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姓杨的那些混账!”
李世民也是没有想到,这些杨家人竟就如此杀不尽。
陈桥笑着点点头,“是啊,不仅杀不尽,好像人还越来越多了,不过我已经摸到一些门道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应该能有个不小的收获。”
听到陈桥这么说,李世民便也放下心来,没有再追问更多。
“前些日子刚回来长安城的时候,我就听怀王说起高阳公主的事情,今日这是又怎么了?怎么好端端让高阳跪在日头
李世民重重叹了一声,拍着桌子说道:“身为女子,竟做出那样的事情,朕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
第791章 该护着自己的孩子
闻言,陈桥不由挑挑眉毛,说道:“高阳公主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吗?怎么就能让陛下颜面尽失呢?”
“朕不信你不知道。”李世民斜睨陈桥一眼,“就算承乾不说,难道青雀还会瞒着你不成?”
陈桥失笑一声亚摇头,说道:“这次陛下确实冤枉魏王了,这事儿我还真是听怀王说起的。”
“承乾?”李世民也是没有想到,不免轻叹一声,“那你说说,他是怎么同你说的?”
陈桥笑得饶有深意的呷了一口茶,这才又对李世民说道:“他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说高阳公主同一个和尚来往得密切了些,只是不知是哪个多嘴之人在陛将高阳公主身边所有的侍女太监全部处死了。”
“只是走得近了些?”李世民不满的哼哼两声,“都快要私定终身了,还能叫只是来往得密切了些吗?”
“那陛下可曾亲眼见到公主与那辩机和尚行苟且之事了?”陈桥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端着茶杯向后靠在了扶手之上,如此问了一句。
听到陈桥这句话,李世民不由愣了一下,随即才颇有些犹豫的说道:“这倒是没有瞧见过。”
一听李世民说出这话,陈桥便知道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了,身后跪坐着的宫女一下一下轻咬蒲扇,将旁边铜盆中冰块的凉气带到陈桥身边,让陈桥觉得一阵阵舒适。
“既然没有亲眼见到,你又如何能说公主与辩机和尚举止不轨了?”陈桥仰着下巴问了一句。
李世民显然没想到陈桥竟然会帮着高阳说话,一时也不免有些疑惑,“此时乃是房遗爱亲口告诉朕的,难不成那房遗爱还会骗朕不成?”
不得不说,房家的这两兄弟,无论是老大房遗直还是老二房遗爱,都惯会在旁人面前装乖卖巧,这才使得这么多年来,长安城中无论什么人提起他们兄弟两个皆是满口夸赞。
“你方才也见着了,好端端一个驸马爷竟就如此不明不白死了,朕可不认为此事和高阳没有半点关系。”说着,李世民又想起眼下正摆在殿外的房遗爱的尸体。
陈桥点点头,却忽然抬头看向李世民,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就不说长乐了,我就问陛下一句,若今日高阳之事发生在豫章公主身上,陛下是会相信豫章公主多一些,还是相信驸马爷多一些?”
不得不说,陈桥这个问题确实是让李世民有些难以回答了,当年豫章生母去的早,豫章从小便被养在了长孙皇后膝下,也正因如此,李世民对这个非长孙皇后所出的女儿也一场疼爱。
“豫章又怎会做出如此不守妇道的事情?!”李世民色厉内荏地说了一句。
陈桥笑着摇摇头,又道:“你瞧,若换做是豫章公主,你就能毫无理由的相信,那为什么换做是高阳公主,你就不相信了呢?”
李世民抿紧嘴唇,过了许久才终于说道:“高阳一向便骄纵任性,先前更是因为袭爵一事处处与梁国公过不去,还时时用公主的身份压人,甚至不知一次闹到了朕的面前。”说着,李世民不由抬手捏了捏眉心,说道:“朕这个女儿,实在是不省心的厉害啊。”
“那陛下可有问过高阳公主吗?”陈桥忽然问道。
“问高阳?”李世民不解地看向陈桥,“问高阳什么?”
