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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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宋天下-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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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耀站在院中,抱拳朗声说道:“各位姑姨婶婆,小子陈耀,真心真意愿娶郭家小娘子为妻,至死不渝!今日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希望各位莫要过分为难于我。
    为此,我特备薄礼,以谢各位厚爱!”
    说完手一挥,身后的东真兵便从筐里挖出一捧铜钱,往两侧抛洒而去。
    阳光之下,圆溜溜的铜钱泛出令人眩目的墨绿色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随后,铜板纷纷落地,发出“叮零咣啷”的响声,一群手持擀面杖的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四处滚动的铜钱,蠢蠢欲动。
    一枚铜板滚到一个女人右脚下,她缩起右脚,那铜板竟然又绕着她的左脚转悠。她忍不住弯下身子,想用手把铜钱拔开,抓着铜钱后,看脚边还躺着一个,便顺手也收拾而起。
    腰还未直起,眼睛又盯上了一个。
    边上已经传出叽叽喳喳如小鸡啄米的议论声,转眼间,议论声越来越大,而后便哄然炸开。
    院子里便出现了一坨坨或肥或瘦的臀部,着急着相互拱来拱去。
    “感谢各位厚爱!这边还有!”
    陈耀话音一落,身后又往两侧撒出了两大把铜钱,院子里便充满着老母鸡般的欢叫声。
    郭夫人再也无法保持默然状态,脸上惊怒交加。
    对于陈耀抢亲,她自然不会故意阻挠,却未曾料到会被陈耀用这种方式轻易突破她设下的防线。
    可是,她此时已经被众多财礼包围着,一步都踏不出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耀,在铜钱的护卫之下,往后院而去。
    陈耀独自一人,轻车熟路地来到郭筠的小楼之前。
    守在楼梯之前的,是郭筠的两个丫鬟青荷与绿眉。
    陈耀没去搭理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青荷,而是走向脸色相对平和一些的绿眉。当年在稿城,这俩小丫头虽然都对他恶语以向,但起码绿眉从来没有动手打过自己。
    陈耀从袖中掏出一颗金锞子,遮遮掩掩地递给绿眉,细声说道:“当年承蒙姐姐照顾,我今天是来向你表示感谢的!”
    绿眉还未出声,青荷已经愤怒地叫道:“你们,当年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陈耀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给你的东西,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你自己留着就好了。”
    “啪!”青荷对着陈耀手一拍,金锞子滴溜溜地滚落在地。
    “金子!”青荷吃惊地一声大叫,绿眉则满含着愤怒盯着她。
    “没关系,我这还有。”陈耀又摸出了两颗金锞子,塞在绿眉的手掌心中。
    “你……为什么,我没有?”青荷愤怒地叫着。
    陈耀斜视着青荷,下巴一挑,说道:“地上那颗,想要拿去吧!”
    “她有两颗……”青荷说着便扑过来抢夺。
    陈耀扬起手,一把抽向青荷后脑,跟着又抬起脚踹向她的屁股。
    “啊!”的一声惊叫,青荷被踢倒在地,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陈耀。
    陈耀露出恶狠狠的神色,对青荷说道:“你总共打了我七十二次,我今天还了两次,咱们的帐以后慢慢再算!”
    说完,拍拍衣袖,在两个丫鬟惊魂未定的眼神中,上楼而去。
    权宋天下

第五百六十七章 抢亲(2)
    郭筠房内,没有增添任何装饰,甚至连一点儿红色的东西都看不到。
    房内摆着一张琴、一盘棋、一本书、一套笔墨纸砚。
    白衣素面的郭筠,看着进来的陈耀冷冷说道:“棋琴书画,你随便挑一样,能胜得了我再谈其他。胜不了的话,你立即转身离去,我也不再为难于你。”
    “咣当”一声,陈耀一脚便踢开了古琴。
    “你——”郭筠刚想发怒,却见陈耀来到桌前,提起笔,在纸上刷刷地画了数笔。而后对着郭筠勾勾手指头。
    郭筠轻泯双唇,狠狠地瞪了陈耀一眼,还是走到桌前,探头看去。
    站在她身后的陈耀,看着她脖颈上露出的娇嫩肌肤,深深地吸一口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几欲沉醉。
    “你画得什么呀?”郭筠指着图上歪歪扭扭的图形问道。
    陈耀轻咳一声,说道:“已知一个正方形,边长五尺,中有一扇形,求除扇形外的阴影部分面积。”
    “这……这……说的什么?”
