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自知失言,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只得在花旬似讥似嘲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描补道,“继承云族跟嫁给你是两码事,并不冲突,你若是担心婚后,嘉懿忙着族中事务,不便服侍于你,你云伯父说了,他们不介意你收下花锦,给个侍妾的名份……”
“他当这是前清!”花旬一抬手,阻了他后面的瞎扯,“唐伯父经常在世俗界行走,想必也知道,他这思想早已作古,我也不会接受,我和云嘉懿的婚事不合适,您又何必再浪费口舌。至于关押云嘉懿一事,那是因为她触犯了刑法,私探军营,被发现后,还死不悔改,妄图杀人灭口。”
花旬说得凛然,唐老一噎再噎,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据,据我说知,嘉懿上山只是寻找灵兽。”
“寻到铁三军团的山上?”
花旬看看表,“唐伯父请罢,时间不早了,我们该登机回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已经冷得打字冻手了吗。
第252章
下了飞机; 花旬被唐老拉去交谈; 傅栩抱着闺女; 领着方禹一起回了家。
两人的行李还没收拾呢。
衣服洗漱用品和方禹的书本文具装进行李箱; 雕刻的11个玉盆,由小晋收进空间。
要走了; 傅慧万般不舍,抱着傅栩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不下来; “爸爸; 真想把您一起带走哦!”
“爸爸还想把你变成拇指姑娘,随身揣进兜里带着呢。”
“可惜,”傅慧的小脑袋枕在傅栩肩上,遗憾道:“我修炼不精; 不能让自己幻形。”
傅栩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脊背,柔声道:“幻形就能将自己缩小吗?”
“那倒不能,不过我可以将神识抽出一缕,附在物体上; 与它共感。这样; 纵使我们父女离有千里之遥; 我的神识也可以守在您身边。”
“那还是不要了; ”傅栩笑道:“每天被你盯着; 爸爸岂不没点秘密了。”
傅慧搞怪地单手捂胸,头一歪,“唔,心碎了。”
方禹合上行李箱; 拿着军用水壶去厨房,灌了壶白开水挎在身上,“傅叔,我和果果在岛上收了很多海鲜,给你留些吧?”
“不用,我不做饭。”训练忙起来,睡觉的时间都在缩短,哪还有时间和精力摆弄吃食。
“那,”傅慧双眼骨碌碌一转,“我们送些给大师傅,让他做了给您吃。”
眼看十点多了,傅栩怕闺女在飞机上饿着,也想去食堂给闺女买些熟食带上。
“那走吧。”傅栩说罢,抱着闺女就走出了家门。
方禹背上傅慧的绣花背包,拎着行李箱,锁上门,快步跟上。
家属院的军嫂们大都去市里上班了,有那两三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见了这三组合,不由打趣道:“唉哟,果果都要上大学了,还要爸爸抱啊!”
傅慧脸一红,将头埋进了傅栩怀里。
傅栩拍拍她的背,解释道:“要走了,舍不得我,撒娇呢。”
“走!”老太太一怔,随之看到方禹手里的行礼箱,“哎呀,离开学还有几天呢,咋就急着走哩,你嫂子上班前还说,昨上回来,买了肉菜,请方禹和果果来家吃顿便饭。”
傅栩:“花队长等会儿开飞机回京,两个孩子正好搭个便机,省得跟人一起挤火车。”
这个年代的老太太都是过日子省惯了,一听回京坐飞机不要钱,忙连连附和。
“傅团长,孩子这会儿走,路上得带些吃食,你等下。”说着几位老太太,将手里纳的鞋底往石凳上一放,踮着小脚一溜小跑回了家。
三人互视一眼,傅栩抱着闺女、方禹拎着行李箱撒腿就跑。
等三位老太太拿了馒头、腌菜、咸鸭蛋出来,三人早拐弯跑进了食堂。
“傅团长、果果、方禹来了,”大师傅扯着围裙,将水湿的手一擦,迎上前道:“方禹怎么带着个行李箱?”
“快开学了,我和果果准备跟着花队一起回京市。”方禹放下行李箱,四下瞅道:“有大盆吗,我给你倒些海鲜,您每天给我傅叔不拘是煮粥,还是清蒸、煎炸,做份吃食。”
大师傅忙从案板下,抱出一撂大盆,炊事班的小战士也是机灵的,见此,忙将两个装粮食的陶缸,从角落里给挪了出来。
方禹嘴角抽了抽,不过收的东西是真多,他也不介意多给些,一拍储物袋,脸盆大的螃蟹便滚了一地。
大师傅揉了揉眼,狠狠一捏小战士的胳膊。
小战士疼得“嗷~~”的一声叫了起来,“大师傅你捏我干嘛?”