眼见李世民这副模样,陈桥不由说起了前两天自己府上发生的事情,“陛下一向知道,我从来都是疼爱女儿更胜过儿子。”
闻言,李世民不由自主点了点头,毕竟如今的长安城中,就没有人不知道陈桥不宠女儿的。
陈桥苦笑一声,“可是就因为我更宠爱两个女儿的事情,却让长乐不高兴,甚至先前伏岚怀有身孕的时候,都不想要生儿子。”
“这又是为何?”李世民问道。
“因为我偏心女儿太过,以至于儿子们在家中总是处于被欺负的位置,只要我不在家,竟连长乐和伏岚都管不住那两个丫头,在外欺压旁人,在家骂夫子、打兄弟,还不将长乐和伏岚放在眼里。”陈桥一边说着,一边不由长叹一声。
“那确实是有些过火了。”李世民闻言,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陈桥点点头,又道:“也正是因为我更加疼爱两个女儿,以致在瀚哥儿和谦哥儿先前向我告状诉苦的时候,我从来都认为他们两个是在撒谎,甚至还因为责骂训斥他们两个人,”陈桥说着便向李世民看去,“长此以往,瀚哥儿和谦哥儿便也愈发不爱与我说话了。”
说着,陈桥又看向了李世民,“陛下你瞧,原本错的是两个丫头,可就因为我的偏心和先入为主,竟然就以为错的是瀚哥儿和谦哥儿。”
听完陈桥所言,李世民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轻叹着气摇摇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听听高阳时怎么说的对吗?”
陈桥笑着点点头,“哪有做阿爷的,在自己天孩子与旁人起了争执的时候,只听旁人告状,不听自家孩子辩解的?”
其实这些天以来,也有不少人来与李世民说过差不多的话,可先前李世民总以为那些人是因为收了高阳的什么好处才来说项,便无论来劝他的人是谁,都一概不相信那些人所说的话。直到今天连陈桥也说出了这样的话,李世民才终于恍然,原来不是旁人别有用心,而是自己竟糊涂至此。
“来人,传高阳公主进来回话。”
这么想着,李世民便抬高声音,让大太监去叫高阳进来了。
“陛下口谕,宣高阳公主入殿!”
眼下外头的太阳愈发的毒了,随着陈桥在太极殿中待得时间越长,原本就甚是心虚的房遗直,也愈发不安了起来。他不知陈桥会和李世民说些什么,更不知道李世民会不会相信陈桥所言,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陈桥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高阳!快去啊,父皇宣你进去呢!”
眼见高阳还傻站在原地,李承乾连忙轻轻推了一把高阳。
被推得回过神来的高阳有些慌乱地看向李承乾,一时竟不知到底该不该随大太监一道进去面见李世民。
“怕什么?陈桥还在里头呢。”看出来了高阳的忐忑,李泰上前扶着高阳的肩膀劝了一句。
高阳又看向李泰,当她看到李泰眼神中的安定与柔和之后,忐忑不安的心也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多谢公公,我这便进去。”
第792章 当真是该死
深吸一口气,高阳端起公主该有的仪态,跟在大太监身后一道进了太极殿中。
“公公!”
不死心的房遗直再一次忍不住开口道:“烦请公公通禀一声,臣也想要面见陛下。”
大太监回过头去,上上下下打量了房遗直一番,轻轻点了下头便回身朝着殿内走去了。
“来人,”待到高阳和大太监的身影都消失在众人面前之后,李承乾便抬手招来了两个侍卫,又指了指正被放在地上的房遗爱的尸首,“赶紧把这尸体抬去别的地方,这一直摆在父皇寝殿外头像话吗?”
“怀王殿下!”房遗直再也无法忍气吞声,无视自己也罢了,毕竟眼下这个地方出去自己之外,都是正经八百的皇亲国戚。可他还指望着用房遗爱的尸体再做些文章,让李世民彻底厌弃了高阳,又如何能让侍卫将房遗爱的尸体抬走?
“何事?”李承乾转过身来,他的身形看上去虽然有些疲乏,不过抬眼看向房遗直的时候,眼中所露出的凶光还是让房遗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舍弟死的不明不白,怀王殿下便打算就这样揭过了吗?”
