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赐一个舞字为封号的舞昭仪舞姿轻盈极尽一个柔字;一是邑都归仙楼八阁之舞阁的当家人舞大家嗜舞成痴舞风多变或柔或媚或刚。本是今日约好以为同是爱舞之人弦儿定会心喜能和舞大家交流一番也好让我等世俗之人再次开开眼界。可若是弦儿怀疑我别有用心那……便作罢。只是我那渴望再见弦儿一舞的一点私愿只怕落空了。”
归仙楼我自是有所耳闻有名下琴。棋书画。诗舞。歌颜八阁组成。除了红颜阁的本质是青楼外当然门槛比较高要有财有才。有地位的人才能进其余几阁除了阁主也称当家人手下有八侍不定期地召开比试会不问男女不论地位均可进入比试每次拨得头筹的。都会有一定奖励而阁主每年也会摆擂一次。我那二哥秦珏便是那八阁常客包括红颜阁。
舞大家没有我所凭空臆想地那般倾国倾城。。。若只论五官可算是中上之姿。但没有人。无论男女都不会否认。她是个当之无愧的美人。只那般懒懒地斜立在船头一时间万种风情竟叫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媚骨天成吧偏映着身后的碧波颇有几分凌仙之态;说娴雅端庄吧偏偏抬手捋转凝眉无不叫人心醉……我正凝望试图找出一个合适地词来形容两丈开外地女子手腕被身边的秦回翎拉起耳边听得他一声调笑:“假以时日弦儿必不输于她况且弦儿还有天生地丽质。走!”
难不成他以为我是见不得女子比我美?我不满他打断我欣赏美女将手腕挣脱开来横了他一眼便跃身到了倚靠船舷的舞大家身边自来熟的和舞大家套起近乎来。说起来我这个见人装自来熟的本事多亏了琉殇那个妖孽的教导。
舞大家地性子也不拘泥对于我的自来熟没有什么不适应。她看秦回翎的眼神倒也热辣得很只是没有意绵绵不知是不是吊人的一种手段。打过招呼以后她又回头和我说话。
先是彼此恭维两句转到舞蹈上后就开始多了些话也比原本亲近了些。虽有一见相知之感却也不敢做深交。毕竟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秦回翎的人。青楼在眼下尤其文人士子眼中也算是一处风雅的去处即便朝中为官的别说私底下便是明面上也不禁止的。但若象归仙阁这种将那些清高的文人士子那些雅趣和青楼并列八阁并在邑都久居不倒说没有背后势力只怕猪都不会相信。
被我们撇在一边地秦回翎自顾自进到不大的舱舫间再出来时正和一个穿着浅蓝书生袍的人聊天。那男子可能三十不到两人虽你来我往言语不断但神色间便是连秦回翎善做戏地这种人都没有装出一副热络的样子。
因为那个男子地名字正是顾洛。趁着舞大家在向秦回翎解释偶遇顾洛地事我偷眼打量了这个能让琉殇将之和秦回翎并列的男子。他地长相非想象中刚正的忠憨样但无可否认他是个奇异的人。长得应该是很标致端正的甚至可以说很英俊他抬眼看我的时候眼里有些晶亮礼貌地笑了笑让人惊艳但再看他合眼站立在一处除了身上有些书卷气竟让人觉着平凡的很。很矛盾的感觉。而且他在朝中的地位也很奥妙皇上那么信他却一直没有升官左相也没有打压。
不知是不是顾洛在或者舞大家这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在的原因秦回翎没有了方才不时弄点暧昧的举动反倒如寻常友人相聚一般边喝边谈笑。约莫行了小半个时辰船在一处月牙型的湾内停泊上岸。接通的是紫弥山下的一条羊肠小道。本说要去爬山估计一行人实在不怎么投趣只找了个凉亭让原先在一边等着的下人煮了茶一起品茗。
没有地方一展舞姿舞大家的琴也是弹得极好本要拉着我也交流一番我借口我的琴艺实际上是防身的武功还未到收自如的境界可能会误伤误引周遭不懂武的人实际真正的琴艺平得很。秦回翎投给我意味深长的一眼我只装未见缠着舞大家再来一曲讲解一些窍诀。
