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通过两个很大的内合叶与地面相连。看这个结构应该是在一个防空洞的原有基础上改造的,我们小心的把厚实的石板翻到一边,这样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和二叔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洞口里面的面积不是很大,跟上面实验室的面积差不多,在洞口的正下方摆着一个人字梯,看来原先黄山就是通过这个梯子出入这里的。
我看了看觉得也没什么危险,伸腿就要下。结果被二叔一把拉了回来,“干嘛去?”
我疑惑的看着他,“下去看看啊。”
二叔瞪了我一眼,“疯了啊你!这下面几年没人动过了。你知道这里面的空气质量是什么样的?就你这样冒冒失失下去,一旦空气有问题,你一头扎在里面,谁也救不了你了!”
我一听心里一阵后怕,点了点头,“二叔,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像电视里说的那样,弄一根蜡烛,放下去看看灭不灭?”
我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二叔一个脑崩,“说你傻你就冒鼻灯泡。还点根蜡烛,那都是电视里胡编出来骗人的!万一这里面有沼气,一个火星下去,咱爷俩直接就升天了!”
我摊了摊手,“那您老人家倒是拿个主意啊!”
“哼!”二叔冷哼一声,“这种情况,最保险的方法是放进去一个活物,看看能不能存活。想当年咱们老祖宗踩点定穴的时候,那都是随身带着一个竹笼子,里面放着几只家雀,墓室打通之后,用一根细牛筋绳拴在家雀的腿上,放飞进墓室里。过一会儿之后,再把绳子收回来,看看家雀的状态,要是死了,那就得想办法换气,有的时候要等上两三天,不过现在考古都用鼓风机了。可要是家雀没死,那基本就没事,直接进去就行了,因为有些墓设计精巧,是自带通风道的。还有一种情况,等你收回牛筋绳来一看,家雀只剩下一条腿了,其他地方都被什么东西咬掉了,那就不要迟疑,转身就跑。还有最后一种情况,那就是把绳子收回来之后,发现连腿都没有了,那就是因为”二叔顿了顿,我则听得聚精会神,只听他接着说道:“那就是因为,你绳子没拴好,鸟跑了!”
我一愣,随即哈哈一笑,“哈哈!二叔你耍我!”二叔连忙冲我比划着,让我小点声,“别闹别闹!干正事呢!”
我指了指这个洞口说道:“那咱这个怎么办?这也没有鸟啊。”
二叔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一般这种地下洞穴中的有害气体就是沼气,主要成分就是甲烷。还可能会有少量的二氧化硫。好在咱们这个洞口是朝上的。你知道,空气的相对分子质量是29,甲烷的相对分子质量是16,空气的密度大概是13,甲烷的密度差不多是07,也就是说甲烷比空气轻,它自动会从洞口飘散出来,再加上下面的空间并不大,气体量也不会太多,咱们等一会儿就好了。”
我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学真的是白上了,我简直惭愧的无地自容,连连对二叔伸出了大拇指,“二叔!佩服佩服!你这化学知识也太扎实了,这么多年还没忘呢。”
二叔探出头去听了听走廊里的动静,“所以说现在这教育都是应试教育,学知识不求甚解,完全是死记硬背,就是为了考高分,基本功根本就不扎实。我们当年学知识真的是因为喜欢,是感兴趣,学进去之后一辈子也忘不了,想当年你二叔我可是班里的尖子生,尤其是化学成绩,我当时就想考进北京化工大学,要不是你爷爷”
我一听二叔痛说革命家史又要开始,急忙拦住,“二叔,二叔!打住,报告会咱们出去再做,咱们再不动手天可就亮了!”
二叔讪讪的闭上了嘴,走到洞口往下看了看,“应该差不多了,这样,我先下去,要是我没事,你再下去。要是我晕在里面,你就赶紧打110,咱爷俩就是进局子,也不能死一个,明白吗?”
