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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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隐相-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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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心照不宣,踏雪并行。

    片刻后,李素娘看着朱冲要出门,又瞧见了那马车里候着的才女苏琼,李素娘心里也明白,只怕,今夜是留不住这情郎了。

    随即说道:“朱郎,虽然天寒,但,也少饮些酒。”

    朱冲拱手,说道:“谨记娘子叮嘱。”

    李素娘躬身行礼,倒是丝毫也不纠缠。

    朱冲随即便抽身离去,上了马车,回那玉春楼。

    这玉春楼是跨栏街少有的,在这个天寒地冻还在营生的青楼,其他铺子,早就歇业了。

    别说客人了,自己铺子里的火,能不能暖的活自己人,还两说呢。

    这玉春楼,倒是得了朱冲赏赐的上千斤煤炭,这是把火烧的旺旺的,整个河房,都暖如春。

    这边朱冲来到玉春楼,还未上楼,就闻到了羊肉的味道,想来,那张衙内已经在楼上享受起来了。

    果然,一上楼,就瞧见那李四娘在片羊肉。

    而那张衙内正在鼓捣着香料,这香料气味独特,闻之一口,香味直入心肺,呼出一口,便觉得体内浊气散出体外,醒神安恼,浑身疲劳顿时消散了不少。

    朱冲随即笑着问道:“什么好东西?”

    张窦十分得意,笑着说道:“朱郎,你猜。”

    朱冲懒得去猜,随后却听见苏琼说道:“必定,是龙脑香,宫中贡品,三十万贯二钱,只有当今圣人,才有特用。”

    听到此处,朱冲觉得这张窦可真是纨绔子弟,想来,应该是他家张贤妃又立下什么功劳了,圣人赏赐了一些,没想到,这好东西,全部都被他弄到手了,他也不知道节俭,反而把皇帝烧的香,拿到这烟花之地显摆,若是皇帝知道了,只怕能气死。

    不过转念一想,那皇帝,也是个寻花问柳之人,只怕,只会觉得有趣才是。

    张窦哈哈笑道:“这小娘子,果然懂的颇多啊,一身才气,当真不是四娘这等老虔婆能比的。”

    李四娘立即白了张窦一眼,随即说道:“本娘子的本事,也不是这小娘子能比划的,各有各的好,张衙内,还是莫要独恋一枝花的好,免得,被这花折了手。”

    众人听到这李四娘有了醋意,居然还挤兑两句,顿时哈哈大笑。

    张窦笑着说道:“那今夜,本衙内,就领教领教四娘的厉害,如何啊?”

    李四娘娇羞一笑,打趣道:“去,奴家,可是等着给朱管事做暖床的婢子呢。”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连那歌女,舞女,都笑的花枝乱颤的。

    朱冲也觉得颇为有趣。

    眼下,这酒水温上了,羊肉煮上了,这风花雪月也即将续上了,人生好一副美景。

    李四娘这个时候,也殷勤地过来,伺候朱冲,说道:“朱管事,酒已温,肉已熟,歇歇脚,吃喝一顿吧。”

    朱冲倒是不急,随即坐在勾栏处,凭栏而坐,那张窦随即将香挑交给苏琼,让她来调香,而张窦径直坐在朱冲面前。

    十分得意又鄙夷说道:“那阉狗,当真是见钱眼开,瞧见那刘碧光的宅子之后,犹如土狗一般,眼冒金光,那小人的模样,实在难以让人幸福他是大内出生的人,与我家小厮家奴,也好不到那去。”

    那杨戬的德行,朱冲倒是不意外,他与童贯一样,眼下,都还只是小阉,还不是巨阉,这手里的银子跟见识,只怕还没有多少。

    只是朱冲也懒得在谈论公务,好不容易忙完所有事情,眼下是要好好消遣消遣的。

    随即嫌弃说道“眼下大小事务,都办的干净,就莫要再说闲话,洒家,要勾栏听曲,吃肉赏景,大碗吃酒,张衙内要是觉得太闲不得过,回你的衙门办差去。”

    张窦立即一副认错的样子,轻轻抽了自己几嘴巴子,随后说道:“罚酒三杯,饭酒三杯。”

    张窦说完,便自我罚酒,斗的众人又是哄堂一笑。

    朱冲瞧着他那玩世不恭的样,也觉得十分有趣,随即说道:“此时,来一曲,清平乐,雪,才应景啊。”

    苏琼此刻十分殷勤说道:“奴家刚好再学这曲艺,为官人献技。”