不想舞大家媚眼一扫看着一直在一边莫不作声的顾洛咯咯笑道:“秦姑娘若要请教琴艺倒可向顾大人请教一二。除了我那琴阁的妹子至今还未见过在琴的技艺上高过顾大人的。要不我哪会因着赶巧遇上顾大人有空也不顾和秦统领事先越好硬拖着他一起过来。”
顾洛也不谦虚只低声道:“只是偶有空闲的时候在琴上多花了些时间罢了。”说着竟是深深地看着我里面暗光流动直让我心慌慌的他却又垂下眼帘从令人惊艳的公子变成一个不起眼的书生样“若是公主现在有心情在下不介意在统领大人公主和舞大家面前献丑一曲。”
那是一金戈引并不是什么有名的曲目。曲至高氵朝处金戈铁马声声激荡人心;曲转低处咽咽如诉如英雄断肠。很多在琴艺高的人手中觉着该用连音的却被生生替了断音生出一种别样的气闷在胸壮志不酬的抑郁感。
若是真正的秦娴在此只怕早就心神失守。幸好我只是个拥有她记忆的外来替代者。因为这曲正是秦肃所谱而后传到外间很多地方都改了连音但演奏起来仍用断音的只秦肃一人而已。
迎上顾洛若有所思的目光我收起一瞬间的疑惑长叹一声道:“听说这曲子乃是我故去的三皇叔所谱。可惜我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只是听父王演奏过一次。顾先生确实技艺高竟连那几处断音都模仿地极为相似。我父王若是听到必定又要伤神。”
那顾洛只抬眼扫了我一眼复又垂下眼专注在手指上:“说来这位肃王也是个奇人。遗憾我未曾得见。原先曾按坊间流传的那般演奏听着完美但总觉着少了些什么。在下揣摸良久终不可得又听说是肃王所谱便厚颜拜访了景王才知这其中妙处初始觉着突兀不可思议细思才渐渐品出其中滋味。”
是吗?真是这样吗?比照起遥远的记忆中小小的身影偎在那个如天神般伟岸的人的怀里耳边听到的熟悉曲调这顾洛方才奏出的却比景王更接近肃王演奏出来的韵致。
再次打量那张依旧波澜不兴的脸却接受到秦回翎探究的视线忙从顾洛脸上收起打量的目光捡了演奏手法上的一个问题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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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峰回(5)
这次和秦回翎同游到最后弄得有些不知所谓虽然临走他让我给景王待问好可因为本和他不相熟无法判断他是别有所指还是礼貌式地问候。我转述给景王听的时候景王也只是皱了下眉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反倒是和花映灼夫妇的相会十分轻松除了送了不少礼小小肉痛了一把。对着率性选择简单的紫衣美人花映灼爽直大气的英俊花夫人凌灵虽然才头一两次见面虽然有时会小小的有点男女颠倒的错觉但总的来说气氛是轻松的聊的话题也自此天南地北起来。
于是在花美人哀叹如今邑都就象暴风雨来临的海面看似平静实则……他打算妇唱夫随和他夫人去临音阁小住一段时间时我便提出了关于那个绷琴弦的老人家的事当然也在话语间提到了失传古谱的事儿比如琉殇想要的《广陵散》。
可能收了我那本曲谱让花夫人大有引我为知己之感只说这借阅古谱的事非得她母亲即临音阁的阁主同意才行。而那位老人家的事花夫人在打听到我是为朋友求医时很是皱了皱眉:“小弦这事儿只怕你别抱太大希望。董爷爷原是我爷爷的旧友知音后来遭了变故才住到临音阁来很少与外人接触。我小姨的事好像是因为和董爷爷练的功法有关只是经历了上回据说他的功力损失后竟修练不回来。”
我闻言不由黯然听她的意思可能是那位董爷爷的功法有何奇妙之处可以续人性命。但万事总不能两全失去的功力不象我们平常内力耗尽最多再修练个一年半载便练回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临音阁对他有收留和其它一些情分在。我凭什么让他舍弃自己已经不多地功力去救人?就是他真有这伟大的精神他又可以让阿九多活多久?
