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慧一颗吃下,冰凉的酸甜味直冲脑门,立马清醒了几分,“几点了,白瑾、墨瑾还没回来吗?”
傅栩给她穿好棉衣鹿皮小靴,扶她站起,抬腕看了看表,“七点四十七。还没回来,我们追出去十几里就失了他们的踪迹。”
傅慧:“哦。”
傅栩让闺女在洞内一个当凳子的树桩上坐下,拿了梳子、头绳头花,将她的头发一分为二,扎成小辫用头绳缠了,然后盘成两个小揪揪在头顶两侧,绑上两个带着翡翠珠串的头花。
父女俩叫上扛着柴回来的蒋国昌,一起去溪边洗了脸,刷了牙,从溪边回来,傅慧拿出方婷给她准备的雪花膏,一人给挖了点擦脸。
吃完早饭,傅慧让小晋展开精神力,看看白瑾、墨瑾的情况。
彼时两只狼,刚站在石头山上,“主人,还没开战呢。”
行吧,地型选得那么空旷,看来是有得打了。
“傅爸、舅舅、方禹,我们上午怕是走不了,大家可以随意在周边走走。”
“果果,”傅栩牵起闺女一边走着消食,一边道:“昨天你和方禹不是说发现了个山谷吗,带爸爸去看看如何?”
说实话,昨天方禹描述的药圃,让他心动了。
上次果果制药所用的药材出自关维的私库,为此果果还给了关维一份冻伤膏方子。
一份药方的价值,果果不懂亦不在意,可他们却深知自家闺女吃了大亏,没见关维转头便用那方子,跟军部要了五个今年春上参军的名额。
五个名额他给了族里,没过几天他们族内就给他,运来了更多的药材和一份五年的自由书。
当然,五年的自由不只是五个参军名额的原因,更多的是冻伤膏让他们关家又一次扬名花国,且于去年压了苗家一头。
“有点远,”昨天她和方禹是有白瑾、小狼驮着,两狼的脚程自是飞快,而现在人数增加了,狼少了,前行自然不便。
“没事,”傅栩抚了抚闺女的头,“我抱你去,方禹还让小狼驮着,至于你舅,他身体素质虽不如我和你爸多矣,可他是军人,急行军一小时最少也能到走13公里,担误不了什么事。”
“好。”
留了悟空四只在山洞,四人一狼简单带了些吃用就朝山谷进发了。
迁就着蒋国昌的速度,他们行了两个多小时才到。
谷内一如昨日无甚变化,傅栩放下闺女掏出随身带着笔记本,对照着笔记本上,他上课画的人参看了看。随后他放下笔记本,从方禹手中接过小铲,就地挖了棵,“真是人参!”
望着眼前小百亩参地,说不震撼那是假,傅现在满脑子就一个词:“发了,发了……”走起路来都同手同脚。
“傅栩!”蒋国昌一掌拍在他肩上,警告道:“你可别犯糊涂,这事必须上报,你听到了没?”
“上报,上报,一定上报,”傅栩说着把身上的竹筐取下,倒出里面的吃用,“果果,来,告诉爸爸,哪个年头最大。”
傅慧踮起脚尖行走在参群里,“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傅爸你要挖走吗?”
“对!”看清闺女指的参株,傅栩军大衣一甩,捋起毛衣袖子,拿着铲子就小心地挖了起来,“先给你挖些回去用。”
“可是,我最近不想配药。”衣柜的抽屉里还有一堆药丸没送出去呢,傅慧退出参地,“爸爸把我的户口迁过来了,我要……”
“啥!”傅栩参也不挖了,怒道:“你是说宋启海那个王八蛋,把你的户口迁过来,我咋不知道?是不是又记在了他名下?”
“傅栩!”蒋国昌提醒道:“当着孩子的面,咱能不能别张口就吐脏话。”
傅栩一噎,继而对蒋国昌怒目而视:“那你说,他这么做对吗?我爸都平反了,果果的户口哪还能落在他们家。再说,迁户这么大的事,我们在一起吃了两顿饭,你听他吱声了没有……娘的,老狐狸。”
“傅爸,”傅慧小心地踩着空地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服,“我现在跟爷爷一个户口,爸爸说要是等到他和妈妈,调过来再一起迁户,要到五月了,那样的话耽误我报名上学。”
“上学!”被闺女这么一打岔,傅栩暂忘了闺女落户在哪的问题,他疑惑道:“果果,你不是要到四月份才满七岁吗,现在上学是不是早了点?”
