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罪臣,得到了李治的特许,允许他戴罪立功,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就在他还在处理诸要事宜的时候,门外亲卫走了进来:
“左相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左相皱眉,自己现在谁也不待见,输了尊逸王陈桥还偶尔会来之外,他就没有再见过哪位机要大臣。
当然,虽然是他不想见是一回事,但是没有人见也是一回事。
此时他心中疑惑,但不妨他将人放进来,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见自己。
他依旧伏在案桌上,摆了摆手道:
“让他进来吧,哦,记得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带武器!”
“是,左相!”
亲卫躬身走了出去。
很快,就有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他带着两撇小胡子,一副奸商的模仿,但是双眼机警,四处乱转。
这副模样看得左相一阵皱眉,让他颇为不喜,他出言打断了对方的四处乱看的目光,冷声道:
“你是何人?”
这副尖嘴猴腮的模样,让人生厌。
“左相大人,小的侯三给大人行礼了!”
名叫侯三的人躬身一拜,只是态度不是很恭敬的样子。
看着对方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真是让人对他厌恶,平常人怎么干如此对待自己?
即便他不被朝堂上所承认,但他依旧还是左相,等他权柄回来了,这些人连凑过来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真是让某见识到了,左相心中冷笑。
“说吧,你来这是有目的,你的主子是谁!”
左相甚至都懒得理会对方了,只是一边翻看着案桌上的案牍,在侯三左右的亲卫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他们看准时期动手的意思,为何随便一人都敢如此对待左相,这不就是狗仗人势嘛。
现在左相什么都没有了,他还会担心其他的不成?
现在长安城多的是黑龙军暗探,黑龙军十数万军队就驻扎在城外,左相除了尊逸王陈桥还有皇帝李治外,他还怕谁?
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以前是要顾及自己的名声,爱惜自己的羽毛,但是现如今他都已经这样了,名声和权柄孰更重要,他还是分得清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侯三感激收敛身上散漫的神情,连忙说道:
“左相大人,小的来是给左相大人通报消息的!”
“消息?”
左相抬起了头,看向他笑了笑道:
“是秘密吧,是你身后的主子让你来的?”
“还特地告诉我?
怕不是什么好秘密吧?
你主子可真狠啊,本相都这般模样了,你们还想把本相拖下水!”
左相听到秘密消息这种东西,就让他头皮发麻,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有害无益,特别是在戴罪立功期间。
若不是实在没有放心且有能力的人可用,怕是自己这个差事也没有了吧?
但是,即便自己这样了,还是有人想把自己拖入泥潭深渊,甚至还想在自己身上踩上两脚。
关键是现在,这么特殊的时候,还想把自己踩进泥里,这让他愤怒不已。
他现在需要的是安定,是平稳度过这段时间,谁想要涉足这些消息。
所以,在听到他说消息的时候,左相赶紧示意左右的亲卫将这个侯三的嘴巴堵住,就要把他给绑起来,扔给黑龙军暗探。
侯三也没想到,对方甚至连听这个秘密的胆量都没有了,甚至还要将自己绑起来,他这才知道了。
左相这是想要把自己给供出去,不想沾染这种秘密,这让他心中焦急。
但是他嘴巴已经被捂起来了,他现在知道自己恐怕是要被抓进黑龙军大牢了,他还想争取一下。
刚才是在争一个前途,但是现在他是在争一个活路。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挣脱嘴巴堵住的布帛的,他嘴巴刚一脱困,就大喊道:
“左相大人,这个消息是关于右相的!”
听到消息是关于右相的时候,左相双眼瞪大,感觉寒气从天灵盖的地方冒了出来。
事关右相的事情,岂是他所能知道的?
人家右相可是皇帝的帝党,自己可不是人家能比的。
所以,他赶紧指着侯三大喊道:
“你闭嘴,本相不想知道这个秘密,快,让他闭嘴!”
左相直接跳起来,怒目瞪着侯三,亲卫也被左相这副模样给吓到了,但是他手脚上可不算慢,很快就将侯三给重新五花大绑了。
侯三被五花大绑了,嘴巴也被堵严实了,身躯不断的扭动,可惜左右亲卫都不为所动,依旧牢固的抓着他。
侯三的目光中有悔恨,他能想到左相可能会答应,可能会将他赶走,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直接把自己给绑起来。
特别是当听到左相走过来,甚至没有看他的眼神,直接对一旁的亲卫道:
“把他送给黑龙军暗探们,他们应该有人在周围。”
“实在不行,就把他交到不良人手中,让他们送到黑龙军大牢,切记,千万不要让他逃脱了!”
“是,大人!”
左右亲卫自然是忠心耿耿,对于左相的话严格执行。
第2016章 试探
第2016章 试探?
等到左右亲卫将那个侯三给架出去之后,左相就一副虚脱的模样瘫在了案桌后面。
“呼,实在是太惊险了!”
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件事情若是被说出来的话,对他有多大的危险。
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一条戴罪立功的机会,可不想卷入这个莫名其妙的旋涡中,更别说这个旋涡还与右相有关。
与朝堂上三把手右相有关的事情是小事吗?
当然不是!
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的将他送走,这个人看起来就一副焉儿坏焉儿坏的样子,看得左相本来就不喜。
更被说他那个主子居然还想让对方来找自己,甚至还想让自己加入其中,是这种态度吗?
看得左相很不爽,然后左相就不按套路出牌。
这本身就是一个套路,但是左相根本就不钻进陷阱中。
甚至左相都还怀疑,那个人是否是尊逸王特地派出来的探子,就是为了试探自己的,不然的话,就对方那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哪里能不被抓起来盘问?
