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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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狂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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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家伙恨意未消,今天居然是一起过来发难的!
  只见唐利谢绝了座位,一边在厅堂里踱步,一边不阴不阳地说道:“沈县丞倒是清闲!”
  “我们这两个县令正在交接之际,忙得不可开交,你这县令的副手不说为我们分忧,把交接的事办得清爽些,倒在家里看儿子读书!”
  “你就是这么为国效力的吗?嗯?沈玉亭!”
  在他说话时,那个比他心机更深些的刘征县令,却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沈渊的反应。不像是唐利,他的心机倒是更加深沉了许多。
  沈玉亭听到了唐利的话,表现得不慌不忙,毕竟这个姓唐的都是要走的人了。
  于是他笑着说道:“唐县令若是有所教诲,直接把我叫到县衙说就是了,又何必劳动大驾,到寒舍这里来?”
  沈玉亭问的其实一点没错,原本以县令的身份去拜访下属,就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更何况今天一块儿来了两只?
  说实话,现在沈渊的心里也在想着这个问题,这俩人……今天来得不寻常啊!
  而另一边的刘征却背着手,假意欣赏墙上的书画,并没有出言去指责沈玉亭。
  毕竟他跟沈玉亭这位县丞还要共事三年,撕破脸的事大可以由唐利那个草包去当急先锋,这样对他而言也是个缓冲。
  等刘征把墙上的书画一路都看过去,沈玉亭家也是书香门第,藏品中倒有几副不错的。当他再往前看的时候,心里却是陡然一动!
  在这些书画里,有一幅墨色比较新,笔法也与众不同。他心中暗自想道:难不成这幅画,是那个沈渊画的?
  当他再仔细看时,就见那幅画上湖光山色,画的是一幅风景。
  一眼看去,刘征就认出了天下驰名的二十四桥,立刻知道画上画的是扬州有名的胜地瘦西湖。
  那幅画上月色朦胧,应该是在晚上。笔法也是恣意狂放,似乎是醉后涂鸦。他还看到上面用草书,题写着两行字:
  “一霄银汉月胧明、轻舟扶醉碧波行。”
  “持砚就墨寇白门,低眉吮管卞玉京!”
  “我……”看到这样的诗,刘征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要说这是正经诗吧,前两句也还行。而后面的两句,其实写得是两个女子一个磨墨,一个整理笔管上的笔锋,似乎是正要伺候主人写诗作画。
  可是这后面的两句,持砚就墨指的是墨不动,砚台却在下面磨动。这低眉吮管更是怎么看,怎么有一股难言的暧昧之意。而且还活灵活现,很有画面感!这位刘征县令看了,也未免有些把持不住。


第10章 名动京师众香缠、说者无心、闻者吓翻
  还有这上面的寇白门和卞玉京又是谁?刘征又好笑又好气地向落款上看去……然后他就是全身一震!
  只见那上面没有名字,却写着六个字“燕京众香之主”!
  在这一瞬间,刘征立刻想到了一个人……瑞王朱常浩!
  一刹那间,他的脑袋里就是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沈渊的书房里,竟然会有瑞王的手迹!
  他立刻攥紧了拳头,控制住了身体上的异样,同时使尽全力,才没有回头向旁边的沈渊看去。
  在这一刻,他心中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像那个县令唐利一样,大肆朝着沈玉亭发作。
  因为沈家竟然搭上了瑞王的关系,对他这个小小县令而言,这可是扎扎实实地一脚踢上了铁板!
  之后他心里不住地想着,这幅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首先沈玉亭公务繁忙,他作为一个县丞也没可能到京师去公干。
  其次这幅画上的内容十分不正经,要是赠与同辈还是有可能的……瑞王今年十七岁,正好和沈渊同龄!
