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曹道得卫道将军相助,乃是天助我寿曹道啊!”
“若是能不战而退敌,卫道将军定可一战闻名于天下!”
“……”
一众阴兵将军顿时又是喜上眉梢,毫不吝啬口中的溜须之词。
弱者,抽刀向更弱者。
这些家伙虽然个个手上沾满了鲜血,屠戮起异端来痛快得很,但面对曹军这样的正规军却还是有些心虚,若是真能如吴良所说不战而退敌,自是求之不得。
如此说着,他们已经开始暗自期待吴良的表演……
这时候,根本没有人去怀疑吴良与曹军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
因为吴良演的实在是太像了,又是集结人手准备抵抗曹军,又是暗中联系投靠袁绍,而且在这些阴兵将军眼中,还是寿曹道内地位仅次于大贤天师的卫道将军,就算是初来乍到,也很难令人将他与曹军联系起来。
就连明知吴良已经是寿曹道的实际控制者的闻人昭,也完全做不出这样的联想。
而吴良在安置完了这些阴兵将军之后,便又立刻将一名瓬人军兵士派出了城去,美其名曰打探消息,自是无人敢拦。
这名兵士没有携带任何文字信件,只带了吴良传达给他的口头消息……
……
次日下午。
曹军已是兵临城下,南北城门皆被重兵围堵,大战一触即发。
不过千乘县城内的寿曹道众人并未感到意外,他们在乐安国境内有着曹军无法比拟的群众基础,因此曹军的行程一直都有人回来报告,想要闪电突袭根本不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孙宝与镇守南门的三位阴兵将军都已登上了城门。
闻人昭也是不请自来,依旧一袭白衣,轻纱遮面。
她想亲眼看看吴良会如何抵挡曹军攻城。
同时,她自然希望吴良能够说到做到,虽然曹军攻入城内之后,并不会拿闻人家开刀,但站在她这个“不孝女”的角度,自然还是吴良获胜更符合她的利益。
而且她也相信。
吴良有能力做到,像他这么狡猾而又惜命的人,若是没有信心,定然不会继续留在千乘县城内与曹军为敌。
如此待众人已经到齐之后,吴良带着典韦终于姗姗来迟。
“卫道将军,你可来了。”
看到登上城门的吴良,众人连忙像见到了救星一般一脸殷切的打起了招呼。
“嗯。”
吴良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却已经瞄向了一行人中穿着与气质最为亮眼的闻人昭,“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见识卫道将军的风姿。”
闻人昭微微一笑,施礼道。
“我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正所谓刀剑无眼,闻人家主这似画一般的美人最好还是躲远一些,若是不慎受了些伤,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吴良笑呵呵的道。
“自古美人爱英雄,卫道将军如此临危不乱的英雄,无论如何我也要多看几眼,若是错过了卫道将军显露神威的精彩时刻,我也会抱憾终身。”
闻人昭今又是嫣然一笑,言辞犀利的回应道。
“这……”
孙宝与众阴兵将军皆是一愣。
虽然这个时代对女性的束缚还没有那么严重,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人公开调情的女子同样是凤毛麟角,更何况这名女子还是乐安国闻人家有名的大家闺秀。
尤其是孙宝,此刻心里那叫一个酸爽。
也就是这个时代天朝还没有柠檬,否则他现在的感觉就叫做恰柠檬。
此前他煞费苦心也没令闻人昭正眼看他一次,结果吴良才来了没几天,闻人昭便已经与他公开调起情来,这让他上哪说理去?