    朱冲欢心,即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便听到筝鸣声,片刻后,苏琼便吟唱起来。

    “悠悠飏飏。”

    “做尽轻模样。”

    “半夜萧萧窗外响。多在梅边竹上。”

    “朱楼向晓帘开。六花片片飞来。无奈熏炉烟雾,腾腾扶上金钗。”

    朱冲摇头晃脑,与那张窦勾栏饮酒,听曲赏景,人生好不快活。

    这片热火,让这寒凉的跨栏街,勾栏巷。

    也平添了几分生气。



    第228章 实在荒唐

    

临近岁末的东京城,此刻冷清的犹如人间地狱。

    往年的这个时节,繁华的东京,各户人家,早已是制备除夕的年货了。

    街道上,也到处都是商贾贩卖年货,为来年赚个谋生的财路。

    然而今年的景象,实在有些凄惨。

    家家户户,都挂着白绫。

    出城的棺材,一副接着一副。

    而更有可怜的人家,带着儿女,缩在角落里,失去男人的家庭,只得挂上一副卖儿卖女的契约。

    这一场寒灾,月把的时间,让东京城,死了不下一万多的人口,可真是天灾无情。

    在延福宫门口,徐彦孚跪在冰天雪地里,双手高举谏书,即便双手已经冻的失去知觉,浑身上下也早已僵硬。

    但是,那口气憋在心里。

    怒气,从眼神中迸射出来,非但没有颓色,反而隐隐有一股撑天踏地的霸道感。

    徐彦孚在完成赈灾的任务之后,就上书,要求皇帝下罪己诏,并且严惩司天监正郭天信,以尝数十万英灵之罪孽。

    但,帝以家事为由,罢朝不见。

    其便每日跪在延福宫前,以死明谏。

    东京百姓无不为其感动。

    “哎哟,这小脚丫,可真是肥嫩啊。”

    赵佶欢乐的宠溺着自己的儿郎,犹如寻常家的男人一样,亲吻着这刚出生的孩儿的脚丫。

    十分欢喜。

    皇后王繁英见到陛下如此宠溺于自己的儿郎,心中多少辛苦,也都觉得值得去了。

    她十六岁便嫁给了端王时期的赵佶,新婚之后,赵佶便留连花丛中,更是为她带回来两个婢女妾室,一者郑氏,一者王氏。

    作为正室的王繁英,虽然管不了这帝王家男儿的风流,但是,多少也有些女人家的怨念。

    只是时下,看到这陛下,如此疼爱儿郎,那些怨念,也早就消了。

    向皇后开心说道:“列祖列宗保佑,我大宋终于有储君了。”

    此话一出,站立其身后的美艳美人郑氏,与机巧的王氏,都心头怒愤。

    这王繁英仗着家世,做了皇后,又生了这大宋的嫡皇子,当真是好运气。

    他们两人,在端王还未成亲时,就与他欢好了,这算上时日,两人都比这王繁英早伺候端王。

    但是,她们偏偏没有这王繁英命好,实在是让两人怒愤不甘。

    此下郑氏微微提醒道:“这,是否册立储君,还要与王公大臣们商量一二才好。”

    这郑氏的胆子颇大,居然敢在皇帝,皇后,太后面前言及储君册立之事。

    这郑氏,娘家倒是没有什么背景,但是,她最大的背景,就是向太后。

    她能以婢女的身份,与皇帝欢好,就是向太后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左右皇权罢了。

    只是,这向太后已经年迈,这郑氏方才风华正茂,她的野心一向是在皇后的位置上,如何肯让这储君轻易的落在王繁英的手中?

    自然,是要趁着向太后还活着的时候,干预一二的。

    向太后有些不喜,但是,也没有呵斥。

    而是笑着说道:“儿郎啊,郑氏说的对,倒是,要与王公大臣们商量的,是,哀家鲁莽了。”

    赵佶立即欢喜说道:“等开了朝会,朕,就将吾儿立为储君,为皇后母族讽刺,眼下,国丈是何爵位?母后,封王好,还是,封候恰当?”

