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我一眼,他迅速的转过头去,从地上站起身来,对着周围站成一圈的人扫视了一眼,默默的到一边去了。
我忍不住鼓起腮帮子!你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耍什么帅!
断尘也是对着断枭不远处的身影叹了口气,转头问我,“小贝,你们怎么会被压在这个洞里,鬼王呢?究竟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觉得那些现代化的装备断枭知道知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实在不能向太多人的透露,于是把消灭鬼王的英勇壮举往断枭身上一推,然后解释了山洞是鬼王临死前弄塌的之后,就算是把事情都交代了。
我刚解释完,乾罡门的柳云便走了过来,“敢问林姑娘,那鬼王是如何死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朝不远处的断枭看去,他兀自打坐着,大概也许应该是听不太着这边的说话的,便稍稍压低声音对柳云说:“我不会功夫,是断枭用了那最厉害的一招一件刺中了那僵尸的脑门,它吼了几声就挂了,接着被那些大石头压住了。”
柳云听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再看向我问,“只是用剑刺中了头吗?呃……挂了,是不是就是说死了?”
我忍不住摸了摸额头的汗,“对……对对!挂了就是死了,这是我们家乡话。我看见的就是断枭一剑刺进了鬼王的额头……”我想起鬼王临死前额头上的四个黑洞,说是剑刺中了额头和拿枪射中了额头,这死法应该是一样的吧,我心里嘀咕。
柳云听完以后表情有点凝重,“若是只用剑刺中额头,恐怕这鬼王并没有完全死透。可惜啊……若是断大侠那剑刺进去以后不要拔出来,那么有一异物留在鬼王脑中,那鬼王虽不死怕也不会再醒了。可如今……哎!不过这山已经塌了,也就等于将鬼王镇住了。”
“柳师兄,你是说那个鬼王还没有死?”我惊疑的问,刺中了脑门还不死?
柳云沉重的点点头。
“假如有异物留在这个鬼王的脑子里的话,它不死也不会醒了?”我再问。
柳云奇怪于我激动的表情,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师祖当年就是将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鬼王的头颅然后用镇将其镇住,只是不知为何,那匕首居然被人偷偷拔了出来,所以鬼王便逃了出来,还害死了门中的长辈……”
我记得手枪中的那四颗子弹没有击穿鬼王的脑袋,应该是留在它的脑子里了……这么说来,这鬼王是再也不会醒了?除非有人给它来个开颅手术?!
我不顾柳云兀自感慨乾罡门的历史,心里对于我误打误撞的把鬼王给镇了开心不已,从此这个让我恶心的,吸过我血的家伙是再也不会出来为祸人间了!
此时,断尘听完我和柳云的对话,对他略一抱拳,“柳兄,小贝和家兄已经救出,既然这鬼王还没有死,那么你又有什么打算?若是有我效劳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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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道道分明
柳云略一思索,又转头看了看塌的气势恢宏的小山。“如今虽然鬼王被压,可难保它再次出来为祸人间。这乃是我乾罡门人应做之事,我会率领众师弟妹们再次重建乾罡门,继续镇压鬼王之大事。至于断少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今断大侠伤势严重,也不能在这人迹罕见之地就留,应该速速求医要紧。”
断尘听了有些担心的朝断枭看去,思索了一会儿便点头同意。“只是那鬼王如此了得,乾罡门已经元气大伤,柳兄你们怎么能镇得住它?”
