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强。”
刹那间,段煨凉透的心再次燃烧起来,仔细端瞧,这支兵马的装备果然一般,甚至手里的兵器,都不是南阳骑兵的制式兵器。
他们有些是寰首刀,有些是长矛,还有些是马槊,甚至有一部分的兵器,乃是长枪、狼牙棒,五花八门,没有统一。
没办法!
这支骑兵原本是张济帐下的西凉骁骑。
他们的装备原本就很杂,压根没有时间,按照南阳朝廷的规章制度,来规范这样一支骑兵队伍,因此才显得比较杂牌。
当然!
实际上,它也的确是杂牌。
不过,即便再是杂牌的队伍,有关羽、张飞、马超、阎行在,也绝对堪称精锐。
段煨不知其底细,只道这是一支杂兵,毫不犹豫,铿锵下令:“弟兄们,给我冲过去,杀回长安,咱们就能活下来!”
“弟兄们!”
段煨高举着手中兵器,声嘶力竭:“给我冲!”
众西凉骁骑铿锵呼应:“杀—!”
轰隆隆—!
浓郁的嘶喊声,伴随着人喊马嘶声,响彻在旷野之上。
但这丝毫没有震慑到关羽、张飞,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嗜战之意。
尤其是张飞,更是眼神骤亮,闪烁凶芒,猛一踹战马,当即如同一道墨色的闪电般,迎着前方的巨浪,一个猛子,直接扎了进去:
“杀—!”
这一声吼!
如口中蹦出春雷,舌尖震起霹雳。
顿时将迎面袭来的数个西凉兵,吓得是肝胆俱碎,眼瞪如铃,手中的长矛甚至因此迟疑了半分,没能刺出来,便被张飞抡起的一道如月寒芒,直接扫飞出去。
噗!噗!噗!
断肢残臂伴随着鲜红的汁液,四下狂飞。
张飞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杀招,杀破狼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燕人张飞在此,挡我者死!”
第426章 二爷威武!
噗!噗!噗!
掌中丈八矛接连飞刺,染血的矛锋如同赤红色的闪电,不断穿梭在沿途骑兵的心口、喉咙、胸膛等要害处,一招毙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反手!
又是一招超大范围的横扫千军,左右前方涌来的兵马,甚至还没顾得上做出反应,便被张飞诛杀四人,逼退无数。
希吁吁—!
跟着,他猛一夹马腹,坐下战马似乎感受到了张飞那汹汹的战意,昂首一声嘶鸣,当即摇头摆尾,撒开四蹄,向前猛冲。
“杀—!”
如惊雷般的喊杀声响彻战场。
张飞就像是一头人型凶兽,出手快如闪电,不断地收割着敌军将士的性命,冲在最前头的他,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剪刀,轻而易举便撕开个口子。
如果仅仅只有张飞这一员猛将,还自罢了,更为要命的是,紧随其后的关羽,虽不如张飞那般咋咋呼呼,但这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
这杆战矛在他手中抡起来,简直就是一条夺命的绳索,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要追魂夺命,既快,又准,还狠,敌军骑兵愣是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瞪眼倒下,着实厉害。
在关羽、张飞的率领下,身后这千余杂骑,一个个士气暴涨,高举着兵器,宛如野狼般,嗷嗷叫地猛冲猛打。
“该死!”
段煨暗自咒骂一声。
他原以为这支兵马不过是支杂牌骑兵,但怎奈其主将实在太过凶悍,而且招式大开大合,接连不断,索取着自家将士的性命。
尤其是那个咋咋呼呼的猛将张飞,更是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杀破狼一般的怒吼声,搭配着其强悍的武力,对于西凉骁骑的震慑作用,简直堪称爆表!
惊恐、怯战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在整个战场上迅速蔓延开来,他们原本准备集中力量,直接凿穿过去,在此刻不得不转变套路,改从两侧迂回,避开恐怖的关张二将。
可是……
正面强攻不过,左右侧面便能突破?
答案明显是否定的。
马超、阎行一左一右,早已抵达指定位置,他们纵马前冲,声势比之张飞、关羽,是不逞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他们的接连猛冲猛打之下,西凉骁骑惊恐之状更胜,一个个避之犹恐不及,又岂敢正面硬挫其锋?
“该死!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猛将?”