    听到此处,王繁英心中欢喜,赏赐她母族,比赏赐她,还要让她开心些。

    向太后立即说道:“王侯,不妥,只有宗亲,才可封王赐侯,封国公吧。”

    赵佶欢喜说道:“甚好,甚好……”

    王繁英立即要起身感谢皇帝,但是却被赵佶拦住,关切说道:“切莫动身,伤了元气可不好……”

    赵佶的关怀,让众人无不嫉妒,那双眼睛,恨不得,恨出血来。

    向太后见到这一对新人,能如此欢好,恩爱,心中就放心了。

    一来,对先帝有所交代,二来,他们王氏,向氏,都可母凭子贵,世家荣耀,可以长存了。

    于公于私,她都无愧于天地了。

    突然向太后望向远处的张贤妃,朝着她招招手,张贤妃立即恭敬前去,见礼之后,就咋站立左右,十分谦恭。

    哪怕心中有一万个不高兴,也必须得演一个孝顺的儿媳出来。

    向太后夸奖说道:“多亏了你张氏,及时寻来百宝丸,我这息妇,才能顺利生产,你张氏,也是功不可没啊。”

    赵佶此刻才想起张彩月来,笑着说道:“你为我皇家生儿育女,又保我妻儿平安,朕,得赏你啊,眼下,你是个贤妃的封号,封贵妃,只怕资历不够,难以服众,就先封淑妃吧,待日后资历够了,再加封贵妃。”

    张彩月立即跪地,叩首,感激说道:“多谢圣人嘉奖。”

    虽然距离贵妃的正室之下最高荣耀,只差一步,但是张彩月心中并不高兴,什么淑妃,贵妃,她都不需要,她想要的,是皇后的尊位。

    只是,这等想法,她眼下,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表现出来的。

    赵佶说道:“起来吧,天寒,不好伤了体魄,这封号是赏了,你家父亲,该赏什么呢?”

    张彩月立即起身,倒是说道:“为圣人分忧是我家父亲的职责,只是,我家父亲常担忧江山社稷,他调派入京以来,那两浙路的都转运使还空缺,且不能长久空置,否则,会出乱子的。”

    赵佶感慨,说道:“张卿真是忧国忧民啊,是朕太忙,忘了这档子事,那两浙路,如今让谁去担任都转运使好呢?”

    赵佶思索一二,便说道:“那濂溪公的二郎,最近奏折倒是不少,成都府其打理的也颇为有成效,又得了其父亲的墨宝,这个位置,让他上任,倒是不错的,稍后,便拟旨,让其调任。”

    听到此处,那张彩月对朱冲的佩服,简直是五体投地。

    此人对朝堂,人性的揣摩,简直到了近乎智妖的地步。

    那边王繁英看到张彩月发愣,便朝着她招手,张彩月急忙过去,刚要跪拜,却见王繁英起身拦住,笑着说道:“倒是不用这般客套,快,为张淑妃寻来裘皮貂衣,御寒取暖。”

    值班的太监立即取来皇帝御赐的裘皮貂衣,为张彩月披上,但是张彩月却故作惊慌,说道:“圣人御赐娘娘之物,妾,如何敢使唤?”

    张彩月劝慰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若是客套,让哀家,倒是不该如何自处了,哀家身子不便,倒是不好推让。”

    赵佶立即说:“行了,赏你,就收下吧,你也是有大功的。”

    张彩月立即说:“是,多谢圣人,娘娘!”

    张彩月美美的将裘皮貂衣披上,随后故意地瞥了一眼郑氏与王氏,两人心中愤恨,但是也只能微笑恭喜。

    不敢造次。

    此刻,值守的黄门太监进来,汇报道:“圣上……左右仆射,有要事求见。”

    赵佶立即询问道:“那,徐彦孚,退了没有?”

    黄门太监立即尴尬摇头,满脸都是畏惧。

    赵佶气的紧握双拳,骂道:“奸臣,奸臣……”

    向太后立即说道:“庄重些,皇帝,还是,处理朝政要紧。”

    赵佶无奈挥手,随即与那黄门太监说道:“去,将一干人等,叫到延福宫书房来,朕,不去龙图阁处理政务,就在这延福宫处理一二。”

    那太监赶紧领旨办差。

    赵佶也急急忙忙前往书房等候,倒是不敢去见那徐彦孚。

    见到赵佶走后,向太后满脸忧愁,觉得这皇帝,实在是荒唐。

    这延福宫乃是后宫居所,眼下皇后生产,众多嫔妃都在此地伺候,如何能在此地办公?

    眼下,这皇帝的品性,倒是如那章惇说中了。

    轻佻,轻佻啊……

    见到向太后摇头叹息,站立一旁的郑氏,此刻悄悄溜了出去。

    出门后,那张笑脸,即刻变得狠辣起来。



    第229章 如此糊弄

    

天佑宫外,一名紫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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