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驱逐出境呢。从这一点儿上，也就能够看出他们第二条其实并没什么诚意。
但是，这也是顾维钧想不明白的地方，到现在为止，这些条款，要说有让顾维钧不满的，那就是第三条了，这让他看到了隆重的国与国之间协商的痕迹，本来都是属于华夏的，现在却像是两个国家在签订协议，这让他感到有些憋屈而已。
不过想到，这也就三条而已，在他看来，张作霖既然弄出了偌大的阵仗，肯定不会就这么两条就完了，精彩的应该还在后面吧。所以，顾维钧鼓起精神，全神贯注的盯着辛秋建，好为接下来的辩驳做准备。
但是，似乎他的准备工作都白做了，从那第三条说完之后，辛秋建就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似乎再也没有开口的**。
“没了？”
良久之后，顾维钧才问道。他现，他今天算是让他的形象彻彻底底的破坏完了。虽然，最后问这一句没了的时候，他的表情并不狼狈。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辛秋建的兴奋，那是一种戏耍到他的兴奋。
对此，他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他们一开始的准备工作就做错了。他们全都认为，这次张作霖会狮子大开口。所以，他们所作的准备工作全都是应付这方面的。当然，他们也定下了属于他们的底线。
按照曹锟的话说，就算是达不成协议的话，双方马上就要开仗也绝不会再让一步。但是，他们这个底线，相对于他们自己来说，要比张作霖给出的苛刻得多。特别是，第二条，即便是那仅仅是名义上的回归，那也是振奋人心的一件事情。
这就造成了一个现状，那就是他们这次似乎根本就没有谈判的必要，直接把东北给出的条件润色一下，然后在探讨一下细节，就可以签订协议了。但是，在阴谋论拼搏许久的顾维钧，再加上自以为对张作霖的了解，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不知道如何下达决心。
理智告诉他，这里面有陷阱，但是，任凭他如何推敲，都没有现其中的陷阱究竟是什么。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份协议都是对北平有利无害的。所以，他拥有一种马上签订它的冲动。好在，他还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这份冲动。
“子良，说句老实话，我们做了很多的设想。但是，从未想到，你的那个大帅会提出如此宽松的三个条件。按理讲，这样的条件对我们北平来说基本上算是天上掉馅饼儿了。但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不讲理的事情。所以，今天你还是在这里享受一下田园风光吧，没什么好谈的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得看总统他们怎么定了，我只有建议权了。”
说完，顾维钧收拾东西就离开了。他的心情很复杂，他非常享受那种通过在谈判桌上据理力争，为自己一方谋取利益的过程。但是，今天事情的展却让他有一种使不上劲儿的感觉，这让他有些憋闷。
但是，与此同时，一丝丝兴奋也由衷的浮现在他的心头。既然东北开出的条件不算离谱，那么这次的事件应该就会揭过了吧。毕竟，在这个时候北平根本没有漫天要价资格，他们唯有做到就地还钱。而对手并没有漫天要价，那么还能做什么？签约吧。
只不过，顾维钧和辛秋建说的那句话总归是应验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乏不讲理的事情。原本看到顾维钧早早的就打道回府了，曹锟还以为是东北方面要价太高，根本谈不拢，顾维钧不得不采取凉一下的伎俩呢。没想到结果会如此的戏剧性，听到顾维钧汇报的谈判内容之后，曹锟当下就哈哈大笑起来。
和顾维钧一直琢磨着其中是否有猫腻不同，曹锟显然更有自信一些。当初，在收到张作霖电报的时候，他就有过怀疑，毕竟那实在是不符合张作霖的风格。但是，那时候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选择观望。毕竟，和英国人的联系出了一点儿小问题他这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张作霖提出的条件，让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没什么大错，似乎张作霖那边真出问题了。既然这样，那么张作霖来那封电报的目的也就出来了，无非是希望借这个即将签订的协议约束住他们的手脚，让他们不会在后面捅张作霖一刀。
