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赵括,人在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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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赵括,人在长平-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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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听说赵括之能,却束缚于邯郸之中,所听所见仅市井所传,颇为光怪陆离,实难以确信也,还请卿细说之!”嬴异人一下子来了兴趣,赶忙让秦使细细道来。

    “敢不从命!”秦使笑答道:“括之为将也,以正合,以奇胜。上党之战也,不惜以三十万大军为诱饵,钓我大秦与魏国共计五十余万大军入局,而最终以十万奇兵封杀全局。”

    “上将军虽知其谋也,却只能以三郡之地换取十万大军之性命;

    信陵君亦知其谋也,却只能与其共治河内,以全其名,以保魏之安全;

    魏王亦知其谋也,却只能与其盟好已示亲近,欲以盟赵而拒我大秦。”

    “此等胸襟,此等眼界,此等谋算,更非一时之事,两度败燕,更是以极弱而胜强,岂是刚刚那人所能比拟?其计其策,微臣轻易便可找出无数漏洞,况赵括乎?”秦使如同教育自家子侄般与公子细细分说着。

    “若是如此,其事必败,吾等何用参与焉?卿又何以答应其为我王送信焉?”异人继续问道。

    “成与败,本就与我大秦无太大关系。然其谋反之事,于我大秦有大利也。无论其成败如何,只需其举事,则邯郸必遭磨难,赵都乱,则弱赵而利秦,怎可不为焉?吾之信虽不可增其功成之筹,却可使其增添信心,绝其后退之路!焉能不为之?”

    “此言有理也!”异人点点头说道。

    秦使却接着说道:“以上仅是其一也!”

    “赵括破燕之消息才是重点。赵括战胜燕军却如此隐瞒,必有所图,所图之大恐为天下忌,故有隐瞒之举也。而其图也,必为全取燕境也!”秦使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怎会如此?我大秦尚不敢有灭国之举哉!赵括不惧重蹈齐之灭宋覆辙焉?”异人大惊道。

    “此事,一则赵国乃被攻击之国,与齐之灭宋不同,其师出有名也;二则,其封锁消息,是为争取时间,待诸国反应过来,燕已灭,而赵军各归其位,纵各国欲攻赵而复燕,亦不可得矣,只得罢兵。故此,在赵军灭燕之前将消息送出,从而迫使赵军停止灭燕之举,至关重要!”秦使继续说道。

    “卿所言甚是。若令赵括完成灭燕之举,造成既定事实,则众国皆无奈何他矣,待其消化三郡与燕地,则必为我大秦心腹之患也!”异人再次点头道。

    看着异人分析得头头是道,秦使心中也在默默点头:“老子这一趟没白来,这一通操作也没白弄!”

    秦使看向异人的眼光越发明亮了:“而此灭燕消息之传递亦非最为关键之点矣!”

    说完又再次笑眯眯地看着嬴异人,那意思很明显了:“问我!快来问我!”

    嬴异人都无语了,有啥目的不能一气儿说完吗?非要咱一遍一遍地问才能提现你的厉害是吧?

    虽然心中无语,但表面还是要装作求知若渴的模样。于是异人再次问道:“愿闻其详也!”

    “微臣此举,最终的目的在于,公子你啊!”秦使拜道。

    嬴异人一脸懵地看着秦使,咱就是过来串个门,顺便拿点金钱粮秣,给就给,不给就拉倒,没必要这样,真的……这么大的是,你说是为了我!我一个质子真的是担不起啊……

    秦使似乎看出了异人的疑惑与不解的心思,赶忙解释道:“此事事关重大,除了微臣,最适合回转秦国报信的便是公子了。”

    “不可也!吾为质子,身系两国邦交,未得国书不得返秦也!如此私自归秦,恐伤两国之盟好,则罪之无极矣!”异人果断拒绝道。

    想啥呢!冒着生命危险送个信,祖父心情好点把自己一脚给踹回来算完事儿,要是一个不小心,被祖父鞭打一顿后再送回邯郸,那可就真得不偿失了!还不如在邯郸老老实实待着,起码无性命之危,更无皮肉之痛。

    见惯各种场面的秦使哪里会不知异人心之所想,于是开口宽慰道:“公子勿忧,微臣已然想好了全盘的计划。”

    “如今邯郸城表面微波乍起,实际底下已然暗流涌动,得益于公子素日里的低调处事,此时慌忙之下,必不会有人将目光投向公子,故公子送信必无安全之忧也!”

