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洛一直是单身那女子是一直随在顾洛身边地贴身丫环。家里还有一个家丁上街买药去了。
顾洛的伤。经过半月地治疗虽从阎王手中把命暂时抢回来了但人时醒时睡身子也弱得很如今还不能下床。我们到的时间不巧他刚喝下药睡去。丁路和我简单清洗了一下一路风尘吃了点东西丁路便出门不消半柱香便回来。说是让人去和景王通知一声我们已到邑都。
那个家丁买药回来的时候见着我楞了一下。满眼疑惑探究我再想想。似乎那个唯一的丫环也是。曾偷偷打量我彼时猜着。是不是因为她主子三十出头竟未成婚如今有姑娘来探望好奇一下。现下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那眼里有着很深的疑惑和探究仿佛在怀疑什么又不确定。
我只得将视线转向在一边喝茶地丁路。丁路看了看我也是那种打量的眼神终于在我的耐心消磨怠尽之前开口道:“其实皓小子一直知晓你的身份只是不想你卷得太过深入。如今那顾洛要见你他和肃小子当年有一段源缘……”
丁路未再多说他口中的皓小子是如今挂着我父王名头的景王爷。如此说来顾洛真是当时我们曾怀疑的洛成?那个中散大夫侥幸逃得一命的儿子?
“如今府中情况你也知晓世子殿下他……方才我让人传讯给景王他一会儿会过来这里。我还需运功疗伤就先回屋去了。”丁路向我交代一番后便往后厢房的一间屋子去看来他住在这里有些日子熟门熟路不像临时地样子。
顾洛傍晚时分醒过来的他的丫环将我叫去。一进屋子却见他只着中衣软软地靠在床沿比起数月前地见面简直判若两人。他见到我进去时却是眼中神采连连却反衬得那原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无力。他扯起一抹笑笑容有些久远地样子让我觉着心里凉凉地有些头皮麻。他和我好似没有这般相熟。若不是当日为他一身风华所折若不是听闻他出手偷袭才诛了左相我和他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
“小娴真地一点都不记得成哥哥了?”他的声音虚软无力仿佛是从遥远的记忆深处飘出来的。
我皱眉疑惑却仍在他的示意下于他身边的床沿坐下。忽又觉出似乎于礼不合便笑了笑伸手抓起他的手腕:“顾大人我学医经年虽没有妙手回春的能耐但还有那么点技艺不妨让我看看?”
顾洛呆呆地等我把完脉还未说什么他的手去抚上我的脸。由于一时没有防备竟让他摸个正着。我正欲将他的手挥开却见他的眼和他方才的声音一般似乎掉在过去的某个时间里恍恍惚惚的。那里印透出来的痴迷痛苦和憎恨让我一时间竟也呆住了。
许是我紧皱的眉头和眼里的不悦惊醒了沉醉在过去的他他有些欠然地笑了笑手指却没有离开有些颤抖地描绘着我的眉眼:“小娴定是不记得成哥哥了。那时你还那么小。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开始学爬学走路时摇摇晃晃的样子还有那时老是留着口水叫我成锅锅(哥哥)。像!原来小娴长大了和太子哥哥这么象。”
有些混乱但从他的话语中大致还能理出些事情。太子哥哥应该是当时将他用移花接木之法救下的秦肃他口中的小娴是这身体的原主人。算算时间秦肃救下十二三岁的他时自己也不过十八九岁那时秦娴尚未诞生。说是他在秦肃身边呆了有几年后来才借战场对敌之机诈死遁走那时秦娴倒真还是个小娃娃。
入了夜景王便赶来了。都说时间是容颜最大的天敌其实真正地劳心劳力才是。景王在遭遇这些后虽无一夜白却苍老了不少原本的风流悌倘凝结成一种纸绢花式的苍白依旧看着美好却没有生机灰心之至。他抱着我轻拍着我后背的手微微颤抖:“弦儿啊弦儿……”哽咽半天便再没说话我注意到一旁站立的丁路眼里居然也有点点闪亮。
皇家呵呵想做皇帝的争得头破血流父子兄弟阴谋阳谋失败者就别说了胜利的坐到那位置上只怕比高处不胜寒更凄凉危险几分。可是不争不争只怕更难过啊。在前朝的时候景王便没有争过;如今还是不争。其实如果他是个象秦肃那般手段厉害些有志庙堂的话如今他振臂一呼在太子失踪的情况下是最合理的顺位继承人之一。可是他没有这个野心对那个位置厌恶恐惧;更不幸的是他儿子有。
在黑夜里就着不算亮的银月也不差人点灯我们三人就这般诡异地坐在屋里。我趴在景王的膝盖上任他一遍遍地抚着我的偶尔象哄小孩一样拍两下。
他说秦琚出生的时候他是真的很开心的甚至问过那个女人愿不愿离开就此好好过日子。
他说小时候秦琚很孝顺的而且认死理也很粘他跟着他习文识字。
他说因为他不得不做一个无用的风流王爷懂事后秦琚开始疏远他认为他亏欠了他的母亲。他将戚虹娶进家门固然是救了她但也是救赎自己的心戚虹那里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如朋友般淡如水的温馨。
