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此事、此事当真与我无关啊!”徐浩杰看着杀气凌然的陈桥,只恨不得自己能亲手去杀了那孙岐!果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也不想想,陈桥既然敢将李丽质放到吴王府,又怎会毫无防备?
陈桥看也不看徐浩杰,径直阔步走到孙岐面前,“好,竟还敢再动第二次手。”
说着,陈桥将孙岐一把提起,又狠狠砸到了远处的宫墙之上,沉闷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心中一凛。
“既然你这么想去和赵仁义作伴,那我便成全了你。”
言罢,陈桥便将好像死狗一般的孙岐扔到了旁边,“去,把他也送去我府中的地牢。”
“是。”应了一声,沈勇达便上前提起孙岐,翻身上马,飞快的朝着将军府的方向奔驰而去。
“接下来,便只剩下你了。”陈桥走到几乎跪都跪不住的徐浩杰面前,蹲了下来。
“饶、饶命……”徐浩杰满身的冷汗几乎浸湿了他的衣服,他双眼满是恐惧地看着陈桥,一时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才能让陈桥绕过自己的性命。
陈桥伸手扯了扯徐浩杰的袍子,“啧啧”两声,摇着头说道:“就你这样的银样镴枪头,还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说罢,陈桥便站起了身来,“虽说那瓶毒药也是你托了人才好不容易寻到的,不过毕竟是谋反,总得留一个逆贼头子让老百姓们开开眼,索性就你吧。”
随后,陈桥便叫了不远处的冷山过来,“去将他押入天牢,剩下的事情就让三省六部那些老头子们瞧着办,看着抄家灭族究竟该灭几族。”
“是。”冷山应声,随后便压着早已经软作一滩烂泥似的徐浩杰。
“至于你们……”
看着冷山带着人离开,陈桥又转身看向那黑压压的七万府兵。
“身为大唐将士,不思保家卫国、护卫百姓,反而做出此等事情,我实在是想不到能饶过你们的理由。”陈桥点点下巴,看着那一群原本还气势汹汹,眼下去只会瑟瑟发抖的府兵,心中实在厌恶至极。
扭头看了眼站在身旁的辛志诚,陈桥微微点了下头,随即便转身走入了宫城。
原以为包下了一条命,谁知陈桥还未走出去几步,辛志诚便上前几步,高高扬起手臂,大喝一声,“黑龙军将士何在!”
“在!”
早已经那七万府兵包围起来的黑龙军将士,气壮山河地喝了一声。
“杀!”
手臂挥下,随着这一个字话音落下,城中霎时间想起了一阵阵的惨叫声。
城中还未没有入睡的百姓,听着那犹如近在耳边的惨叫声,大人皆颤抖着手捂住了孩子们的耳朵。他们不知道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今夜的长安城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不过几盏茶的功夫,所有叛军便都被黑龙军斩杀于宫门前。看着地上成堆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辛志诚轻叹一声,“把尸体运到城外再烧,再留一些人清理此处的血迹。”
“是!”
刚刚杀完敌人的黑龙军还在亢奋之中,没过多久,便将宫门前的尸体全部搬走了。
第443章 事情结束了
看着那地上暗红的血迹,辛志诚忽然觉得鼻尖一凉,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听到身边正在清理血迹的黑龙军将士喊道:“下雪了!”