“肏!马超、阎行居然还没死?这怎么可能!”
“这支骑兵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悍了。”
“咱们打不过,该怎么办啊?”
“燕人张飞杀过来了!”
“大家快跑啊!”
“……”
前方发生如此大的异动,自然惊动了随之赶来的刘宠。
“难不成,真是刘皇叔的队伍?”
刘宠心中狂喜,把手一招,朗声喝道:“弟兄们,咱们的援兵已经到了,随我强攻,诛杀段煨,随我杀!”
众龙骑将士狂追一路,士气正盛,当即铿锵呼喊:“杀—!”
轰隆隆—!
万马奔腾,气贯长虹。
龙骑将士收起长弓,换上战矛、寰首刀,一个个冲着段煨大军的腚眼子,猛地冲了过去,顷刻间人仰马翻,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刘宠更是身先士卒,一杆精铁马槊耍得是出神入化,他接连出手,三下五除二,便杀入了西凉骁骑的核心腹地。
举目望去。
果然!
前方的大纛旗上,一杆“刘”字旌旗,迎风招展。
刘宠心喜,朗声呼喊:“吾乃陈王刘宠,来者可是皇叔刘备否?”
当下,关羽一矛刺死个骑兵,抬眸瞭望,大声回应:“陈王殿下,吾乃刘皇叔义弟关羽,奉大哥之命,赶来支援。”
“哈哈!”
刘宠心下狂喜,仰天哈哈一声:“好!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咱们合兵一处,争取将突袭峣关的段煨,诛杀在长安城外。”
关羽应一声:“喏。”
旋即。
他顾目四盼,匆匆扫过四周战场。
自己与三弟张飞虽然冲杀的比较靠前,但本方的骑兵跟进,保持的相对不错,截至目前,还没有一个西凉骁骑凿穿过去。
而在左右两侧,马超、阎行同样是以严防死守为主,配合随之赶来的刘宠大军,不断压缩着段煨的生存空间。
此刻,段煨已经有些慌了,探着脑袋左右观瞧,寻找可能的退路,可粗略观察后,不论是哪个方向的阻碍,都堪称是无懈可击。
马超、阎行的实力,段煨早有耳闻,尤其是年轻的马超,更是素有凉州“战神”之称,武艺极其高超。
可谁能想到……
名不见经传的关羽、张飞,在此战中的表现,居然不亚于阎行、马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令人感到震惊。
尤其这两人配合起来,更是神挡杀神,佛阻灭佛,自己麾下好些个校尉级别的猛将,甚至在这俩人手上走不过一招,便被刺死在战马下,身死当场。
“该死!”
段煨暗骂一声该死。
他观察了足足有五、六圈,愣是没有找到半个突破口。
唯一推进速度,相对比较慢的地方,便是阎行负责的左翼。
可是……
从这里突围的话,距离长安会更远。
段煨思考良久,似乎经过了持久的心理斗争,方才做出决定。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勒马转身,准备朝左翼突围。
毕竟,回不了长安城,也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弟兄们,跟我突围!”
这一点,段煨亲自打头阵,一杆战矛在手,冲着阎行猛冲过去。
说来也真是巧。
阎行负责的左翼,距离关羽的距离相对较近。
正当段煨引军准备向左突围时。
关羽毫不犹豫,选择跟进。
噗!噗!噗!
幽寒的战矛接连飞刺,迅疾如电,将沿途的西凉骁骑纷纷刺翻在地,斜刺里冲着段煨的方向,便直扑了过去。
“贼将休走,关羽在此!”
呼—
宛如一道苍劲的罡风扑面。
段煨扭头望去。
但见,关羽出手极其果断,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接连诛杀麾下的西凉骁骑,只带着十余个亲兵,便敢直扑自己而来,当真是嚣张到了极点。
“嘁!”
段煨勃然大怒。
他原本想要带人冲上去,与之决一死战。
但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冲动,他强行按住心中的暴躁,铿锵喝道:“姜峰何在?”
一个魁梧的汉子朗声回答:“末将在。”
“你带人拦住关羽,为我军突围,争取时间。”
“喏。”
姜姓在陇西乃是大姓。
姜峰更是段煨麾下,响当当的猛将,是亲卫军一般的存在。
段煨派姜峰前来阻挡关羽,足以证明他对关羽是何等的重视。
“弟兄们,跟我走。”
“拦住此獠!”