那一夜他叨叨絮絮说了很多他自己的秦肃的还有关于如今的顾洛的。当时顾洛其实被秘密送往乡下秦肃的一个心腹那里。秦娴出生后因为生母并非正式的妻妾又因秦肃自己经常身陷险境所以打仗或者做危险的事情的时候通常也把秦娴送到那对夫妇手里。这也是顾洛和真正的秦娴的一点小小缘分。
感觉着手背上的点点湿意我举着喷洒着让人宁神清香药水的袖子在黑夜中轻轻拭去他的泪。经历了这一切在今晚他却不得不承认我是秦肃的女儿而他自己的女儿一个没有利益牵扯下诞生的纯粹的女儿早在很多年前已经香销玉殒。
景王的眼满满合拢我冲着一直在一边的丁路招了招手让他找人服侍景王去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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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人祸(3)
我本以为既然顾洛的命救回来了最坏的打算可能就是今后变得体弱多病多缠绵于病榻。但事实上还有更糟糕的是他的精神状况不时恍惚一会儿似停留在记忆深处的十几年前象个十多岁出头的小孩拉着我唤我太子哥哥或是肃大哥;有时又惊恐且黯然地自责说他害死了父母还亲手弑父自责完却又恨恨喃道即使入地狱也不后悔。
在顾洛也即洛成的断断续续讲诉中拼凑出往事左相日渐权盛之时少不得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而遭仇杀遇到上香的中散大夫的洛夫人相救。高热迷糊之时竟强行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洛夫人奸污。洛夫人乃是标准的闺阁女子一双颇受夫赞的三寸金莲却成了她关键时刻逃跑的障碍。事后几欲寻死但中散大夫与她乃是情投意合的佳偶怎忍爱妻遭辱在前再因此舍了性命两人只自欺欺人当无事。左相本是无意为错况且他野心在朝堂那洛夫人也不是他倾幕之人便也当无事。只是原本的同朝成了陌路。
洛成的出生经洛家刻意隐瞒无人怀疑些什么。可偏偏洛成自小聪慧三岁识字五岁断文引人关注。不知哪个猛然觉洛成的眼眉竟酷似左相。当时左相三子均已成年有些能力但都不堪大任。况且在穆荻眼中自己的血脉不容流落在外。待寻得证据洛成乃其子便暗地几番交涉要认回儿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洛家如何能肯?况且当年本是左相恩将仇报在先自此却是结下梁子。找了机会纠住中散大夫的辫子。将其诬了个满门抄斩。左相原意是将其子掉包后作为他流落在外的四子迎回相府。怎知办事之人除了他这个正主子还有小主。在他其余三子的安排下反而将真正的洛成送进宫当内监。杀了那用来顶替地人。…
再后来就是太子偶然见到送进宫的那批人中识出邑都有名的小才子洛成再施掉包救其性命。假死遁走后地洛成除了那对太子的心腹精心教导外。秦肃更是不时亲自指点他文韬武略。只是秦肃地命运也因皇家的特殊身份落得了那般田地。洛成以顾洛之名入朝为官却是先向左相透了自己的身份才能不受压制。虽然他从未认穆荻但也没有特意找碴为难和左相顶着做事。所以他那最后偷袭才得以成功。左相或想到他这个儿子会想法在朝廷上压制他打击报复他但没想过会直接出手弑父。
每一个人背后。似乎都有一个复杂的故事。我不由无力为什么不可以让我旁观就好?如果无法旁观却只让我纠缠在结尾部分。不知前因后果稀里糊涂。我又不是救世主。
太子依旧没有下落。我和景王手下的一个善于隐藏行踪地暗卫学习了一些隐匿追踪之数加之以前在金小小那个寨子里和那对“禀持祖传技艺不外传”的孙老头师徒学的皮毛。几个夜间都在邑都甚至邑都周围的郊区找找是否有太子的蛛丝马迹。
日子一日急过一日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都有大半个月了拖不下去的话景王也不得不同意要么支持自己的儿子秦琚要么将太子的弟弟那个十二岁的小屁孩扶上位。
“老奴倒是觉着还有一法可试。”在又一次无功而返后丁路对着景王瘫软地样子提议道。说着他又有些心虚地看了我一眼“只是此法却是将弦儿的身份暴露推上了风浪尖。”
我心里一突不会突奇想想推我上位做女皇吧?再一想这个世界五国均没有女皇这一说丁路的思想想来不会这么先进。
在景王地期待中丁路清了清喉咙:“王爷还记得我朝圣宗皇帝驾崩前当着群臣立远在南方打仗的四皇子即后来地敏崇帝。当时朝中皇子有异心而新君远离邑都遭遇暗杀失踪无法继任?”