  此刻刘征的脑海中飞快地转动,神经紧张之极,同时他心中也在暗自大叫着侥幸。
  如果不是自己恰好从京师过来,恐怕今天他看到这“燕京众香之主”几个字,也不会知道那是瑞王的雅号。
  在这之后,他极力回想着瑞王在这几年间的所作所为,忽然就让他找到了有关这幅画的线索。
  ……
  瑞王是在万历二十九年,和他的兄长朱常洛与朱常洵三人同日封王的。但在朝中他的两位兄长一个是皇长子,另一位深受天子的喜爱。所以大臣们执意要将朱常洛立为太子,而天子却死活要立朱常洵。
  就因为这件事,天子跟朝臣之间闹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很多年都没上朝了。
  而这位瑞王朱常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经常做出一些荒唐之举,以至于完全没有被争夺皇位的双方视为威胁。
  就在去年,因为瑞王年纪不小了,所以天子催他尽快成婚。而这位朱常浩居然就拿着圣旨当令箭,一次次向礼部去讨要成婚的银子。
  这家伙刚开始是一两个月一趟,后来几乎每天都去一回。等到礼部一清点,发现他前后已经要走了十八万两银子。
  于是礼部官员就问朱常浩,说给他的银子已经不少了,为什么他还不成婚啊?
  没想到朱常浩居然大言不惭地说,就这点钱还不够他置办礼服的呢!
  瑞王这件事做得荒唐至极,甚至天子知道后也是十分震怒,于是就罚他这位皇子到江南去赈灾,说是要让他看看民间疾苦……说起来这就是去年的事!
  扬州除了是大运河的枢纽之地,也是赈灾的必经之路。瘦西湖又是天下名胜,瑞王这样贪玩的人,一定不会错过这样的美景。
  而且瑞王和这个沈渊又同时都有纨绔之名,要是他们在瘦西湖上遇见……我的天!
  如果他刘征把姓沈的一家人全都给弄死了,当回头瑞王想起这位故友沈渊,然后一打听,听到沈渊被他这个小小县令给杀了……那他还能活命?
  到时候,就算老师也护不住自己!想到这里时,刘征的冷汗都从鬓角上淌下来了。
  等到他好不容易收摄心神,一回过头就见沈渊还在不管不顾地读书,屋子里的情形居然丝毫没有打扰到他。
  刘征想了想决定还是确认一下,于是他提着忐忑的心对沈渊笑道:“沈少爷,这幅画笔法狂放恣意,倒是很有味道……不知是谁所作?”
  沈渊抬头看了一眼刘征,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墙上那幅画,随即脸上就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神情。
  “那是去年,我在瘦西湖上见到的一个家伙,”就见沈渊轻蔑地说道:“他跟我斗蛐蛐儿,一连输了我九场!”
  “然后呢?”听到这句话,刘征知道作画的这人十有八九就是瑞王了,他提问时嗓子里都不免发出了颤音儿。
  “然后他跟我喝着酒,谈论那些养蛐蛐儿、斗狗走马之类的事,倒是相谈甚欢,一场酒把我喝得大醉。”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上,你猜怎么着?”这边沈渊气得直摇头,懊悔地说道:“等我早上一醒,这小子不但跑了,还拐跑了我三只最好的蛐蛐儿!”“关键是他还厚着脸皮,给我留下了一封信,说改日一定找我到他家去玩儿,此外还留下了这幅破画……”
  “就是他!”听到此处,刘征一想到瑞王在京师里的做派,他立刻就确定这个沈渊,还真是无意之中得到了瑞王的好感!
  我的天!真是好险!这时刘征在暗自庆幸之余,不免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而这时的沈渊看似无心,却已经把刘征前后的表现神态看了个一清二楚。见到这家伙一阵青一阵白的唰唰变脸,沈渊心里都笑得不行了!
  这就是沈渊为了他父子的安全,安排下的后招。目的就是让这位刘征县令,想对他们父子不利时心存顾忌。
  于是他就拉大旗做虎皮,炮制出了这样一幅风格奇异的画作。
  沈渊在前世是学历史的,而这位性格怪异的瑞王朱常浩,想不引起他的注意都难。
  所以当沈渊知道现在是万历三十五年时,他立刻就意识到,可以把朱常浩利用起来。
  在前世他曾见过朱常浩的画作,知道这家伙不但做王爷不着调,书画作品也很不正经,甚至还给自己起了个“众香之主”的名号。
  再加上这位刘征来自京师,对瑞王的情况肯定有所耳闻。所以沈渊就画了这幅画,专门就是用来吓唬他的!
  反正古时交通不便,类似这种事,刘征也没有办法到瑞王那里去查证。
  更何况就算是他能查得清楚,到时候一年半载也该过去了,好歹他们沈家在这段时间内都是安全的。
  哪怕事情败露,沈渊也可以对这件事矢口否认。反正从他嘴里也没说出过“瑞王朱常浩”的名头,从头到尾都是刘征瞎猜的!
