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女子消瘦的脸庞,瀚哥儿更是一阵心疼。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现在才来。”
听着瀚哥儿的话,徐小姐忍了再忍,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自己汹涌而出的眼泪,她唯恐自己会哭出声来,只能抬起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你、你还会娶、娶我吗?”
徐小姐小声地、哽咽着问道。
瀚哥儿马上重重点了下头,“我喜欢你,当然要娶你!”
眼见徐小姐哭得更凶了,瀚哥儿心中虽然着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抚面前的女子。
“你、你别哭啊!你不要相信那些谣言,我怎么可能会伤害——”
瀚哥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徐小姐便再忍受不住,直直扑进了他的怀中,死死搂住他的腰身,失声痛哭起来。
鼻尖涌入的清香,怀中身体泛着冷意的女子,终于让瀚哥儿心中的愧疚到达了顶点。
“还好、还好你还愿意娶我……”
徐小姐埋首在瀚哥儿怀中,抽噎着说出了自己最大的恐惧。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
犹豫片刻,瀚哥儿终于也紧紧抱住了怀中的女子,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姗姗来迟,究竟让自己的心爱之人多么伤心。
“我保证,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瀚哥儿在徐小姐耳边轻声说道。
沉稳温柔的声音,让徐小姐惶恐了几日的心,终于逐渐沉静了下来。
她的天地,终于来到了她的身边。
“你放心,阿爷已经派人去查了,一旦查到究竟是谁在散播流言,阿爷一定会狠狠惩治他们。”
半个时辰后,终于哭了个痛快的徐小姐,领着瀚哥儿进了自己的闺房,不过两人并未进去内室,只是坐在外间说话。
“虽然阿爷让我不必插手,可我跟你保证,我也不绝不会放过他们。”
说话的之后,两人始终十指相扣,徐小姐冰凉的手,也逐渐慢慢变得温暖了起来。
“嗯。”徐小姐羞赧万分点了下头。
眼下已经冷静了下来的徐小姐,想起方才扑进瀚哥儿怀中大哭特哭的场景,便又是一阵面红耳赤,她怎么能做出如此有失大家小姐体统的事情?若是叫祖母知道的话,一定会狠狠训斥自己的……
“在想什么?”
瀚哥儿原本还想要继续说谣言的事情,可眼见徐小姐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不断发生变化,觉得她甚是有趣的瀚哥儿,便不由问了一句。
听到瀚哥儿的声音,徐小姐心下一阵慌乱,可眼见对方眼中已经满是笑意,才终于自暴自弃一般说道。
“祖母教导我,在人前定要端庄得体,可我方才……”
说到这里,徐小姐又不免深深叹了口气,实在太有失体统了!
闻言,瀚哥儿不由挑了下眉,笑着说道:“没关系,将军府一向不在乎那些东西,否则熙丫头也不会成天那样咋咋呼呼。”
徐小姐心头一动,她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陈、陈大少爷呢?你会不喜欢不端庄的女子吗?”
听到这个问题,瀚哥儿轻笑一声,说道:“如今你我已有婚约,你往后就不要叫我陈大少爷了,这个称呼实在太过见外了。”
嘱咐了这样一句,看到徐小姐再次面红耳赤之后,瀚哥儿才又继续说道:“我喜欢的人是你,无论是是否端庄,我都喜欢你。”
更何况,他当年早已经见过徐小姐最是狼狈的时候。
听到这话,徐小姐不由眼睛一亮,心头浮起丝丝甜蜜。
又说了半个时辰的话,瀚哥儿便准备返回将军府了,徐小姐将他送到了自己院子门外,寒风中,瀚哥儿握住徐小姐的手,再次说道:“别听信外面那些谣言,无论他们说了什么,我都是真心实意要娶你的。”
“嗯,我知道。”
徐小姐娇羞点点头。
第1502章 儿子自己去
看到如此模样的心仪之人,瀚哥儿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再次将徐小姐揽入怀中,轻轻吻了下怀中人的小巧的耳垂。
“快回去吧,我走了。”
心满意足的瀚哥儿松开徐小姐,看着对方一片通红的脸颊,笑眯眯说道。
“好、好……”
徐小姐摸摸自己在寒风中仍旧滚烫的耳垂,在瀚哥儿的声音彻底消失之后,终于忍不住溢出轻轻的笑声。
又过了两天,在黑龙军众人夜以继日的探查之下,那个放出谣言的人,终于浮出了水面。
“确定了?”
