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徐小姐先是一愣,之后才拉住瀚哥儿的手,往他们院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边往前走,徐小姐一边说起了熙丫头先前与她说的那些事情。
“这丫头,果然早已经看得再是分明不过了。”
听完徐小姐的话,瀚哥儿失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随即,他便又满是深意看向了徐小姐,“你在她哪儿待了整整两个时辰,一定不止说了这些。”
徐小姐深吸一口气,“熙儿还跟我说,让我以后,就跟你一般称呼将军和母亲还有岚夫人。”
瀚哥儿心中暗暗夸奖熙丫头一句,“本就应该这样,我先前不也与你说过好几次吗?可你却一直都不听我的。”
徐小姐脸颊微红,“我、我还以为,那只是你偏心我,哪里敢听你的呢。”
推开屋门走进去,瀚哥儿无奈说道:“你啊你。”
“熙儿还跟我说,让我以后不必再去晨昏定省,也不必再在用饭的时候给母——”
徐小姐刚说出这个字,便见瀚哥儿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于是连忙改口。
“不必再给娘亲和岚姨布菜了……”
瀚哥儿外头握住徐小姐的肩膀,“这两个事情我也早跟你说过了。”
徐小姐羞赧一笑,“我那时候想得太多了,唯恐因为这些事情,让娘亲和岚姨不高兴,也不敢听你的。”
第1516章 郑都督遇刺了
“那你现在是不是发现了,你越恭敬,娘亲和岚姨才越不高兴?”瀚哥儿明知故问道。
徐小姐再次在瀚哥儿的凝视下点了点头。
“还有,每次你硬要去布菜,娘亲和岚姨还要将我骂上一顿!”瀚哥儿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说道。
徐小姐抬起双手捧住了瀚哥儿的脸颊,“夫君,我错了,我今后一定不再那样了。”
“这样才对嘛!”
今夜,所有人都一夜安眠。
隔天一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早早便来了将军府。
虽说这次郑都督的事情,面上是不能叫陈桥参与其中的,可其间到底怎么回事,无论是刑部的人还是大理寺的人,都再是清楚不过,自然也不会不回避陈桥了。
“怎么样?”陈桥问道。
李然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说道:“那些人仍旧一口咬定,就是郑都督投递叛国,真不知他们是真蠢还是假蠢。”
陈桥冷哼一声,“无论真蠢还是假蠢,他们如今都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为今之计也只能奢望当真能将郑都督拉下水了。”
“陈将军,昨天夜里约莫子时前后,曾有人妄图潜入大理寺给那两个人证下毒灭口,不过来下毒的人,已经被下官派人拿下了。”大理寺王寺卿对陈桥说道。
陈桥深吸一口气,“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要陷害。”
“陷害?”王寺卿大为困惑看向陈桥。
陈桥轻笑一声,说道:“王寺卿,若你从始至终都不知道,郑都督一事其实是有人在暗中作梗,你抓到那两个人的第一时间,会怎么想?”
听到陈桥的问题,王寺卿认真想了一下,而后突然反应过来。
“若下官全然不知情的话,只怕如今便会认定,那下毒之人就是郑都督派去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王寺卿心中登时窜出一团怒火,“这山阴侯实在恶毒至极!分明就是他无事生非,如今却还有行如此下作之事!”