景王似乎也回过味来看看丁路又看看我:“你……你是说让弦儿……?这样一来岂不是暴露了弦儿地身份?当初皇兄并未下旨将穆家剩余之人除去只怕今后难得安生她在朝中无权无势如何能……”
我很不好意思告诉身边两人我对秦国的历史不熟难不成还真让我当女皇?在这个问题上我地态度和景王是非常一致的彻底鄙视厌恶那个位置好不好?
“当年长公主持先帝遗诏和玉玺代为监国时限三年搜寻新君如若未果则再从皇子中挑选立为储君。弦儿是先帝册封的公主手中有三分之一玉玺密印再加之有肃小子留给她的已经认主的黑魂玉此时成为监国公主没什么不妥。至少可以让几方人马都安静下来。世子殿下说是怕被外人夺去江山如今公主监国他也无话可说。秦回翎借口太子失踪国不可一日无君要另立新君有公主监国他也没有理由反对。即便两三年后现太子真的已经……先皇的二子也有十四五岁有自己辩是非之力了。”
沉默良久景王抬头:“弦儿会怨父王吗?”
已经决定了吗?我定定地看着他:“父王为什么不自己坐上那把椅子?也还算名正言顺。当年我……我那个父王即使真不继位还序齿也该轮到您不是吗?”
“然后让那个女人做皇后吗?先皇临去没有动穆家全家如果是我或是你大哥上位一时都不好动他们。但如果是你秦回翎也会很乐意名正言顺地除去他们的。还有保护你七皇叔剩下的两个孩子你大哥上位的话能留他们吗?如果让秦回翎立了其中一个为新君朝臣不可轻涉宫帏那两个孩子不知道会被教导成什么样。”
“父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做着最后垂死的挣扎。其实他们让我做什么劳什子的监国公主恐怕还有一部分是看在我一身武功如今已少有人及的情况又懂些医毒不至于轻易让人取了性命去。
任务看来不接不行只是临时客串一下还是真的担下监国公主的责任?如果真的要做不能日日睡在火山口总也要好好计较找些绝对力量来支持自己。我心里哀嚎亲爱的太子堂哥你在哪里?想到秦回翎那个对我有占有野心的男人难不成我真下海演一出架空版的摄政王多尔衮和大玉儿的绯色宫廷剧?
我想想就恶寒。况且虽然桁和越钩的事我尚未彻底解决但无论以后是和桁两人还是三人行他们终究是爱着我的和我爱的人。我不会为了捡来的这具身体附赠的纷纷扰扰而彻底罔顾他们的意愿。尤其桁和我经历了那么多。我要他尊重我将我放在平等的位置那么我同样也要这样要求自己。这种一拖可能会几年而且有生命危险的事还是要和他商量一下的尤其在这方面桁的脑袋比我好用。
我没有直接拒绝景王但也说了要找人商量一下。连夜找人传信给桁越钩甚至雷隍容戟等我认为可能会起到作用缓解目前邑都局势的人在离邑都不远的信都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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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其实找他们商量我有着自己的私心容戟和他父亲手中的兵权越钩在军中的威望雷隍也是不过是当年雷家军的余威而且目前的雷隍至少已经和淄江水寨浮阳寨所属北四寨关系密切加上天水宗一向支持皇室在江湖上兵力上立于不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