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给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心里对二叔的举动还是很感动的。
我看着二叔一步一步下到黑暗中直到踩到地面。他四处照了一下,然后皱起鼻子嗅了嗅。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抬头对着我招了招手。
看到二叔的手势,我小心翼翼的沿着人字梯,爬了下去。刚刚进入到洞口里面,一股潮湿阴暗的感觉就扑面而来。
下到洞底之后,我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全是灰色的水泥墙,再没有其他的出口。一个破旧的桌子靠墙放着,桌子上摆着一个充电应急台灯,我走过去伸手扳动了一下开关,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早就没电了。桌子上放着一支笔,可惜没有任何文字性的东西。
我转身去看二叔,却发现他正蹲在墙角看着什么,我也凑了过去。就看到二叔正在摆弄着两节长长的东西。我心里一动,莫非这个就是石邵琦所说的那个奇怪的骨头?可是怎么会有两根?
我蹲在二叔的旁边,问道:“二叔,你能看出来这是啥不?”
二叔摇了摇头,“看着好像是骨头,而且上面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孔洞,但是摸着又不像普通的骨头。但是具体是啥,我也拿不准。”
我接着说道:“我在这个学校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跟我说,这里的老教授跟他讲过,四十年前建教学楼的时候意外挖出来一根奇怪的骨头,但是没人看得出来这是什么,后来就放到了一边,再后来这个东西就丢了,应该就是就是这个东西,不过他说只有一根啊,这怎么会有两根呢?”
二叔指了指地上这两根东西,对我说道:“我觉得这原本就是一根,只是被人从粗的这半截给截断了。”
听到二叔的话,我突然想起来,方邵琦曾经告诉我,这个骨头差不多有将近四米长,我看了看眼前这两根的长度,接在一起差不多有四米。那这样看来,二叔的说法是没错的,原来的骨头确实是被截断了,是谁呢?那十有八九就是黄山,因为方邵琦告诉我十几年前他和所谓的岳老师,也就是黄山,刚刚发现这根骨头的时候,它还是完整的一根。可是黄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我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二叔,二叔伸手把两根骨头只见的茬口拿了起来,对我说道:“你看这两端中间缺了一块,而且缺的这一块是个长方形,这显然不是天生就有的。我推断这个地方原本放着一个东西,只不过现在被人取走了,而取走这个东西的人应该就是黄山。”
我马上想到,“难怪方邵琦说黄山发现这个东西的时候很兴奋,恐怕他调职到这里任教,也是另有目的的。可惜了,被他拿走的东西应该是至关重要,否则他也不会花上十几年的时间来寻找和研究。”
二叔点了点头,表情也是非常的难看,被人捷足先登的感觉总是非常不好的。
正在我懊恼的时候,我感觉二叔伸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心情有些烦恼,心说这个时候二叔套什么近乎?伸手把他的手从肩头推了下去。可是很快,他又把手扶了上来。
我有些生气了,现在我是真的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我用手电照向二叔,张嘴说道:“我说二叔,你是不是”我的话说道一半,嗓子突然间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因为我清楚的看见,二叔的两只手都放在身前,正拿着那两节骨头研究着。我顿时就是一身冷汗,如果这不是二叔的手,那正扶在我肩头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七章 人手肉蛹
二叔听到我的声音,转过了头来,奇怪的看着我。
此时的我已经全身僵直,害怕的说不出话来,也怕惊动了肩膀上的那个东西。只能从嗓子里发出“咳咳”的声音,用嘴巴拼命的努向肩头的方向。
二叔皱了皱眉,“你小子抽羊角风啊?”
我气急败坏的用眼睛拼命的瞪他,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肩头。
二叔发现事情不对劲,慢慢的把手电转向我的肩膀,一看之下,脸色就是一边,轻声说道:“你别动啊,千万别动!”
我翻了翻白眼心说,你想让我动,我也动不了啊!
二叔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肩头,手快速的伸进腰包里,掏出了一根绿色的什么东西,直接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我立马愣住了,心里大骂,这老头怎么还吃上了呢!怎么着?我这个情况激发了你的食欲是吗!