“若不恶毒、不下作,他又怎么会只因为一桩亲事,便想将郑都督置于死地呢?”陈桥哼笑一声说道。
闻言,李然和王寺卿都不由齐齐叹了口气。
虽然在陈桥看来,这实在是一桩再普通不过的亲事,可在旁人看来,若是能够与将军府攀上亲事,莫说是杀一个人,便是杀人满门,只要最后亲事能成,都很有可能会去做的。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看到两人这副表情,陈桥失笑问了一句。
“将军实在太小看您的身份和地位了。”
两人之中,自然是李然与陈桥更熟悉一些,所以他便开口说了一句。
闻言,陈桥摸了摸下巴,也明白过来了两人方才为何会露出那样古怪的表情。
“好了,你们今日专程来见我,究竟所为何事?”陈桥问道。
“将军,下官派去的人,已经暗中查到了山阴侯夫人草菅人命的证据。”李然对陈桥说道。
李然话音落下之后,王寺卿又继续说说道:“还有山阴侯夫人的一子一女,他们也并非完全无辜。”
陈桥冷静的哼笑一声,其实这个结果,他早已经猜到了。
“既然已经查到了,那就派人去将山阴侯一家都押解回京吧。”陈桥悠哉说道。
“可山阴侯的罪名还未定下,此番是否要将山阴侯也一并押入长安城?”李然又问道。
陈桥想了一想,又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抓起来的人也不必再留情面,给我狠狠审,总会有捱不下去的人招供的。”
“是,下官明白了。”
李然应下一声。
“这次去岐州抓人,刑部和大理寺还是一起行动吧,”陈桥说道:“你们回去清点一下人数,若是不够的话,便直接去黑龙军大营要人,就说是我的吩咐。”
“是!多谢陈将军!”王寺卿激动道。
“还有,如果刑部的人审不出来的话,你们就去找沈勇达,他一向善于此道,应该很久就能问出来。”陈桥又叮嘱一句。
“是。”
“对了,郑都督最近怎么样了?”陈桥又问了一句。
王寺卿回道:“郑都督一切都好,虽然身在囹圄,却始终未曾着急忧心,每日都能吃好睡好。”
说起这个,王寺卿也是十分佩服郑都督,虽说陈桥和李治都知道他是无辜的,可若是换作自己的话……
王寺卿扪心自问,我是否能做到与他一般?
可惜,无论问上多少次,王寺卿最后的答案都是不能,就算心里清楚自己的无辜的,更知道陛下和陈将军也都知道自己的冤情。
可只要一日待在牢中,就怕是一日都不能安寝。
“能吃好睡好就行,毕竟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陈桥失笑一声,而后又补充道:“还有,为防山阴侯最后来一个鱼死网破,派去保护郑都督的人,一定要千万信得过。”
“是,陈将军放心,保护郑都督的人都是属下的心腹。”
王寺卿这句话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前厅外面便紧接着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多时,宁管家便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将军,郑都督方才遇刺了!”
“什么?!”
宁管家话音方落,王寺卿便瞠目结舌猛地站起身来,甚至一时不妨,将手边的茶杯扫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说清楚!”陈桥蹙眉道。
宁管家面色倒是不很着急,躬了躬身子便说道:“方才,郑二公子前去大理寺监牢看完郑都督,刚好遇有几个刺客潜入大理寺,意欲杀害郑都督。”
一听郑昂也在,陈桥瞬间又放下了心来,“郑都督无事吧?”
宁管家点了下头,继续说道:“没事,只是受了些皮肉伤,眼下那些歹人已经被尽数拿下了,大理寺来了人请王寺卿快快回去主持大局。”
听到这话,王寺卿心中叫苦不迭,他才刚跟陈桥说了,郑都督那头一定不会有事,就出了这档子事!
这山阴侯!果真是个再混账不过的混账!
看到王寺卿阴晴不定的脸色,陈桥便已经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不过,陈桥也未再多说什么在,只是让王寺卿快些赶回去了。
“既如此,那习惯便也先回刑部了。”李然说道。
“好,”陈桥也随之站起身来,“记得我方才所说的话。”
“是,下官记住了。”
话音落下后,李然便离开了将军府。
送走李然和王寺卿之后,陈桥抻了个大大的懒腰,他站起身来,一路往后院走去。
依照今日的情形来看,王寺卿派去保护郑都督的人之中,定然是已经是已经又被收买的人了。
否则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又有什么人敢在这个时候潜入大理寺行刺?
“真没看出来,这山阴侯虽然蠢得够可以,可却还是有几分胆色的。”
在后院的凉亭中见到李丽质和伏岚之后,陈桥便将方才得知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可是夫君,我总觉得此事并非山阴侯主使……”
说话间,伏岚皱着眉头看向陈桥。
第1517章 到底在图谋什么
“哦?”听到伏岚的话,陈桥便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伏岚身上,“此话怎讲?”