越想他就越不对劲,也就越觉得自己好像有道理,如此这般,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
“尊逸王陈桥可真是鬼精啊,即便本相都如此这般了,他居然还想试探本相,看来本相摆脱的事情不小。”
“不然的话,也不会特地来试探本相,幸好幸好!”
左相坐在案桌后面,这才打开茶盏,小抿了一口热茶,安抚了一下惊吓的心。
此事与右相有关,那他左相就更不应该参与其中,他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一次机会,可不想给他们陪葬。
他知道这是他自己最后的机会,若是他再不珍惜的话,那么也就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此时的左相很庆幸,但是那个侯三可是觉得十分扯淡了。
他现在被两个左相的亲卫亲自押送到黑龙军的大牢门前,心中不断的暗骂着
“左相这个王八蛋,我好心好意的将主子的消息传给他,他居然出卖我!”
“左相不得好死!”
“……”
侯三不断暗骂着,但依旧改变不了他被黑龙军暗探们抓住,往大牢里面塞的事实。
看着侯三被黑龙军暗探们麻利的接过去,甚至都没有问他们任何事情,两名亲卫就感觉浑身冰冷。
他们知道这是黑龙军暗探在表明了一个态度,其实这件事我们都知道,若是你们再晚来送他一会儿,那么咱们就会闯进去了。
如此想着,两人就冷汗齐出,他们不由的庆幸,幸好左相大人反应迅速,不然的话,他们也会被黑龙军暗探们请进去喝茶。
不由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说道:
“咱们得赶紧回去汇报给左相大人!”
“嗯,他们黑龙军暗探们实在太可拍了!”
两人心有余悸的往来路赶去,生怕慢了一点就被黑龙军暗探们带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瀚哥儿从大牢里出来。
他看向一旁的一名黑龙军暗探,对方是在一片区域的负责人。
负责人连忙回道:
“回主帅的话,咱们早就发现了这个人,只是一直都没有打草惊蛇,就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是,后来咱们看到了他进入了左相的住所,原本我们以为是左相图谋不轨,但是后来还没等我们进去,就看到了左相的两位亲卫将这个然五花大绑的送出去来了。”
瀚哥儿闻言,点点头,但是他还是不太放心,又问道:
“你确定他不是已经将消息传递给了左相,然后和左相一起演的一场苦肉计?”
这才是他最为担心的,但是后者给了他解释道:
“回主帅的话,刚下卑职看了一下那两位亲卫的眼神和神情,不似作假,卑职可以看出他们确实与此事无关,还有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听到负责人的话,瀚哥儿心底放心了一些,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想传递什么消息,但是涉及左相的话,他们就知道这件事必然不小。
只是,左相还算是安分,不然的话,整个大唐恐怕得一段时间没有左右相了吧。
瀚哥儿如是想到,毕竟他也知道,现在的右相看起来稳如泰山,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其实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
甚至连右相自己都在提前找出路,还在积极的配合着黑龙军办案,所以现在抓到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能想要将左相都给拉下水,就说明他们的分量不足,需要有人在前面背锅。
“既然左相都已经有人来找了,那么右相必然也不会少!”
瀚哥儿如是说道:“你派人去右相府一趟,看看是否有贼人想要和串通左相一样。”
瀚哥儿知道对方一定做的出来,只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在他将要派人去的时候。
亦如刚才的模样,右相府邸的亲卫也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送了过来,显然右相现如今也要明哲保身。
“识时务者为俊杰,左相右相怕是做对了一件事了啊。”
瀚哥儿感慨道。
一旁的人都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也就只有瀚哥儿能如此不尊重左相和右相了。
将那个人送进了大牢里,瀚哥儿还有军务要处理,这种审讯的小事,用不着他操心,他随意对着一旁的负责人说道:
“给本帅审出来,他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是,主帅!”
负责人感受到瀚哥儿身上的杀气,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恭敬的回道。
瀚哥儿点了点头,很快就从这里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负责人很快走进了大牢,这座大牢里曾经关押了很多人,甚至一度都关满了,只是现在,那些被关着人很少出去,大多数都被秘密处理了。
在黑龙军暗探审讯那两个人的时候,左相的两位亲卫也快回到了左相这边。
“如何了?”
左相看到两人回来,连忙问道,他其实在这一小段时间内,十分的焦急,就是担心这是黑龙军的钓鱼执法。
果然,看到了两位亲卫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左相忽然心底一沉。
第2017章 患得患失
第2017章 患得患失
从他们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们遭受到了多大的惊吓,看来确实是出了意外。
“大人高明,卑职看那黑龙军暗探们好似对那人都不惊讶,反倒像是早有预料。”
“显然他们早就发现了对方的存在,只是想要让我们上钩罢了。”
闻言,左相浑身冷汗齐出,心底松了一口气,若是自己稍微晚一些说出口,恐怕事情的发展就要脱离控制了。
到底是谁要害我?
左相愤怒,即便是这种危机时刻,都还想把自己踩进泥里,怕是除了自己那些昔日的同袍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吧?
“大人,此事该如何是好?”
两名亲卫有些后怕的问道,他们可是在门口听到了在那个大牢里有不少的犯人在呻吟喊冤呢,显然再多几个人也是放的下的。
现在是左相让他们脱离了这个可能,显然左相是有能耐的,至于能被发配在此,怕是当初有人陷害罢了吧?
左相呼出一口气,虽然他此时心中慌得一批,但是他也知道此时自己不能表现出来,谁知道这是不是对方弄出来的钩饵呢?
“莫慌,你们两人先出去!”
看出两人犹豫的样子,左相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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