    “在我们南京府,这是小学三年级的题目,你不会,哈哈,正常得很!
    只是,你知道我在小学里是什么身份吗?”
    “上小学五年级了……?”
    “哼,我现在是南京府海东学院的小学教师!”
    “你敢骗我?”
    “我陈耀,从来不屑于骗人,尤其是你!”
    “你……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不要!……来人……你好大胆!我要杀了你!……”
    楼下的青荷,正在把沾上灰尘的金锞子吹得干干净净,而后眼色不善地看着有些得意的绿眉。
    听到“嗵、嗵、嗵”的脚步声传来,两人转身一看,只见陈耀一手夹着郭筠,一手塞在她嘴里,正快步而下。
    郭侃牙齿紧紧咬着陈耀的手掌,但他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两个丫鬟正想上去阻挠,陈耀一声怒哼,冷冷地看了她们俩一眼。这两人心里便涌出一股寒意,只能看着陈耀夹着挣扎不停的郭筠扬长而去。
    前院中,一群妇人依然一边喋喋不休地争论一边用锐利的眼光在院子中四处逡巡。
    陈耀身子刚一出现,几个东真兵齐齐一声喝彩,上前便护在陈耀左右。
    “你……你把妹子怎么了?”还被众多礼品圈着的郭夫人紧张地问道。
    “没事,她正忙着咬我呢!”陈耀哈哈一笑,说道:“失礼之处,明日陈耀再向郭夫人赔罪!”
    一声呼哨,小马哥颠颠跑来。两个东真兵一起发力,将夹着郭筠的陈耀送上马,一起离开院子。
    五十骑蒙古人又大呼小叫地冲过来,挤开了正准备上前阻挠的稿城兵,围住陈耀,一顿狠夸。
    有的夸陈耀的勇猛,更多人在夸小娘子的美丽。甚至有人凑着爪子,想上前感受一下。
    陈耀低下头,对着泪流满面的郭筠说道:“你先松下口,我得揍那些人一下,我可不允许其他人碰到你!”
    郭筠下意识地张开了嘴,陈耀一手依然紧紧夹住她的身子,腾出另一手提起鞭子就往一个探至身前的粗爪上抽去,嘴里恶狠狠地骂道:“再敢动手,酒没了,赏赐也没有!这是我的女人,谁都不能碰!”
    那些蒙古人也不在意,依然嘻嘻哈哈地围在陈耀边上。
    陈耀放下鞭子,把已经见血的手掌塞回郭筠嘴里,两腿一紧,小马哥便驮着他们俩往王府而去。
    整座王府,已经被布置着富丽堂皇,每个角落都充溢着喜气。
    陈耀下马,大声吼道:“今天,酒管够,诸位,尽情狂欢吧!”
    在一片冲天的欢叫声中,陈耀把自己跟郭筠塞进厢房,关上了房门。
    这一个夜晚,整座王府无人入眠。
    院内,是狂欢的蒙古人,有酒喝,还是免费的好酒,蒙古人便能让人感受到极致的快乐。
    厢房门口,蒋郁山的两眼早已不再赤红,而是一脸惊惧地看着满是诧异之色的大岩桓。
    屋内的惨叫声,一整个晚上都未停止过,让人听着,全身数万根寒毛直立。
    天之知道,屋内的人正在忍受着什么样的酷刑。
    可是,这惨叫声,全是陈耀的……
    “别打脸……”
    “我屁股肉厚……你可以尽管下手”
    “要不,你歇会再打?”
    “啊……“
    “真的别打脸啊……要不然,你以后会后悔的!”
    “饿了没,我让人给你弄些吃的,养会体力?”
    “啊……痛!”
    大岩桓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布置新房时,陈耀特地交代他,把房间内所有的硬件全部搬空,留下的只有抡不动的桌椅与枕被。
    第二天,日上三竿,一直守在厢房门口,早已疲惫不堪的蒋郁山与大岩桓终于看到了可怕的陈耀。
    一身轻裘早已破败不堪,脸上挂满血丝,前胸、后背全是黑色与红色的疤痕,走路一瘸一拐。
    那张表面残破的肥脸上却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陈耀对着蒋郁山便是一个大礼,说道:“感谢老蒋,当年要不是你坚持不懈地揍我,我昨晚上可能会熬不过去的……”
    蒋郁山的脸皮不断抽动,指着陈耀却说不出话来。
    大岩桓努力地掩饰着心里的笑意,问道:“郭小娘子呢?你把她……怎么了?”