结果我就看到,二叔把那个绿色的东西放到嘴里嚼了一阵之后,眼珠一瞪,腮帮子一股,“噗”的一口,冲着我就喷了过来。
黏糊糊,绿糊糊的东西立马喷了我一脸,我这个恶心啊!不过没想到的是,我肩头的那个东西,发出了一阵诡异的惨叫,一下就从我的肩头掉了下来。
二叔以极快的速度站起来,一脚踩在了那个东西,又把嘴里剩余的东西全部喷在了那个东西身上。那个东西痛苦的扭动着,发出怪异的叫声。
我这才看清这是个什么东西,立马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这个东西差不多有一尺长,这个东西周身肉呼呼黏糊糊的,一头竟然长着五个手指粗细的触角,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人手。
我用手电仔细一看,发现那五个触角其中的一根应该这个东西的头,因为此时,那根像头部的触角上,已经张开了一个圆形的小嘴,正死死的咬着二叔的大皮靴底,只是二叔的鞋底很厚实,那个东西根本咬不动。
二叔再次拿出一根绿色的东西放进嘴里,嚼碎了再次喷在这个东西的身上,只见这个东西又惨叫了一阵,就不再挣扎了,整个身体干瘪了下去,慢慢的变干变脆,二叔一脚跺上去,这个东西立刻化为了一滩粉末。
二叔松了口气,回头对我说:“行了,没事了!”
我这才缓过神来,摸了摸脸上被二叔喷的东西,竟然闻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二叔,你喷的这是”
二叔头也不抬的回答道:“韭菜!”
我去!对!没错,这个味道就是韭菜!我真的是无语了,“二叔,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竟然随身携带韭菜!?”
二叔瞥了我一眼,“小孩子家,你懂什么?韭菜又名益阳草,阳气颇盛!专门对付这种阴邪之物。”
二叔告诉我,《武周西进录》上记载,相传西周有一员大将名为武重,一日率军行至一处荒凉之地,武重不解,对众将曰:想我治下还有这等凄凉之所。众人寻一村妇问之曰:将军有所不知,此地乃有阴邪作祟,人畜不宁,寸草不生,故而荒凉悲戚。武重大怒:邪祟欺我大周无人否!随即摆下营阵,以重法镇灭邪祟,且以精血净地,翌日,遍地益阳草,邪祟远避之。
我摸了摸脸上的韭菜碎,嘴里嘟囔着:“就算是这法子有来历和出处,但你就不能喷准点吗?弄我这一脸。”
二叔看到我的样子笑了笑,指了指地上,“大侄子,你知道刚才趴你身上的这个东西叫什么吗?”
我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堆粉末,“这我哪知道,总不能是胶皮手套成精了吧?”
二叔瞥了我一眼,“我告诉你,这个东西叫做人手肉蛹。在秦朝之前多有记载,但是秦朝之后就慢慢灭绝了。人手肉蛹生活在比较深的地下,就好像今天的蚯蚓。”
我点了点头,“看这个东西的外形感觉上确实很像一个大号的蚯蚓。”
二叔接着说道:“不光是外形像蚯蚓,根据一些古书的记载,此物斩之,断而不亡。是不是更像蚯蚓了?所以有人认为,这个东西和蚯蚓同属一科。不过这个东西身体里面的汁液,虽然没有毒,但是有比较强的腐蚀性。刚才要不是我出手迅速,你的脸上被它喷上一点,那可就破相喽,以后媳妇都娶不上!”
我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现在满脸是韭菜味,但好歹没破相,当即对二叔笑着说道:“多谢二叔,出嘴相救!”
二叔哼了一声没理我。我问二叔:“二叔,你说这个人手肉蛹是从哪来的?”说到这,我忽然很紧张的看了看脚下的地面,“该不会是从地里爬出来的吧?这里会不会还有?”
“应该只有这一只。”二叔敲了敲地面,“这是钢筋混凝土的,别说那人手肉蛹是肉的,它就是铁的,也不见得钻得动。”
我继续问二叔,“那你说它是哪来的呢?你不是说它秦朝的时候就灭绝了吗?”
二叔想了想,忽然用手一指那根骨头,“那就只有可能是因为这根骨头,我估计这根骨头当年被埋进地下不久,人手肉蛹就钻了进去,一直到现在。”
我一听就瞪大了眼睛,“如果按照你说的,这个人手肉蛹是秦朝前后的。那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活了两千多年?”
二叔摇了摇头,纠正道:“不是活了两千多年,而是繁衍了两千多年。你知道蚯蚓这种东西是雌雄同体的吧?”
“二叔,你的意思是它自己跟自己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