柳云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来,“我乾罡门若是论功夫,在江湖中自然是排不上号的。可是若是玄学不行,也不敢妄自尊大来镇压邪物了。虽然门中长辈已经逝去,但幸好门中祖传之宝并没有丢失。那鬼王头颅受了一剑,不会这么快恢复,我们正好趁此布好法阵,你们尽管放心离去。这里人烟稀少也适合我门重振。”
既然柳云已经想的这么完全了,那断尘自然没有阻止的理由。况且断枭的伤确实需要好好治疗和调养,于是我们告别了乾罡门一众人,带着十几个黑衣人浩浩荡荡离开了那片树林。
再一次回到又水村,借宿的人只剩下了我、许清风和断枭以及断尘四人了。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看上去神秘又危险,当然不能让他们在村子里过夜,吓坏了村人可怎么办。但这些黑衣人的来路以及断枭无意间透露出的只字片语却让我对于他俩的身份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我们四人就全部借宿在了村长老伯家。断枭这一夜过得不怎么好,一会儿狂吐黑血,一会儿高烧不退,全靠着断尘时不时的输入真气勉强熬了过来。第二天一大早,实际上四个人谁也没怎么好好合过眼,连带着村长老伯也一会儿给我们打水,一会儿弄吃的,眼眶都黑了一圈。
原本我还想在村长老伯家再休息几天的,可断枭和断尘死活不同意,断尘更是以不能再打扰又水村善良村民们朴实的生活为由,硬生生的拖着我走上了一条宽阔的官道。至于那些黑衣人则又一次在我眼前消失了。
这次我们走的很慢,断枭的身体也快不到哪里去,直在野外露宿了两宿,才在我的热烈期盼下赶到了景光城。
景光城是一座比奉化漂亮干净大得多的城市。城里住着这一带的富户,城外则还住着农户。此时正值这个世界的夏季,城外的稻田里一片郁郁葱葱,农户们辛勤的在田里拔草的拔草,锄地的锄地。这番安逸的情景让我连日来的烦躁消失殆尽,连进城市守城的官兵盘问也是微笑着打完,顺利过关。
听许清风介绍,景光城算得上一座中等城市,这里是国家北方粮食出产的最多的地方了,所以派驻有朝廷的官员,城门处才有官兵把守盘问的。
我们几人找了一家比较高级的客栈。说它高级是因为这客栈有两层高,这是我到达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看到两层的楼房。我们一共要了四间房,算钱的时候也终于看见断尘掏出了坏里的银锭子,递给了客栈的掌柜。
掌柜结果银锭子以后,油光满面的大脸上笑得连眼睛都不见了,亲自带我们上了二楼,开了四间向阳的房间,极其热烈的将我们迎了进去。由此猜测,估计断尘那几个银锭子在这里应该是很大的手笔了。
我的房间正对着客栈门前的大马路,马路很宽阔,有许多小贩在马路上销售着自己的小东西,大都是自己手工制作。有陶器、首饰、胭脂、布匹、玩具,不一而足,还有许多冒着热气的小吃,看得我心里痒痒的。无奈断枭还病着,所以我不能要求他们带我出门。
住进各自的房间以后,断尘便独自一人出了客栈,许清风说他是给断枭抓药去了。
我把自己的一小包行礼安置在客房里角落的床头上,出了房间,径自去了断枭那间房。
断枭的房间是离我最远的,中间隔着断尘和许清风。当我走到断枭房间的时候,正好许清风推开门从断枭房里走了出来,脸色有点不太好。我心里一紧张,赶紧赶上前去问他:“怎么,断枭很不好吗?”
许清风听后稍稍一愣,朝后看了一眼,然后带上了房门,抓起我的手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我的房门口前停了下来。
他这样的举动,让我更加紧张了,忙又问:“到底怎么了?他又吐血了?”
许清风还是没有马上回答我,一副欲说不说的表情看着我,只把我看的完全失去耐心,决定不再理他,拔脚自己去看的时候,他才开口道:“小贝,你……是不是喜欢断大侠?”
我才没走了几步,被许清风这么一个问题打得当场顿在那里,不知道下一个动作应该做什么。
“小贝……”许清风说道:“无论你对断大侠有何种想法,你不可以接近他!”
我懵了,许清风这是在说什么?我转身朝他看去,平时温文的他第一次皱上了眉头,连下巴也紧了起来。
“为什么?”我不知道应该对许清风的话作何感应,只好这么问道。
他跨了一大步站在我身前,两手抓住我的肩膀,“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断大侠的身份吗?”