“看看是不是在做梦,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螃蟹!”
螃蟹都被灵鼠用草茎绑了爪子,大师傅也不怕被夹着,弯腰捞起一个又一个抱在了怀里,然后丢进陶缸,盆不行,两个就满了。
“大师傅,”傅栩道:“海鲜交给方禹和战士们处理,你给果果他们弄些吃食带上。”
大师傅点点头,“果果,有刚蒸出来馒头和米饭,我给你做些肉夹馒,再用豆腐皮裹些饭团,好不好?”
“好。”傅慧从傅栩身上下来,坠在大师傅身后,看他从水池子里抓了条昨天捕的银鳕鱼,去鳞、去内脏、去刺,切段香煎。
煎好鱼肉,大师傅从冰柜里取了卤好的野猪肉和熊肉,及一叠早上刚买的豆腐皮。
豆腐皮过水去除豆腥味,陶罐里摸出二十个咸鸭蛋丢进锅里,放上篦子馏上野猪肉和熊肉。
趁着煮馏的功夫,大师傅切了西红柿和黄瓜片,洗了小白菜。
肉夹馒,他做了三种,分别是鱼段黄瓜,野猪肉西红柿片,熊肉黄瓜片。
小白菜过水去生,用白糖包了甜口的饭团。
咸鸭蛋取出蛋黄捣碎,用豆腐皮包了咸口的饭团。
傅慧看着好玩,洗手还帮着包了几个,中间也没忘朝嘴里塞块肉,吃片黄瓜,尝块香煎鱼肉。
知道人多,大师傅做了满满两大竹篮。
螃蟹安置好,方禹又他们放了些海鱼、青虾、龙虾和贝类。
傅栩拎着两竹篮食物,将两人送到飞机上,抱着闺女不舍地亲了亲,“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爸爸再见。”
傅栩跳下飞机,冲闺女挥手,“果果,再见。”
这是架运输直升机,可坐15至20人,方禹、傅慧和一对少年男女坐在右面一排,他们的对面坐了唐老和他的三个徒弟,
机尾,花锦执枪看守,用铁链锁着的萧铭、云嘉懿,断尾红狐和白狼。
机门关上,花旬走向架驶位,随着轰鸣声,飞机直冲而上,很快便穿行在白云间,朝京市飞去。
“唉,”傅慧旁边的女孩撞了撞她的肩,“你是果果吧?”
傅慧扭头,女孩长得十分清丽,发髻高挽,着了身上白下绿的齐胸襦裙,“我是。”
“认识齐国栋吗?”
傅慧点头。
女子递来个红木小盒,“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贺你大学的开学礼。”
傅慧精神力扫过木盒,不觉一怔,是对灵玉凤钗,“谢谢。”
“不客气,我叫月牙儿”她指了指花旬,“那是我堂叔,”又介绍身边的少年,“我哥月宇。”
傅慧将木盒交给方禹收着,“我大名傅慧,这是方禹。”
“我知道你们俩,不瞒你说,我和哥哥这次过来,就是专门找你们呢。”
傅慧眨眨眼,莫名道:“为什么?”
“呵呵呵,”月牙儿笑道:“秘密。”
傅慧看向方禹,方禹摇摇头。
“唉,”月牙儿扯扯傅慧的荷叶袖,“你这衣服哪买的,真漂亮。”
“不是买的,我大嫂帮我做的……”
女孩子在一块儿聊天,左不过衣服手饰,吃喝玩乐。
月牙儿很有几分自来熟,面对傅慧没有半点陌生感。
而且她言之有物,妙语连珠,不说傅慧听得一愣一愣的,就是唐老的女徒弟,叫蓝兰的姑娘,都被她吸引了过来。
搞得方禹和月宇不好意思再跟她们坐在一起,挪到了对面。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飞机很快便到了京市上空,降落在了卫戌军的飞机场上。
宋启海接到傅栩的电话,知道闺女今天回来,下班后没吃饭,就站在飞机场上等着了。
将近两月没见,傅慧一下飞机,就扑到了他怀里,“爸爸,爸爸,您想我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困!小天使们晚安,好梦。
第253章
老首长现在没时间见萧铭; 跟云族交涉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所以萧铭和云嘉懿及断尾灵狐、白狼,便被花旬先安顿在卫戌军这边。
花旬与宋启海办理人员移交; 傅慧跟两位新朋友告别,随方禹先一步搭公交回了紫庭阁。
方禹送她回听潮院; 两人刚一进院; 便听屋内有幼儿在哭; 悲伤得似受伤的小兽。
“是子昂。”宋子昂,宋文昊和郑媛的儿子
傅慧快走几步上了台阶,站在门口朝里看去,宋子昊坐在沙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爷子和郑媛蹲在他身前哄,蒋兰拿了帕子给他擦眼泪,“大嫂和子昂; 回来了。”
宋文昊和郑媛带着孩子在地方军区生活,以往只有过年,一家三口才会回来住上几天。
这时候突然回来; 傅慧多少有些猜测。
“果果,”郑媛丢下儿子; 接了方禹、傅慧手里的行李,往外看了看,“二叔呢?”