辛志诚抬头朝着黑漆漆的天空看去,果然看到细碎的雪花自夜幕中徐徐落下,晶莹剔透好似是要将这满地的肮脏全部掩盖。
天上的雪越下越急,负责清理血迹的将士们不得不停下手中的伙计,看着纷飞的大将逐渐将所有血迹掩埋。
很快,地面上便被一层薄薄的薄雪覆盖,所有的血迹都被遮挡住了。
“辛郎将,这可如何是好?”一个黑龙军将士有些犹豫地问道。
辛志诚长叹一声,“罢了,让兄弟们都回去吧。”看一眼左右寒风中的将士,辛志诚又道:“让大家都回去洗个热水澡歇息吧。”
“是!”那名黑龙军痛快应了一声,随即便跑去传达辛志诚的命令了。
想来,待这积雪化掉的时候,这里的血迹也就会一道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场谋反在这个夜晚轰轰烈烈的展开,又在这个夜晚被血腥镇压,甚至没有一个人受伤,便让所有叛军全军覆灭了。
走在去往兴庆宫的路上,陈桥看一眼洋洋洒洒落下来的雪花,轻叹一声,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加快了脚步。
没过多久,陈桥便到了兴庆宫外,此事天上的雪花已经由一开始的细碎雪花变成了鹅毛般的大雪。待陈桥终于见到李治的时候,他身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陈将军。”李治面带不解地看向陈桥,“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怀王殿下可在兴庆宫?”陈桥没有回答李治的问题,反而又问了一声。
李治不知道陈桥要做什么,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父皇睡下已经不早了,宫外又不太平,我便让大哥在兴庆宫睡下了。”
“还得劳烦太子殿下派人将怀王殿下请来,我有一些关于陛下的事情要告诉你们。”陈桥说道。
一听事情与李世民有关,李治便再未多问什么,立刻便派人去请李承乾来正殿了。
原本李承乾也并未睡着,毕竟这样的夜晚,总会让人难以入眠。所以,在听到陈桥有请的时候,李承乾很快便换好衣裳走了出去。
“出了什么事?”李承乾问道。
“大哥你先坐下,姐夫说是要告诉我们有关父皇的事情。”李治说道。
李承乾一愣,随即便微微蹙起眉头,紧抿薄唇坐到了李治身边。
“还请太子殿下屏退左右。”陈桥又道。
“好。”
待到殿中在外一个外人之后,陈桥的目光依次扫过李承乾和李治,终于开口道:“我已经问过太医院医正,陛下的身子不大好了。”
这一句话,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李承乾和李治震惊异常地看向陈桥,一时想要反驳,可想起平日里李世民的样子,却又反驳不出来一句话。
“医正说,前些年怀王与魏王两相争斗,还有诸位皇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都已经让陛下十分心力交瘁,原本好好将养几年便可恢复,可惜长孙皇后的薨逝算是彻底击垮了陛下。”陈桥说着,捏了捏眉心,“医正说自长孙皇后薨逝之后,陛下的身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若非这些年无论边境还是朝中都还算是太平,只怕陛下的身子还会更差一些。”
“怎、怎会如此……”李治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桥。
李承乾却是低下了头,当初年轻气盛,只顾着和李泰争权夺势,全然没有想过他和李泰的兄弟相残,会让李世民多么痛心。
“医正告诉我,陛下至多不过还有六年的时间。”陈桥又道。
“六年?”李治惊呼出声,“父皇眼下不过才到知天命的年纪,怎、怎么……”
李承乾的心中更是愧疚难当,落在膝头的双手紧握成拳,在掌心刻出了一道道血痕。
“明日,我便会命黑龙军将士去往各处寻找妙应真人孙思邈,可就近需要多久才能找到他,我心里也实在没底。”陈桥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忧愁。
“那我们接下来……”李承乾苦涩的开口,可说了一半却又不知道自己之后还能再说些什么。
陈桥轻叹一声,“为今之计,只有是让陛下尽量多多静养,陛下不愿叫我们知道他病重的事情,先前若非我以医正的性命相威胁,想来他也绝不会告诉我。”陈桥皱着眉头说道:“既然陛下不愿叫我们知晓,我们便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只是……”
“只是什么?”李承乾问道。
“只是今后的朝政,却需要太子、怀王还有吴王多多费心了。”陈桥说道。
“这是自然。”李治忙不迭点点头,“只是眼下长姊和三哥还不知道。”
陈桥点点头,“吴王那便自然也是由我去说,至于长乐……”其实陈桥还是有些私心的,李丽质想来便是个心思很重又多愁善感之人,当年长孙皇后重病那几年,李丽质几乎也算得上是大病了一场。因此,陈桥并不想让李丽质也知晓此事。
“质儿还有孩子要照料,便不必叫她知道了,免得她还要忧心。”李承乾当即便道。
“多谢。”陈桥感激地看了一眼李承乾。
“吴王那头还得劳烦你去说了。”李城桥笑着摇摇头说道。
陈桥颔首,“这是自然。”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陈桥便起身走出了兴庆宫。当他一步踏出兴庆宫,天边也夜色也终于逐渐消散,不过因着大雪还在下,即便已经天亮,天上也始终阴云密布,看得人心里也沉甸甸的。
出了宫,陈桥回府便驾上马车往吴王府去了。
只是,陈桥所做的马车刚刚靠近吴王府,他便看到吴王府外有重兵把守,从马车中下来,陈桥上前问了一句,“出了何事?”
