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沈勇达也毫不掩饰对小孩的欣赏,赞同地点了点头。
很快,五百名黑龙军将士便集合起来,陈桥将小孩放到黑虎背上,只见小孩双眼被害怕和惊喜填满,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往日也没觉得有什么,如今见到这样一个小孩,陈桥自然免不了去想,若是将来自己和李丽质有了孩子,是否也想这个小孩一样机灵懂事。
趁着陈桥方才入宫,被吴野擦洗干净的小孩老老实实坐在黑虎背上等着陈桥。
没过多长时间,陈桥便也骑到黑虎背上率领五百名黑龙军将士出发了,未免太过引人注意,此番陈桥带人出京,并未穿独属于黑龙军的黑甲。
不到一天的时间,陈桥抵达了商州城。
“小孩,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我不叫小孩,我叫齐子枫。”
“好,齐子枫,我现在要送你回家,告诉我你家在什么地方。”
“我家在城东,我认得路,你跟我走就好了。”
听到这话,陈桥愈发觉得这个小孩实在有意思的很。
“我家就在那儿。”
眼看快到家了,却刚靠近没多少,陈桥便看到小孩所指的那座宅子外围满了官兵。
“你且留在这里,我去瞧瞧。”
将小孩交给施林通照看之后,陈桥便跃上房顶,往小孩家而去了。
“陈将军好厉害!”
小孩看着陈桥飞快离去,不由高呼一声。
与陈桥一同前来的是一向少言寡语的王义,即便依旧沉默如往常,听到小孩这样说还是不免露出一个笑容。
到了小孩家宅子的房顶上,陈桥由上而下而去,只见院子里一男一女被绑在柱子上,一穿着官服的男人面色不善地盯着二人。
第144章 说我是假的先揍一顿
陈桥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些几人,便听到那看上去气极败坏的官员正在问话。
“听说你家小儿子进京城去搬救兵了?”
商州刺史怒气冲冲地喝问道:“你们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否则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可小孩离家早已半月有余,这夫妻二人起初只以为小孩贪玩,谁知小孩白天出门后直至晚上宵禁还没有归来,夫妻俩这才慌了神。
长子长女尽被山贼掳去,赎回孩子的银钱还未准备好,小儿子又没了踪影,夫妻俩惊急交加之下,便双双病倒了。
谁知今日一早,刺史便带兵围了他们的府宅,口口声声说他们的小儿子是入京去搬救兵了。
“大人明察,小民只是一区区平头百姓,哪里请得到什么救兵!”
小孩阿爷喊冤道,之前因着去报官被打了板子的伤还未好,谁知今日又有着飞来横祸。中年男人只求眼前的商州刺史可以相信他的话,不再为难他与他的妻子。
可惜,中年男人的想法注定会落空。
那商州刺史果然不信他的话,当即便抬起鞭子便要甩在小孩父亲的身上。
谁知鞭子高高甩起后,就被人从扯住了。
“什么人!”
扯住此事鞭子的人自然就是陈桥。他一手攥住鞭尾,不等刺史反应,便将那鞭子连带刺史一同甩出了宅子外。
站在院子里的衙役一时有些惊慌,纷纷喝问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对我们刺史大人动手!”
“你问我是何人?”陈桥不屑冷笑一声,一脚便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衙役踹了出去。
巨大的力量登时便让那衙役呕出一大口血来,昏迷不醒了。
“陈、陈将军……你是黑龙军主帅陈将军?!”
这天下能有如此身手的人,除了陈桥他们在想不出第二人。
谁知陈桥还没应声,那刚刚才被陈桥甩出去的刺史却大喝一声:“不过是一介莽夫而已!怎么可能是陈桥!你们还真以为那臭小子能将陈桥搬来当救兵?”
他们说话间,陈桥已经为小孩父母松了绑,并将两人安置在了房内。
“齐子枫眼下正在院外,待解决了那昏官,我便让你们一家团聚。”
夫妻俩虽不知陈桥究竟是何人,可听到这话还是喜不胜收,赶忙点点头。
“小子!你究竟是何人!”