虽说心中惧怕,可房遗直却不打算就此退缩。
看着昂首挺胸的房遗直,李承乾不由发出了一阵笑声,不过这笑声之中有讥诮、有嘲讽却唯独没有愉悦,“那梁国公打算如何呢?”敛去笑意之后,那从笑声中存留下来的讥诮和嘲讽落在了李承乾的脸上和眼中。
“舍弟之死定与高阳公主脱不了干系!我定要面见陛下,向陛下明陈各种实情!”
房遗直恨恨说道。
李承乾则又摆出一副“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的表情看着房遗直,说道:“你说房遗爱之死与高阳脱不开干系,怎么?你是在质疑守在公主府外的羽林军没有尽职尽责,还是亲眼见到公主是如何谋害你弟弟了?”
闻言,房遗直一时间不由哑然,他当然不能只说他质疑羽林军的能力,更不能空口白话便说自己亲眼目睹的高阳杀害房遗爱的场面。看着李承乾又换上了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房遗直自知不是李承乾的对手,最后也只好再次忍气吞声下去。
“还不快抬下去?”
眼见着房遗直不再开口,李承乾便再次出声再侍卫们将房遗爱的尸体抬了下去。
此时的大殿之中,陈桥先是看看坐着的李世民,后又看看正跪在李世民面前的高阳,不由幽幽叹了口气,随即便起身走大高阳身边,一边说着,“方才在外头就不知道跪了多久了,怎么进来又跪下了?”一边就将高阳又拉了起来。
高阳原本是不想起来的,奈何陈桥的力气太大,她实在挣不过,便也只能站起了身来。
不过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桥竟然不仅拉着她站了起来,竟还按着她在一旁坐了下来。
高阳被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不由小心翼翼看了眼主位上的李世民,却刚好碰到了正用复杂眼神看着他们两个的李世民。
“本就是父女,做什么一见面就要跪地磕头?”直到确定高阳不会再起身之后,陈桥才松开按着高阳的手,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好了,”陈桥抿口茶润了润嗓子,随即又道:“高阳公主,你也说说吧,你先前为何要与房遗直争爵位?又如何屡屡借着公主的身份,对丈夫不恭、对兄长不敬?”
听到陈桥的问题,李世民心中暗暗点了点头,高阳却是一时有些不明白陈桥为何要问这些,难不成今日入宫不是为了房遗爱之死的事情吗?
只是疑惑归疑惑,高阳却还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这些年来,自己因何一直与房遗直发生争执。
“夫君性子怯懦却又耳根子极软,”高阳神情甚是落寞地说道:“往往一件事刚刚发生的事情,无论起因是什么,只要是儿臣与梁国公起了争执,那在夫君看来,便定是身为公主的儿臣在仗势欺人。”
听到这句话,李世民已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先前儿臣与梁国公争爵位,也并未是当真想要那爵位,不过是想要以此来让夫君知道谁与他才是一家人,”说道这里,高阳苦涩地笑出声来,“谁知得知此事之后,夫君便不分青工皂白,直斥儿臣对梁国公不恭敬,身子还因为打了儿臣身边两个侍女,想要以此来让儿臣服软认错。”
听着高阳说出来的话,李世民心中一时间也颇为不是滋味,他原先竟不知,被他认为是骄纵无度的女儿,出嫁之后的日子竟过得这样孤立无援。
“父皇不知道吧?夫君原本就不喜欢儿臣。”
先前高阳还在外头的时候,李泰便告诉过她,一旦李世民召见了她,那便要将她这些年来是怎么样过活的度告诉李世民。
“当年儿臣与夫君成婚后三个月,夫君不仅没有与儿臣同房,甚至那三个月之中,一步都未踏入过公主府,”高阳颇有些失神地说道:“后来老太尉得知此事之后,不仅将儿臣也接去了太尉府,还将夫君狠狠责骂了一番。”
听到这儿,陈桥不免想到自己的那两个闺女,不由脱口而出,“若是有人敢这样对我闺女,我定然让他后悔生在这世上!”
本就心中有愧的李世民,在听到陈桥的话之后,更是多添了几分尴尬。
“可惜啊,”高阳苦笑着摇摇头,继续说道:“夫君早已厌恶了我,在老太尉将我接去太尉府之后,夫君便又在那些勾栏瓦舍之中住了整整一个月没有回府。”
“该死,这房遗爱真是该死!”陈桥气愤不已地说道:“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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