“不早了,”傅慧双手一伸抱住他的胳膊,亲腻地依着他道:“我跟着妈妈、爷爷已读完了三年级的课本,傅爸你说我能不能直接上四年级啊?”
“四年级!”傅栩看了看闺女的身高,摇了摇头,“不行,你太矮,坐在四年级的第一排,怕也只能于课桌上露出半个脑袋,那么以来,你岂不要天天仰着头看黑板听老师讲课了。”
“我矮!”傅慧点点自己,气得嘴一嘟,甩开傅栩的胳膊,退出参地不理他了。
蒋国昌看着傻眼的傅栩笑得前仰后合,“哎哟,哎哟,果果那个小表情,乐死我了。”
傅栩觑了眼傅慧的表情,见她不像是真生气,更多是羞恼,遂冲蒋国昌翻个白眼,低头又小心地挖起了人参。
方禹安慰地抚了抚傅慧的头,转身见傅栩挖出来的人参,根须处都带了土,不由问道:“傅叔叔,你是准备带回去种吗?”
傅栩:“对!”果果暂没有配药的打算,那就带回去种上。
“可是药田还没有申请,选址……”
傅栩:“先种在紫庭阁。”紫庭阁的听潮院、一览院、德胜院和他们清音阁的前面,哪儿不能种。
方禹:“但是我们还要在山里待几天,现在挖了,不等我们回去种下就怕已经枯死了。”
“不怕,下午让悟空、红狐他们带回紫庭阁,”傅栩道:“交给老爷子或是月伯。”
说着话,傅栩亦是的手下不停,因为人参长得太密,他明明挖中间最大那棵呢,结果一铲子下去,周边的小参也被他刨了起来,故而不时他挖出的人参就铺平了筐底。
“蒋同志,把你背的竹筐递给我。”
“傅栩,不是吧,你挖这么多,”蒋国昌皱眉,“这是国家财产,上报后,医疗部派人来探查,见缺了这么多,当心告你啊。”
“嗤!”傅栩冷笑着将铺满人参的筐抱出参地,傲然道:“我们发现了这大一个药谷,不过是挖几棵人参来种,我看谁敢!看老子不整死他!再说,这里的药材,”傅栩意味深长道:“移植到哪,医疗部想插手,也得看我愿不愿意。”他不行,不是还有花旬和家里的老爷子的吗?
“行,你牛!”蒋国昌朝他竖竖大拇指,把自己筐里的东西拿出,递给他,“给。既然要挖了,你能不能捡大的来。”
作者有话要说: 傅栩:“嫌我挖的小,有本事你来。”
蒋国昌:“……还是算了,一个人参挨一个的,我怕一不小心,挖断了根。”
方禹:“果果走,哥哥带你去采花。”
傅慧:“我想要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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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花豹蒋国昌签契
傅栩瞅了瞅手里刚小心挖起的人参; “我也想吧,这不长得太密了吗。”一铲子下去旁边的都刨起来了; “要不,你来试试。”
“不不不,”蒋国昌连连摆手,“我可干不了这精细活。”密密扎扎的堪比绣花,一不小心就将人参的根须铲断了。
“那要你来干嘛?”傅栩瞪眼。
“嘿嘿……”蒋国昌挠着头四望了下,“不是还有别的药材吗,我去看看,去看看……”说着; 拎起铲子往另一边跑去了。
“果果; ”方禹牵起傅慧的小手,指了指远处一片盛开的花海,“我们去看看。”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情开怀; 傅慧点点头,招手唤来小狼; 过了年他已满三岁; 按狼族的算法他早已成年; 其体形丝毫不逊白瑾。
傅慧脚尖一点地面跃坐在他背上,朝方禹伸手,“方禹,来。”
拉着傅慧的手,方禹翻身坐在了她身后,手自然地揽在了傅慧的腰上。
“小狼; 出发!”傅慧一拍小狼的脊背,迎着飞奔间吹起的风嗅着空气中的花香、青草香,“咯咯”地笑出了声,“小狼,再跑快点!”
这片盛开的花海,除了色彩各异的牡丹,还有迎春花、山茶,以及很多叫不出名的小花。
“可惜没带玉瓶,”傅慧感叹,“要不然就可以收集些花/露回去做饮品、胭脂。”
“主人,”小晋从沉睡中醒来,懒懒地伸了伸纤长的身子,“离此不远的山脉下有条玉脉,我去帮你挖块。”
傅慧:“……”
好吧,随身带条寻宝蛇,哦不,现在该叫他寻宝龙,就是这么幸福。
“玉质纯吗?”