姜峰把手一招,扯着嗓子呼喊,当即率领麾下的将士,冲着关羽突进的方向,直扑过去,企图将关羽拦在半途。
可是……
姜峰怎么也不敢相信。
关羽竟在这一刹那,加快了突进的节奏,掌中战矛接连出手,不再是点刺,而是大开大合地横扫、劈砍。
这样的攻势虽然在准确率上,相对会差上一点,杀的敌军士兵的数量,同样不是很多,毕竟很多兵马,是被逼退的,而不是被杀死的。
但是……
这样以逼退为主,击杀为辅的攻势,却可以令关羽的突进速度,大幅度提升。
一招超大范围的横扫千军后,关羽猛一夹战马,坐下战马向前跃出数步,反手又是一招横断山河,将左前方的兵马再次逼退。
向前!
再向前!
继续向前!
……
关羽速度陡然获得提升,身后的亲卫军急急跟进,但仍与他相差出数个马身:“平儿,你等拦住此獠,段煨交给我!”
此前,关平只是觉得自己的父亲武艺比较出众,但却不敢相信,他的胆子竟然这般大,居然敢单枪匹马地冲阵。
要知道,万军丛中直取上将首级,只有项羽这样的超级猛将才能办到,寻常武将压根就不敢这么做,否则等待他的,只有刀劈四方,剁成肉泥。
可这一瞬!
当关羽接连突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扑段煨时。
关平心中不仅没有半分恐惧,甚至隐隐有种被自家父亲点燃的感觉,心中那股幼小的崇拜萌芽,在这一刻,无限成长、壮大。
“父亲,小心—!”
“该死。”
姜峰暗骂一声:“没能拦住,弟兄们,追!”
呼—
正当姜峰准备勒马转身时。
忽然,一道森冷的杀气,直从身侧呼啸过来。
若非自己侧身闪躲的及时,已然被这支战矛穿透了肋下。
“你的对手是我。”
小关平操起战矛,纵马横在路上,昂首拦住姜峰。
“杂碎,找死!”
姜峰只觉得关平年幼,压根不是对手。
因此,他纵马提枪,直扑关平,掌中镔铁大枪没有半点花哨地,直扑过去。
可是……
关平只是一侧身,便将大枪避开。
与此同时,他张伸猿臂,竟直接将姜峰的大枪挟在肋下,这还不算完,他单手抡起战矛,冲着姜峰心口的位置,猛然刺了出去。
呼!呼!呼!
矛锋打着旋转,发出尖锐的啸声,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宛如出海的蛟龙一般,直扑姜峰的心口刺去。
姜峰眼瞪如铃,浑身汗毛不自觉竖起,沁出一身的冷汗,将前心后背的衣甲顷刻间打湿,他想要抽枪而回,摆个铁锹拦江的姿势防御。
但是……
自家的大枪已经被关平挟在肋下,猛劲儿拔,却是纹丝不动,就更别提抽回来,防御关平的进攻,这根本没可能。
说时迟,那时快。
姜峰拔不动自己的兵器,而关平的战矛已经刺出,他只能大幅度侧身闪避,以期避开关平的进攻。
嗡!
战矛的嗡鸣声在耳畔炸响。
姜峰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因为对方的矛杆,距离自己的身体,竟不足一寸,若是当初稍稍慢上一息,即便不死,也得落个残疾。
当然,姜峰终究还是小觑了被关羽调教许久的关平,这一矛虽然没有刺中,但关平反应非常迅速,立刻变刺为扫,冲着姜峰的胸膛猛然砸去。
噗!
姜峰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承受了一波暴击,巨大的力量传袭入体,身子如遭千斤重锤猛击一般,五脏六腑不住翻腾,喉咙一甜,哇的喷出一口二十年的老血。
“杂碎,我……”
姜峰勃然大怒,怒眼圆睁,正准备竭尽全力反击之时,身子顿觉一阵冰凉,温度如同宣泄的洪水般,猛然下降。
低头轻瞥。
一支染血的战矛从自己腹部窜出,矛锋上甚至挂着割裂的肠肚,不停的滴着鲜红的血水,彷佛这便是流逝的生命。
下一个瞬间,姜峰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色彩逐渐消失,变成黑白,片刻后,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