  现在沈渊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却还在那里不动声色,欣赏着刘征被吓得丑态百出的样子。
  而这时的刘征回头一看,就见那个二傻子唐利居然还在大发官威,一句句地数落沈玉亭!
  沈玉亭倒是好涵养,面带微笑连连点头,好像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异样。
  而那个唐利却依然吐沫星子飞溅,不依不饶地指着沈玉亭道:“你说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不说好好办办差事!”


第11章 惊闻昨夜成疑案、遍地血染、大佛笑看
  “要知道咱们大明,只要差事做得好,县丞升任县官的也不在少数,偏偏就是你这种胸无大志……”
  “咳!”眼看着唐利越说越狠,刘征连忙咳嗽了一声,想打断他的话。
  “对了刘大人,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结果这个唐利被打断之后,居然还把话头一转,引到了刘征头上。
  “你这头死猪自己作死,就不要害我了好不好?”刘征一边在心里骂街,一边连忙摆手说道:“你竟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一听见刘征的话,这时的唐利眼前又是一亮!
  “对了,今天还有正事儿呢!”唐利一回头,扬着下巴向沈玉亭说道:“现在我交了官印,衙门里正在清点库房、移交案卷、刘县令也还没正式接任。”
  “一县不可无主,按照大明律在县令不能处置公务时,就由县丞代为履行县令职权。”
  “今天我们两个来,是因为在你家长乐街太平巷口出了个案子,没奈何我们两个都不在任上,这个案子当然就着落在老沈你的身上了。”
  “我告诉你,你可给我仔细查访,尽快把案子破了,这样的杀人案子若是成了悬案,我可饶不了你!我跟你讲……”
  “杀人案?”听到这句话沈玉亭就是一惊,就连沈渊都抬起了头。在他们家太平巷口?那就是街坊被杀了?
  “巷子口的弥勒庙,庙祝和他媳妇昨夜刀伤殒命,从现在开始,这是你的事儿了!”
  听唐利说到这里,沈玉亭就是一皱眉,而沈渊也连忙在记忆里翻找着弥勒庙里的情况。
  那个庙祝好像姓黄,家里有个媳妇儿倒是生得极漂亮。过去那个沈渊还曾经调戏过她,非常顺利地挨了一巴掌……这俩人被杀了?
  “走吧沈大县丞?你过去查案,我们两个也跟着瞧瞧!”这边的唐利完全没留意到刘征眼里阴郁的怒火,还在那儿趾高气扬地催促沈玉亭。
  ……
  一群人走出了沈家的大门,外面的石勇捕头正带着捕快,正在毒日头底下汗流浃背地等着呢。
  见到沈玉亭,石捕头用眼神打了个招呼,还特意向沈渊点了点头。
  沈渊也微微颌首回礼,说实话这位石大叔在他营救父亲的时候,确实起到了关键作用。
  如果不是石勇事先告诉自己两位县令的情况,同时还替沈渊传话,只怕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所以现在沈家算是欠人家一个人情。
  从石勇捕头的表现上来看,沈玉亭没白交下他这个朋友。他现在也对沈渊尊敬有加,所以也算是个自己人了。
  沈渊在父亲出门时也跟了上来,刘征是看见了没说话,唐利则是得意洋洋的往前走,根本没注意到沈渊。
  等到他们一路来到弥勒庙时,还没进庙门就见一阵苍蝇乱飞……在这样的季节里,尸体腐烂的速度可是极其惊人的!
  ……
  一边走,太平巷的里正一边给他们介绍情况。这下来了两位县令一位县丞,里正说话时不免战战兢兢……何况里面还有俩死人呢。
  里正所说的情况很多沈渊都知道,但也有他不知道的。随着他的讲述,渐渐弥勒庙的案子就在他心里清晰了起来。
  原来这座弥勒庙,是个跟正常人家院子大小差不多的小庙。平日里香火不旺,几乎已经破败得差不多了。
  庙里的庙祝名字叫黄唐,他一年前花了钱,把这座庙简单地修整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招待那些烧香拜佛的人。
  这座庙里没有和尚,庙祝这个职务一般是和尚聘请来的人,专门负责庙里迎来送往,还有和各路施主打交道。
  所以庙祝不是和尚,也可以正常成婚。像这位庙祝黄唐,就在半年前从青楼里赎出了一个姐儿娶了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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