花映灼选择简单。实则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瞧见我地神情似安慰般地弯嘴笑了笑一时间满园生色凌灵唯一如女子柔美的杏眼。。。便柔情似水地粘在他身上这两人让我心生羡慕。花映灼轻咳了一下唤醒了自己地夫人便缓声道:“灵那位董老先生的事我们晚辈也不好说什么的。但弦儿忧心的必定是对弦儿极为重要的人。不如让她和我们同行亲自去问问董老先生。若是功法问题说不定他尚有同门。或者让那病者修习那门功法也许能有用。若是其它缘由问问也好有个头绪。”
凌灵只略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应允了。用她地话说。虽然临音阁很少带外人进去但她好歹是阁主的女儿。况且此次花映灼随她一同回去拜访。实在有不当处。也可给我编个花家表亲的身份。
一下午品酒微酣抚琴弄萧。合着这对夫妻再加上旁边若干美婢侍候真有几分红尘逍遥客忘却凡间事的纵情自在。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踏出花映灼的府邸时本已却下眉头的心事不自然又拢了上来。
晚间见到回府的景王去向他辞行。他本不欲同意但我告知他江湖上有些事情要料理而且还有些私事要办他便没有强留。临去他几番欲言又止让我一时不好走好。只静默地看着他良久才现虽然他地面容看来不过三十出头四十不到。但就这样在灯影下静静地坐着仿佛有无限苍老。半晌他将丁路叫了进来然后说起了顾洛。
顾洛到底是谁他们还没有把握。但丁路说了一件旧事说是大约十八年前中散大夫洛家莫名陷罪三族之内成年男子配边关成奴役女卖入官舫为妓。当时洛家幼子却被人送进宫作内监。是当时的太子即肃王用了调包计将即将要受宫刑的洛家小少爷洛成救下来复又以贴身服侍地太监为名留在肃王身边。当中曲折当时一径风流潇洒的景王并不清楚但当时实行调包计还是丁路安排地。三年后太子亲自领兵出征伪装地贴身小太监随行后报在边关时为救主中箭牺牲了。自此以后再没见过那洛家小少爷洛成。
顾洛在朝中关系的奥妙初始景王也派人查过他地出身可惜就象他自己说的那样一对市井平凡夫妻的儿子当时那对夫妻还活着是三五年前才相继去世的。顾洛也确实象他自己所说曾上门向景王求教过一次金戈引的演奏方法但当时都并不以为意。而且此人平日偶作几幅山水画却很少抚琴弄萧。可此次在我面前此人若但是弹琴可当他是逢琴音知己可偏偏又是金戈引难免让景王多了些联想。左思右想再和丁路回忆过往再从他的名字上想才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景王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是若是有心可以去探听一下顾洛的身世。若真是肃王当时掉包出去借假死遁走的按肃王的性格不会只任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独自生活也不会随意安排一对夫妇收养一个年纪不小身负家仇却还是朝廷奴籍的人。毕竟当时人能调出来但那不能赎的奴籍不在肃王管辖之下没能动得了手脚。
我凝视着景王如果顾洛真是洛成难道他希望能拉拢过来?这于我们这边有什么益处吗?据说若不是左相帮忙压着这顾洛着实得罪了不少人。景王能肯定他不是左相的人?虽然他在直谏的时候没少说左相穆党一派人的事。
一个个牵扯出来的人物让我心底感觉厌烦我本不是在那种勾心斗角下长大的人前世有家人小心翼翼地呵护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除了当夜那场惊心动魄我便一直在阿九的宠爱保护下渡过。如今究竟为了什么会这样?也许苦大仇深也许不共戴天也许恩怨纠结但难道为了这些便放弃最初最珍贵的东西?捡芝麻丢西瓜是不是就是这样?只看到眼前的只看到自己一个人的痛以为满身缠绕在周围的剪不断理还乱于是忘了其实退一步坚持一下或许就是不一样的海阔天空?曾经以为远离的其实并未离开只是我固执地把他当作过去?可他可有一刻离开心间?
我不由嘟囔着:“前次见到皇上说没多少日子。如果将计就计找个百官都在的场合陷害左相毒杀皇上到时皇城禁卫有多少人会站出来将左相就地法?如果将已经成年的太子也来个移花接木偷渡出邑都假太子也被左相毒害一同死亡扶持年幼的皇子为皇帝许诺控制城卫的秦回翎以辅政大臣的重任。可能稳一时之势?地方的军队在太子的安排下稳妥后再打着为皇上报仇的旗帜反攻回邑都行不行?”
丁路和景王的眼里闪现晶亮的光彩但瞬间又是苦脸沉思:“可皇上……而且若是那样到时一宫的妃子和其他皇子只怕也难得生机……皇城禁卫那边也没有十成把握。左相如果当场不死那一党就可能立马就反。而秦回翎可是左相的爱婿。万一到时倒戈……”
哎罢了罢了。即使他们知道这样的做法对于抱住秦氏江山是最好的但在他们眼里要的是保护皇帝皇子们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