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自己撞了多少下,疼不疼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我听到了清晰的水声就在我的旁边,我努力的撑起身子一看,就发现一条宽大的河流,在我的身旁奔涌而过。
这时二叔和元宵他们也赶到了,上前把我扶了起来,“怎么样?没事吧?”
我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忽然间觉得额头上有些异样的痒,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我伸手一摸,就觉得有些湿乎乎的,我把手拿下来一看,满手都是血!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我伸手摸了几把额头,弄得手上鲜血淋淋,看上起十分的骇人。
阿娜朵上前一把拦住了我,“哎!你别摸了,你手不干净,小心感染!”说着,阿娜朵把我带到了河水的边上,用水洗了洗我脸上蹭的血迹。可是血还在不停地从头上流下来,照这样下去,我都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阿娜朵翻了翻自己的背包,但是里面只找到了一些常用的内服药,以及几个创可贴,“这个袁家的人连急救绷带都不准备吗?”
“算了,”我摆了摆手,“袁家的急救药品大部分应该都在队医那里。”
而其实我们几个当初是准备了的,只不过都放在了阿娜朵的背包里,可惜她的背包早在经过地下河道的时候就遗失了,这就是吃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亏了!
这时旁边的二叔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本来也是准备了的,可是,我给用完了。”说着,二叔把自己的裤腿挽了起来,我看到在他的小腿上缠着很长的一段绷带,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
我赶紧问道:“二叔你这是咋了?”
二叔叹了口气,“嗨!人老了手脚就是不灵活了,在遇到你们之前,有段爬山的路段的时候,一个没抓稳,滚下去了,腿擦在了石头上,蹭掉了一块肉,倒是减肥了!”说着,二叔看了看我,“要不,我给你解下来一截?”
我看着二叔腿上的绷带不但有丝丝红色血迹,还有一些蹭上的泥土污垢,红色黑色混到一起,我是宁可失血而亡,也不愿意把这种绷带缠在自己的头上,就连连摆手,“你饶了我吧二叔,我还是接着流血吧,我感觉还撑得住。中医不是也有放血疗法一说吗!”
二叔无奈的看我了一眼,“亏咱家也算几代行医,你怎么说出这么外行的话呢,中医放血疗法,那是排恶血,除邪热的,主要表现就是体阳过盛!就你现在这个德行,那还有什么体阳过盛,吃人参一时半会都补不起来,你还放血,你刚才是不是磕着脑子了!”说着,二叔就要解自己腿上的绷带,“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讲究,你这是洁癖!你再不止血,就真就挂了!”
我连连摆手,“二叔,你别!”
这时,阿娜朵上前,一把拍掉二叔正在解绷带的手,“你少出馊主意!”
二叔诧异的起身看了看阿娜朵,一时间竟然愣住了。阿娜朵白了二叔一眼,“你那用过的脏绷带,再给小然用,很容易交叉感染,到时候更麻烦了,你就别添乱了!”
二叔张了张嘴,竟然没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阿娜朵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手帕,是那种少数民族风格的刺绣,非常的漂亮,“给你这个,虽然也不太合适,但是也比你二叔的绷带强得多!你把它用力按在伤口上!”
我有些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阿娜朵,又看了看二叔,心里暗笑,这真是一物降一物!阿娜朵见我没动,就拿回了我手里的手帕,“傻笑什么呢!”说着把手帕按到了我打的头上,“按住!”阿娜朵手劲不小,这一按疼的我一缩脖,但还是赶紧按照她所说的,用手把手帕按住头顶的伤口,然后冲阿娜朵笑了笑,“谢,谢谢二婶!”
听到我这么说,阿娜朵的脸上迅速飞起两朵绯红,“你,瞎说什么呢!”
二叔在旁边一下就蹦了起来,“嘿!你个小混蛋!我让你胡说八道!”说着抬脚就要踢。我赶紧躲到了一边。
我躲开二叔他们,来到元宵的旁边,元宵暧昧的冲我笑了笑,“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啊!”
我回头看了看二叔,“没想到二叔老树发新芽,嘿嘿!”
元宵指了指我的头上,“你没事吧?还有血渗出来呢!”我摇了摇头,“没事,死不了!就是太累了!”说着,我就坐在河边坐了下来。
元宵点起一支烟,在我的旁边蹲下,“哎,卓然,你说这里和咱们之前的经历有什么关系?它们之间会不会还有什么联系啊?”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关系嘛,我觉得一定有,而且从二叔在单桓古国之后的表现来看,这其中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对了!”元宵接着问道:“你有没有问你二叔,当初在单桓古国地下王陵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辞而别啊?”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啊,要问他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想到这些事情,我就头大,我也不愿意再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了,于是开口问道:“哎,老大呢?”
元宵吐了口烟,然后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河边,“喏!在那呢!”
看着文墨孤独的站在那里的背影,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也是个行走的大谜团呢!”
元宵一边抽着烟,一边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转头透过河谷看向西方的天空,残阳如血,晚霞似火,浓重的橙黄色自天空中洒向大地,使得葱郁的绿色和泛着银光的河面,又披上了一层金光,让整个河谷看上去,就好像一幅瑰丽的油画一般。
这时,二叔走了过来,“这晚霞不错,那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扎营吧!”
我以为二叔是因为这里的景致,才选择在这里扎营的,“您老人家还有这诗情画意啊!”
二叔瞪了我一眼,“什么诗情画意,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句话没听过?!”见我愣了一下,二叔就接着说道:“这样的晚霞,说明今晚到明天天气很好!咱们如果要在河谷扎营,天气就尤其重要,一旦产生降雨,河谷两边的雨水去全部会汇集进来,到时候河水暴涨,咱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冲走了。”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好,咱们就准备扎营吧。”
“可是,”一旁的阿娜朵却似乎有话要说,于是我开口问道:“二”我一转头看到了二叔杀人的目光,我赶紧把嘴里的“婶”字又咽了下去,“阿姐,你是不是有时?”