“身份?什么身份?”我傻傻的问。我才来这个世界多久,就连基本的世界形势都还没有完全搞清,又怎么会搞得清什么人和什么人的身份。
“小贝!”许清风见我这么无知的问话,显然有点着急了,“你想想!断大侠和断少侠他们的武功这么厉害,假如没有一定的家世和背景,又是怎么练成的呢!难道你认为一个种田的农人会有能力修习武学吗?!”
我懵懂的看着眼前着急不已的许清风,“怎么,这里武功不是穷人的玩意儿,而是富人的玩意儿吗?学武功还要有钱才能学?”
我不知道我的这个回答对于许清风产生了什么影响,总之他在听完这句话以后愣是三分钟没有变换过表情,完全一副呆滞的样子看着我,然后才说道:“你们村里有人修习过很厉害很厉害的武功吗?”
我低下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武功在我们的时代已经退化了,有钱人只要托关系弄到军火,什么武功神功的全部咯屁!而穷人,就算是学了一点点武功,在有钱人的军火下照样咯屁,所以武功应该算是没用的东西。于是,很无辜的摇了摇头。
“所以啊!”许清风见我摇头,更加严肃的又带着些许无奈的和我说道:“断大侠和断少侠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许清风,然后很给他面子的点了点头。
“哦,我知道了。”我说。
“你……”许清风看着我的表情,就知道我没有完全懂他的意思,于是,又摇了摇我的肩膀,“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啊!”
我掰开许清风的狼爪,很潇洒的转身,“清风,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和断枭是不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一到汾阳,我就会和断枭断尘分道扬镳。”
身后的许清风又没了动静。
也许对于许清风来说,我的这个转变非常出乎他的意料,刚才还懵懵懂懂像是完全不知道他说什么似的,可是话锋一转,居然就脑袋清楚的表明不会和他们有什么瓜葛。
这个转变太突然了!
我怕许清风对我多想,于是又对他说道:“清风,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一开始,我就没有对断枭和断尘或者谁产生任何的非分之想。所以无论断枭他是有家世也好,有背景也好;无论他是有钱人,是大官,甚至是皇帝是乞丐,都和我没有关系。自始至终,我都只是想要得到帮助的一个弱女子罢了。等到了目的地汾阳,我们自然是要散了的,你明白吗?”我反问他。
当我再次转身去看他的时候,他的表情也从严肃变成了不懂。我想他是不懂我说的这些话的,他又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处境和立场的呢。但是我话里的意思是说的明明白白,所以困惑了一会儿,许清风也恢复了过来,露出了他一贯的和煦笑意。但当他的眼神不经意瞟过某一点时,那笑意一下子凝在了嘴角。
“断大侠……”
我倏的转过身去,只见远远的那头房间门口,矗立着一抹坚毅的月白色身影,如玉的脸上生气全无,眼眶深陷,嘴角开裂。乍见到他这幅面容,我心底忽然一股剧痛传来,眼前不由一片黑暗。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那话,断枭想必是应该全部挺过去了吧。
我和他遥相对望,彼此眼中流动着两人都明了但又不明了的光芒,停顿了一会儿,断枭一声不吭的回了房间。许清风见此赶紧跟了上去。
我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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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一吻难定情
断枭的房里架着一个脸盆架,铜制的盆里放置着一块带血的白布。我不安的朝那白布看了一眼,随着许清风走到断枭的床前。
断枭背靠在床架上,双眼紧闭,头微低,脸上布满倦容。
“怎么还在呕血吗?”我小声的问清风,其中带着自己也不太敢相信的颤抖。
许清风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小小点了点头。屋子里显得很安静也很尴尬。
此时,断尘忽然从外面回来了,手里多了好些中药包,一跨进门,看着我们有点局促不安的三人,稍顿了一下,便走到一旁桌边,将药放了下来,又来到断枭身边,拿起他的右手掐起脉来。
我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微微有点祈祷断枭的内伤能够有点起色,那么在达到汾阳以后,我也不至于因为他的伤而内疚的走不开了。
断尘掐了好一会儿脉,才皱着眉放下了断枭的手,然后对断枭说道:“大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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