将军府前厅之中,陈桥皱眉看向站自己面前的杨旭景和那色。
两人一道点点头,杨旭景说道:“他的管家已经全都交代了,他们这么做,就是因为他的女儿对大少爷动了心,在听到大少爷与徐小姐定下婚约后,便一病不起,他也是因为爱女心切,才想出这么一个阴损的主意。”
“他的女儿重要,旁人的女儿便不值一提了吗?”陈桥冷笑一声。
“将军,那咱们现在……”那色犹疑着说道。
沉吟片刻,陈桥才道:“派一队黑龙军将士过去,先把他那个侯府给我围起来!”
“是!”
两人齐声应下。
“先围上让他们醒醒神,我过几天在亲自过去,”陈桥说道:“在我去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渠原侯府。”
“是!”
两人再次应下。
待两人离开后,陈桥便又让宁管家将瀚哥儿叫来了前厅。
“阿爷,您找我?”
不多时,瀚哥儿便走进了前厅。
示意让瀚哥儿坐下后,陈桥方才开口:“刚刚杨旭景和那色过来,说已经查到那些谣言是出自何人之手了。”
闻言,瀚哥儿瞳孔骤然一震,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也不由自主紧握成拳。
“是谁?”
陈桥看一眼瀚哥儿,依照他先前的打算,这件事情他独自去了解便是,可方才,他却又忽然反应过来,瀚哥儿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这些事情也是时候让他自己去解决了。
“渠原侯。”陈桥说道。
瀚哥儿沉默下来,他仔细的想了又想,却还是没能想起来这个渠原侯到底是何方神圣。
“杨旭景说,渠原侯的女儿已经对你芳心暗许很久,先前骤然听到你与徐小姐的婚讯,便一病不起,渠原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出气,便做下了这样的事情。”陈桥又道。
瀚哥儿紧紧皱起眉头,他连渠原侯都不认识,更何况是渠原侯之女?
“他的女儿受了委屈,便要那般诋毁沁珍吗?”瀚哥儿怒道。
陈桥嘴角微掀,继续说道:“我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不想插手的话,我便去料理了他们,若你想去给徐小姐出一口气的话,这件事便交给你来处理。”
闻言,瀚哥儿满眼震惊看向陈桥。
“阿爷先前不是说,这件事情不必我来插手吗?”
看到瀚哥儿这副模样,陈桥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刚刚忽然想通了,你如今都到能可以成婚的年纪了,已经不必再事事都让阿爷来出头了。”
瀚哥儿露出一个羞赧的表情。
“怎么样?你去还是我来?”陈桥又问道。
深吸一口气后,瀚哥儿再次看向陈桥,满眼郑重说道:“阿爷,儿子想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情。”
陈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这就派人去给杨旭景他们传话,让他们听你吩咐。”
“多谢阿爷。”
三天后,瀚哥儿出现在了已经被包围许久的渠原侯府。
就在这短短三天的时间内,长安城中又流传出来了新的传言。
基本上都是说渠原侯府因为嫉妒镇国公府能与将军府结亲,这才十分下作的暗中制造、散播关于徐小姐的谣言,甚至不惜将瀚哥儿也拖下水去。
直至被陈桥发现,这才派兵围了渠原侯府。
“大少爷。”
远远看到瀚哥儿朝着自己走来,杨旭景忙迎了上去。
瀚哥儿点了下头,“辛苦杨大哥了。”
杨旭景笑眯眯说道:“大少爷这是哪儿的话,属下哪儿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闻言,瀚哥儿又冲着杨旭景笑了下,才转头目光森森看向了渠原侯府紧闭的大门。
“大少爷,渠原侯不止一次想要求见将军,都被属下回绝了。”杨旭景说道。
瀚哥儿点了下头,如今的他不知容貌已经与陈桥又五六分相似,就连身上所散发的气势,都已经和陈桥非常相似。
“我一个人进去就好,杨大哥和其他将士先等在外面吧。”瀚哥儿看向杨旭景说道。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话音落下之后,杨旭景便目送瀚哥儿进了渠原侯府。
“哭哭哭!就知道哭!”