伏岚蹙眉沉思了半晌,才又继续说道:“山阴侯若原本就有这样的胆子,当初又为何费尽心思将部下这样一个陷阱,直接派人去郑府,将郑都督一家都杀了不就是了?”
闻言,陈桥也不由沉默下来。
“那……”李丽质惊疑不定开口,“难道这件事情之中,又掺和进了其他人?”
伏岚依旧沉默,陈桥却终于缓缓开口,“应该不是外人,最大的可能便是山阴侯夫人的娘家人。”
听到陈桥这句话,伏岚的眼睛倏然一亮。
“没错,山阴侯夫人本姓卢,卢家乃是盘踞江北的一个大家族,盘根错节这么多年,早已经成了一个无法根除的庞然大物。”
伏岚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只是这些年来,卢家虽然早已经在江北根深蒂固,可家中为官者却是寥寥,若他们知晓了山阴侯所做的事情,只怕会想要掺上一脚。”
“可山阴侯原本的打算,是利用将军府解决掉山阴侯夫人,卢家人竟也能忍?”
李丽质十分费解问道。
陈桥哼笑一声,“不过一条养了多年的狗,狗主人又怎么会以为,这条狗其实早已经生出了狼心?”
“桥郎的意思是,卢家人其实并不知道山阴侯的打算?”李丽质惊讶道。
陈桥点了下头,“如果我所料不错的。”
“这样一来便能说得通了,”伏岚也被陈桥一句话点醒,“卢家既知山阴侯打算与咱们将军府结亲,为着家族继续壮大下去,肯定是要助山阴侯一臂之力的。”
“是啊,况且这卢家本就是匪徒立身,对于这些刺杀这样的事情定是再熟悉不过的。”陈桥说道。
“真是混账!”李丽质怒道。
陈桥目光渐冷下去,“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混账,不过……”
说到这里,陈桥又看了眼伏岚。
伏岚长长吐出一口气,“恐怕卢家想要的,不仅是与将军府结亲。”
闻言,陈桥赞赏地看了眼伏岚。
“不仅是与将军府结亲?”李丽质更加费解了,“他们还想如何?”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想而已,至于他们到底还想做些什么,还是要派人去好好探查一番。”
陈桥又道。
伏岚和李丽质一同点了点头。
与两人说完话之后,陈桥便又去了通过那扇小门,去了公主府中。
“将军是觉得,卢家还另有所图?”
待到陈桥将所有事情都告诉齐子枫之后,齐子枫瞬间睁大眼睛问了一句。
陈桥看向齐子枫,说道:“正是,不过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我却还不清楚,眼下我还不能离开长安城,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将军放心!”
齐子枫立刻应了下来。
等到陈桥从公主府回去将军府的时候,已经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而齐子枫,则是陈桥才刚一离开,便已经与晋阳公主说了此事,并且收拾行囊远去江北了。
午时刚过,齐子枫便已经无声无息出了长安城,一路策马往江北而去了。
五天后,齐子枫终于抵达了卢家本家所在的安州城。
刚到安州城外,齐子枫便已经本能察觉到了城中已经发生了什么变故,本就不欲打草惊蛇的齐子枫,乔装打扮一番后,顺利混入了安州城。
入夜时分,齐子枫换上一身夜行衣,直奔卢家老宅而去。
“大哥,这件事情当真是你吩咐下去的?”
卢家老宅的书房中,三个中年男人同处一室,其中两个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坐在书桌后的男人,却一脸气定神闲。
“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听到前头的质问,那气定神闲的男人,也就是卢家现任族长卢择掀起眼皮看了眼问话的人。
那问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一母同胞的二弟卢序,也掌管着卢家不少生意。
“大哥难道不知那陈桥的脾气秉性?何苦要掺和进去?”
卢择不屑一顾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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