    “她只是累了,打我打累了,我没碰她!”
    蒋郁山眼神复杂地看着满不在乎的陈耀,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知道,陈耀甘受如此委屈,起码有一小半,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陈耀已经做到这份上,自己再出手阻挠,恐怕连最后的一点情面都保不住了。
    而且,也毫无道理可言。
    陈耀就这样地全身狼狈模样,出了王府,一路上坦然地接受蒙古人与稿城兵的哈哈大笑,到郭家宅院,求见郭夫人。
    三天后,一百骑稿城兵,于晨雾之中离开稿城北上。
    全身沾满露水的蒋郁山,满脸萧瑟地在道上走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边出现了大岩桓,默默地陪他前行。
    “你说,郭将军到了和林,能得到王爷的器重吗?”良久,蒋郁山终于开口了。
    “蒙哥王爷是个重才之人,只是现今无势;贵由不久必将为蒙古国汗王,但我感觉此人很难信任汉将。情况我也已经如实向郭将军说明,至于其他,我也无能为力……”
    “你们南京府,真要立国了吗?”
    “如果贵由王爷能信守承诺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不过权总管的意思与我父亲一样,对此并不强求。”
    “嗐……”
    “蒋兄,不想去和林?”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否忍受得了蒙古人的霸道与欺凌,我怕我这坏脾气,总有一天会坏了郭将军的事。”
    “那……?”
    “我希望,郭侃将军能允许我老死真定,我便已经知足了。”
    “权总管有交代,在真定准备建个石忽酒楼,有你一份股权。”
    “呵呵,他要敢不给,我会冲到南京府,把他揍扁!”
    “权总管另有交代,让我不得劝你去南京府,怕委屈了你……”
    “他是怕被我揍,脸面会不好看!”
    “此事……?”
    “不谈此事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絮叨,蒋郁山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又过了三天,在蒋郁山的目送之中,又有一行数十骑兵大呼小叫着离开稿城北上。
    这中间,有蒙古兵,有东真兵,还有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
    马车之中,始终就没有停止过吵吵闹闹的声音。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我哪都不想去!”
    “你不想看看辽阔的草原?看看壮丽的山林?看看无垠的大海?”
    “我最不想的,是看到你这只肥猪!”
    “不要这样骂我,会让别人误会你是猪婆……”
    “你给我死远点!”
    “娘子……”
    “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财礼都给了……”
    “不够!”
    “我在真定准备开一个石忽酒楼,你占一半股份。”
    “还不够!”
    “那,我在燕京再开一个酒楼,都归你?”
    “你吹牛,就你这破身子,哪来那么多钱?”
    “呵呵,我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
    “有钱,了不起啊?是不是已经有很多女人了?”
    “我陈耀发誓,这辈子只娶你一个!”
    “赵权没来给我道歉,我一辈子都不会嫁给你!”
    “可是,我不敢让他见你。”
    “什么意思?”
    “我怕他把你给抢走了!”
    “你给我滚出去!……别碰我!……你,立刻滚出去!”
    马车一阵晃动,一个肥胖的身子滚了出来,对着侧耳偷听的小马哥脸上就是一巴掌,然后翻身上去。闻着手指头上淡淡香味,脸上露出银银笑容。
    天空好蓝啊!
    权宋天下

第五百六十八章 泌阳城外
    方脸浓眉的刘整在这片并不算太茂密的荆棘丛中,已经趴了整整一天了。
    他用最大的毅力克制着自己想要蠕动的欲望。
    倒不是害怕被五里之外,泌阳县城的守军发现,而是稍微大点的动弹,全身就会被身边的荆棘刺烂。
    在这个火热的七月里,身上一旦有了些密密的小伤口,自己将会被蚊虫、蚂蚁之类的小畜牲围殴而死。
    这个泌阳县城,虽然目前处于蒙古军队的控制之下。但刘整对这个县城,几乎算是了如指掌。
    当年为了躲避南下蒙古人的袭扰,刘整祖父带着他的父亲,从祖居的关中之地南迁到邓州穰城。
    当年,刘整参加的第一支军队,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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