渠原侯府内,正大声训斥自己的发妻,被围困在府中整整三天,渠原侯已经从起初的淡定从容,变得越发暴躁易怒起来。
他虽然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想要求见陈桥,却都无一例外被黑龙军的人拒绝。
“侯爷,咱们可怎么办啊!”渠原侯夫人凄风苦雨地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渠原侯怒喝一声,眼见渠原侯夫人还是不停哭泣,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了眼睛。
“侯爷!”
可惜,就在他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侯府下人忽然心急火燎冲了进来。
“陈、陈——”
“陈将军来了?!”渠原侯胆战心惊问道。
下人飞快摇了摇头,气喘吁吁说道:“不是陈将军!是、是陈大少爷!”
一听来人居然不是煞神陈桥,而是瀚哥儿,自以为一个毛头小子绝不是自己对手的渠原侯,终于狠狠松了口气。
“还不快把人请进来?”渠原侯眼睛一瞪,喝道。
不过,他这便话音才刚刚落下,瀚哥儿便已经优哉游哉走进了前厅。
看着面前的少年,渠原侯心中瞬间便翻滚过了不知多少小心思,不过在触及到瀚哥儿冰冷的双眸之后,渠原侯心中还是狠狠打了个颤。
这小子怎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势了?
渠原侯暗自心惊。
“侯爷不介意我不请自来吧?”瀚哥儿隐去眼中的冷意,笑眯眯问了一句。
渠原侯心中发苦,你家黑龙军都把我这侯府围了,还说什么不请自来这种虚话?
眼见渠原侯没有开口,瀚哥儿暗自冷笑一声,施施然在前厅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听说,前些日子那些谣言,全是出自侯爷之手?”
瀚哥儿既然来了,便没有打算跟他虚与委蛇,刚一坐下便开门见山问出口来。
此话一处,原本哭哭啼啼的渠原侯夫人,猛地止住了哭声,而后惊恐万分抬头看向了瀚哥儿。
看到渠原侯夫人惊恐万分的表情,瀚哥儿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第1503章 好一片慈父心肠
“贤侄这是哪儿的话,老夫实是不知啊!”渠原侯强装镇定,捋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贤侄?”瀚哥儿挑眉看向渠原侯,“凭你也配叫我贤侄?”
渠原侯呼吸一窒,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瀚哥儿居然连客套都不愿意,直接便要与他翻脸了。
“老夫竟不知道,将军府的人便如此仗势欺人?!”渠原侯怒道。
看着渠原侯这色厉内荏的模样,瀚哥儿不由失望地摇摇头,“我将军府仗势欺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侯爷还如此惊讶?”
“你!”
渠原侯被瀚哥儿狠狠噎了一下。
比起这些年来已经修生养息、深入简出的陈桥,正值意气风发年纪的瀚哥儿,显然要更加锋芒毕露一些。
“竖子无礼!”
渠原侯脸色铁青喝道。
瀚哥儿翘起二郎腿,嘴角挂起不屑的嘲讽笑意。
“侯爷既然敢做,便要敢当,如今这副嘴脸实在叫人厌恶。”
原以为是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谁知竟是个不输给陈桥的狠角色。
“侯府管家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侯爷不如也老实交待了吧。”瀚哥儿撑着下巴,笑吟吟看向渠原侯,不过嘴边的笑意却原味的到达眼底。
“陈明瀚!你不要以为你是将军府的少爷,便能在我渠原侯府作威作福!我警告你,我——”
“侯爷怎么还是冥顽不灵?我今日来不过是为了给你一条生路,你可知,诋毁诽谤皇亲国戚,是什么样的罪名?”
瀚哥儿甚是平和地问了一句。
听到他这句话,渠原侯才终于想起来,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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