好在这个心思只有已经人间蒸发的左护法黄景知道,否则此刻他只会更加酸楚。
“既然昭护法想看,那就随便你吧。”
吴良也发现了闻人昭态度上的小小转变,不过此刻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他只是摇头笑了笑,便转过身向城外望去。
只见此刻城外已是黑压压的一片,曹军早已严阵以待。
而在曹军的C位,吴良很快便看到了两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熟悉面孔。
其中一个,乃是曹老板的长子曹昂,另外一个则是吴良早已熟得不能再熟的前任上司曹禀。
此刻这两个人也正在向城门之上张望,自是注意到了吴良。
好在吴良已经提前派了一名瓬人军兵士出城与他们通了气,否则曹昂还不好说会是什么反应,但以曹禀的性子一定会立刻呼喊起来,从而将吴良的身份暴露。
“城下何人,报上名来!”
吴良装模作样的扯着嗓子嚎了一声。
“曹使君麾下别遣中郎将曹子脩在此,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投降!”
曹昂长枪一指,中气十足的斥道。
“曹子脩!他便是曹子脩?”
听到这个名字,一名阴兵将军立即面露惊色,“此人乃是曹孟德长子,我听闻他非但勇猛无匹,更是熟读兵法战阵,攻城略地鲜有败绩!”
“这……”
众人听罢皆是一惊。
“莫慌,他遇上我,可就不一定喽。”
吴良却是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接着又大声向城外喊道:“我寿曹道与曹孟德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将军为何无故攻我城池?”
“废话少说,我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考虑,一盏茶过后你若还不打开城门归降,便休怪我不讲情面!”
曹昂咄咄逼人的喊道。
“曹将军好大的威风!”
吴良则更加嚣张的道,“早就听闻曹将军勇猛无匹,可敢出阵与我单独一战?我也只需一盏茶的功夫,便可于众人面前斩汝首级!”
………………………………
第二百二十五章 紫铜锁子甲(4000)
???
听到吴良的话,众人又皆是一惊,一脸怪异的看了过来。
几年前曹老板在青州大战黄巾军的时候,曹昂便已随军出征,期间立下了不少战功,已在青州留下了赫赫威名。
也是因此,曹昂才刚报出自己的名字,寿曹道中便已有人面露惊色。
而吴良呢。
寿曹道众人对他的了解还相当有限,不但此前从未听过他的名字,也从未见他显露过武力。
再看他那瘦瘦高高的身板,乍一看过去并没有太多的压迫力与爆发力,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副能打的样子……
难道吴良其实还是一个武力超群的高手?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主动约战,还夸下海口要在一盏茶的功夫之内将早已威震青州的曹昂斩于马下?
可对手可是曹昂啊,总觉得不那么现实……
与此同时。
闻人昭也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吴良,一双美眸再一次认真的打量着吴良。
若是典韦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或许便信了,毕竟不久之前她才见识过典韦的厉害之处,可若是换成吴良……
闻人昭也不敢妄下结论,但心中总归还是有些怀疑。
倘若吴良真能将曹昂斩于马下,那他便是天下少有的有勇又有谋的英雄,这样的英雄到了哪里都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那就难怪吴良此前不肯入赘闻人家了。
莫说入赘,便是她不顾身份做了他的“小十二”,也丝毫不算是辱没了身份,甚至可以说是闻人家运气好攀上了高枝。
可是,他能办到么?
如此想着,闻人昭忽然又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此前吴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保命,才被迫跟随她进了千乘县城,又为了保命,才做了两面三刀的无耻之事,无时不刻不在声明,自己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投机者。
为何如今却又敢公开与曹昂约战?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口出狂言!”
城外曹昂已是面露愠色,厉声叱道,“你既一心求死,我又有何不敢成全,若你果真有胆,便走出城来与我一战!”
“好,你洗干净脖子等着!”
吴良竟直接应了下来,转身看向孙宝问道,“天师,城内可有马匹?”
“倒是有几匹,不过原本皆是用来耕田的老马,平日我也就拿来撑撑门面,怕是上不得战场。”
孙宝皱起脸来尴尬的答道。
“教人牵一匹过来。”
吴良说道。
“这……将军,你真要出城与那曹昂一战?”
孙宝犹豫了一下,却又下意识的劝道,“此举怕是不妥,如今我们占据城池之利,只需严防死守,曹昂一时半会想攻进来也不容易,而将军若是贸然出城,万一有个闪失,那又当如何是好啊?”