    “而此却非远在咸阳之我王可知者也。其所知者,乃公子受托于微臣,不顾危险,不辞辛劳,将此重要军情送达我王。此功不下拓土,此勇不弱先登也!纵使仍令遣返于邯郸,公子在我王心目中,亦绝非昔日或有可无之人矣!”秦使激动地说道。

    “太子多疾,公子当勉励之!”秦使最后又补充了一句道。

    正是这句话点燃了秦异人的火热的心脏,然而最后残存的理智紧紧地将异人束缚,异人死死盯着秦使问道:“本公子与卿并无深交,何以几场酒肉之宴,几番觥筹之交错,便能让卿如此为本公子谋划哉?”

    秦使明白,能否打动这位公子,能否成就从龙之功,就看这一把了!

    随即正襟危坐而告曰:“微臣见公子者,于邯郸城中,虽历经困苦而不自怨自艾,仪态而天成风姿乃绰约,此王者之气度也;

    虽身处敌邦,仍思报国之策,朝不保夕仍向往英雄豪杰,此乃王者之城府与魄力;

    虽出身高贵,却于弱冠之年跌落尘埃,仍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徐而察之,机警为人,此王者之谨慎与隐忍也。

    此所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胜咸阳诸公子王孙,远矣!

    今虽久被尘劳关锁。今他朝尘尽光生,必定照破山河万朵。”

    “有幸得知,甘附骥尾!”秦使再拜顿首。

    异人深吸一口气,答道:“也罢,本公子就替卿走这一趟!”

    闻言,秦使心中大石落地:事,谐矣!

    后世记曰:

    周赧王五十五年,辛丑年,十二月初一,寅时初刻,秦质子嬴姓异人者,扮作秦使之侍从,自邯郸西门而之咸阳,献紧急军情于秦王。

    王纳其军情之报,而与之对谈,言及“始皇帝”之用兵之道,异人皆对答如流,且见解鞭辟入里,王甚欢!

    遂细而察之,乃见其风度绰约之下仍面有饥色,慷慨激昂处不免瘦骨嶙峋,或忆往昔质燕之故事,更怜而爱之。

    故置于身边,时时教之,或曰:秦孝文之三日为王者,盖因其子也。因得名曰:好圣孙!



    第二百一十章 不良人初建功

    

细雨中,哒哒的马蹄伴着吱呀的车轴声,缓缓停驻在魏国使馆的门口,车夫跳下马车,又用衣裳擦了擦湿漉漉的双手,又双手将马墩子捧下,这才轻轻撩起车帘的一角,对着里头小声地说道:“大人!到了!”

    “嗯!”一句若有还无的回应传来。

    机敏的车夫却很好的捕捉到了这一信息,随即将门帘挑高,固定在车的上沿,又小心地扶着车中之人下了马车,护送至使馆门口,方才转身回到马车。

    来人正是刚刚从秦国使馆离开的赵国大臣虞信。

    魏国使馆中人已经在门外等候起,一番寒暄之后,便双双入内详谈。

    。。。。。

    时至深夜,细雨已停,空空荡荡的邯郸大街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车内正是赵大臣——虞信。一夜的奔波显然令他有所伤神,只见他微闭着双目,似乎正在静静地听着,马蹄踏过青石的响声。

    一夜的奔波是有效果的。用河东之地换得了秦国的支持,又用河内之地换得了魏国的支持,退出燕地的提议更是得到了燕国和齐国的积极响应,韩国必然跟着秦国使者走,而楚国也愿意保持中立,如此一来,自己这方已经得到了几乎所有诸侯国的支持。

    只待明日了。。。。。。

    虞信嘴角微微翘起,显然他对自己这一晚的收获,很满意。

    与清冷的邯郸大街不同,邯郸的地牢中却是一片繁忙之景。

    一袭黑衣之人端坐上首,几名彪形大汉肃立身边,正低头看着手中的竹简,正是记录着虞信今夜访客的情况。

    滴答、滴答。。。。。。一旁的铜壶滴漏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许久,为首的黑衣之人却仍埋首于案牍,丝毫没有抬头的想法。

    下首之人皆焦躁不已,终于有一人出声说道:“大人!抓吧!不然天就要亮了!”

