眼屎洗干净了再来!屁事不懂,就敢拿鸡毛当令箭!”
    几个人被伍佑吼得一怔一怔,滥用职权什么的他们并不太清楚,但的确是刚从佛莲的私兵那调入市舶司的。
    几个人滚下船,恨恨而去。
    李勇诚啧啧而叹:“看不出啊,伍兄,气魄很足!”
    伍佑脸色却是一垮,说道:“若不是李兄弟在这,我也没这个胆量啊!”
    李勇诚嘿嘿一笑。
    这话,爱听!
    伍佑随后又涩声说道:“这几个小杂鱼,是容易打发。可是接下来,咱们可能得有越来越多的麻烦了。”
    “怕啥,大不了打一架呗!”
    “民不与官斗啊!这倒在其次,若是官面的文章,伍某倒多少有办法应付,就怕他们白道黑道一起来,就不好对付了。”
    这确实很烦。
    饶是自称多智的李勇诚,转了无数圈眼珠之后,依然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
    浯州屿那里还藏着二三百号人,但那些人真要用起来,缚手缚脚。光是公然对抗官府一条,都能把这些人全吓跑了。
    有点憋屈,但也只能得憋着再说。
    船只出了泉州湾,往南过围头,再行半个小多小时,便是浯州屿。
    绕过浯州屿之北,来到西边的一座小岛,烈屿。
    这里离对岸的嘉禾屿,不过十海里。
    伍佑虽然买下浯州屿,但这个岛屿太大了,不好防守。因此茶厂与相关的重要设施,如今全都安置在烈屿之上。
    浯州屿,如今是李勇诚专门用来训练私兵的一个大场地。
    每个月,李勇诚都会抽十天至半个月时间,在这里呆着练兵。
    实在是因为,除了练兵,没事可干啊。
    不能总是在家里呆着,否则会被那小姑娘催到怀疑人生。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一上船就晕的人,如今却在船上跳跃如履平地。
    日出之时,开始带着手下晨跑、操练。
    日落之时,又带着手下,在几个岛之间来回游上数趟。
    潮起潮落之中,斩涛博浪,李勇诚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开始有些喜欢这种生活了。
    五年了,也不知自己再回辽东,还能否习惯那里的天寒地冻。
    那里有兄弟,这里却有一个自己这辈子大概放不下的小姑娘了。
    当然,兄弟也有,数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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