此刻孙宝的小命依旧“掌握”在吴良手中。
再加上寿曹道的生死存亡也关系着他这个天师的性命,于公于私他自然都希望此战万无一失,肯定不想让吴良出去冒险。
“哪有什么闪失,曹昂在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插标卖首耳。”
吴良则淡然一笑,对众人说道,“今日我便再教给你们一个道理:‘风险与机遇并存’,我此举虽看似有些冒险,但只要当众斩杀曹昂,曹军士气定然荡然无存,千乘县之围立时可解,这本就是我的计划之一。”
“将军说得有理,不过曹昂可并非土鸡瓦狗啊,将军真有本事将其斩于马下?”
一个阴兵将军依旧有些担忧的道。
“当然,我还在此计之中藏了其他的手段,他只要迎战便必死无疑。”
吴良勾起嘴角神秘一笑。
“……”
看到这个笑容,孙宝顿时没有了疑虑,甚至还不自觉的自苦起来。
他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便是因为吴良那神不知鬼不觉的“秘法”,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明白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与左护法黄景便仿佛中邪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了,根本不是他平时用来忽悠信徒的“仙术”可以比拟。
倘若吴良用这“秘法”对付曹昂。
莫说一个曹昂,便是十个百个,也照样是引颈待戮的土鸡瓦狗。
“既然将军有此信心,我自然相信将军!”
想到此节,孙宝的态度已是悄然转变了过来,陪着笑说道,“我这便教人将马牵来,预祝将军旗开得胜。”
“那就预祝将军旗开得胜了。”
见孙宝已经表了态,其余几名阴兵将军就算心有疑虑,此刻也不敢在说些什么,纷纷拱手说道。
“呵呵,你这长枪再借我一用。”
吴良则又看向了一名手持长枪的阴兵将军。
“……”
众人再次无语。
他们只听过有人临阵磨枪,却还从未听说过有人临阵借枪,堂堂将军竟连趁手的兵器都没有,这未免就有些太过儿戏了吧?
但越是如此。
这些人反倒越发期待起即将发生的战斗来。
倘若吴良骑着一匹用来耕田的老马,又拿着一把临时借来的长枪,便将威名在外的曹昂斩于马下,那此战必将传为一段佳话。
也就是真正的历史上并没有发生“温酒斩华雄”的事情,那只不过是中杜撰出来的桥段罢了。
而这时候关羽也还没有闯出名头,还在跟着刘备颠沛流离,不久之前前来驰援陶谦还被曹老板打了回去。
否则他们定要将此吴良与关羽放在一起比较一番……
“稍等!”
这时候,闻人昭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来到吴良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终是开口说道,“将军一袭布衣上阵恐怕不妥,我家中有一套珍藏了几十年的紫铜锁子甲,那是我祖父出任太尉时所穿的战甲,将军不如先拿去一用,总归能抵御些皮外伤。”
“闻人家主是在忧心我的安危么?”
吴良有些意外的看着闻人昭。
“……”
孙宝心中又忍不住开始反酸水,牙根都有些痒痒。
“你若胜了,对我比较有利。”
闻人昭目光清冷的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闻人家主。”
吴良也很想看看东汉年间太尉穿过的战甲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自是欣然接受。
……
不久之后。
由“三无”将军变成“三有”将军的吴良已经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来到了城门之下。
座下是一匹与他一样高瘦的老马,手中是一杆生了锈迹的铁枪,身上是一套在散发着阵阵铜臭气的紫铜锁子甲。
这套“紫铜锁子甲”确实是好东西。
看起来应该也是某种吴良所不知道的合金,金属表面依旧呈现出不太明显的紫色,不过年代到底还是有些久远,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氧化的痕迹,以至于上面散发出来的铜臭味十分扑鼻,回头最好处理一下。
不过质地还是比较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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