    黑衣人闻言,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张熟悉的面孔,正是这座牢狱曾经的牢头,如今的赵国下卿——赵鲤!很明显,如今的邯郸地牢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不良人的总部,而赵括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间自然变成了如今的议事大厅。

    “天亮了又如何?”赵鲤不悲不喜地问道。

    “天亮了他们就发动了,若是叫他们得逞了,邯郸、乃至赵国就要乱了!”下首之人见赵鲤终于开口,赶忙回道。

    “乱了又如何?”赵鲤似乎有些不解地继续问道。

    “这。。。。。。”属下麻爪了,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乱了就是乱了啊。

    “二三子,欲抓捕焉?”赵鲤见他们答不上来,却也不恼,也未继续追问,反而又岔开了话题继续问道。

    “然也!”

    “趁夜抓捕之,以免其做乱!”下属众人纷纷答道。

    “抓捕何人耶?”赵鲤继续平和地问道。

    “自然是以虞信为首的,欲出卖我赵国利益,欲拥立公子偃之人也!”下属一人继续回答道。

    “哦?出卖赵国利益,拥立公子偃!此皆诛族之不赦之罪也!”赵鲤故作惊异地说道。然而随即赵鲤话锋一转,问道:“二三子可有确凿之证据焉!”

    “虞信秘会各国使臣,无端而秘会,以此便可断其罪也。且其言行皆记录在案也,此便是明证!”下属一人再答道。

    “虞信曾为赵国奔走,今赵国风雨飘摇,作为赵国大臣,先行探知各国态度,此应尽之职也,何能断罪也?至于言行记录在案!何人之记录耶?可有虞信与各国使臣之画押?若无画押,何以证明记录之真焉?”赵鲤继续问道。

    “这。。。。。。”众属下再次无言。

    “二三子所欲抓捕者,皆我大赵之肱股之臣,宗室之家也,其中更是牵连无数!无确凿之证据便行抓捕之举,纵是上卿平原君亦不敢有此举也!”赵鲤质问道。

    不待众人回应,赵鲤又继续问道:“二三子又是何人哉?又是谁人给予尔等抓捕审问之权焉?本首领记得,我王只要尔等探听细密哉!若非本首领记错了?”

    “首领,事急矣!今我王在外,吾等乃是怕虞信等人作乱邯郸,而有损我王之谋算也!”下属弱弱地解释道。

    “乱?若是阿猫阿狗串联一通,邯郸城就乱了,尔等是否太小瞧了朝堂诸公,也太小瞧了我王之谋算了耶?”赵鲤继续用最平和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语。

    众人闻言却被赵鲤的话给吓到了,纷纷拜倒在地,请罪不已。

    赵鲤却是故意如此吓唬众人的,因为他从众人的焦躁中嗅到了一丝骄纵,骄纵中有了一丝脱离控制的可能。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也更不是赵括想要的。

    赵括跟他说过:虽封为下卿,他的根基便在这不良人中。若是不良人脱离的控制,且不论赵括将如何惩处他,至少自己的根基算是断了。所以,他必须时时警醒,必须将一切可能导致崩盘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二三子需谨记,吾等只有探查之职责,却无审问捉拿之权力。吾等乃我王黑暗中的眼睛,黑暗是吾等的特质,更是吾等之保护色!若有人擅自做主,将吾等暴露在光亮之下,本首领定不相饶!”赵鲤恶狠狠地说道。

    “诺!属下等谨记!”众人一同应诺道。

    随即赵鲤轻舒了一口气,于是对此事稍作解释道:“此事,我王已然有了通盘之考虑。不怕他们乱,不怕他们结团,不怕他们作,不结成团地作,我王怎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呢?二三子只需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便可!”

    “诺!”众人再次应诺道。

    而与此同时,邯郸北面密林中,任武的骑兵曾经秘密驻扎的营地中,迎来了它新的主人——赵启和他麾下的一万大军。

    中军帐中,一员黑衣使者正单膝跪地,向赵启递送着一封竹简。

    “禀将军:属下奉首领之命,为将军呈上名单一封!”黑衣使者恭谨地说道。

    “嗯!”赵启接过竹简,查看了一遍火漆,无误。便对着眼前之人说道:“能让你来送信,必然是心腹之人!赵鲤可还好?有什么话要交代本将吗?”

    “禀将军:首领一切安好,就是甚是挂念王上与将军之安全!”黑衣使者回应道:“首领要属下告知将军:邯郸北门已全然在吾等控制之内,随时恭候将军入城!”

    “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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