看守吴王府的正是神武军的邱明,他向陈桥行了一礼,随后说道:“昨夜吴王府有大批刺客来袭,吴王殿下受了些伤,未免再有贼人趁虚而入,太子殿下便命我等前来吴王府驻守。”
闻言,陈桥点点头,看来这便是昨夜的风波了。
“所有贼人皆已伏诛,你这便带着兄弟们回去吧,”陈桥看了一眼邱明身后的神武军侍卫,说道:“奔波了一整夜,回去好好歇上一日。”
“是。”
既然陈桥说没事了,那便定然是没事了,邱明又向陈桥行了一礼,随即便带着神武军离开了吴王府。
看着面前大门紧闭的吴王府,陈桥轻叹一声,随即上前拍门。
“什么人!”
里面的人十分警惕地问道。
“我,陈桥。”
站在门外的陈桥朗声回了一句。
一听来人是陈桥,里面的人便赶紧把门打开了,两个王府侍卫腰间佩刀从门内走出来,“陈将军来了。”
“不必担心,已经没事了。”
看着那两个侍卫面上还带着些紧张的神色,陈桥出声安抚一句。
“是。”听到陈桥这样说,两个侍卫霎时间便安下心来。
走进吴王府后,陈桥虽然知道李丽质在哪里,却还是先去探望了李恪,毕竟也是因为李丽质在此才会受伤,否则照着赵仁义他们几个的打算,是绝不会前来吴王府的。
不过,还不等陈桥走进李恪所在的屋子,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孩童的笑声。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在这笑声中逐渐放松,陈桥深深吐出一口气,随即便撩开厚重的门帘走进了屋中。
第444章 算我欠你一次
“桥郎。”
最先看到陈桥的自然就是一直记挂着他的李丽质,看到丈夫安然回来,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李丽质起身走到陈桥身边,上下打量一眼身上还落着几片雪花的丈夫,“没事了吗?”李丽质问道。
陈桥牵起李丽质的手,笑着点了点头,“放心,没事了。”
随即,夫妻二人便一道走进了内室。
满是药味的房间里,李恪正做着靠在床上,胳膊上缠着的纱布上还隐隐渗出些血迹。熙丫头乖巧地坐在李恪身边,紧紧握着李恪的手。
“阿爷!”
待到李丽质和陈桥进来,瀚哥儿喊了一声便直直扑进了陈桥的怀里。
“阿爷,你没事吧。”瀚哥儿一张小脸满是担心害怕的神色。
陈桥俯身将儿子抱起来,轻拍着儿子笑笑的脊背,说道:“放心,阿爷不会有事的。”
瀚哥儿紧紧搂住陈桥的脖子,他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想要留在陈桥的怀中。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坐下之后,陈桥开口问了一句。
李恪说道:“临近子时的时候,忽然有数十个贼人冲了进来,扬言要我将长乐和孩子们交出去,否则便要血洗吴王府,”说到这里,李恪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自是不会答应,随后他们便挥到而来,所幸府上还有不少黑龙军的将士在,虽说我府上的侍卫不中用,不过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些贼人便都被黑龙军的将士斩杀,沈郎将更是一刀削了那为首之人的脑袋。”
“此事也是因我而起,赵徐孙三家中的孙家家主孙岐,因由膝下三子皆死在了东女国的那场爆炸之中,他便因此对我怀恨在心,想来便是不知从哪里探听得知长乐在你府上,便派了人前来刺杀长乐,好报他的丧子之仇。”陈桥叹息着说道:“殿下的伤可有大碍?”
李恪摇摇头,“不过是些皮肉伤,那些贼人十分心狠手辣,出手皆是致命的招式,若非你早做了准备,只怕……”说着,李恪不免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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