“已生有玉心……”
“玉心就算了,”玉脉诞生不易,傅慧可不想就此毁了“你去挖吧,不用进入玉脉深处,装花/露,玉瓶不用太好,过得去就行。”
小晋:“……”
喜欢收藏的他,本来还想把玉心全部挖来赏玩呢。
轻点了下头,小晋身形一闪于傅慧腕上失了踪影。
“果果,快过来,你看这株茶花,十八朵十八个颜色,是书上说的十八学士吧。还有,你看那几株牡丹,二乔、豆绿、白雪塔。”
“你这么激动干嘛,”傅慧不解道,“这些花很贵吗?”说着她低头嗅了嗅花香,“嗯,芳香有些不同,等会儿我收集花/露,把它们分开装。”
“不行!”就像为救墨瑾而抽去人参一半的药性般,方禹明白傅慧所谓的收集,亦是抽取,如此以来,这些名贵的花儿还不得立马枯萎了,“果果,这几朵不行,我要移植回紫庭阁。”
“行啊。”反正花多,不差那几滴花/露,傅慧道:“需要我帮你挖吗?”
“不用,”方禹取出小铲,“你带着小狼好好的赏花吧,我很快就好了。”
领着小狼,傅慧捡那病弱、遭虫害的花儿,采了一朵又朵,然后往刚冒头的草地上一坐,依着背后的小狼,学着月浩编手链的方式编了个花环,拿着手中的花环,傅慧越看越喜欢,“小狼,漂亮吧,送给你。”
“不不,果果,我不要。”他一个男子汉,戴什么娘们唧唧的花环。
“戴上吧,戴上吧,”傅慧转身压在小狼身上,不顾他的反对,将花环给他戴在了脖子上,“不许取下哦。”
警告完小狼,傅慧坐回原地,又喜滋滋地编了起来。
“主人,”小晋卷着块硕大的玉石回来了,“您看,这玉美吧,绿得像一汪流动的水。”
将花环戴在自己头上,傅慧伸手摸了摸玉石,“嗯,比你以前找的都好,虽然不是灵玉,玉质却已经很纯了。”
手上凝出巫力,傅慧算计着玉瓶的大小,飞快地从玉石上取了十个巴掌大小的长方形。
然后召出刻刀,刷刷几下削出玉瓶的形状,挖出里面的空间,另九个亦是如此,剩下就是打磨了,傅慧手头一没打磨工具,二赶时间,所以她直接凝出巫力将玉瓶罩在其中,飞速旋转打磨起来。
十个玉瓶制好,傅慧冲那边的林间招了招手,一截木栓栎枝飞了过来,伸手接过,傅慧刷刷几刀做了十个木塞。
给自己和玉瓶、木塞施了个清洁术,傅慧双手一展,十个玉瓶并排飘在了她面前,双手飞快结印,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避开方禹将花海笼罩,抽出了一滴滴清冽的花/露。
傅慧分门别类,将它们装在了十个玉瓶里,塞上木盖。随之她小手轻轻一挥,十个装满了花/露的玉瓶排着队地到了小晋身前。
龙偏爱收藏宝物,所以他们都会开辟出,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异空间。
“小晋,你先帮我收着,哦,还有……”傅慧指了指地上剩下的玉石,和被她削下的碎料,“这些。”
十瓶花露收起、玉石收起,看着地上的碎料,小晋面露嫌弃,“果果,你缺玉石我再给你找就是了,这些垃圾就算了吧。”
傅慧晃晃头,头上花蕊里串起的玉珠叮铃作响,“好听吗?”
小晋点头,傅慧抬腕将他举高,然后点点头上的花朵,“好看吗?”
不用再多说,小晋已明白了傅慧的意思,遂捡可做珠子的碎玉收了起来。
“果果,”方禹看着挖起的花儿,窘迫道:“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砍些柳条,编个筐来装花。”
他们进山总共带了两个竹筐,入谷时全部带来了,不过想来这会儿应该已被傅栩全装了药材。
“果果、方禹,走了!”
不等傅慧回答,谷中已回荡起了蒋国昌的叫喊。
于是,傅慧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小晋。
小晋连连摇头,“那花儿一不闪亮,二又带了脏脏的泥土,