“你这瞎了眼的东西,你手底下的人都认出老子是谁,你却还要问。”
陈桥不屑地嗤笑一声,似是愤怒又似是嘲讽。
“放肆!竟胆敢假冒黑龙军主帅!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没等官兵们围上来,陈桥便冲到那刚刚才爬起来的刺史面前,笑容一展,然后钳住人的脖颈,把人提了起来。
“说本将的是假的,本将倒看你像假的。”
商州刺史无力地拍打着陈桥掐着自己的手,脸色早已经因为缺氧涨成了酱紫色,两条腿在半空中来回扑腾,想要挣脱陈桥的桎梏。
眼睁睁看着陈桥将身体肥硕的商州刺史轻松提起,准备围上来的官兵又纷纷后退开来,他们面面相觑,心中都在思量此人是否当真是陈桥。
“怎么?都怕了?”陈桥冷笑一声,提着商州刺史便一路往外面走去。
陈桥往前走一步,官兵们就往后退一步,直至陈桥走出这座宅子。
随手将商州刺史扔在地上,陈桥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道:“身为一方父母官,不仅不为民做主,还与城外山匪沆瀣一气为祸百姓,你且说说,我该如何处置你才能平息民愤?”
看到陈桥出来,远处的黑虎急急奔了过来,颠得还坐在它背上的小孩差点儿就要摔下来。
这下子,可算是没有人怀疑陈桥的身份了。
整个大唐谁人不知,黑龙军主帅身边养了一只黑色大虫?方才还在自欺欺人的商州刺史此刻爬在地上,只恨自己当初怎么没能看住那小崽子!
“说说吧,我该如何处置你?”
眼见商州刺史不说话,陈桥便又问了一次。
“将军!下官冤枉啊!”商州刺史飞快地转着眼珠,当下便想出了一套说辞。
“哦?你有何冤?说来与我听听。”陈桥摸了摸黑虎的脑袋,笑着问了一句。
“这齐家才是与山匪一伙的啊!齐家人乃是城外山匪安插在商州城的一个内应!齐家主事之人齐山时常来往于城中城外。”许是连他自己都信了自己所说之言,知州商州刺史越说越顺畅起来:“前些日子,这齐山更是将自己一双儿女送上山匪所盘踞的城外上泉山,还以此威胁下官,若下官不依言给他们银钱粮食,便要入京告下官一状!还请将军明察啊!”
“你胡说!”
“我兄长阿姊分明是被那些山匪抓走的!我阿爷报官你非但不管,还将我阿爷打伤!如今又来胡说八道!”
听到小孩气愤的喊声,陈桥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背,不过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眼见陈桥不说话,商州刺史以为陈桥是信了自己所言,顿时底气更足,便继续说道:“陈将军!这齐山与山匪相勾结,经商多年家中不知积累了多少银钱,难道陈将军便任凭这些银钱都落入山匪手中吗!”
陈桥似笑非笑地看向商州刺史,原来是想那银钱收买自己吗?
“将军!还请将军做主啊!”
方才久听到儿子声音的齐家夫妻二人冲了出来,齐夫人连哭带笑地一把抱住久未归家的儿子,齐山则跪在一旁,气愤地说道:“陈将军!他刘昌莫素来贪得无厌,每年光是各种明目的赋税就不知要盘剥多少,若是那户人家没有交给税银,他便让那山匪将人绑去山上以此要挟,不知有多少户人家因此家破人亡!”
“你莫在这里信口雌黄!”商州刺史目光凶狠地瞪着齐山。
齐山先前怕他,可眼下陈桥再次,齐山哪里还会害怕,当即便只是背大声说道:“我是不是信口雌黄,陈将军在城中一问便知!你又何必再次胡搅蛮缠!”
“你!你!”商州刺史虽火冒三丈却无言以对。
“这齐家有多少银钱,你又如何得知?我怎么听说,他家连赎回一双子女的银钱都凑不齐?”仿佛没有听到两人的争辩,陈桥又问了一句。
“大人!莫要被这恶徒蒙蔽啊!”那商州刺史闻言,立刻跪着爬到陈桥脚边。
“其实想知道实情很简单,”陈桥说着,冲远处的王义招了招手,待王义走过来之后便说道:“你即刻带人去上泉山剿匪,记得留个活口好问话。”
至此,那商州刺史才看到站在远处待命的黑龙军,顿时眼前发黑,眼皮一翻就昏死过去。
眼见此人如此不中用,陈桥朝着留在此处的两个黑龙军将士招招手,“去,将他拖回府衙然后弄醒,待王义剿匪回来,再细细审问。”
“是!”