张作霖的算盘打得很精，但是他显然忘记了，在最关键的时刻掉了链子，居然把希望达成协议的急迫心情展露无遗。而这，显然是非常致命的，这让曹锟知道了张作霖的外强中干。虽然，曹锟不敢现在就把东北怎么样，但是他可以拖，他认为只要拖下去，就能够等到东北出状况的时候。
既然，张作霖如此迫切的希望达成协议，那么应该也代表着，他的麻烦即将到来不是吗？所以，他们并不需要等待多久。谈判嘛，一两天就能够达成的协议还能叫谈判吗？最多只能算是城下之盟吧。幸好的是，为了防备奉军的进攻，这两天他们调动了几支部队奔赴长城一线。到时候，这些部队也就完全可以成为攻击的先锋。
东北重新回归？这当然是他希望看到的。但是，他组希望的显然不是这样一个有名无实的回归，他希望的是用自己的部队把它重新征服回来。就算是，因为日本的缘故，不能彻彻底底的打垮张作霖，但也能够为中枢争取到足够的利益不是。
所以，听到顾维钧的汇报之后，几乎是瞬间曹锟就做出了反应，那就是把辛秋建晾在一边。也不说拒绝，也不会赞同马上就签订协议，拖到东北露出破绽的那一刻而已。
顾维钧不得不承认，曹锟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维钧总觉得其中有着什么不妥。他总觉得，曹锟对东北方面为什么拿出如此宽松的一个条款出来的解释非常的牵强。
先不谈老谋深算的张作霖会不会犯下如此幼稚的错误，就算是辛秋建，应该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反常即为妖的道理他难道不懂？如果，他只有这么一点儿道行的话，他还有什么资格主持和苏俄的谈判？所以，顾维钧极力建议，是不是先把吴佩孚请来，和他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听到顾维钧的建议，曹锟不由得暗叹一口气，吴佩孚近年的声望是越隆了。以前，还仅仅是在军队里有着不一般的声望，现在就连政府里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吴佩孚他从未主动经营过。但是，这些政客他们会选择依附的对象。还好的是，吴佩孚并没有架空他的意思。
吴佩孚过来得非常的快，他也知道今天是谈判开始的第一天，他也时刻关注着这边。当他知道顾维钧返回城里的时候，就知道出状况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所以，这边总统府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就出行了，没有丝毫的拖拉。
然而，饶是吴佩孚自命不凡，觉得现在的华夏基本上就他一个能人，觉得就他能够拯救华夏局势。但是，面对东北抛出的这个条件，他也坐蜡了。而且，他也没有曹锟那样乐观，他和顾维钧一样，觉得其中有猫腻。只不过，他也想不通其中的猫腻究竟是什么。随着吴佩孚的沉思，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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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三章 放弃？
第二八三章放弃？
“总统，派往东北的人有消息传回来没有？如果，真有张作霖不得不低头的理由，不可能没有丝毫风声传出来的。”
当初原本吴佩孚准备自己抓这件事情的，但是曹锟既然一手接了过去，那么为了他的面子着想，吴佩孚也就没有时时刻刻都盯着这件事情了。他这几天，都在忙着那个新的命题，那就是如何在没有得到英美支持的战争中取胜。所以，当现他需要情报支持的时候，也就唯有询问曹锟了。
“让蓝暴进来。”
听到吴佩孚的问话，曹锟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吩咐道。很快，一个略显阴沉的中年人就走了进来。对这个人，屋里的人，即便是顾维钧都非常的属性，说得通俗一点儿，就是情报头子。只不过，这个时候的情报头子，显然没有接下来他的晚辈戴笠等人强悍。
“总统，吴将军，顾部长。”
“子玉要知道东北那边儿的消息，怎么样？有什么成效吗？张作霖是不是出问题了？”
“呃，虽然这几天我们已经加大了力度。但是，我们依然没有现任何不妥，一切照旧。即便是有所不同，那也只是里的这几个人，蓝暴就知道叫他来是干什么的了。对此，他有些无奈，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别人没出问题，你一个劲儿的查探就能够查出问题来？
蓝暴的话，让屋里再次陷入了沉寂当中。这个时候，就连得到张作霖开出的条件之后，当下就认定张作霖是虚张声势的曹锟，也不得不承认，他的那个认定确实有些草率。
“吴将军，如果把长城两边都化成非军事区，只允许驻扎在地方守备队，对我们的影响大不大？”