“他有事。”傅慧道:“大哥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他工作忙。”郑媛放好行李,给两人倒茶。
老爷子拄着膝盖站起来; 朝孙女张开双手。
傅慧嘻嘻一笑,跳起来扑到了他怀里,“爷爷,大半月不见,想您的心肝宝贝了没?”
“想了想了,”老爷子眉开眼笑道:“都要开学了才回来,你爸那儿就这么好?”
傅慧眼睛一转,“爷爷吃味了?”
“可不就吃味了,这么多年,你啥时候离开我这么久。”老爷子抱着孙女掂了掂,“瘦了,津味那边的饭食口味跟咱京市不一样,在那边没吃好吧。”
“哈哈……”她明明胖了两斤,老爷子睁眼说瞎话,傅慧也不拆穿他,打趣道:“是瘦了,想吃爷爷煮的粥。”老爷子做饭不行,也就煮粥,烧烤可以。
老爷子立马松开孙女,往厨房走,“等着,我去给你煮。”
郑媛忙将老爷子拉住,“爷爷,中午吃粥哪能吃饱,咱先吃饭,晚上您在给果果熬粥喝。”
蒋兰点点闺女的额头,“我和你大嫂忙活一上午,整治了六道你爱吃的菜,你倒好,净会折腾。”
傅慧吐吐舌头,抱着蒋兰道:“您们还没吃饭啊?”这会儿都下午三点多了。
“不是在等你们吗。”蒋兰嘴上说得不客气,动作上却甚是温柔地帮她顺了顺耳边的小辫。
傅慧不好意思地脸往她怀里埋了埋“我们带了海鲜,我想着先煮点,让您们尝个鲜。”
蒋兰:“海鲜呢?”
方禹笑着放下茶盏,一拍储物袋,丢了个螃蟹在地上。
“哇——”
傅慧和方禹忙朝宋子昂看去,异口同声问道:“吓着了?”
郑媛无奈地将儿子抱起,一边拍着脊背哄,一边对两人解释道:“羡慕呢,他上午去找陆念玩,知道陆念报考了花启学校,回来就闹开了。”
果然。
傅慧松开蒋兰,伸手将小家伙抱在怀里,手扣在他腕上,巫力转化成灵力,顺着他的经脉探了圈。
郑媛下意识地屏了呼吸,片刻,见傅慧神色平静地松开了手,她紧张地张了张嘴,到底没将心中的祈希问出口,“果果、方禹饿了吧,我去端饭。”
“小姑姑,”宋子昂眨巴着泪湿的大眼,目含期待道:“我能跟念念一起去上学吗?”
傅慧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摆摆手,给孙女许诺道:“果果行事,无需顾忌谁。”
傅慧接过方禹递过来的纸巾,给小家伙揩了揩鼻涕,“要跟念念一起上学,子昂便要离开爸爸妈妈,独自一人留在京市。”
“小姑姑说错了,京市有小姑姑、爷爷、奶奶、太爷爷、叔爷和叔奶,我才不是一个人呢。”
傅慧为他的机灵反应莞尔,“普通学校,子昂在学习上不会有压力,花启学校则不然,那里的孩子,每一个资质都比你好,有可能,无论你怎么努力,拼尽余生都无法与之比肩,你也愿意吗?”
“小姑是说,在普通学校我可以当那只鸡头,在花启我只能当条凤尾?”
“对!”郑媛是在怀上他后吃的银鱼,他生来虽比普通的孩子聪明,却没有灵根。
这样的孩子,如何能与生来便有灵根的孩子相比,当他还在努力塑造伪灵根时,别人早己领跑在前。
本来她想再等两年,他大些,承受能力强了,她帮着打通经脉,造出伪灵根,收在身边亲自教导。
“那我做凤尾。”宋子昂一抹脸上的泪,目光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