阿娜朵开口说道:“我刚才看了一下,咱们的食物几乎没有了,你们那还有吗?”
我们几个全都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阿娜朵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
元宵笑了笑,“没事,我这就去林子里打两张山鸡,咱们刚才过来得时候,沿途惊飞了好几只,想来不是很难找。”
我刚想点头赞同,这时一直站在河边的文墨忽然间开口说道:“河里有东西?”
我们急忙往河面上看过去,果然就发现在河面上靠近河边的位置上漂着一个东西。元宵下水把那个东西捞了上来。我们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包方便面的包装袋。
第七十九章 OUT了
元宵看着手里的东西,冷哼一声说道:“现在的人们啊,环保意识太差了!这一定是从上游漂下来。”不得不说,虽然元宵这个人,身上也有很多得坏习惯,但是这方面做得还是很好的,我们用过的食品包装袋,他从来不会乱扔。
就在元宵准备把包装袋塞进背包侧兜的时候,文墨忽然伸过手来,“让我看一下。”
元宵愣了愣,不过还是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文墨结果来之后,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略一思索说道:“食材的味道还在,这个包装袋应该刚刚拆开不久。”
文墨的话让我们十分的意外,二叔眉头一皱,“这样说来的话,咱们上游也有人在扎营。”
元宵开口问道:“会不会是偷袭咱们的那些人?”
文墨摇了摇头,“应该不会,那些人做事十分小心谨慎,不会轻易出现这样的纰漏。”
“那这样的话,”我想了一下,就推测道:“出现这种情况一定是人多手杂,那肯定就是袁家的队伍。”
元宵一听就开口说道:“那咱们是不是应该过去打探一下?”
二叔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好,知己知彼嘛!”
我有些奇怪的问道:“二叔,你和袁安之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二叔笑了笑,“我们之间关系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袁安和我确实有合作关系,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目的。袁安这个人的性格乖张,做事果敢,但是如果和他的利益有冲突,说他心狠手辣也不为过,不过除此之外,这个人有自己的傲气,做事局气,言出必行。因此,和袁安打交道,有的时候你可以完全信任他,但是有的时候,又不得不防一手。”
我听了不由得苦笑,“这样的合作太累了,要是我可应付不来。”
二叔说道,“有的时候,要想成事,和这样的人合作也是必须的。不过,”说着,二叔打量了我一下,“你也被妄自菲薄,说实话,你小子变化挺大的。”
我听了不由的有些郁闷,“二叔,我这都是被逼的。”
二叔讪讪的点了点头,“好了,咱们现在还是先过去,探探袁家的情况吧!”
我们点了点头,就沿着河岸往上游走。
刚走了两步,二叔看了看我的伤口,“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拿下手帕看了看,然后对二叔说道:“没事了,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二叔点了点头,就开始埋怨起我,“不是我说你,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来了,绷带这种急救用品,是一定要准备的啊!”
听到二叔这么说,我立刻大呼冤枉,“二叔,我们是准备了的!只不过后来装备丢了,所以绷带也跟着一起丢了。”
“装备丢了?”说着,二叔疑惑的看了看我身后的背包。
我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就开口说道:“哦,这个是我们捡到的袁家队伍的装备!”说着,我就拍了拍自己身后的背包。
“原来是这样!”二叔点了点头,“刚才阿娜朵想给你包扎的时候,就提到了袁家的装备,当时我就有些纳闷,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难不成那你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袁家的队伍?”
我冷哼了一声,“何止是遇上啊,我们差点就一起来了,不过最后关头,袁安那个老家伙还是把我们给甩了!”
二叔听得我的话,不由得眉头紧皱,“你们再遇到我之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情?”
二叔这么一问,反而把我给问的愣住了,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回答,只是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回答。
因为在之前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按照时间线往前追溯的话,在遇到二叔之前,我们有沼泽的遭遇,有丛林巨蟒的遭遇,以及和袁家的队伍在一起遇到那种叫做巨型蚊子的遭遇,再往前倒腾的话,恐怕就要说起贵州的遭遇了,说起贵州的遭遇,就又需要提到二叔本来向留给袁安的东西。
这样一回答,牵扯的面就太广了。而且在贵州的那些经历,我发现了二叔隐藏的一些秘密,甚至在来贵州之前的一些事情,那些都和二叔有关,我思量了再三还是决定暂时不透露给二叔,让他想不到我已经知道了这些,我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原原本本的向他问个明白。
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是合适的时间,我现在贸然说出来,很容易就被二叔蒙混敷衍,等到我再问的时候,他就有了思想准备,恐怕得到的答案也不一定是真的了。
想到了这些之后,我就决定只从在贵州遇到袁安的时间点说起,我告诉二叔,我们来到贵州之后,无意间遇到了袁安。他当时得到了二叔的踪迹,我们本想跟随他一起过来寻找,可是没想然袁家突然提前出发,把我们甩在了酒店。至于剩下的事情,我就基本按照事实来讲。
时间仓促,我能想到说辞也只能达到这样的程度,虽然我知道,我这样说的话,一旦二叔见到了袁安,谈话间就很有可能穿帮,但是我也算是绞尽了脑汁了,至于后来情况如何变化,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袁安恐怕也不会对二叔讲的那么清楚。
二叔听着我的叙述,表情也随着我的讲述而不断地变化,听完之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就说你变化大吧,很多事情自己也能应付了。唉,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主要还是文墨在队伍里,很多事情都是他处理。”
二叔摆了摆手,“也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