突然，顾维钧的话打破了屋里的寂静。和这两个明显想着得到更多的人不同，顾维钧看问题显然更加简单一些。无非就是签订这么一个协议而已，而且签订这个协议对他们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损失。既然如此，那么还考虑这么多干什么？
“没什么影响，毕竟如果我们仅仅是作为防御方的话，只要工事还在，双方拥有相同的人数的话，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只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就得考虑防备东北的突然袭击了。所以就算是签订了协约，到时候肯定不能真的只派地方守备队，而是让精锐部队前去，挂着守备队的名号吧，想来张作霖应该也会这样做吧。”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考虑这么多干什么呢？我觉得，他们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优惠的条件根本不足为虑，我们只知道完全可以和他们签订协议，完全可以当做是一个平常的协议。更何况，他们还有一条，那就是宣布取消东北自治。”
“可是，你想过没有？就算是张作霖宣布东北取消自治。但是，根据他的条款，东北依然是一个事实上的独立王国。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东北宣布取消了自治，那么我们就不会在短时间内有任何的理由动对东北的战争。毕竟，现在名义上他们已经接受了我们的统治了。而这，才是我们不甘心的原因。如果，我们能够在战场上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又为什么要在谈判桌上取得那种没有任何实质上好处的胜利呢？除非，你能够让他们答应，完全接受我们的统治，包括官员选派，驻军调动等等。但是，你觉得张作霖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吗？”
这一次倒不是吴佩孚说话了，而是曹锟。而这，也让顾维钧有些惊讶。这些年来，听曹锟的长篇大论他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一听就知道不是属于他的东西，是他手底下的人帮他做出来的。真正属于他的言，很少。像今天这样长，而且一下子点中死穴的就更不多了。
一瞬间，他也就明白了，这两人为什么有这么多想法，又为什么会在他看来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上面挣扎这么久了。确实，如果东北真有问题的，他们能够直接用战争获得，肯定比这种‘城下之盟’获得的利益来得更实惠。
但是，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因为，东北出问题仅仅是他们因为这件事情的反常而做出的猜测而已。而显然，他们不肯割仅仅凭借着这个还未经证实猜测就影响到如此重大的决策，而这就是他们纠结的地方。
“您要这么想的话，我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现在，我们能够做的也就是拖下去而已，希望时间能够让东北露出破绽让我们找到他们如此反常的原因。但是，我们这次的谈判对象是辛子良，他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而且看样子他这次来根本就没有和我们讨价还价的意思，所以他肯定不会等待太久。如果我们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的话，他应该会选择放弃的。”
“放弃就放弃吧，反正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无非是这次不能把卢永祥的地盘吞并了而已，没关系，还有下次机会。等他回东北了，你出面和英国人好好联系一下。对了，先不要立即去找麻克雷大使，先要联系联系哈迪参赞吧。”
对曹锟的吩咐，顾维钧也唯有点头答应，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真放弃和东北议和的话，会有一些麻烦。他仅仅是外务部长不是内阁总理，他只有建议权，只能执行命令。何况即便是内阁总理，面对曹锟决定的事情，如果吴佩孚又没有反对的话，他最多也就只能是牢骚而已。
“英国人那边还是先不要联系为好，我们都还没有弄清楚这次他们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怎么会跑去支持张作霖的，现在就贸贸然联系，先不说能否得到实质性的答案，就算是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