两个黑龙军将士应了一声,便一人扯着那商州刺史的一条胳膊,将人拖走了。
“你叫齐山?”
待人走后,陈桥转身看向那还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将人扶了起来。
“是。”
“你现下便去城中,叫所有受过这那混账盘剥的百姓去府衙前,便是死也要让他死个明白。”
听到陈桥这话,齐山激动地大声应了一句,便转身跑走了。
第145章 审贪官斩恶徒
府衙大堂外,早已经围满了百姓,众人看到那狼狈不堪被黑龙军将士拖来的商州刺史时,每个人的双眼都被怒火填满。
“陈将军,”齐山从人群总挤出来,阔步走到陈桥身边,“百姓们都在这里了。”
陈桥环视一眼周围充满希冀的百姓,心中更是觉得应当将这商州刺史千刀万剐,如此方能一泄民愤。
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昏死的知州终于醒来。
“醒醒吧,该说点儿正事儿了。”
四方明亮的大堂之上,悠悠转醒的商州刺史看了眼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不远处的陈桥,耳边是百姓们不绝于耳的喊骂声。这商州刺史已围观数十载,自为官以来便不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只是眼下坐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陈桥,是那个令多少在当世称得上称霸一方的枭雄都感到胆寒的黑龙军主帅。
商州刺史知道自己此番怕是难在活命,可若要让他就这样死了,他却不甘心。
“将军!下官乃朝廷命官!你如此滥用私刑就不怕陛下责罚吗?”商州刺史咬牙切齿问道。
“凭你也配自称朝廷命官?”
这下倒是用不着陈桥与他多费口舌之争,一旁站着的早已经对商州刺史痛恨至极的齐山上前一步,高喝一声。
“你这刁民!这大堂之上何时有你说话的地方!”
虽说已经被押在地上,面对齐山时,商州刺史仍旧一副恶人嘴脸。
陈桥朝着站在商州刺史身后的两个黑龙军将士使了个眼色,两名黑龙军将士登时会意,从一旁的衙役手中夺下杀威棍,不等商州刺史再说什么,便一人打下一棍。不过为了继续方便问话,两名黑龙军将士也未尽全力,算是给这商州刺史一个警告。
商州刺史痛呼一声,以为是府衙中的衙役动的手。刚想转头呵斥,却见两个凶神恶煞的黑龙军将士正目光凶狠地盯着自己。
“混账!将军在此岂容你等放肆!”
商州刺史眼见如此,也只能将骂人的话重新咽下,只敢在心中腹诽一番。
不远处,百姓们正一个个排着队准备控诉商州刺史这些年的所做作为。身为一方父母官,不仅欺上瞒下制造冤假错案,更是勾结土匪戕害百姓,这一桩桩一件件说下来实在叫人愤慨。
半个时辰之后,前去上泉山剿匪的王义回来了,他手中拖着的正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土匪头子。
“大人,属下已经问过话了,此人说正是刘昌莫给他银钱让他掳走齐家一双儿女,并以此勒索钱财。”
王义面无表情地将那土匪头子扔到一边,上前对陈桥回禀。
“将军!下官冤枉!”
商州刺史恨恨地看向那还在昏迷之中的山匪头子,还说什么武功盖世又兵强马壮,定不会有被剿灭的一天!怎么如今却轻而易举便成了别人的板上鱼肉?
“下官从不曾见过此人!更遑论与他勾结!”商州刺史心中愤恨,却也不愿就此伏法,登时便又大叫起来,“下官自到任以来,无一日不是勤勤勉勉!下官对陛下尽忠,对百姓尽责!苍天可鉴!”
“哦?”陈桥挑眉嘲讽一笑,随手指向乌央乌央排着队等着痛陈商州刺史恶性的百姓,“瞧这场面,可不像是你对百姓尽责啊。”
“定是他!”商州刺史涕泗横流地指向齐山,大喊道:“定是他与这土匪勾结,想要里应外合劫掠商州城!却没想到事情败漏!于是他们便想出此等恶毒计策!将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将军定要为下官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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